第6章 我们不能在一起
“易正人呢。”刚回到周家。周黎就迫不及待的抓來了一个佣人询问。
“少爷现在在房间呢。只不过......”佣人突然犯起了难。垂头不敢直视周黎的眼睛。
“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快说。”周黎激动的握住佣人的双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少爷回來后。就把房门反锁了。本來高管家还给他煮了醒酒汤的。他都沒给开门。”
“这小子......又发什么疯啊。”周黎不禁微微皱眉。低声嘀咕了句。转身便大步迈向了楼梯口。一旁的佣人倒也聪明。紧随其后。跟着周黎上了二楼。
快步來到姜小武房间的周黎。一把握上了房门扶手。用力压了压。都沒有任何反应。她抬手大力的拍了拍房门。高声道：“姜小武。你干什么呢你。给我开门。”
屋内仍是死一般的寂静。姜小武沒有丝毫要前來开门的意思。此时守在门外的周黎有些急了。加重力度。再次敲响了房门。“喂。躲在里面干什么呢。快给我开门呀。快快快......”
“大小姐。少爷会不会现在已经睡着了呀。刚刚回來那会儿。他就已经挺醉的了。”一旁的佣人小声提醒周黎。
周黎回头。与佣人对视了一眼。道：“再怎么醉也不至于无意识吧。难道连开个门的力气都沒有。”
“这......”佣人无奈退到一旁。便沒有再出声。
不死心的周黎不停捶打着房门。声音的分贝也是越來越高。这几乎震动整栋楼的架势。终于还是撼动了床上的姜小武。
突然。房门打开了。周黎一抬手。差点一巴掌拍到了姜小武脸上。
“你怎么那么吵啊。我今天好累。头也好痛。想早点休息。你干嘛非要把我弄起來。”拉开房门的姜小武发出不满的抗议。此时的他。仍身着白天的衬衣。头顶一窝乱发。样子颓废极了。
周黎下意识打量起姜小武的奇异造型。略带惊讶的开口。“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睡觉吧。”
姜小武费力的睁开迷离的双眼。应声道：“怎么。不行吗。大不了明天早上再起來洗澡啊。我现在是真沒......”
周黎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把将姜小武推入了房中。转身冲门外的佣人下达指令：“把醒酒汤端上來。”
“是。大小姐。”
合上房门。周黎吃力的推着姜小武的后腰。让他乖乖的坐到了床上。“喝了醒酒汤。然后再洗个澡睡觉。不然明天起來你更难受。听见了沒。”
姜小武无力的坐在床沿。脑袋低低的垂着。并沒有回应周黎的问话。
周黎冲进浴室。快速帮姜小武放好了洗澡水。还贴心的将浴巾。浴袍放置在了一旁。事后才匆匆來到了姜小武身边。
“都差不多好了。脱衣服直接进去洗澡就行。万一有什么不方便的。或是哪里不舒服。直接跟我说。”
姜小武闻声抬起头。忽然扬起了唇角。“我现在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沒有。怎么。你要帮我脱衣服吗。”
“我......”周黎立刻羞红了脸。扭头避开了姜小武幽暗的眼眸。“赶快去洗澡啦。等会儿洗完澡就可以喝醒酒汤了。”
笑容依然停留在姜小武唇角。他目不转睛盯着周黎迷人的侧脸。心情却变得有些沉重。他真的不愿多想。可事态却又强迫自己陷入困境。
“今天钱氏集团不是召开了宴会吗。应该会很晚才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來了。”姜小武刻意岔开了话題。
“还不是因为你。高管家电话我。说你又喝醉了。所以我才急忙忙赶回來的。”周黎如实告知。毫不掩饰自己对姜小武的关心。
姜小武双手支撑在床沿。摆出一幅见怪不怪的姿态。“是吗。但喝醉这种事对我來说。不也是司空见惯了吗。反倒是你。这样匆匆忙忙的赶回來。莫半夏沒有什么想法。”
周黎顿时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姜小武会突然扯上莫半夏。现在关系渐渐明朗。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不过也怪自己。到现在也沒能跟莫半夏说个清楚。
“他沒说什么。”除了这几个字。周黎还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对了。记得以前你说过。是打算等葬礼完了以后再筹备婚礼的。怎么。现在开始了吗。”姜小武淡然的迎上周黎闪动的眼眸。眉宇间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周黎突然感到十分的生气。但转念一想。又会不会是他在激将自己。让自己能更明确心意一些。这种种疑惑纠缠着自己。让周黎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任何。被我说中了。”姜小武故意补充了句。
“姜小武。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现在压根就沒有要结婚的意思了。你这样问。存心让我生气。是不是。”周黎激动的喊了出來。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瞬间点燃了般瞪向姜小武。
姜小武连连摆手。解释道。“怎么会呢。我也只是关心你啊。你现在一个人。沒人照顾多不好啊。”
“不是还有你呢吗。你不能照顾我吗。你是死人啊。”周黎气急败坏的拽过姜小武的衣领。眼睛因着急而涌出的泪光。瞬间刺痛了姜小武的眼睛。
姜小武下意识避开了周黎的视线。不断加重的心跳使得胸口一阵疼痛。他多想给周黎一个男人般的承诺。多想拥她入眠。但只要这样做了。事态的变化。一定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是啊。我也可以照顾你。但是......”姜小武鼓足了勇气。迎上周黎期许的双眼。淡然开口。“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所以。请你原谅我。而且跟莫半夏比起來。我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恋人。他体贴细心。什么事都会第一个为你打算。可我却不行。”
现在的周黎。真有一股想哭的冲动。面对姜小武的刻意疏远。她只觉得心碎了般的难受。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如此的无可救药。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还是傻傻的先爱上他。这样看來。真的太不公平了。也许。五年过去。彼此都发生变化了。反而是自己。想得太天真。
周黎突然笑了。眼神却有些空洞。“我有说什么吗。还是你想多了。我可沒有强求你要对我怎样。真可笑.....”说完。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姜小武。
“那你......什么时候回來公司。我觉得现在应该......”
周黎立刻打断了姜小武的话。“公司有你就行了。我很累。不想参与。”
其实周黎心里明白。她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來维持两人的关系。虽然已经不是姐弟。但只要姜小武还能呆在周氏一天。两人就不会断了练习。现在想想。竟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可以了。
“你先洗澡吧。洗完澡喝了醒酒汤再睡觉。我就先回房了。”说完。周黎强忍着热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周黎身着礼服匆匆离开的身影。姜小武又是一阵心痛。他真恨不得插自己几刀。來换以平衡。可在这特殊的时期里。姜小武只能委屈周黎。而这种种缘由却又不能说出口。所有的苦水只能自己一个人往肚子里咽。
等这场恶战结束。姜小武必定会给周黎一个交代。只是现在。依然要忍痛演下去......
竖日。
若不是莫半夏在临近下班的时候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周黎很有可能又在家宅了一天。但一想到姜小武最近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周黎就又气又恼。自然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坐在莫半夏对面。周黎却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姜小武的事。吃饭时。有好几次。她都突然晃神。将莫半夏凉到了一旁。而这种种的迹象。都让莫半夏感到相当的失落。
草草吃完饭后。莫半夏就决定送周黎回家。可车在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却突然在一个拐角的路口停了下來。许久。都沒有要发动车子的意思。
周黎扭头望了眼莫半夏。不解的询问：“半夏。你怎么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莫半夏忽然沉下了脸。片刻后。出声道。“周黎......我们分手吧。”
“什么。分手。”周黎瞬间瞪大了眼眸。惊愕的应声。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題了。还是莫半夏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说。这突如其來的消息。让她很是震惊。“为什么。”
莫半夏垂头轻笑。沒有直接回应周黎的疑问。反倒细细追述起了过往。“算起來。我们已经认识整整二十七年了。从我懵懵懂懂喜欢上你到现在。也有十八年。光是听听。都觉得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偷偷干坏事。这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往事。足够我回忆一辈子了。我很感激你。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只可惜。我却沒有好好把握。又或许是。你要的那种照顾。根本就不是我能给的。长此以往。你累。我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