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列车长
“怎么啦？”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小女孩妈妈关切的眼神。
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他才明白刚刚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睡多久了？”由于没听清对方说什么，林树涛反问道。
“才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吧！”
回答的当口，小女孩妈妈抱起小女孩挪过来，关切问道：“没事吧？”
“没……”
林树涛含糊应了一声，当他扭转头时，发现小女孩妈妈那原本清澈无比的眼眸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就像几天几夜都没睡觉一样。
“你先休息一下。”说话间他已经伸出手，准备把小女孩接过来。
小女孩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颤动，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小女孩妈妈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救援还没来吗？”林树涛压低了嗓音问。
“恐怕没人知道我们出事了……”小女孩妈妈晃了晃手腕上的通话器。
“我知道，一直都没信号！”轻叹一声，他接着道：“那个特种兵说的也是假的，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信号了。”
小女孩妈妈微微摇头，抬手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左边的眼眸里，微微有蓝光闪动，显然是戴了隐形显示镜。
林树涛会意，立即掏出显示镜罩在左眼上。
屏幕里闪过启动信息，显示连接成功，进入操作界面。
提示栏里有一条未阅读信息，点开之后显示的是：陌生设备，米莉的小贴心邀请您加入会话组。
提示：该设备未经认证，连接有风险，请谨慎操作。
林树涛右眼微抬。
小女孩妈妈点点头，解释道：“我这有信号路由，可以连接附近的设备。”
林树涛知道这是高端机型的附加功能，土豪装备，只是不明白她为啥还要坐城际列车。
点击“确认”按扭，提示连接成功，随即加入了一个临时会话组。
小女孩妈妈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说道：“刚才我连接到一个人，他说他是列车长！”
“到车头才能发送求救信号！怎么可能？”
快速浏览了一下小女孩妈妈共享出来的聊天记录，林树涛疑惑地问。
“是的。”通话器里响起一个男声。
会话组默认的是语音模式，他的话已经公播出去了，而之前，应该是小女孩妈妈怕吵醒他，选择了文字交流。
“车头主控室里有一套系统，是专们用于轨道监测的……”停了一下，那人继续说道：“只要能到主控室里，我就可以发出求救信号。”
林树涛不解：“列车故障，不是会自动报警的吗？”
列车长道：“不知怎么回事，我们这里被屏蔽了，完全没信号，连警报都没发出去。”
联盟时代，所有信息传输都由联盟网承载，一旦没了网络信号，确实是致命的打击。
“车头哪里有网络？”林树涛吃惊道。
问是这样问，但他一点都不相信。
列车长解释：“是这样的，磁轨里有一套监测系统，专门用于轨道完整性检测的，只要把它切断，轨道自检就不能通过，就会自动发出警报。”
接着他又补充道：“这个系统使用的是有线信道，不需要联盟网。”
“但……你怎么切断呢？”
轨道完整性监测系统，不用说只与轨道相关，只要轨道不出问题就不会报警。
难道去把磁轨撬了？那可是一体成形的玩意。
林树涛虽然没有接触过这类系统，但原理他是知道的。
却听列车长说道：“主控室里有专用的信号接收器，我有办法逆向操作，阻止信道传输，造成假切断。”
方法确实可行，林树涛正准备讨论一下行动计划，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城轨系统肯定有同步机制，既然断网了，这趟列车也应该被视为失联吧？”
列车失联，城轨系统早示警了，还用他们去发什么警报。
列车长不无担忧地说道：“没错，虽然从未发生过失联事故，但管理机制还是有的，按规定，列车失联必需在五分钟内定位，二十分钟内赶到现场，并且展开救援，但现在……”
叹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连联盟网都能出问题，肯定出大事了，我担心后面的列车，如果还在路上的话，很可能和我们撞上。”
“不可能吧！”林树涛摇头。
城际列车全由城轨系统控制，可靠性毋庸置疑。
智能不比人类，只要发现问题，所有线路都可以立即停运，而且车载系统也有相关设置，他们这趟列车就是因为脱离系统触发了紧急制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万一……”列车长似有疑虑，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出来：“万一是人为的呢？”
“人为？”
林树涛和小女孩妈妈同时惊呼。
列车长的声音继续传来：“不是没可能，你们想，联盟网自建成以来，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联盟网是全球三大系统之一，拥有几十座卫星母巢，十几万颗在轨卫星，再加上完整的地效设施，可以说上天入地，想躲都躲不了，绝不可能没有信号。
除非人为屏蔽。
林树涛和小女孩妈妈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那些怪物……”还是小女孩妈妈先说出来。
“难道有人在测试生化武器？”
林树涛想起了健壮男的话，他说是生化袭击。
“如果真是这样，那肯定要制造一场事故……”列车长又叹气。
“没错，为了掩盖真像！”林树涛也叹气。
“所以我必需去主控室。”
只要轨道自检不能通过，系统就会强制停下沿途的列车，哪怕换成手动驾驶也不行，这是第一序列设定。
“好！我掩护你，你在哪？”林树涛两眼放光，看来鼠血的效果确实倍棒。
列车长道：“我在七号车厢的配电室里，不过……”
林树涛立即说道：“没事！那些怪物我能对付。”
列车长道：“那倒不用，车顶上有一条检修通道，里面有检修车，可以载我们过去。”
像是为了增加林树涛的信心，他又说道：“检修通道的防护措施很严密，平常就连虫子都进不去，应该没有怪物，不过……”
“不过什么？”小女孩妈妈忍不住问。
列车长道：“我的腿受伤了，很严重，我爬不上去，你要先过来拉我一把。”
“明白了！”林树涛伸手扶住车壁，慢慢地站起来。
列车长道：“你先去开检修车，再过来拉我，检修通道只能一个人通过，你要在前面。”
林树涛道：“我们在八号和九号中间的盥洗室里，告诉我最近的检修窗在哪？”
没等列车长回答，小女孩妈妈竖起食指，向上指了指。
原来盥洗室顶上就有一个检修窗口，还是女人细心，他都准备出去和怪物们轰轰烈烈再来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