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班

“咦——发什么呆呢？快起床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唉。”

白乎乎？擦的，这妮子做事果然不靠谱啊，相当不靠谱。打电话来也不先打个招呼让我心理有个准备的。还听出来？你妹的以前又没听过你的声音，要不是你“咦”这么一下，我能听出是谁来？

“起床了起床了，快点——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呃，这话说得，听着感觉咋就那么怪怪的？”一看时间才特么5点半，守则上不是说可以睡到6点的么？“还没到点呢啊，乎乎——要不要一起再睡会儿？”耿波早上的荷尔蒙总不会太低，根本不用风就能浪起来，而且还浪得很直接。毕竟还是个小伙子咧，罡罡的。

“咦——”这回白乎乎竟然没有暴粗口而且语气依然是那么柔顺，可能是电话里的原因，毕竟还是要点淑女风范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知道不？瞧你那个浪劲，能有什么出息？我怎么就选中你当助理了？”

“恰——”耿波对乎乎的态度表示不服：“你瞧着吧你，我这叫热爱生活，知道不？还浪劲？你这是不懂得欣赏。像我浪得这么有水平有境界有情感有内涵的的人你见过没？总有一天我要浪出亚洲，浪向世界的——”

“噗嗤——”白乎乎有些招架不住耿波这么个浪法，只能再次擎出杀手锏：“少耍嘴皮子，限你五分钟内起来做好个人卫生，不然你硬盘里的小电影全部遭秧。”说完就挂了电话。

软肋，绝对的软肋啊！

耿波心里哀叹一声，一个软肋被别人捏住的人生真是悲哀。蹭地一声就从床上窜起。刷牙洗脸这速度完全是按照大学军训时的标准来的，一套下来，才用了堪堪三分多钟。这回，乎乎应该还算满意吧？接下来该做什么？没办法，难得起这么早，时间一充裕，那个空虚啊。

左顾右盼了半天，也不见乎乎来个电话作指示，1234567？这是什么号码？试着回拨过去，“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果然，意料之中。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莫名地，就想起这茬了，有点意思还。昨天五分钟之内能把思维压缩到一个点，今天时间长一些再试一下看能到什么程度的？深呼吸、敛神、静心，然后，进入状态。果然，又是那个点，不管耿波用什么方法什么角度，总是存在，而且丝毫不见有变小的趋势。感觉那个小点成了座城堡，任凭耿波的全力打压进攻就是巍然不动。

这一通折腾，又是一身臭汗。直到外面传来有人说话和走动的声音，耿波才睁开眼来。竟然已经7点多了，这一阵就过去了个把小时，果然是只要足够专注，永恒也能变为须臾的感觉，嗨——顾不上过多感慨，匆忙再冲了个凉，便急急迈向上班之路。

7点多的夏晨，不要太热闹。各类交通工具把路面挤了个满满当当，种种吆喝混合着汽车的鸣笛，甚嚣尘上，风光的落寞的开心的伤感的理智的激动的参杂其中显得何其渺小。

十字路口，耿波一边啃着手上的早点，一边在向报亭里张望。何西早早地摊开了报纸，悠闲地在啜着一杯豆浆，远远地见着耿波，脸红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早~”快步走过去打着招呼：“昨天多谢你了，呵呵，到现在我脸上都是一股炸酱面味道。”

“呵——”可以看得出来何西在尽量保持着矜持：“今天要什么报纸？你还有钱存我这儿的~”

“啥叫‘要’吖？以后咱们改租成不？”耿波一脸的贼忒兮兮：“你看吧，一张报纸我看过后就扔了，多可惜？也不环保。以后你就让我看个半小时再收回去呗，这费用么，呃——”

明知道他这是在打趣玩笑，何西便配合着黑下脸来：“想得美你，这种便宜你也要占，你这人——”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嗤嗤地笑了起来。嗯，心情不错。

很好，相当好，这一把配合得相当到位吖。虽然最后还是笑了场，但耿波心情那个舒畅，随手拿起靠得最近的一份报纸，向车站走去。

长——江——广——告——

四个鲜红的大字，夸张地竖立在楼顶，几里远便能望到。二十来层的楼高在周围的商务区里并不算突出，但楼面外墙的装饰极尽张扬。清一色的金黄色花岗石突出了这幢楼的富丽堂皇，上面看似随意的花纹却是极尽思量，使整幢楼看起来有是一块块不规则金砖砌起来的错觉。底下五层更是在外围又添加了钢筋外饰，其健拔遒劲的造型使整幢楼看起来更有一种力量感。

正是上班时间，底层的大门外人川流不息，有的打着电话，有的整理着衣饰，有的低头思考，有的默默不语，但无一不是行色匆匆，偶尔传来熟识人员彼此之间的招呼声。不管昨晚你在作什么，也不管你现在的情绪如何，这幢大楼张开大口，把每一个人及他的悲欢喜乐毫无保留地统统吞下，在里面重新演绎。

耿波站在楼下，仰脸望了望楼顶的大字，然后深吸一口气，心底暗道一声：“我回来了。”跟着人流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