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非池中之物
少年见对方的眼神，打了个冷颤，心中不禁生出丝丝寒气，暗道：“这猥琐的老头子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接着抬头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寒雨，心中叹息道：“模样不错，就是被这老头子糟蹋了，可惜了”顿了顿，心中又恐惧道：“这样子，我不也是会被这猥琐的老东西给强上了？”
此时聂沧海并不知道他的形象在少年心中已经完全毁于一旦了，如果让他知晓了身前这少年心中这些歪歪的话，定会给这少年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片刻过后，可对这少年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聂沧海拉着那他的双手，激动大笑道：“简直就是为修仙而造的，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哈哈~~”
少年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对方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而一旁的寒雨却立刻反映了过来，一双眼睛仔细的来回扫视着他，似乎是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不同之处？
片刻，聂沧海这才暂时压抑住了心中的激动，看着那少年，轻声询问道：“小友，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妻妾？”
少年一听，眼中登时布满了恐惧，此时心中连连的叫苦，绝望道：“完了，彻底完了，这死老头子都问到这份儿上了，如果我回答没有的话，八成是要强上我了…”
“我…我叫柳萧，家住在距离这里很偏远的一个村子，叫…叫泥马村。妻…妻妾有四五个。”少年装着胆怯的样子，胡乱编造着，颤声道。
聂沧海一副和蔼的样子，不住的点头，可最后却听这少年说自己竟有四五个妻妾，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站起身来，沉声道：“你才多大？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妻妾？”
柳萧看出了他的不愉快，心里暗自不忿：“妈的，这什么跟什么啊？你这死老头儿，你以为我想？”但嘴上还是为自己胡乱辩解道：“那个…有三个是有娃娃亲的，另外两个，一个是我的青梅竹马，一个是我的贴身丫鬟，你看…”
而一旁的寒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杵在哪里，口中呢喃，低头沉思着。
聂沧海听他说完，心中的不快也渐渐消散，暗道：“还好这小子不是一个好淫好色之徒。”连忙劝解道：“修仙最忌讳的就是情，忘却情才可踏入修真界，忘情才可看透长生不死，你的仙根百年难遇，我劝你还是斩断尘缘，抛开情念，随我一道修仙，你看如何？”
柳萧这才恍然过来，暗道：“感情这老头子是仙人，看上了我，想让我修仙呢！”顿了顿：“不如就随着他去又如何！况且我也答应了前辈！而且也不知道神界的阴谋何时进行，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聂沧海见柳箫愣在地上不答话，以为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给震惊到了，一时没缓过神来。
心中不由的浮想联翩，暗自得意。
“回到宗门，让那些狗东西眼红死！嫉妒死老子！哈哈~~”
“前辈，前辈？”
“死老头子，你发什么春梦？没瞧见别人在跟你说话吗？”寒雨见聂沧海愣在哪里，实在看不下去，拍了聂沧海一脑门，瞪着对方道。
‘咳~’聂沧海连忙正了正神色，像极了一派高人的模样。然后淡淡道：“方才一时心有所悟，所以没注意，你再说一遍！”
寒雨一听，顿时只觉得脸面无光，无地自容，摇头叹息道：“太丢人了！唉~择师不利，择师不利呐~”
聂沧海权当没有听见，看着柳箫，脸上一片和蔼之色，可心中此刻却早已把寒雨给问候了千百遍。
只见柳萧脸色通红，明显是被这憋出来的。
聂沧海看在眼里，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转过头去，递给了寒雨一个锋利如刀的眼神，似乎在说，回宗门老子在慢慢收拾你！
寒雨登时犹如身陷冰窟一般，根根寒毛倒竖，一时不敢跟聂沧海对视，目光连忙望向其他地方，道：“哟~风景真美！”
柳萧不由的暗自好笑，接着正了正色，道：“前辈，小子愿意随你一同修仙道，以求长生之道！”
聂沧海听罢，笑的合不拢嘴，上前将柳箫从地上拉了起来，含笑道：“不错，不错，你既然想随我一同修仙，那我也即是你的师父。”顿了顿，见这小子毫无反应，没好气道：“恩？还不行跪拜礼？”
柳萧这才反映过来，双膝连忙跪了下去，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起身吧！既然我已是你师傅，自当送你一份见面礼，你说说，想要什么东西？”聂沧海只觉得这些年的笑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这么多，心里此时早已被激动和兴奋填满。
一旁的寒雨听师傅这般说，心里一片悲凉，再看了看柳萧，却越看越是气愤，越看越是不顺眼。
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想必就是这样的。
柳萧似有所觉，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恶狼给盯住了一般，顺着目光望了过去，却只看到寒雨的目中满是不善，不禁为之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聂沧海见柳萧久久不答话，再次询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法决？神兵利器？还是灵丹？”
柳萧回过神来，低着头，心中思蹙着：“修仙法决暂时不需要了，有了‘弑神录’我想这三界中也没有什么法诀能跟他相提并论了吧！那是神兵利器，还是灵丹妙药的好呢？”
聂沧海将柳萧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暗自道：“看来这小子被这三样东西给唬住了，一时抉择不下来呢。”然后说道：“好了，我劝你还是选一套修仙法决吧！你看如何？”
柳萧连忙答道：“师傅，弟子暂时还不想要东西，能否以后等我想要了，再向你讨要，如何？”
聂沧海点了点头，含笑道：“也好！”
“不被利益所绊倒，从容抉择，冷静应对，此子将来终非池中之物！”?聂沧海心中感慨不已。
“对了，你小子是凡人，怎么会有炼气五阶的修为？”聂沧海盯着柳萧，突然说道。
柳萧听罢，满头雾水，疑惑道：“师傅，什么是炼气五阶啊？”
“修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修炼什么邪恶功法修炼上来的？”一旁的寒雨看着柳箫，目光中充满了鄙视，讥讽道。
与此同时，心里也在谋划着怎样找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聂沧海瞪了寒雨一眼，接着脸上又布满笑容对着柳萧细心解释道：“炼气就是修真界的一种等阶划分，而炼气期只是才刚刚踏入修仙的行列中而已。”
接着又道：“它后面还有七个等阶，分别为筑基、金丹、元婴、修魂、合体、渡劫、大乘，每个等阶里共分为上中下三个小阶。当然，大乘期就是最高境界。”顿了顿，接着只见聂沧海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向天际，叹道：“但在曾经的修仙界里，大乘期并不是修为最高最极限，后面还有两个境界，一个归真期，另一个化神期，但如今…唉~却早早败落了，败落了。”聂沧海连连摇着头，感到颇为惋惜不已。
柳萧一时听得入迷，愣在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边寒雨却不干了，不满道：“死老头子，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大乘期后面还有两个境界？你不是在唬这傻小子吧？还是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徒弟？”
聂沧海挥了挥手，不耐烦道：“你给我那凉快呆那去！唧唧歪歪个没玩没了。”
寒雨心中登时气愤难当，指着聂沧海大骂道：“你个死老头子，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你徒弟！是不是！”
聂沧海一听，脸色登时布满了菜青色，心中的怒气再也忍耐不住，朝着寒雨吼道：“滚蛋！！”
而一旁的柳萧被聂沧海的模样吓了一跳，暗自嘀咕道：“看来平日里，这师徒俩没少这样争吵。”
“滚就滚，老子从此不认识你这死老头子，没有你这劳什子师傅！”寒雨也不甘示弱，脸上震的通红。
“快滚！从此我聂沧海也没你这孽徒！”聂沧海直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指着寒雨，双眼布满了怒火。
“滚就滚，谁稀罕！”
接着又看向一旁的柳萧，目中满是恨意，瞪了一眼对方，啐了一口：“呸！！”
柳萧愣了一愣，表情错愕，心中不解道：“这关我什么事儿？”
就在这时，却只见寒雨转过身去，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整个人化作一道长虹，疾速向远方飞去，片刻就消失在了天际，无影无踪。
柳萧抬头看着远处，心里一点也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针对自己，过了片刻才醒悟了开来，暗自道：“兴许是师傅方才对我太过示好偏心了！”
然后看向聂沧海，询问道：“师傅，师兄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不认你做师傅了吗？“
“他会回来的，只是跟我赌气罢了！“顿了顿，叹息道：“寒雨自小就是一个苦命的孩子，没有亲人，父母也不知是何人？是我在凌云宗山下所拾，长大后拜我为师，因此，在宗门之内也不受同门师兄弟的待见，这么多年来，真是苦了他了，唉~”
只见聂沧海眼角渐渐湿润，心中充满了愧疚，沉默不语。
柳萧眺望着远处，此刻心中一片凄苦。
“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暮色夕阳，在这一片废墟中，两个身影被拉的长长的，一时显得分外萧瑟孤寂。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聂沧海率先打破这样的气氛，开口道：“萧儿，为师先送你回家，你也好跟你父母告个别，这一去恐是上百年，甚至几千年！”顿了顿，叹息道：“到那时的话…唉~”
柳萧回过神来，听罢，神情登时发苦，心想：“还是实话告诉师傅得了。”
“师傅，弟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父母和亲人，只是方才一时脑门发热，糊涂罢了。”柳萧低着头弱弱道，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聂沧海听罢，脸上一片愕然，片刻才反映了过来，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骗了就骗了，还找什么原由，说自己一时脑门发热的胡话来，真该打！”
柳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抬头对着聂沧海傻笑道：“师傅真是英明，这都被你看了出来，嘿嘿~~”
聂沧海抬手摸了摸柳萧的头，道：“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宗门瞧瞧。”
“宗门？就是门派吗？厉不厉害？”柳萧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道。
聂沧海愣了愣，不由失笑道：“先到了宗门，为师再慢慢跟你介绍，快上来抱着我胳膊，不然一会儿从空中掉下了去，那可别吓的尿了裤子了。”
柳萧也没再说什么，急忙上前，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聂沧海的胳膊，而且双腿也紧紧的夹在了聂沧海的腰间，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抬头望着天空，激动道：“师傅，这样我就不会掉下来了，你飞吧！快点飞！”
片刻过后，柳萧似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低头瞧了瞧聂沧海，却只见聂沧海此时却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柳萧立刻反映了过来，连忙放开了手脚，立于一旁，低着头吞吞吐吐道：“这…那…那个…”
聂沧海摆了摆手，道：“快点，只需抱着我手臂即可，上来！”
“哦！嘿嘿~”见师父没有责怪自己，兴奋劲儿立马又上来了，上前紧紧抱着师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傻笑道。
“走也！”聂沧海道了一句。
只见聂沧海化作一道长虹，片刻就消失在了这片天空，带着柳萧飞向了凌云宗！
渐渐的，黑夜笼罩了这一片天地，静的如此压抑，了无生机。
也不知再过上百年，又或者千年，他是否会记得，是否会记得这里曾是他走上漫漫修仙长途的开始呢？有或者是否会怀恋这个地方？
怀恋这些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