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峰回路转
那次之后，雪夜刀也落入了永夜手中，只是那时的雪夜刀已经不完整了，或者是残缺了，因为它失去了刀意，失去了绝世兵器最重要的东西。
已至过后，这把刀跟随着永夜的诛仙之剑也落入了万千战场，剑和刀都被刘凌云所拾去，剑被封印在镇魔殿内，因为魔气太重，修真之人无法使用。而雪夜刀失去了灵性和刀意，只能算得上是一把普通的法器罢了，所以刘凌云将之赠送给了自己的关门弟子，也就是如今的古青。
但古青并不喜欢这把刀，或者是不喜欢魔界中人拿过的东西。
然后他又赠送给了自己的师弟，也就是朱池始。
渐而渐之，这把刀传到了阳明的手中，而这把刀也成就了如今的阳明。
或许雪夜刀能再现往日的辉煌，但没有人会相信。
时间却是在阳明擦拭着刀身渐渐流逝。
阳明停止手中的动作，深深看着手中的雪夜刀，如同看着情人一般，目中满是怜爱。
然后，他将雪夜刀背负在身后，并没有刀鞘，或许是这样更方便。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柳萧，然后目光定格在聂沧海的身上，开口道：“半个时辰已到了。”
聂沧海淡淡道：“我知道。”他知道，因为他对这并不在乎，在乎的是柳萧领悟的多少。
“所以…”阳明说道，话并未说完，因为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所以我们可以比试了。”忽的一声，原来是柳萧已经醒了过来，正看着阳明，目光深邃。
阳明皱了皱眉，并不是为此感到意外，而是他觉得此时看不透柳萧，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是致命的，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他将这个感觉压在了心中，认为已经摆脱了。
此时，兴奋的小灵静也止住了身形，来到了柳萧的身旁。
她再次仔细打量着柳萧，直到将柳萧看的浑身不自在。
柳萧干咳了一声，开口道：“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柳萧尽量装着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他却不知道，这个称呼让得小灵静非常气愤，非常不开心。
“我不是小妹妹，我有名字，而且你要叫我师姐！”她狠狠的瞪着柳萧，几乎是靠喊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显得通红。
柳萧顿时楞了，不是因为叫她师姐，因为柳萧对这并没有什么惊奇，而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吃惊。
石梯两旁的弟子又议论纷纷，看向这里，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废物接二连三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真替他感到同情。”
“光一个阳明也就罢了，还惹到了风玄，现在又惹到这小疯子，唉~”
……
一阵阵议论之声落入了柳萧耳中，这时他才知晓身前这位师姐的威名，但令他疑惑的是，风玄又是谁？
“师弟适才不知晓师姐的身份，还请师姐勿怪。”柳萧抱拳致歉。
小灵静哼了一声，此刻她对柳萧的印象想必以大打折扣。
聂沧海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柳师弟，还等什么？”一旁的阳明淡淡说道，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
从柳萧说等等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有了三个多的时辰，阳明认为这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柳萧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了石梯前。
“怎么开始？”柳萧问道。
这是一个蠢问题，阳明看着他，如同看着傻子一般，石梯两旁的弟子也是这副神情，他们理应这样看他。
“难道我能想到你所想的吗？”阳明说道，语气略带着嘲讽。
柳萧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没有接话，他认为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我来吧。”忽然，一旁的聂沧海淡淡道，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别人这般嘲笑他的弟子，虽然这只是一个蠢问题而导致的。
而小灵静却觉得此刻的柳萧很是惹人同情，让人觉得有些心疼，也为自己方才对他的愤怒感到一丝后悔。
众弟子们以翘首以盼，而在丹殿四周，一棵棵树上，丛林之中，隐隐有一些弟子的身影，他们并没有离去，怕归怕，但精彩的比试还是要观看的。
聂沧海给柳萧解释了一番，柳萧这才知道，任何比试之中，都不能少了一个裁判人，而怎么开始也是裁判说了算，但这并不能怪柳萧。
聂沧海站在石梯一旁，看了看阳明，然后深深看了看柳萧，目中尽是鼓励之意，阳明紧紧盯着石梯，全神贯注，而柳萧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出神，整个氛围也短暂的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开始！”聂沧海大喝一声。
就在这时，阳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石梯上出现了一道道残影，不到三息他就站在在了石梯顶端，没有丝毫犹豫，阳明又向石梯下方冲去，浑然不在意柳萧。
石梯两旁的弟子不禁为之啧啧称叹，而那十三名天才弟子却是面露凝重之色，唯独风玄的神情不起丝毫波澜，连看都没有看石梯之间，目光全在石梯下方的柳萧一人身上，嘴角尽是冷笑。
此刻，柳萧站在原地却仍然想着事情出神，而阳明在这短暂的十几息时间，已来回跑了五次之数。
石梯两旁的弟子时不时的看向这里，纷纷叹息摇头，但目中却是一片鄙夷。
寒雨依然在人群之中，自从柳萧出现之时，他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未曾丝毫离开过，因为他对柳萧的恨，已不知不觉成了一种致命的利器，只要一有机会，他的恨定会爆发出来，而此刻只是不是时候，仍在酝酿之中。
聂沧海静静的看着柳萧，似乎并不在意这场比试的输赢和结果。
小灵静却是紧紧的攥着双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恨不得冲上石梯，代替柳萧一般。
总之，各有各的神情，各有各的看法。
时间快速的流逝着，石梯上的残影从未消失过，而阳明的速度却是不减丝毫，甚至越来越快。
石梯两旁的弟子感到有些索然乏味，对这场比试也没有了兴致。只因阳明到现在已经在石梯上来回跑了六十多次，而柳萧却是任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结局已经明朗，对于他们来说。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我看这小子一开始就是要认输。”
“走了走了，真没劲！”
“这废物，白白浪费了老子这么多的时间，妈的！”
一时，阵阵咒骂声和怨气声充斥着场间，接二连三有弟子飞离了此地。
就在这时，柳萧的身子突然动了，脚步迈上了石梯，就是这一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场间顿时为之寂静了下来，还未离开的弟子和正要离开的弟子纷纷看向了他，好似目露期待之色。
此时的柳萧脸上写满了疑惑，目中尽是迟疑，然后他试着又迈开了一步，而整个人也随着站在了石梯上。
他顿在原地，然后抬头看了看石梯的顶端。
很长，也很高。
突然，柳萧闭上了眼睛，就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的身形也随之消失了，只是一息的时间，他却出现在了石梯的顶端！
石梯两旁的弟子呼吸为之一滞，每个人的脸上布满了惊骇和不敢置信之色，那十三位天才弟子也是如此。
风玄怔了一怔，看向石梯顶端的柳萧，神情微凝，身上迸发出了一丝战意。
石梯下方的聂沧海欣慰的笑了笑，没有任何惊奇之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灵静同样惊骇不已，回过神之后，情绪却是异常的激动和兴奋。
而寒雨的脸上却满是阴沉，目露寒芒。
众人紧紧盯着柳萧，而此刻的柳萧却站在石梯的顶端一动不动，似乎又在想什么，想入了神。
“还不够快。”突然，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一时，在这针落可闻的场间，这句话清晰的落入了每个弟子的耳中。
震骇！所有弟子为之震骇，就连风玄都露出了一丝震骇之色，而寒雨的脸上却是更加阴沉。
小灵静呆呆的看着石梯顶端的柳萧，那个面容英俊，体型瘦弱，身子却高高的师弟，脸上满是迷醉的神情，眼眸里泛着桃花。
聂沧海任然微笑着，直到此时，他的眼中才露出了一丝惊奇之色，但仅仅只是惊奇罢了。
石梯上，残影不断，那是阳明的，他看到了柳萧的身法和那一瞬间的消失又一瞬间的出现，所以，此刻的他比之之前的速度更加快了，因为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柳萧的威胁，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当他听到了柳萧的自语之后，却并没有像其他弟子般露出震骇之情，他觉得就算对方再快，能一息一个来回？
“以自己此刻的速度，只要他的速度达不到一息一个来回，那这场比试，他输定了。”阳明暗暗道。
直到现在，阳明已经跑了八十个来回，而柳萧却是一个来回都不到，所以，阳明觉得柳萧的速度不能达到一息一个来回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赢他。
石梯两旁的弟子紧紧盯着柳萧的一举一动，此刻，他们却也没有再嘲讽和鄙视柳萧，因为方才那一瞬间，他们的心中已潜移默化的认同了柳萧，或者是很看好柳萧。
“算了，既然达不到，也不必再强求了。”柳萧又说道，众弟子却是没有一个能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风玄听罢，吐出了一口气，好似如释负重一般。
柳萧又闭上了眼睛，身形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一息之后，出现在了石梯下方，这是他得第一个来回，只用了两息的时间，当然，不包括他出神的时间。
“这样根本不行。”柳萧顿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阳明的身影，脸上浮现出焦急之色。
方才他一直出神，并不是在想事情，而是在识海之内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个身法——动若雷霆第一式，瞬步，因为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柳萧的确学会了这招，而且也学到了极致，但他并没有这么高的悟性，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石梯两旁丹炉里清心草的烟雾，还有顿悟的那三个多时辰。
此时此刻，柳萧焦急不已，他毕竟是少年，所以在乎输赢。
“不行，不能有这样的情绪。”他对自己默默说道，用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意志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感悟着空气之中的风意。
柳萧的焦急，之后的镇定，全被聂沧海看在了眼里，聂沧海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随之浮现在脸上的是出奇的平静，但脸上的平静并不能代表内心也平静。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所有人为之惊骇，瞠目结舌，包括十三位天才弟子，还有风玄和石梯下方小灵静，连着聂沧海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因为就在此时，柳萧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道能量风暴，还伴随着十余道恐怖的撕裂声和漆黑的长形幽洞。
那是能量风暴撕裂空间所发出的声音！
整个石梯开始剧烈颤抖，不，应该是整个大地开始剧烈颤抖，柳萧周围的十几丈之内，狂风大作，衣袍猎猎作响，有时还发出一声衣服撕裂般的响声。
阳明的身形早就停顿了下来，呆在原地，脸上也是一片惊骇之色。
就在此时，柳萧四周的狂风又忽然消失，能量风暴如同潮水一般凝聚一点，然后消失无踪无影，而那撕裂的空间也瞬间愈合，场面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久久不能言语，似乎都不敢相信方才亲眼目睹到的一切，眼神都呆呆的看着那个始作俑者——柳萧。
反观柳萧，他睁开了双眼，眼中一道风刃闪过，没人注意到，聂沧海也没有注意到。
“我输了吗？”柳萧开口道，但神情却并没有任何的失望和颓然之色。
这句话是看着阳明问的。
阳明回过神来，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说道:“比试还没有结束。”
因为这谈话，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随之而来的是石梯两旁的阵阵议论
之声，议论的全都是柳萧和方才的异象，而他们看向柳萧时，或疑惑，或崇拜，又或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