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思绪万千的代价
“前辈？不是宗主吗？”柳萧不解，心中也有点惊讶和期待，连师傅都要叫前辈，那会是何等高人？
“到了那里，自然就会知晓。”聂沧海淡淡说道，然后向前方走去。
柳萧暗暗的撇了撇嘴，快步跟了上去。
聂沧海绕过了广场，来到了一条宽敞的道路上，整条道路由青石板铺成，曲折弯延，而道路的两旁则是亭台阁楼，比比皆是，处处雕栏玉砌，还有不少弟子人影出没，柳萧走过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而有的则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有的却带着轻蔑之意。
柳萧走在青石板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方才柳萧走在外宗之时，那些弟子的目光也是这样，或崇拜，或不屑和嫉妒，总之，让的柳萧疑惑不解，不清楚这十多天里宗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和那次比试有关？
良久之后，聂沧海身形顿在了一处灰色的阁楼旁，这阁楼有两层高，很是古朴。
柳萧一时没了兴致，意兴阑珊的看着四周，只见这里的景色跟先前路上见到的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没有一个弟子出没，格外的安静。
就在这时，阁楼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从内走出来了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袍的女子，俏脸白皙，仿佛一块纯洁无暇的美玉雕刻而成，而目中却是透着无尽星光，分外明亮。
柳萧顿时为之一愣，张口结舌，目光痴怔，因为这个女子正是柳萧在道藏殿遇见的那位。
女子眉头微皱，想必也认出了对方，而一张俏脸上登时布满了冷淡之色，目中也瞬间露出了厌恶之情。
待看向聂沧海之时，冷淡之色却立刻化为了震惊的神情，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你就是柳萧吗？”她看着柳萧缓缓开口，声音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很是轻柔，而她的目光中却多了一丝惊奇，少了一丝厌恶。
柳萧醒过神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是的，是的。”
女子微笑道:“师傅在里面已经等候你多时，你且随我来。”然后他又看向聂沧海，恭敬道:“还请聂长老稍等片刻。”
聂沧海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拍了拍柳萧的后背，示意他赶紧进去。
柳萧抿了抿嘴唇，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有些紧张，毕竟里面人物的身份非同一般。
门前的女子静静的看着柳萧，柳萧迈步走上前去，女子见此，转身走进了阁楼内，柳萧也跨进了阁楼里，随之大门也关闭了。
聂沧海看着禁闭的大门，低头叹息了一声:“也不知是福是祸？”
在踏入阁楼的一瞬间，柳萧神色顿时一变，倒吸口气，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这里并不是阁楼内，而是身处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道之间，而柳萧的左手边则是一条巨大的深渊，柳萧不禁向下看去，竟是看不到尽头，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寒风从深渊之底传来，扑在脸上，柳萧身子为之一颤，连忙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脸色发白。
“不用害怕，这里只是一个幻境阵法而已。”身旁传来那女子的清脆的声音，落入柳萧耳中，一时却也感到好受了一些。
柳萧看着她，问道:“前辈就在这里吗？”
“就在山顶之上。”她回答道。
“山顶？”柳萧为之错愕，因为这座山直插云霄，根本看不到山顶，如果就这般走上去，也不知要走到几时？
“能飞行吧？”柳萧试探的问道，他并不了解这里，也不知可不可以飞行。
“你不了解幻境阵法？”女子吃惊的问道。
柳萧感到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它，女子忍俊不禁，看着柳萧，却觉得他傻的有些可爱。
“阵法之中当然不能飞行，不然一不小心飞进了死阵，那可就一切都玩完了。”女子解释道。
柳萧抓了抓后脑勺，对着她讪讪笑了笑，但又想到就要这般走上山顶，脸上顿时布满了苦涩。
“我们不用走路的，而且就算走路也走不上去，你放心就好了。”对方似乎看透了柳萧此刻所想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如同夜空中的星光一般。
柳萧听罢，立刻惊喜的问道:“那怎么上去？”
“你猜。”女子俏皮道，也不告诉柳萧。
柳萧微怔了一下，然后表情却满是古怪之色，心中暗自发笑，方才在阁楼外还一副冷淡不已的神情，此刻却是这般模样，看女人倒真是不能看表面。
“好了，快靠近我。”她又道，神情却微微有些严肃，然后只见她左手手心摊开，接着又见她将右手食指伸到唇边，却是用贝齿将之咬破，顿时，那洁白无暇的手指上出现了一抹殷红。
女子却不以为意，而是连忙用食指在左手掌心之中划着一道道符文，柳萧皱了皱眉，不理解她这是做什么？
片刻之后，她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洁白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喘着粗气，好似很耗费精力般。
“你不要紧吧？”
女子楞了一下，然后看向柳萧，却见对方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神情有些担忧。
登时，只觉得心中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的可以令心中很温暖很满足。
“不要紧。”她开口道，眼眸含笑。
柳萧点了点头，说道:“那怎么走？”
“你不靠上来，那怎么走？”女子反问道。
“额，哦……”柳萧一时忘了方才她说的，连忙靠了上去。
顿时，女子只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息，脸颊上瞬间浮现一抹羞红，连忙低下头去，而柳萧却感到有些尴尬，一时也不敢看向对方，淡淡的女子幽香萦绕在柳萧的鼻尖，让的柳萧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用…用不着靠的那么近。”她低声道。
柳萧脸上瞬间通红，讪讪笑了笑，拉开了一些距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当那炙热的气息减弱后，女子却觉的心中有些失落，好似什么东西溜走了一般，她从未有过方才的感觉，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对了，师姐，你叫什么名字？”忽然，柳萧开口问道。
“啊？什……什么？”女子被惊过神来，脸颊又是羞红，一时没有听见柳萧的问话，语无伦次。
柳萧没有在意，认真的道:“师姐，你叫什么名字？”
“师姐？”对方抬起头来，看着柳萧，神情错愕。
“不应该叫你师姐吗？”柳萧说道。
女子忍俊不禁，揶揄道:“我可不是你什么师姐。”
“你不是凌云宗的弟子？”柳萧微微有些吃惊，虽然他早猜到对方应该不是弟子，但那只是猜测而已。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并不是凌云宗的弟子，而我师傅也不是凌云宗的人。”
柳萧感到好奇，为他们的身份感到好奇，不禁问道:“那你们来凌云宗所谓的是何事？”
女子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也不清楚师傅来凌云宗干什么？只知晓他们说来凌云宗是为了一把剑。”
“他们？剑？”
柳萧却是越来越糊涂。
“是的，我还有四个师叔，他们也不是凌云宗的，而他们到底是不是为了剑，我也只是偶尔听到他们提起过而已。”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剑，你清楚吗？”
“不清楚，只知晓他们把那个剑叫做诛仙之剑。”女子摇了摇头，说道。
“诛仙之剑？”柳萧呢喃，感觉这把剑定不简单。
而此刻，女子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问什么，我怎么这么心甘情愿答什么？不禁心想。
她知晓自己并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而且性情还有一点冷淡和高傲，但自从方才知晓对方就是师傅要找的人之后，就没有了冷淡和高傲，变得稍微和善了一点。
因为她很相信师傅看人看的很准，几乎是无条件的相信，从而抹去了对柳萧不好的印象。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稍微的和善却演变成了现在无话不说，好似一对相知的朋友，这中间的时间很短暂，她不理解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柳萧？更加不理解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觉？
她有很多很多疑问，但无从开口，也没有人会知晓和解释她这些疑问。
“我们快走吧，想必师傅已经等不及了。”她语气冷淡道，却恢复了之前冰冷的样子，但内心其实并不是想这样做的，这只是故作冰冷而已。
这一句话说出，让柳萧为之一愣，不知道她又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她正看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些什么？
“找什么？要帮忙吗？”柳萧开口问道。
“不需要。”回答他的却是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柳萧摸了摸鼻尖，心想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柳萧不再言语，或者是不再自讨没趣。
而此刻，对方内心其实并不好受，甚至有些难受，她简直不清楚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就像是自己折磨着自己。
忽然，她眼神定格在虚空中，也不知在看什么？柳萧寻着视线看去，神情疑惑，但也没有询问。
然后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这是自主露出来的，并不是刻意的，接着她向虚空中一掌拍出，是有符文的那个手掌。
虚空依然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柳萧却紧紧的盯着虚空，他相信对方不会平白无故的做这个动作。
果然，只见虚空一振颤抖，如同水面上的波纹，波纹越来越大，而波纹中间却是渐渐形成了一个漆黑的小洞，突然，那小洞瞬间增大，足有人一般高，半丈之宽。
柳萧不清楚这漆黑的洞口里面有什么？又有什么作用？他疑惑的看向她，但并没有开口。
“这是一个简单的传送洞，我们走进去就可以到山顶了。”对方淡淡解释道，她觉得这有必要告诉他。
柳萧恍然，说道:“那现在就走吗？”
对方看了看他，说道:“这洞口进去之时只能持续一瞬间，我们两人必须同时进入，不然你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清楚了吗？”语气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柳萧抿了抿嘴唇，微微点了点头，他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对话，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那里得罪过她，柳萧感到一丝困惑。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但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或者是不能说出心中想说的。
她正了正神色，严肃道:“我数三声，就一起冲进去。”
柳萧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在意，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是真会真般简单吗？
“三…”
“二…”
“一…走！”
只是瞬间，瞬间她就消失在了原地，或者应该说是消失在了这个幻境阵法之中。
柳萧也冲了出去，但他对这并没有认真对待，更算不上全神贯注了，他自付自己的速度可以算的上是无敌，但却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这个说法。
那黑洞可以说近在咫尺，而柳萧却觉的它很遥远，遥远的不能触碰，想到自己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一时心中慌乱不已。
他终于认真对待了，但想必已为时已晚。
柳萧全力冲刺着，百丈之远他可以一息做到，可这个洞口并没有百丈之远，就在离身边的几丈之处，可以说他瞬间就可以做到。但是，却没想到别人比他还要快，黑洞那一瞬间的反应也比他快！
柳萧以冲刺了十几个百丈的距离了，但是他却永远够不着那个黑洞……
此时此刻，山顶之上。
只见这里云雾缭绕，仿佛云朵就在自己的脚下一般，向四周看去，却隐约可见处处阁楼林立，还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
而此刻，却在一方悬崖边，只见一个女子呆滞的望着身边渐渐消失的黑洞，口中喃喃:“他到那里去了？他到那里去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猛然，她娇躯瘫软在地上，眼眶的泪水决堤，撕心低吼着。
她方才并未想到有件重要的事，也是一件本该不能忘记的事，可以说，造成现在的局面，责任全在她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