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徒
郑清心中有庆幸，有感激，但亦有恼怒。庆的是这场无妄之灾，自己能侥幸活下性命，日后还可为娘亲寻找灵药与她治病；感激的是，要不是这陌生老人出手相助，自己恐怕早就魂归九幽了；可郑清恼怒的是，这老头也太过蛮横，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灭掉父亲赠与他的三道真气。
所以种种复杂情绪之下，对待老者提出的问题，郑清也只是苦皱着眉头，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诚实回答道：“我没有师父，刚才体内与前辈真气纠缠的是我父亲赠与我的护身剑气。”说完，郑清心中忽得一惊，他父亲郑霸在江湖中地位数一数二，武功之高说是独占鳌头也不为过，江湖上也送了郑霸一个称号为“剑神”。
可让郑清感到震惊的是，这老者使用的不是天地灵气，而是十分纯正的江湖内功，老者就是凭着内力就将他父亲的三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压制。父亲“剑神”“武林第一”等等之称也非自封，老者难道比自己父亲还要厉害？那这老者江湖功夫高到了何种地步？
“你父亲？”老者奇道，接着问道：“莫非你姓郑？”
郑清虽然知道自己身体以有灵根，但他可不像其他灵根修仙者一样，视作江湖人为蝼蚁一般，更别说他五行驳杂了。了解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人，武功可能更高于自己父亲之后，于是郑清口中带了一份敬意，说道：“前辈所猜没错，晚辈姓郑，单名一个清字。”
那瘦的好像要即将入土的老人，面露自嘲之色，说道：“那些年老夫单剑挑遍大江南北，手下无一合之敌，只手遮天之时，便听闻信国皇帝郑家剑法通神，那时老夫心想，皇权子弟娇身冠养，细皮嫩肉的哪能受得了练功的苦，习得高等剑法？想必那郑家也不过是自吹自擂的屠狗之辈罢了，老夫也不屑去挑之，怕自坠了自己身份。想不到今日与你相遇，竟是老夫坐井观天了。唉，最憾的是，老夫竟然错过了和一个高手对战的机会。”老者口中说不出的唏嘘和寂寞，似乎那凡俗江湖之上，就没人能与他一战的一样。
郑清性格原本就是谦虚，也从不拿自家先辈的光辉事迹自吹自擂，所以尽管心中听得不舒服，但还是一言不发，过不多时，郑清觉得力气恢复了一点，就扶着地板站起了身子。那老者见郑清平淡模样，脸上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又见郑清不需任何人搀扶就可站奇身子，老者脸上露出惊色，完全不管郑清同意不同意，伸手就向郑清手脖处抓去，郑清懒得去躲，任由老者抓住。
老者将手放在郑清手腕之处的时候，伸出食指、中指搭在了郑清的脉搏之上，紧接着脸上惊异之色更重，盯着郑清满目古怪，随后放下手，惊叹道：“多少江湖人，哪怕是宗师高手，打通任督二脉也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奢望之事，可想不到的是，世界上还真有天生任督二脉就通的怪胎。难怪老夫与你父亲赠与你的真气纠缠，你可平安无事，若是换了寻常人等，恐怕就算是老夫出手相助了，侥幸得了性命，落得地下场也是丹田尽碎，下半辈子也要躺在床上度过。”
老者言罢，眼神如同看待一个宝贝一样的看着郑清，把郑清看得好生不自在，可紧接着这老者又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落寂，摇着头，如同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惜了，你是个修仙者。”
郑清听到“修仙者”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上说不出的红，也摇头苦笑道：“前辈莫要取笑晚辈了，晚辈虽然有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灵根，但是晚辈的灵根五行驳杂，乃下下之下下的资质，说是和个凡人一样也并无差别，若不然晚辈也不会被分配到这个不毛之地，当个看守书阁的杂役弟子。”
听到郑清的话，老者混沌的眼中，猛地一亮，陡然间竟不敢让郑清逼视。老者又猛然抓住郑清的手，甚至抓得郑清手腕隐隐做疼，口中迫不及待地对郑清问道：“此言当真？”
郑清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了老者，说道：“这又非什么好炫耀的事情，晚辈又何苦来弄虚作假欺骗前辈？”
那老者面露笑意，老脸上的皱纹随之展开，对郑清哈哈笑道：“那便好，那便好，老夫也不算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接着这老者哼了一声，冷笑道：“谁说此地是个不毛之地？那些修仙者个个自大非凡，哪能了解江湖武功的奥妙精髓所在？要不是天地灵气太过霸道，仅凭招式战斗，就算是上千个修仙者老夫也不放在眼中。再说，老夫若参透了那一步，修仙者在老夫眼中也不过尔尔罢了。”
听老者之话，就算郑清再怎么镇定心中也不由大讶，他吃不准这老者是神经了，还是自吹自擂，可郑清看这老者脸上藐视天下英雄的气度，怎么样也无法将这老者和神经联系在一起。
老者笑罢，忽然眼神一肃，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只见他脚步随意一踏，就出现在一个书架旁边，老者从上面随意抽出一叠子书籍，从里面挑出两本之后，脚步又是一踏，隔着十米，就出现在了郑清面前，郑清看老者落步、起步之间，完全与刚才自己所练的六十四步相同，只是老者那驾轻就熟的抬步、起步，显然已经将这六十四步练到了化境的境界。
郑清练习六十四步，完全是自己琢磨也没有师父教导，此刻他看老者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演绎了两步，目中不禁露出明悟的神色，来到郑清跟前的老者见了，忍不住开口赞道：“你悟性之高，当真匪夷所思，虽然老夫当年在江湖当中绰号独孤求败，可单这悟性而论，在你这个年龄之时，老夫是不如你的。”
郑清道：“前辈谦虚了。”
老者摇摇头回道：“谦虚是好事，但是太过谦虚了，可就是骄傲了……来来不说这些了，你先将这两本内功秘籍练了，刚才老夫与你父亲真气交缠，在你体内定有所余，且肯定极为精纯，你正好可借此吸收自己体内，省你十年苦修。”
说完又不管不顾，强行按住郑清盘膝坐下，郑清亦不知今日是奇遇，还是祸事，不过这老者救了自己性命，显然不会害自己，于是郑清拿起其中一本经书，问道：“前辈，我先练这本《北冥神功》。”
老者摇头，将另一本他挑得书籍在郑清面前打开，说道：“那《北冥神功》就是吸取人内力稀奇了点。可剑乃兵中君子，不适合诡道取胜。要不是为吸收你体内残留内力，我也不会挑选这本内功心法出来。你先将此本少林正宗《洗髓经》练好，扩充筋脉，巩固身体，免得到时你吸收老夫内力时爆体而亡。”
郑清点头，紧接着按照那《洗髓经》的运功心法，在体内运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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