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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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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沉重

栖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任前只感觉昏昏沉沉。

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好像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唾弃自己,他双目无神,不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沉浮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

这力量是那么的熟悉,古朴鸿蒙,那是开天辟地时的力量,东皇钟所散发的混沌之气。

当年在看破生死的刹那,他得到了东皇钟的认可,而此时此刻,任前却已经不再局限于自己的生死,更是涉猎到了悲欢离合。

众生皆苦,挣扎在滚滚红尘中,七情六欲,悲欢离合,生离死别,更有爱别离苦,生老病死,这茫茫红尘,便如万丈乌烟,众生苦苦挣扎,沉浮起落。

奈何,奈何,徒呼奈何。

而人也终有一死,黄泉路,奈何桥,一声奈何,一生奈何。

不过人之所以为人,万物灵长,自然非虚。

总有些人,天赋异禀,在滚滚红尘中仰望万里长天,鸿蒙青冥,略有所悟。

抬起头的人,虽然还是人,但是终究已经跟这红尘不一样。

就比如你看到过社会之后,还会理会儿时的争执吗?

于是,这个世界上,便有了修仙者。

它们踏出了那史无前例的一步。

只是这注定是一跳充满荆棘的路。

看到了高空,却依旧深处与万丈红尘,既然是万丈红尘,又如何脱得开身?

开破了自己的生死又如何,看的破别人的吗?

爱别离苦,人一出生便被赋予了七情六欲,看得开生死,又看得开这些吗?

东皇钟散发着蒙蒙光彩,古朴的钟身闪烁着一种神秘的色泽,嗡嗡钟鸣,仿佛是在对于世人的哀叹,又仿佛天道无情,一种看破万丈红尘的超脱。

冥冥中,沉浸在这种状态中,东皇钟与任前之间的联系再次加强了。

只是任前却一无所觉,他浑浑噩噩,就这么漂浮在黑暗中,不知时间变化,不知空间变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头才猛地一沉,而后,眼眸中缓缓的多出了一抹光亮。

双目微微有些疼痛,那光亮在眼眸中不断扩大,刺的任前微微有些睁不开眼,而当他终于适应了这一片光亮之后,才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正处于一个房间之中。

简朴的房间,却是古色古香,墙壁上挂着一张画轴,上面的图案很简单,不过一个简单的太极图,黑白分明。

任前就躺在床上,而在床的旁边,则是一张简朴的桌子,除此之外,房间中再无其他饰物,只有那窗户被支开着,窗台上,摆放着一盆阳光下绽放的傲梅。

梅花香,窗外阳光明媚,花草芬芳,一二木架上交错纠缠着充满绿意的蔓藤,鸟雀脆鸣。

一片充满生机的景色,与房间中的安静交错,颇有一众凝神静气的意味。

只是任前此时却完全没有一点凝神静气的柑橘。

他双目无神,缓缓的坐起身,痴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双目无神,仿佛灵魂在那片光雨中已经随那个身影而去,从此而后,世无宁前。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小道童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宁前,先是一怔,而后顿时便露出了惊喜的神情,道:“啊,你醒啦。”

任前转头看了他一眼,双目无神,而后又低下头,呆呆而不语。

“是长老们把你安排在这里的,任公子,你要不要先洗漱一下。”

那小道童看到任前微微一笑,把水盆放在门旁的盆架上,而后又搭了一条毛巾,看着任前开口问道。

任前不说话,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或者说他根本已经无视了小道童,虽然还在这个房间中,但是却仿佛已经与这个空间处于不同的位面,仿佛已经不存于这个世界,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

可怜亦可叹。

小道童见状,微微怔了怔,而后对着任前道:“如果任公子不介意,那么我先告辞了,去通知长老们任公子醒了。”

他说道,意料到任前不会回答,说完之后便匆匆而退,顺手替任前关上了房门,转眼间一路小跑便已然离开了这所小居。

而在小道童走了之后,房间便又复寂静了下来,任前忍不住轻轻一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刹那,眼角却是忽然又泪滚落。

顺着脸颊来到下巴,滴落到床被上,溅起点点水花。

而后除了那点点水渍,却是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随着时间的风干,就连那水渍都不可见了。

就连伤悲也是那么的短暂,那么的不可驻留。

他忽然仰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怔怔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调整心态,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或许就这么一个人怯懦的躲在这个房间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他宁愿就这样做一个懦夫。

因为勇者所要承受的东西实在是太沉重。

过了没有多久,房门便再次被打开,还是方才的那个小道童,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在小道童的身旁,已经多了两个人。

两名老者,两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者。

一袭青袍,头上挽着道簪,它们一个叫杜观云,一个是现任杜家家主,杜天心。

只是,听到了房门声,神识也已经看到了谁在门外,任前却依旧一动不动,怔怔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现在根本就不再这个世界,又如何会理会这个世界的人?

看着任前如今的状态,杜观云与杜天心不由的对望了一眼,各自都能看出彼此那为难的神色。

杜天心皱了皱眉头,而后忽然一叹,对着小道童摆了摆手,小道童会意,顿时退了下去。

而后,两人走进了房间。

房门就那么敞开着,外界的阳光洒落,清新之气扑面二来。

“任兄。”“任道友。“

两人各自行了一礼,只是闻言,任前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杜天心不由的在床上坐了下来,而杜观云看了一眼,则是依旧站在床前。

“任兄,你那……你那妻子,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杜天心迟疑着开口说道,而闻言,任前的身体则是猛地一颤,只是一颤之后,他却又沉默了下来,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床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想要再看她一眼,只是此时此刻,他却又害怕去看她一眼。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怕他看一眼便会活不下去,看一眼便承受不了而崩溃。

只有如此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欺欺人,便真的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房间愈发沉默,而杜天心和杜观云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情况,个人的劝导都是没用的,只能等任前自我恢复。

于是乎他们对望了一眼,便准备离去,让任前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在他们刚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任前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等等。”

他忽然说道,而两人的身影则是嘎然而止,而后缓缓的转过头,杜观云道:“任道友。”

任前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他忽然开口道:“我跟你们去、。”

时间仿佛这一刻短暂驻足,他起身,踉跄着脚步向着下方走来,而看到这一幕,两人顿时便是一惊,连忙上前就想要扶住任前,只是任前却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好意。

他并没有受伤,只是哀莫大于心死。

走出房门,几人一路来到后厅的一处客房,此处布置与任前方才所住的哪一所并无多大的区别。

而来到门前之后,任前的心脏顿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就停留在门外,想要抬起脚步,但是此时此刻,那双腿便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让他抬不起来。

仿佛背后被压了一座高山,那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旁边杜观云与杜天心默然无语,对于这种事情,它们也不好说什么,知道任前此时心态不比往常,相比起劝慰,怕是更需要清静。

静静的站在房门前,仿佛四面八方有着无尽的力量向着他汹涌而来,将他包裹,向内挤压,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化为粉末。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了,蓦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四周寂静,客房静悄悄的。

他跪在门外,窗沿上的腊梅,本该临冬傲雪,只是此时此刻,却是沐浴在日光之下,兀自萎靡。

任前静静的跪着,泪水已不受控制的滚落,他颤抖着双手缓缓的按在门扉上,泪水滂沱,却是毅然决然。

那双臂膀上的肌肉在颤抖,仿佛这门有千金之重,但终究,他还是推开了。

安静的房间,略显昏暗,伴随着门扉打开,和煦的阳光在一瞬间如水般洒落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点点灰尘,也在这一瞬间无所遁形。

那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点点日光洒落在她的脸庞,安详而又寂静。

任前满踹着向着前方而行,双膝跪地,缓缓爬动,他低着头,似是不敢去看那张脸,只是此情此景,他又如何能不抬头,能不去看那个容颜一眼。

不过从门前到床边这短短的距离,却仿佛已经变的如同通天之路一般遥远,任前竭尽全力才来到窗前,泪水滂沱已不成声。

而在抬起头的那一个刹那,更是在瞬间决堤。

红颜多薄命,爱别离苦。

那容颜是那么的熟悉,嘴角仿佛还挂着往日的欢声笑语,只是这身体却已然变冷。

当年的当年,已不再是当年,昨日的欢喜,已不再是昨日的欢喜,有的,只是此时此刻的天人两隔,我还在,你却已然离去。

看得到你的人,却又看不到你的人。

你如何舍得?我在你身前大哭。

你如何舍得?我为你撕心裂肺。

你如何舍得?与我天人两隔。

你如何舍得?再如何的舍不得。

任前死死的抱着慕容洛的身体,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滴落在她的身体之上,无可察觉间,缓缓融入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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