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爱的力量
“这个女人实在太毒了，可她拿到了六道轮回定生咒，为什么不去找破天教主呢？如果有破天教主的庇护，谁还杀得了她？”张蜜听完杨凡的讲述，沉浸于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当中，浑然忘记了心里更多的疑惑。
“张姐，有句话不是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摆脱了六道轮回，谁还想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如果我没有猜错，天廷会得到六道轮回定生咒，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云碧瑶的心思向来细腻，身上的感情之毒不像张蜜那般中毒颇深，她能站在情感以外去设想问题，但此刻却很想知道玄灵真君的结局，以及自己是否猜对了。
云碧瑶两眼看着迈入风烛残年的杨凡，期待杨凡的近一步解释。
“是不是那个女人联系天廷，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皆是玄灵真君留在遗骸之上的记忆。我能解开那个女人留下的图纸密秘与破天教历届人尊的心德颇有关联，可惜了，他们没有过五雷镇法，否则这个秘密不会等到今天。”杨凡长长感叹一番，指着前方鲜红的海面，道：“那便是玄灵天浴，你们两个赶紧去吧，直到那鲜红之水变成白色，沐浴过后当中玄妙自是不言而喻。”
言罢，重咳一阵，转身便走。
“等等…我不在意修为和功法会不会成倍增长，我只想你坦白告诉我一个问题。你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吗？如果你是我的小凡，你知道我的意思！”张蜜沉顿片刻，忽然唤住风烛残年中的杨凡，同一时刻，云碧瑶也向杨凡投以质问的眼神。
“如果我回答是，你当如何？是与我划清界线分道扬镳？还是继续守着我这个糟老子？”苍老的杨凡没有转身，虚弱的声音满怀苍伤。他了解张蜜，他知道张蜜言词中的喻意，他的心里感到少许惆怅，却又能够理解张蜜的苦衷。
现实社会中，如果没有绝对庞大的利益，相信没有一个花季少女，会守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小凡，你误会张姐了！”眼见气氛渐渐转向，云碧瑶赶紧加以圆场，并且试图解释，可是风烛残年中的杨凡，并不给云碧瑶这样的机子。
“你不了解她！她的性格向来都是有当面无背后，死要面子活受罪。”转过年迈的身躯，迈到张蜜身前，虚弱的声音中带着责备的口吻，道：“你除了担心你的面子以外，你能不能担心点儿别的？”
“别的事情都被你预先算计好了，那里还有我的事呀！我也不想问你这样的问题，必竟这样的问题，很容易引起误会！可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爷爷呢！以后和你上街，别人还不对我指指点点呀！”张蜜委屈底头，露出一副小女人姿态，嘟嚷道：“天音阁需要发展，你这个属于传说的阁主，总不能每回打架都亲自出面吧，那天音阁多没面子呀！你看人家柳族、周族，即使一个长老也不会轻易露面，过问俗事之人不是大小姐就是大公子，可是你连个后人都没有，加上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是别指望做妈妈了！”
此言一出，云碧瑶忧郁的双眼瞬间瞪大，她记得王馨的附耳之言，张蜜不是热衷于床第间的欢愉吗，怎么也有为人母的想法。
而风烛残年中的杨凡则是被张蜜之言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看那喘气困难的程度，似乎只要一口气咽不上来，就会嗝儿屁招凉了。
“你，你，你不把我气死，你心里不爽呀！赶紧的，去玄灵天浴里沐浴吧！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言罢，风烛残年中的杨凡杵着树杖，在呼吃呼吃的喘气中，蹒跚而去。
看着那衰老身影消失在海滩，张蜜忧怨叹气，漫不经心的解开位于左肩的旗袍钮扣，却见云碧瑶没有宽衣解带意思，随即好奇问道：“你不会想穿着衣服沐浴吧？你我都是女人，你该不会害羞吧？”
“去，我是觉得小凡有些不对！他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云碧瑶眼皮上翻，一副沉思之色，疑惑道：“刚才我窥视过小凡的修为，他就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可是这样一个凡人，却能从柳氏夫以及升丰道人手中救走我们，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该不是怀疑他想害我们吧！”张蜜止住解钮扣的动作，焉然一笑，上前抱住云碧瑶的胳膊，道：“我相信小凡不会害我们，你爱去不去，我懒的理你！”
言罢，松开云碧瑶的胳膊，自行宽衣解带，脱的一丝不挂，露出洁白肌肤、饱满丰盈身材，迈着标准着的一字步走向鲜红的海域。
看着走向鲜红海域的张蜜，云碧瑶的心里有担心、有嫉妒。
她担心鲜红的海域会带给张蜜危险，必竟眼前那风烛残年的杨凡太过奇怪；她嫉妒张蜜的身材。
虽然彼此的容貌、身材各有千秋，可她不得不承认，张蜜的容貌和身材，属于男人最喜欢的那种。
脸庞饱满，五官搭配浑然天成，贵气中带有三分媚态，媚态中带有七分怜悯，身材高挑胖瘦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双峰鼓鼓傲然挺拨，饱满圆润展现出优美的浮度，腰肢丰腴臀部够翘，双腿笔直饱满曲线突出。
张蜜就像一颗熟透的葡萄，浑身上下流露出女人成熟的风韵，让人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而这样的身材与容貌，在云碧瑶所阅读过的《女经》中被喻为天生的媚骨，热衷于床弟之间的鱼水之欢。
突然间，云碧瑶有种不妙的感觉，正所谓温柔厢便是英雄冢，她真的很怕会有那样的一天，杨凡沉迷于床第之间的欢愉而慌废了修练。
忧心之余，云碧瑶忽发现自己的想法不符实际，倘若杨凡真是那贪花好色之徒，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我变了，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妒忌！”云碧瑶失声自语。
以前的她不会在意别人，无论美丑一视同仁，更加不会在意别人的穿着打扮，可是现在竟然会生出妒忌的心态。
刹那间，她似乎想明白了原由，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她除了修为远胜张蜜以外，身为一个女人，一个无论身材还是脸蛋儿皆不比张蜜逊色的女人，她输的很彻底。
猛然间，一种失落的心态涌上心头。
云碧瑶的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身为女人，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这些年她一直为了报仇忙碌。
可是现今大仇得报，她也有了满意的归宿，为什么还会像以前那般寡寡欲欢，疑心从从！
难道是多年的习惯？
云碧瑶扪心自问，却忽然听到张蜜的尖叫声，情急之下回头望去，但见那鲜红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位身着水色宫装、头戴皇冠，气质高贵却又美的一塌糊涂的女子，以慵懒姿势坐在空中，而身在鲜红的海水中沐浴的张蜜，却陷入了昏迷状态，身体在那鲜红的海水中浮而不沉，露出一个脑袋。
“你是谁，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云碧瑶见势大惊！
“我们不是早就见过面了吗？难道你不记得本宫了！”慵懒坐在空中的女子，声音宛如天籁之音，甜美细腻，美眸轻眨焉然一笑，浮空而坐的身形飘至云碧瑶的跟前，双足落地，高贵端庄的举止看着云碧瑶，笑道：“你不知道为什么不如张蜜？让本宫告诉你！你的心里没有七情六欲，有的只是对前缘的不舍！说白了，你爱的不是杨凡，而是你的前缘。”
“你，你是水灵珠残灵水无痕！你怎么可以脱离寄体了？”云碧瑶闻声陷入犹豫，真的是这样吗？却忽然间想起了寄附在张蜜体内的水灵珠残灵。
“这还得感谢杨凡这小子悟透了阴阳子午阵，还原虚空领域，让张蜜浸泡这玄灵天浴，洗髓伐毛扩充经脉，修为倍增灵气四溢，我从中获益良多，受创的神念受到修复，故而可以脱离寄体，出现在你的面前。”水无痕举止端庄，抬头望空，复又看向昏迷在鲜红海水中，只露出一个头的张蜜，欣慰笑道：“她正在接受玄灵天浴的奇效，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她的功力正在缓慢增长吗？她没有你聪明，心机也不如你深沉，可是却胜在比你真诚，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云碧瑶给予肯定的回答，虽然水灵珠残灵的出现，让她感到惊讶，可是更惊讶的却是水灵珠残灵的述说，竟然说出了她潜意识中的疑惑。
“是吗？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何言自知！张蜜敢毫无戒备的前去玄灵天浴中沐浴，你敢吗？你不敢，因为你的潜意识中并不相信杨凡，这点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水无痕轻言细语的质问令云碧瑶恍惚难解，宛如突然患了失心疯一般，抱头呐喊否认水无痕的言语。水无痕不予理睬，继续追问道：“你不肯承认，还是你自己根本就分不清楚？为了杨凡，你可以不惜生命，可是你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呆在他的身边吗？”
“我，我，我不知道！”云碧瑶从恍惚中回神，水无痕的每一句话，唤醒她内心潜在的情感，跟在杨凡的身边，究竟是因为杨凡本人，还是因为杨凡的前生？
云碧瑶很迷茫！
“丫头，玄灵天浴玄妙无比，能将一个人的潜意识世界完完全全展露，并且在沐浴之后呈现出意念最强的一面！倘若你的内心杂念太多，沐浴过后非旦不能精进修为，还很可能会变回以往的人尊！”水无痕诚心告戒，看着鲜红海水中的张蜜，意有所指，道：“她的世界很简单，所有的意愿围绕杨凡，她的心态只能用毫无大志来形容，她不求成仙成道，只求与杨凡撕守终生！所以她能在玄灵天浴中平静渡过，本宫也是因为她的原因，或此良机可以摆脱寄体的束缚！”
“爱的力量真的如此强大？”云碧瑶疑惑万千。
“你恨了几百年，你得到了什么？”水无痕微笑质问，似身有所感一般叹道：“其实本宫也不明白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不过天地间最大的力量莫过于无私，可是除了那三清道祖，又有谁能够真正做到真正的无私！”
“我没有爱，没有恨，一无所有，如同行尸走肉！”云碧瑶有气无力的软倒在地，面如死灰的神色，毫无生机的眼神盯着沙地。
“你自己慢慢想吧，想明白了以后再进那玄灵天浴！另外，劳你代本宫向杨凡至谢，告诉他，本宫与他天界再见。”看着面如死灰的云碧瑶，水无痕焉然一笑，抬头望空，便见那碧蓝的空中，忽然掀起一道旋涡，水无痕心领神会，面向树林的方向稽首之余朗声道：“看来不用别人转告，你已经知道了！一定要善代张蜜喔，否则成仙之日，姐姐饶不了你！另外，云碧瑶的心境很杂，你让她来玄灵天浴，不是让她送死吗！”
“生生死死轮回不息！一朝悟道终身受用，杂念不除何来道果！你既尘缘已了，去吧！”
空中响起苍老的叹息之音，接着一阵微风吹起，水无痕那亭亭玉立的娇躯随风而起，宛如嫦娥奔月一般，奔向那空中忽然掀起的旋涡。待得水无痕入得旋涡之内，旋涡凭空消失，空中再度响起苍老的叹音：“往事如烟随风而逝，前世今生皆为一体，心境清明无波无浪，到哪算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