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情深几许、不能入眠
“是我送你，还是你自己回去？”穆天凌很心烦，不想看到他身旁坐着别的女人，并且还时刻提醒杜若溪不会回来的话。
裴尚萱本来打算跟穆天凌一起回穆氏庄园的，现在他不欢迎她在这里，她也不能一直赖在座位上，“你直接将我送到穆氏庄园门口就好了，我让司机在那里等我。”
穆天凌沉闷着没有接话，脑中一直回旋着那句“杜若溪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那句话，心中的情绪始终平稳不过来，以至于紧握方向盘的手都微微颤抖。
车子最终滑进穆氏庄园的大门，但想不到从草坪两边涌出一大批记者，纷纷围在车窗旁边。摄像的摄像、提问的提问，话筒与摄影机都指向穆天凌与裴尚萱。
“请问穆董事长离世有没有对穆氏集团造成影响？”
“现在穆氏集团应该怎么划分、还是说依然保持原样？”
“在穆老离世前，我听闻董事长有意将你们撮合在一起，请问穆先生跟裴小姐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裴小姐这几天一直在穆氏庄园，请问你们同居了吗，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各种奇葩问题围绕在穆天凌身边，车门打开，他选择一句都不回答。也怀疑这次将记者引过来的就是坐在他身旁的女人。因为当时父亲说这句话时，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不是裴尚萱又是谁？
“既然你不怕麻烦，你就自己解决吧。”冷漠地说完，穆天凌已经在黑衣保镖护送下离开了。车内只剩下裴尚萱，面容渐渐由白转红。
记者得不到回答，又将手中的话筒指向车里的裴尚萱，问出的话更加让人匪夷所思，“裴小姐，请问你作为未来的穆氏少奶奶有什么想法？之前就传闻穆氏总裁有送你贵重的情侣手表，是否你的初夜已经献给了穆天凌？”
裴尚萱没想到穆天凌可以果决地丢下她不管，虽然这次记者采访是她主动要求的，但她只是想巩固穆叔叔说过的话以及穆天凌发下的誓言。这样她不仅可以摆脱裴俊恩、还可以嫁给心爱的男神。
但结果并不是朝她想象的那样发展，裴尚萱坐在车里很孤单、想向穆天凌求救，然而等待她的只有各种煎熬。
记者也意会到穆天凌的单独离开是不是想借此甩了曾帮助过他的裴尚萱？这样一来，局势就变得更加复杂、当他们还想提问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飞速地开了过来，吓退了不少扛着摄影机的记者。
过来接应裴尚萱的是裴家新雇用的司机，车子还未停稳，车门已经打开了，“裴小姐，快上车——”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此时此刻，裴尚萱也没有时间多想了，飞快逃离了这种尴尬的境地坐到她自己的车上。
车轮转动、白色的小轿车飞速离开，直到出了穆氏庄园的大门裴尚萱才轻吐一口气。可心中还是很难过，好似一大片阴暗罩在她心中，让她很难从穆天凌拒绝她的语气中复苏过来。
“你真的那么在意穆天凌？”
耳旁传来问话声，裴尚萱这才意会到是司机在跟她说话。按照裴俊恩规定的，凡是在裴家做事的佣人，无论是保姆还是司机一应不能过问主人家的事情，像这种带了感情色彩的问话更加不是作为一个下人应该问的。
考虑到车子里被裴俊恩装了窃听器，裴尚萱很意外司机能提出这样的问题，“你管得太多了吧？”
“我只是想奉劝小姐一句，穆天凌没那么好招惹，他根本不适合做你的丈夫。”
“你到底是谁？”裴尚萱很震惊，觉得这声音她在哪里听过，却又不是完全一样。坐在她身旁的人面容已经不再年轻了、脸上有胡须，但他的手却充满活力。
裴尚萱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人不对劲，是不是他脸上的胡须是假的？裴尚萱不顾对方在开车，伸手去扯。司机却拦住了她，“小姐，危险，请看前方。”
此时，车子已经拐了好几个弯，裴尚萱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阶段，车周围到处是人流，不注意的话会引起交通事故。她藏着心中的疑问，没有将司机的古怪揭发出来。
回到家后，裴俊恩出奇地没有为难她，这些天他时常早出晚归忙生意，偶尔也连续几个夜里不回来。裴尚萱精神放轻松了，不再被二叔管制。到了晚上，会有人给她发短信、说一些心灵交流之类的话题。
在某个层面上，裴尚萱很渴望这样的交流，因为她心里是空虚的，很希望将内心的寂寞与煎熬发泄出来。虽然不确信手机里唯一的号码是不是何永刚，但到了晚上，用这种短信方式聊天已经成了她精神上的寄托。
她不能直接将裴俊恩侵占她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询问，“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亲人是有感情的、我说的是男女关系那种。”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有啊，不过要看哪种。”
得到这样的答案，裴尚萱很意外，继而又询问，“有血缘关系的呢？”
“这个情况很少，不过也有特殊的，比如兄妹出生的时候搞错了，等到他们恋爱才知道双方是有血缘的。要分开会很痛苦。”对方显得很有耐心，从另一方面来说就像引导裴尚萱的老师。
“那么他们可不可以睡在一起？”裴尚萱很羞涩，从拿到手机卡、第一次向对方提到‘性’这方面的话题。
“既然相爱了，这种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除去血缘关系，他们也会像平常人一样做夫妻才能有的事情。”
“假如另一方是不想接受的呢？”裴尚萱想说她是被强迫的，要表达出来也只能这样问了。
“这就另当别论，心态好的话也没什么、万一心态不好就会陷入困境。毕竟对方在享受的同时、也会背上不道德的思想。不过，做这种事情，他们会比普通人更加愉快，身体里的兴奋剂会双倍发酵一样。”
“你怎么什么都懂？”裴尚萱也出奇地发现裴俊恩在要她的晚上，她的身体得到了极致的快乐。只是这种快乐是加诸在心灵煎熬上面的，到最后灵肉达到两种反差。
相对于这句话，对方不好回答，因为他曾经就有很多性伴侣。体会过各种滋味，当然也看过不少心灵辅导这方面的书。最后只能这样回答，“我也是通过电视揣摩出来的，不过这种禁忌恋最好不要在一起，因为他们有了孩子后，后代遗传的基因会有问题。”
裴尚萱才不会想跟裴俊恩在一起，他们之间不会有名正言顺的一天。除非他一直禁锢她到老、不过这种也会招到社会舆论的谴责。
对方得不到裴尚萱的回话，又发过来一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觉得好奇。因为爱一个人太难了，往往跟自己做最亲密事情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你有过这种情况吗？”
手机里的那个人很意外，这么说裴尚萱是不是已经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了？那个幸运的人是谁？穆天凌吗？但他知道裴尚萱在意的就是穆天凌，说出这句话的意思自然就表示不是跟他。想到裴尚萱前面一连串的疑问，他突然想到了裴俊恩。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这种情况。”
“你到底是谁？”裴尚萱很奇怪，今天这个问题她问了两遍。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
“你是那个司机，手机卡是你塞到我包包里的，对吗？”
“对”对方爽朗承认，“你可以将我当成朋友、也可以完全忽略。”
裴尚萱一时失措，还以为这个号码是何永刚的，原来是那个司机。这一下，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只能道了“晚安”睡觉。
“早点休息，不要多想。晚安。”
……
此时此刻，杜若溪睡不着觉、站在廉琛新家的阳台边上，天幕很黑、没有一颗星辰、她的心冷得发凉。
下午，那场记者采访她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了，亲眼看到裴尚萱坐在穆天凌身旁，而那个位置曾经是她的。听不到记者的任何问询声，只看到深爱男人的脸与裴尚萱的交替闪过、她才终于死心。从此，穆天凌都不再属于她杜若溪。
画面还在播放着，杜若溪身心麻木、呼吸停滞，没有看完整个内容、廉琛的出现将电视屏幕关掉了。
知道流眼泪对胎儿不好，杜若溪已经在拼命克制了，但心里头的伤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它就如汪洋大海在她心底汇成波浪。即使外表再怎么平静，也始终接受不了穆天凌抛弃她的事实。
“别伤心了，若溪，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付出。”廉琛身影出现在身后，顺手给孤单的身影披上一条薄毯。
“学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杜若溪静静出声、因为白天哭多了嗓子已经沙哑。
“好，我是怕你站太久了，会冷。”话说到这里，廉琛便见身前的女孩有摔倒的征兆、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身。
杜若溪的确是站久了腿太麻木，想扶着栏杆换一个姿势的。没想到廉琛比她的动作要快，瞬间就扶住了她。
“进去吧，别冻感冒了。”廉琛怕杜若溪没有力气行走、将她的手臂抬到肩膀上、打横抱进房间。现在他更加不避讳要去别处睡，借口照顾好若溪和肚子里的孩子、欣然留在了家里。
“学长，谢谢你收留我。”说这句话的同时，杜若溪还在想着穆天凌。现在她已经不可能回去、又失去工作，将来还要独自带大一个孩子，未来是个什么境况杜若溪不敢想象。眼眸低垂、看上去精神状态就不好、仿佛一堵随时要面临塌陷的墙。
廉琛握紧杜若溪的双手，眼神深深凝视着她，“不要说这样的话，若溪，你要打起精神来，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有我、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作陪。”
廉琛早已将杜若溪腹中的宝宝看作是他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对她们呵护到底。杜若溪也恍惚觉得肚子里有微弱的动静，似乎是胎儿在回应学长的话、给她安慰。
“睡吧，我会一直在外面守着。”廉琛吻了一下杜若溪的额头，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杜若溪没有抗拒这个吻，只要不是嘴唇、她还可以接受。何况学长是在给她安慰，并不代表别的意思。
艰难地躺下后，廉琛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杜若溪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后他再走。
而廉琛这种方式的沉默让杜若溪想起她在穆氏庄园里的一幕幕，想起她深爱的男人也曾经这么呵护过她。然而现在，他或许正守在另一个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