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禁言秘密
等一切事情都忙完，烈风就迫不及待来到泰常殿，找思勿对弈了。两人在棋盘上大战了几个回合，都正在兴致巅峰，连晚膳都作罢了，还要继续彻夜大战，誓不到天明不算结束。这边两人情绪高涨，满心澎湃。外面突然有医女前来通报：“大人，魔乾殿那边急传大人前去，好像是夫人身体出现异样。”
烈风拿着一颗黑色棋子看着思勿，思勿皱眉抬眼看着烈风，回了一句：“赶快备药箱，现在出发。”烈风叹了口气，心中实有不悦。思勿拍拍烈风笑笑，就赶快出门了。
等赶到魔乾殿的时候，思勿看见跪了一地的属下，还有两个人已经被扭断了脖子，正抬出来。尊主衣袖上还沾着大片血迹，莫羽则一脸苍白，表情十分痛苦。思勿欠身来到床前，正准备为莫羽看诊。
“思勿大夫，你前段时间出去采办，走访了许多地方，可曾找到医治莫羽的良方。”尊主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而是一定要思勿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语气。
其实莫羽的病症本就不是什么死局，只因思勿不想救治罢了。但是以现在的情形看来，尊主因为莫羽身体状态日渐衰退，已经动怒起了杀念。自己若是在胡乱搪塞，只怕会惹祸上身。于是决定先放个迷雾：“属下前段时间曾多处走访，确实发现了几例与夫人相似的病症，也把用药和产妇的日常反应，一一记录了。现在正在进行整理，已经略有眉目，属下虽不敢断言一定能根治，但是照属下走访的病例来看，夫人还是有五分机会的。”
尊主虽然不满意只有五分的希望，但是比起之前思勿一口咬定莫羽救不活，心里还是有些安慰，于是沉了一口气：“你继续看诊吧，需要些什么，平日要多加注意些什么，再好好吩咐下，别让这群没用的废物，又给忘记了，一个个愚昧迷糊，真是让人不能省心。”
思勿小心上前，为夫人把脉，一举一动都分外注意尊主的反应。最后走到桌前，依照以前的药方，此次开了新的药方，稍微加大了一些剂量。然后把药方递给了自己的医女，又按照尊主的意思，吩咐了一下莫羽的近卫们。尊主也没再多问，就让所有人退下了。思勿走出魔乾殿，看着灯火通明的魔乾殿，心里不禁寒颤。今夜死去的那两人，是尊主为了逼自己做个承诺而白白死的。思勿又看看自己的手，冷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药箱递给了自己的医女，让她先行回去，自己想多绕些路，边思考些事边慢慢走回去。
等思勿快回到泰常殿的时候，旁边的树丛居然猛烈的晃了几下，这个时候怕是小猫小狗都歇息了。魔域又有明文规定，这个时候严禁私自走动。这两下晃动定是人有意为之，思勿拔出绑在腿侧的匕首，快步走了过去，同时也把匕首挥了出去。那人武功不弱，早有防备，一把被抓住了匕首，并在夜色中小声说了句：“是我，请去后山一谈。”
思勿听出了那人的声音，正是多日不见的如雪。赶快收回了匕首，正想问问有没有伤到她，如雪却一身黑衣，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了。思勿左右看了下，没有一个人影，于是赶快跟了过去。
一到后山，如雪看见思勿过来了，立刻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思勿大夫，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在魔域。莫羽的情况是越来越槽糕了，像今夜这样的情况光这周就有三次了。她每次都好像死过一回，痛苦不堪。在这样频繁的发展下去，只怕她坚持不到孩子降生了。”思勿想要如雪站起来说话，可是如雪依旧固执的跪着，拉都拉不起来，她继续说道，“今日你在魔乾殿对尊主说的话，上清宇已经全部知晓。尊主不知道你是在放迷烟，但我却知道。莫羽的病根本就不是致命的，对吗？尊主用别人的性命替莫羽要了你五分的成功，那我现在也愿意跟你交换那另外的五分。”
思勿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分外明亮。
如雪知道这样根本说服不了思勿，别说以前思勿还有些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能说动他，更何况是现在，他已移情于她人了。于是继续劝说：“我知道你替洛奇城的难民冤屈，你想要莫羽偿命。可是现在她是位母亲了，你真的忍心置她于死地。那将是你行医路上永远的污点，你定会后悔终身的。仇怨有时候不一定要命来偿还，你明白吗？”
思勿看着如雪：“洛奇城全部的难民，全都是思字门的人杀光的。她莫羽不用命来还，你说说看，你准备从她身上讨什么，来告慰你的那些属下。”
“一个她自己忏悔赎罪的决定。这应该是她来做主，她应该怎么偿还，不是吗？你这样做，和当时的莫羽又有什么区别？思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的善心去哪了？”
思勿笑道：“在魔域这样的地方生存，你还讲人性，还讲善心？如雪你不是在自欺欺人吗？你身为上清宇首座护法，你知道多少秘密。你敢说魔域能有几个善心之人？”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你最终还是放不下。那我们就不谈这些了，我也无需多费唇舌，我们直接交换吧？”
思勿的心有些凉了，自己和如雪竟然生分的如此之快。
如雪见思勿迟迟没有反应，于是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禁言的秘密吗？如今整个魔域就只有我和玄武长老知道，连尊主都不是知道的很详尽。我就拿禁言的秘密和你交换莫羽的生路，如何？”
还没等思勿做出反应，如雪就说了出来：“相传仙灵境曾是上仙修炼的地方，后来这些上仙会在人间找些有仙缘的小孩回来一同清修。时间长了，仙灵境就慢慢演变成了替上仙们掌管人间的地方。她们代代相传，每一代宫主祭典以后，都会有一个唤醒体内仙灵的仪式。宫主便可修炼成仙，掌管曦月长河。就这样一代代发展下去，仙灵境中的上仙都回到了天界，仙灵境却作为神秘的存在留在了曦月长河，一时间被各州传为仙境，里面的女子传为仙子。”
思勿分析道：“原来是这样，只有宫主祭典后，唤醒仙灵才能修炼成仙。”那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不是仙，自己一身金刚不坏之身又作何解释？
“在魔域那一年的混战中，曦月宫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孩子出逃留足了时间，自己却耗损过度身亡了。她死后，易烊尊主也跟着去了，小少主也踪迹全无。玄武长老一时之间，几乎奔溃。可是他却惊喜的发现曦月宫主的头顶，一直有白色的灵光久久不散。那正是曦月宫主没有唤醒的体内仙灵，因为她肉身已死，仙灵无所寄托，才会在她头顶久久徘徊。玄武长老于是就开始把全部心思放在了这些白光上。但是劫难再次来临，十年一次的天崩地裂让魔域再现危局，那一次魔域几乎死伤殆尽。玄武长老于是命阳明总将四处找寻筋骨奇佳的孩子，回魔域加以训练。一时间魔域全是新人新貌，十年的勤学苦练。可是却阻挡不了，又一次诅咒如期而至。”说到这里，如雪咳了几声，这些都是魔域的惨痛过去，她现在说出来心里一定不好受。
思勿想说些什么，如雪却摆摆手示意没事，继续说道：“都是新人，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在这可怕的天崩地裂中存活。于是阳明总将和长老商议开启大魔界玄光，玄武长老召唤四方神兽，用玄光控住四方神兽。那时借用神兽之力，逆转空间和时间，定能帮魔域逃过此劫。”如雪深吸了一口气，“师父带着莫羽和恩慈前去启动大魔界玄光，后来只有莫羽幸存。在那一次中长老中了噬心之火，从此只能在最极寒的地方才能续命。于是他带着曦月宫主的遗体和曦月宫主全部的物件，搬去了雪峰山。为了掩埋魔灵之力的事，便把曦月宫主在魔域的过往全部抹去，并命人杀光了所有见过和知道曦月宫主的人。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魔域曾经有位夫人，是曦月长河仙灵境宫主，名曰曦月华璎。”
思勿仰望星空，母亲，孩儿终于知道你在哪了。
“思勿少主，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如雪这么一问，思勿显然有些惊讶，如雪笑言：“曾居住百花谷，更是药仙的闭门弟子。本来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察觉有何不妥，但是你却三次进入密室，翻看古籍。如果说第一次是无意，那后两次便是有意了。当然就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你就是少主。但是那日我因莫羽之事正撞见你沐浴之时，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了你脖子上那颗珠子，正是失踪已久的珞璎珠。我便开始好好的查探了一番，却惊奇的发现。神器第一次现世是药仙前辈被黑纱帮活活逼死之后，第二次现世正是你想置莫羽死地之时。”
思勿同样笑了出来：“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凑巧，这颗珠子也可以是他人相赠，亦或者我是受人所托。”
如雪转身看向思勿：“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