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长老刁难
思勿他们驾车翻过了这座山，后面没有任何人追来，没有那群袭击的人，也没有尊主和诺玉的任何踪迹，虽然雪峰殿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三个人都高兴不起来。这一路遭遇了太多太多，如今站在这里的，就只剩三个人了。
“夫人，我们到了。”思勿跳下马车，站在一个高高的铜门面前，仰望着这个铜门。
如雪扶莫羽慢慢走过来，如雪拿起玉扳指，对着铜门正中央，高高举起。突然，一个阵图出现了，它东方为青龙，西方为白虎，南方为朱雀，北方为玄武。而与此同时，玉扳指慢慢升起来了，一点点升到阵图的中央位置。顿时，金光一闪，四方神兽好似活了一般，在阵图里开始动起来了，紧接着就听见厚重的声音问道：“来者何人？”
如雪上前，双手相扣，跪地行礼：“神兽大人们，我们是奉魔域第三十六代尊主云逮尘之命，前来雪峰殿寻求玄武长老相助的。”
“下方可是魔域夫人戴莫羽。”
莫羽听闻，赶紧上前跪地行礼：“戴莫羽在。”
然后，厚重的声音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铜门就缓缓打开了。思勿看着这一切，微微有些愣神，如雪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思勿：“起来，快进去。”
三人便走了进去，这雪峰殿的所有建筑都可以用一个字概况，那就是高，上方还有雾气缭绕，给人这些建筑都高耸入云的错觉。沿着两旁都是高耸入云的石柱的琉璃路面一直走到尽头，就看见了远处有一位白发长须的老者和五位身着铠甲的属下，早已在静静等候了。
“玄武长老。”莫羽和如雪一起行礼，思勿也跟着低下头行礼。
玄武长老看了她们一眼：“尊主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尊主命我们先离开，自己带人还在与对方厮杀。”
玄武长老捋捋胡须，又看着思勿：“这位是？”
“启禀玄武长老，在下思勿。”
“你就是思勿。听说尊主很是看好你，不仅给了你很多特权，就连我会凌撒千滴，都让你知晓了。”
思勿没有说话，这个玄武长老还是不惹为妙。如雪曾经提醒，不能让他对自己印象深刻，尤其要躲着他的双眼。
玄武长老见他不接招，于是又说道：“莫淇是我特意留在魔域，照顾尊主日常起居的。听说你有段时日还把她请了去？”
思勿知道长老在说那个嚣张跋扈的老侍女，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要问罪吗？如雪这时站了出来：“玄武长老，莫淇前辈在魔域一直尽心尽责，我们都很尊敬她。思勿大夫是知道莫淇前辈也精通医理，所以才会有所越矩，不过早已跟前辈赔罪了。”
玄武长老听如雪说完，淡然一笑，然后看看莫羽，又看看她隆起的肚子，走到思勿跟前，拍拍他：“尊主和尊主夫人都应该好好谢谢你，你真是立大功了。”说完，就带莫羽她们走进大殿。
如雪看着玄武长老问道：“长老，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为夫人治病？”
“不急，等尊主来了，我们在商讨此事。”
“玄武长老，你说什么？”如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这是不认账吗？
“我与尊主的约定，自然要他本人前来才能履行，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可是约定是为了救治夫人，我们历经万难，跋山涉水而来。夫人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好不容易来到雪峰殿，好像看到了希望，现在您又说还要等。夫人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等了，玄武长老，求求你，请尽快安排。”
“姬如雪，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我雪峰殿特意指派在魔域的，说到底你是我雪峰殿的人。怎么待在魔域时间久了，跟尊主禀报多了，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忘记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思勿看玄武长老有意推延，定是料准尊主被困山外，暂时脱不了身，想借此再提条件进行交换。于是，低着头说道：“玄武长老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吩咐，只要您能遵守约定救治夫人就行。”
玄武长老突然笑了出来：“你想跟我交换？”
思勿点点头。玄武长老看着一直勾着头的思勿：“不知道你可听说过罗刹回天？”
思勿心里一惊，这不是自己曾在秘书阁看见的上古神丹吗？传说此丹是专门给已逝之人服用的，死人吃了能吐一句真言，然后就会灰飞烟灭。
“当年药仙在世的时候，我曾去拜访过他，可是他却当面拒绝了我。阔别几年，等我准备再去拜访之时，他却不知何因隐世。前年他又不幸被黑纱帮一群无知之人逼死了，现在怕是再无人有此能力，炼制此丹了。”玄武长老看着思勿，“若是你能炼制出此丹，莫羽的事便立刻安排。但是如果你炼制不出来，那就安心等候你们尊主驾临吧。”
思勿心里没有底，师父曾经拒绝了，为什么拒绝？从书中记载来看，它只是一个让已逝之人吐真言的神丹，并不是万世蛊毒那样的邪恶毒药，以师父的习惯，应该很有兴趣研制才是。
玄武长老见思勿半天没回话，于是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慢慢考虑，明日再给我答复。尊主看重的人，必有过人之处，我相信他的判断。”说完，就离开了。
莫羽三个被安排在了三间富丽堂皇的偏殿内，如雪安抚莫羽睡下，就悄悄跑去找思勿了。刚飞身进思勿住的地方，就看见他早已换好了夜行衣，赶忙阻拦：“你哪里偷来的？”
“什么偷啊，我一直缝在衣服里的，刚才一针针拆下来的。”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穿成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穿白日的衣服出去，那不是更明显吗？”
“谁让你出去了？我们现在哪都不能去。”
“如雪，我没有听错吧。是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到密室的，我是为了什么而来，你应该最清楚。我现在已经在雪峰山了，我的母亲也在这里。她就在这里，我岂能安心，岂能坐得住。”
“那夫人怎么办？你想好要炼制丹药了吗？”
思勿低下头，收起自己的衣服，坐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如雪倒了一杯。
“你有没有想清楚，夫人的病治好了，她会留在这里直到孩子降生，你还有的是机会。但是，夫人一旦没了，我们都要立刻离开。尊主把夫人嘱托给我们，他会轻易原谅我们吗？与魔域为敌，日后的下场就跟张戾一样，永生不能见光。”
“好好的，扯那么远干嘛。你虽然言重了些，但是确实有道理。”思勿站起身来，就开始脱衣服。
“你干嘛？”
“不是你说的穿这个等于不打自招吗？我想通了，先救莫羽，然后留下来慢慢找。”
“那能不能等我走了，你再脱啊。”
“这么冷的天，我穿的多着呢。哎，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你先把衣服穿好。”如雪把头憋到一边不看思勿。
“穿好了，穿好了。我问你，玄武长老要这罗刹回天做什么？”
“它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那就是玄武长老想要从一个死人口中知道些什么。”
思勿一下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如雪看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说道：“不会是给……曦月华璎吃的吧？”
“我想这应该就是师父当年拒绝的原因吧。”思勿双手握拳，一脸黯然。
“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答应下来，然后请求亲自喂药。”
“不行，如果真的是曦月宫主，你到时候失控怎么办？还有你真的会炼制出这种丹药，她若真的吃了，就会说出你的下落，然后自己灰飞烟灭。你可要想清楚。”
“谁说要炼制出来的，只是为了先确定一下究竟是给何人服用？”
“不行，太冒险了，玄武长老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思勿看着如雪：“所有我们要做的逼真，让他觉得我们成功了。”
“一旦他知道你失败了，他会要了你的命的。我不能看着你送死。”
“如雪，就帮我一次吧，就这一次，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的。我们就赌一次，如果真的能这么轻而易举见到母亲呢。”
“你是在拿你的命赌，是你母亲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玄武长老杀伐决断，只要结果，他是不会变的。”
思勿突然跪在了如雪身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就开始在等待这一天，无论它以何种方式到来，我都希望它快快到来。”
如雪看着思勿，心里一痛，眼眶立即湿润了：“思勿，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如果真的是曦月宫主，你一定要稳住，千万不可以在玄武长老面前露出破绽。”
思勿高兴的站了起来：“那你就是答应了。”
如雪看着思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深深的望着他。思勿，如果非要有人去承担，那就让我去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