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试药借身
那日白殊情绪激动，身体状况很不稳定，于是药仙就没有进行试药，而是让他在云顶观小住几日，等身体调理好了，在进行试药。这几日，白殊都静静的待在玉虚剑阁，听着这里的剑灵说着诺玉儿时的趣事，并牢记于心，准备以后见到思勿，拿这些向思勿讨要些好处。
这日，剑灵正在剑阁查看宝器，不一会白殊就一下子跳到了她的面前，还伶着一个烤鸡腿，在剑灵眼前晃悠：“想不想吃呀？”
“白殊，你又偷偷去厨房拿东西了？这要是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啊，下回不要再去了，你要是饿了，说一声会有人给你送去的。”
“你还真是一根经啊，我这不是给你拿的吗？你天天待在这里，没有仙尊的命令不能离开，该多无聊多憋屈啊。你看看你一身高强的武功，天天却只能对着这些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兵器发呆，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怨言吗？”白殊把烤鸡腿递给剑灵，“我知道，你不用吃东西，其实我也不用吃东西，但是这个是我在人间吃到的第一个好吃的，所以想让你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剑灵有些感动的接过鸡腿，自己守护在这里已经有数百年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懂自己的心。她微笑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鸡腿，含着泪说道：“味道真的不错，白殊，谢谢你。”
白殊摸摸后脑勺看着剑灵笑笑：“这几日你一直对我很友善，还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我只是觉得这样就是朋友了，那么既然是朋友，不就应该相互体贴相互关心嘛。”
剑灵深深的望着白殊的蓝色瞳孔：“你真的很不一样，我曾经见过魔域的魔人，他们身上都是血腥味，眼中充满了杀气，可是你却很超然，跟我之前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说真的起初我知道仙尊要冒险前去雪峰山，我是很担心的，毕竟那里是魔域真正的命脉所在。仙尊一去，就等于投身到血腥和杀气中了，那安危自然不保。但是自从见到了你，我相信仙尊一定可以平安归来，天下的危难也一定可以解决，也许以后不论什么出生，大家都可以这样友好的相处了。”
这时，两名弟子来到了剑阁：“剑灵大人，仙尊请白氏少主前去试药。”
白殊看到他们二人笑笑，又朝剑灵点点头：“我喜欢你的预想，如果以后真的会这样，那我们这些纯魔血的人来这里就会不受节制，你们上仙去魔域也会不受节制，那我一定会常来找你聊天的。”
剑灵微笑着目送白殊离去，这时身后突然有人叹息了一声。剑灵没有转身，只是问道：“他会死吗？”
“万物终有归去的那一日，他命里自有定数。”仙子拍了一下剑灵，“你今日怎么了，这个白殊就是平日在人间游历多了，凡人的煽情之词学会了不少。小小的伎俩就让你如此感动了，亏你还是玉虚剑阁的剑灵，这会既然这般不能自控了，居然为了一个魔域的人，在这里感伤起来了。”
“仙子难道不希望天下太平，和平共处吗？”剑灵转身认真的看向仙子，“我此刻是在感伤，也的确有失身份，但是这世间谁都不能无情。仙子，你当年能一曲得友，到后来求仙尊收徒，难道就做到了自控吗？如果只是因为白殊是魔，你的友人是仙灵境之人，你就因此区别对待，那我无话可说。”
“好了好了，都是随口的几句玩笑话，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其实我并不烦感这个白殊，相反到挺喜欢他的直爽和诚恳的，他的确很不一样，也许他以后也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仙子仰望天空，不再说话了。
白殊跟着两个弟子来到怡居殿，药仙和仙尊早就等候在此了，白殊恭敬的行了礼，二位仙人都十分满意。
“白氏少主，看你的气色，这几日应该调理的不错了。”药仙捋着胡须，微笑着走到白殊身边，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按了按白殊的胫骨和脉络，“白氏少主，有些话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讲清楚，到底要不要借身，你必须要事前慎重考虑。”
白殊看着药仙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但是还是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所谓的借身就是莫云用自己的意念去操控你的身体，而你在他借身期间也就等同于活死人，没有任何知觉和感知。因为莫云是上仙，他体内有强大的仙法和仙禽护体，所以直接附身是维持不了多久，也会暴漏自己的行迹，被上神得知，再者我们也不能事先预知蛟龙和魔神的行动，所以他必须暂时成为你。”
白殊似乎听明白了，他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理解：“所以意思就是说所谓的借身就是我们要成为一体，而我们成为一体以后，有仙尊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仙尊。”
药仙点点头：“可以这么去解释，因为你是纯正的魔血贵族，所以用你的身体试药去转化莫云，你们复原生还的机会才会大些。”
白殊此刻才意识到借身并不是简单的附身，而是要和仙尊随时面临死亡。难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因为这样的决定是要付出性命的。可是此刻蛟龙的阴谋已经开始了，魔神也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在思勿身上复活，这一切不能因为自己贪生而变得更糟，也许以仙尊的力量真的可以让一切变得美好，那自己的一条命算什么，与其做一个永远躲在哥哥们背后的角色，不如做一个让世人都尊敬的角色。
仙尊走到白殊旁边，拍拍白殊的肩膀：“我必须要告诉你，如果那日我不幸身受重伤，那我们都会死，仙术和你们的魔法都没有用，我们会元神俱散，也许在冥界都找不到我们的一丝残魂。”
白殊看着仙尊：“我没有问题，我答应试药借身，不过我希望在回雪峰山的时候，仙尊能让我和哥哥还有思勿他们说说话，这样就足够了。”
仙尊一把抱住了白殊：“如果我们那日有幸逃过一劫，他日你又愿意再来云顶观，我愿意破例收你为弟子。”
白殊看着仙尊，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吗？你早就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心里想成为你徒弟的愿望了。你们上仙真是可怕，突然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是透明的，一下子好羞涩。”
药仙走到莫云和白殊面前：“这里是我研制的化血丹，莫云师弟，你服下后立刻使用出魄大法，白殊你也同时服下这一颗，这时你体内的魔性就会立刻显现，莫云就在他魔性显现的时候附身到白殊身上，然后慢慢适应新的身体，最后你的仙法和仙禽都会沾上魔气，你就会一点点魔化。等到白殊失去意识，你就会拥有这个身子，不过这期间会有蚀骨般的剧痛。你每日坚持一会，切记一到白殊七窍流血之时就必须马上停止，把身子还给白殊。你们每日服用三次，等到你们完全自如，不会彼此露出破绽的时候，我就停止试药，你们也就借身成功了。”
此时，大法师和仙子在碧溪上漫步，仙子看着大法师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和着急呢？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白殊和仙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们借身之后会不会死之类的。”
“我只是觉得仙子你们早已能预知一切，结局早已在你们心中，我此刻不问也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我想借着自己不能预知一切，而暂且逃过内心的软弱和恐惧。其实从华璎不顾和我反目，跟着易烊崇锋离开仙灵境开始，我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即使我很不愿意接受，甚至为此还在无畏的反抗，可是到最后华璎还是死了，带着魔神元神的孩子还是降生了。”
“所以你就开始违背神祗，借着躲藏雪峰山魔奴杀手的借口，到处找寻龙凤链，要誓死保护好这个孩子，并坚信他可以开创一个新的时代，是吗？”
“仙子，我承认我所做的一切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已经心软了一次，如果当年不是我的心软，也许华璎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所以她的孩子，我说什么都要拼上一切去保护好，事实证明我已经成功了，不是吗？最起码现在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计划在进行着。”
“月灵欣一直不再来见我，是不是也是因为觉得愧对于我，当年因为你的命令，故意以伯牙子期之意投其所好，让我心甘情愿去求师兄收她的徒弟为徒。结果等你确认了诺玉的真实身份，你就马上带走了她，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仙子，这么多年你们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是要想见一面并不难，对于你们而言完全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我也知道你现在看到我亲手又计划了一个人，所以想起了之前的事，觉得我在故伎重演是吗？甚至觉得我不配做这个大法师和出现在这里，是吗？”
“我只是一时有些感慨，不过我劝你日后最好不要一起去雪峰山，免得当真相暴漏的时候，她们的伤心和绝望，会让你无比难堪和难受。我最后还想说一句，月灵欣的琴艺真的很好，你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仙子说完，看见大法师露出了慌张的神色，立刻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师兄的事很多，他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说完，仙子就飞身离去了。
大法师皱着双眉看着仙子消失的地方，突然想起了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