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的代价
“住手。不要这样。祈。”慕云曦拉下上官祈往自己脸上抽打的手。把他紧紧抱住。
见他这般痛苦。慕云曦心里也很是抽痛。不忍。
“浩明、浩明。”黄斌扶着林万松也跟着过來了。林万松看到上官浩明的尸体又差点晕眩过去。
路紫心也是哭得稀里哗啦。沒有人知道要如何开口劝说上官祈。
“爹。爹。”上官祈挣开慕云曦的怀抱。扑到上官浩明身上。他嘶声痛吼。
上官祈沒有流一滴眼泪。不是为了什么捞什子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之说。而是他已经痛到极致。痛得哭不出。
“祈。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会好受些。”慕云曦也湿了眼。她至从遇到上官祈之后。一颗冷硬的心已经渐渐恢复温度。
因为上官祈。她才知道原來她的心还沒有真的死去。她才算是有血有肉的人。上官祈的痛苦她也是感同深受。不是因为她和他有心灵之契。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爱。
“是啊。上官大哥你就哭吧。会好受些。”路紫心此时也显得口拙了。只能跟着这么说。
“罗刹、罗刹。我要杀了你。‘’上官祈推开扶住他的众人。踉跄着站了起身。
“别冲动。你这样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慕云曦紧拉住上官祈。确实是。这样去只有送死。他们沒有人是罗刹的对手。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别拦我。我就算死也要把他拉下地狱。‘’上官祈理智已经失了。被失去父亲的悲痛所蒙蔽。被仇恨吞噬。
“祈。你以为就你这样就可以杀了他。到时不但杀不了他。还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看到你如此。你爹如果在天有灵就会高兴吗。‘’南宫玉也压抑着痛楚。哽咽地劝道。
“难道他杀了我爹。我就该无动于衷吗。”上官祈红着眼吼叫。就如同受伤的困兽般。
啪。慕云曦用力甩了上官祈一个巴掌。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上官祈也是一脸错愕。衬得他脸上更显红肿的无指印更加醒目。周围只剩下一片静寂。
“师父。”路紫心小声唤道。却惹來慕云曦的怒眼。
“沒人叫你无动于衷。你想报仇。难道我就不想吗。你是死了爹。而我呢。我呢。名剑山庄数百条人命。还有我爹娘死得更惨。
你说。到底是谁的仇更深、谁心头的伤更重。我为了报仇可以隐忍了四年。忍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不管多痛多苦。我都咬紧牙关挺了过來了。
因为我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想大仇还沒有报。自己就先死。这样死得沒有价值。你想死。可以啊。先把仇报了再去死。死并不可怕。甚至是懦夫的逃避行为。你这样很自私。
我想你不是冲动的人。要报仇。先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你才有能力杀了罗刹。‘’慕云曦用力将上官祈推开。令他跌坐在地上。
慕云曦厉声吼道。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声音來吼出來的。她是在劝上官祈。但也因此硬生生地扯开她心里还沒有结疤的伤口 。锥心之痛更加如泉般涌进她的心里。
她要告诉他。痛苦的人不止是他。他痛。她比他更痛。可是他们都沒有资格喊痛。因为他们都还沒有能力去报仇。
上官祈呆然了。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慕云曦的每一句都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上。都在拉扯着他的心脏。
她说得对。想要报仇就要把自己变得更强大。罗、刹。迟早都要把他碎尸万段。
……………………………
罗刹回到罗刹门。内心也沒有预想的那般舒畅。前尘往事。过往记忆也是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中。
“哈哈哈哈……………”他厉声狂笑不住。笑得比哭还难看。沒有人知道他现在内心的真正想法。
李昭阳也是看到罗刹回來了。看到罗刹似乎有些不寻常。就跟在身后。
其实李昭阳來到旭国公主府之后。罗刹也是非常不相信上官浩明会失踪也亲自來到了旭国。
罗刹只是他先让李昭阳潜进公主府探听消息。所以李昭阳在得知上官浩明的藏身之处时。才可以如此及时的禀报給罗刹知道。
罗刹沒有说话。只是朝李昭阳摆了摆手。示意李昭阳退下。
“你死得太痛快了。你不该就这样死的。”罗刹狠厉吼叫。他的叫声久久不绝。回荡在山洞里。并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罗刹握紧的双拳。暴起了粗大的青筋。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解脱。就可以抹去你犯下的过错。
休想。你儿子会替你承受本该属于你的无尽折磨。你死了倒是痛快。但只会让你的儿子死得更加惨烈。
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死。你的死换來的是无数条人命的陪葬。哈哈哈哈…………这样。你死得会安心吗。
…………………………
林青青知道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她说漏了嘴。就不会让罗刹知道了上官浩明的藏身之处。他就不会死。
她也很自责。突然之间她成长了不少。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任性給别人带來了太多麻烦。现在还害死了她姨父。
林万松扇了林青青好几个耳光。可她却沒有像平时那样吵闹叫嚷。静静地。静得让人感到可怕。跟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林青青跪在上官祈房门口。一直不肯起來。她不是在祈求上官祈的原谅。而是这样做。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她多么希望上官祈可以打她、骂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当成透明的。
“你这样子。上官大哥就会开心吗。”路紫心见林青青如此。将本想骂出口的话硬是給咽了下去。沒办法。谁叫她的心太软呢。
林青青只是抬起头看了路紫心一眼。沒有开口。换作平时早就跟路紫心吵起嘴來了。
“别管她。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必须为犯下的过错承担起责任。要让她明白任性妄为只会害人害己。‘’
林万松喝道。虽然他心疼林青青。可是这次若不是她守不住口。上官浩明也就不会死。
林万松的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上官浩明的死。他也有很大的责任。都怪他太大意。才会让林青青跟踪了还不知道。
如果他小心谨慎点。上官浩明就不会失了性命。每每想到这里。林万松的心就像被钝刀一刀刀凌迟般疼痛。
其实算起來。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有罪‘之人。林万松突然如孩子般放声大哭。随即也咚地一声。双腿一曲。也跪倒在地。
吱。这时房门打开了。上官祈憔悴不堪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