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手、小手、别放手
面包车里，此时的李山河颇为狼狈。精心打理的发型被火烤焦了一部分，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西装的一只袖子被扯掉，脸上还有一道被刀划伤的口子。
他对着后视镜照了一下自己的侧脸，还好，伤口不算深，没破相。虽然现在还是个没成名的摇滚歌手，可这脸蛋关系到自己是当偶像派还是偶像加实力派，疏忽不得。
太郎的车子开的很稳，李山河道：“开的很熟练，没想到你的技术还不错。”
“练过。”太郎简练的回答道，虽然还是那副营养不良的衰样，可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作为一个乐队的队长，关键时刻载着自己的队员逃之夭夭——例如高分贝的音乐把人吼的心脏病发之类——所以太郎平时没少偷偷把车开出去练习。太郎不禁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感到骄傲，我这样聪明的队长哪里找啊！
李山河活动一下肩膀，感觉有点难受。自从上了车后，杏子的双手就一直抱着他的腰，纤细的双臂缠的那么紧。她的脑袋拱在李山河的怀里，生怕下一刻对方的人就没了似的。
杏子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喜欢热闹喜欢刺激，可今天这样又是动刀子，又是人肉烧烤什么的，实在太考验人的神经了。
李山河抚了抚她的后背，可他不动手还好，一动手，立刻感觉胸口湿湿的。他低头一看，杏子竟然咬着他的衬衫，无声的在哭泣，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他咳嗽一声，道：“杏子，再摸下去我可要扣你零花钱了啊。”
杏子的脑袋动了动，换个位置，继续往他的衬衫上抹眼泪。
“喂喂，你的双手能不能松一点？靠的这么近，图钉扎的我好疼啊。”李山河继续逗她。
杏子听了，反而把胸口紧紧的贴了上来，略微迟疑，接着就开始上下磨蹭。
软软的小山包，似乎的确发育了呢……
不对，不对，李山河忙甩头，把这股邪念给赶出脑海。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上辈子曾经看过一本教人泡妞的杂志，里面有一个词至今印象深刻：生存本能。大概就是说，人类在面对生死困境的时候，会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性欲，以求在最后时刻留下后代。
所以，男女在一起共度难关，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法。
对，没错，我不是萝莉控，这绝对是生存本能在作祟！李山河在心中这么喊着。
杏子还在一点一点用图钉摩擦着，李山河连忙道：“别靠的那么近，小心怀孕了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杏子的身体骤然停住，紧接着，她的脑袋在他胸口拱了两下以示抗议，几缕长发透进他的衬衫领口，让他感觉痒痒的。
“嘿，别不信，你看我的膝盖，”李山河自顾自的道，“没想到小川正义的蛋那么容易就碎了，哎，万一你坐上去了，怀了那家伙的孩子可怎么办，到时候只能把你卖给他了，反正你的处女早都没了……”
“说什么呢！”杏子气急，终于把头抬起。她的脸蛋红红的，她抹了一下眼睛里的泪水，道：“那只是当时骗他的！你明明知道，还……”
李山河摸摸她的头，他知道杏子最喜欢这个动作：“逗你呢，我知道杏子是个乖孩子。”
“哼！”什么事都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杏子很生气。
他把残破的西装脱下来，放到一旁：“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没有！”杏子把头扭向车外。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安慰却没到来，她气鼓鼓的把脑袋再转回来：“给人家说点好话能死啊！”
“好，好，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说。”李山河敷衍道。
可恶啊，哄女孩都不会，也就我这样的傻瓜会喜欢上你吧！杏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李山河的脑袋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这次和盾会的冲突过程虽然时间很短，但太过消耗心力，让他有些累了。
杏子见他疲惫的样子，心下一软，没有不再闹别扭，而是道：“我想听你说，你最喜欢杏子了。”
“嗯，我最喜欢听话的杏子了。”
虽然像是在哄小孩，而不是杏子所期望的那种语气，可杏子还是眉开眼笑，满足的搂着他的胳膊，就像一只猫咪，不停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时不时的用脸摩擦着对方的臂膀，显得很是亲密。
李山河在心中微微叹息。两人感情更进一步——这绝对是生存本能作祟。
前面开车的太郎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心想，果然恋爱里的人智商为5，竟然不知道趁这个时候多讨要点好处，涨涨零花钱不比你趁机乱摸乱闻要好啊？笨蛋杏子。
杏子满足的感受着对方胳膊传来的温度。突然，她的鼻子微微一皱，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仔细一分辨，发觉这味道来源于李山河的膝盖。她好奇的伸头一看，西裤上面像开了酱油铺一样，黄的，红的，白的，五色陈杂。
哇啊，这，这是什么？
杏子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李山河刚才的话……
不是吧？他，他真的把小川正义的……给顶碎了？
杏子看着这摊污渍，感觉很恶心。低劣污秽的下等人类的脏东西，怎么能继续留在心上人的身体上？
咳咳，不对，应该说，淑女怎么能和这种东西共处一室？
等等……杏子突然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她吞了口口水，暗道，实践的机会终于来了！
杏子不仅仅是个妄想派，还是个行动派。按照脑海中无数次演练过的那样，她把手伸到李山河的腰间，咔哒一声，顺势再一抽，一秒钟都不用，就把腰带解了下来。
李山河猛的睁眼，两只手紧紧抓住裤子的边缘。不是吧，书里没说生存本能竟然有这么强啊？前面还有人开车呢，你就想在这里办事？他道：“你做什么啊！想害我进监狱吗！”
“裤子脏了，作为主人的女仆，我要帮你擦一擦啊。”杏子突然温柔起来，脸上带着红晕，眼睛里却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绝不是逆推，你不要想多了。”
信你有鬼！李山河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不用了，还是等到到家再说吧。”
杏子撅着嘴，很不满意，只好无奈的把手放开，同时她小手反扣，抓着李山河的大手，不肯放开。
李山河见她如此，松了口气，两人刚刚才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现在他反而不好随意训斥她了，握手就握手吧。
如果那么容易就放弃，杏子还是杏子吗？她眼珠转了转，跪在座位上，悄悄的把头靠过去，贴在李山河的耳边，轻轻道：“山河，你受伤了，不要动，我给你吹吹哦。”
李山河感觉有点痒，可不等他回答，杏子就鼓起腮帮子，对准他侧脸的伤口吹起来。
呼——呼——
少女用心的吹着，凉嗖嗖的，很是舒服。杏子看着心上人完美的侧脸，越看心中爱意越是满溢，想起之前两人种种，不自觉的越靠越近。
等到近到不能再近了，她伸出小舌头，对着李山河的侧脸舔了一下。
李山河的眼睛猛的睁开：“你做什么？”他想要擦脸，可是杏子正握着他的手不肯放松。
“这里流血了呢，我给你消消毒呀。”杏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情不自禁了，不过，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她顺势道：“别动，让我舔干净就好。”
李山河只觉得痒的难受，从腰眼到脖子，仿佛有一只蚂蚁在爬上爬下。就好像杏子舔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在舔他的全身。
细嫩的小舌头仔仔细细的把伤口舔来舔去，嘴里满是那人的味道。杏子情迷意乱，不自觉的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渐渐舔离了原本的伤口，摸索着，渴望着，呼吸渐粗，她感觉身体里有股陌生的冲动，顺应着本能，她生涩的扭动着身体，红彤彤的双唇就要印到对方的嘴上。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把她按了下去。别忘了，他可是两辈子才雏！被一个漂亮少女这么舔下去，后果可真的要很严重了！
李山河喘了口气，然后才道：“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
杏子迷糊的眼睛渐渐清醒，她的脸蛋绯红，拼命否认：“没，我没玩啊，这只是很普通的消毒啦！”
李山河狠狠瞪他一眼，有你这样的消毒吗？火气都被她拨撩起来了，他的双腿换了个姿势，把不听话的二弟夹趴下，拼命告诉自己：这是生存本能，这是生存本能，千万不能输给自己的欲望！
他一转头，就看到杏子撩开了裙子，甚至丝毫没在意有点走光。
——嗯？黑色的蕾丝边……
撕拉，杏子慢慢的把膝盖上的创可贴揭下来。这还是出发之前，李山河给她亲手贴上的。她原本是打算回家后放到盒子里一辈子保存，此时却没别的办法了。
她创可贴举到眼前仔细看，上面还是有点血迹。不过，杏子完全不在意，有血更好啊。
她说：“别动，我给你贴上去，感染就不好啦。”
李山河忍不住狠狠一敲她的脑袋：“没看到创可贴上还有血吗！这样才会感染的吧！”
“你是嫌我脏吗！”杏子凶巴巴的说，随即反应过来她应该撒娇才对，于是装害羞：“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你的血了，现在应该是把我的血给你了……”
“……你当你是玛丽?苏啊！”
这时候，前面开车的太郎突然道：“急救箱在车厢后面。”
作为一个队长，准备这种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对吧？没准什么时候就有性感特工啊秘密警察啊未来机器人受伤需要他的拯救……太郎闲暇时最喜欢妄想这些东西了。他不禁为自己的高瞻远瞩感到佩服。
杏子的肺都要气炸了，你这个蠢蛋，难道不会看气氛吗？打扰了我精心构思的计划，这次一定要把你的房租涨破天啊！
嗖嗖，她的目光如冷箭，太郎一个哆嗦，车子开出一个S弯，旁边传来其他车主的怒骂。
有急救箱？
李山河听了，连忙转身，在车子后面翻来翻去。
“有了！”看到熟悉的红十字，他连忙用双手捧住。
杏子擦了下口水，好机会！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她一个饿猫扑食，抓住李山河的裤子就往下拽——
咦，明明他的两只手都在捧着急救箱，可为什么裤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勾住了？
杏子一使劲，裤子往下动了动，似乎那钩子挺有弹性的，于是她加把劲，直接把裤子褪到了膝盖。
然后——她就看到，戴着动感超人面具的蜡笔小新正在无辜的看着她。
噗嗤。
杏子再也忍不住，倒在座位上哈哈大笑起来：“竟然是动感小新内裤……”
“笑什么笑！”李山河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身体紧紧靠在椅背上，不敢转回来，否则前面鼓起一大包，真的要出丑了。他把手里的急救箱砸在杏子脑袋上，真想看看她的小脑袋瓜里都塞着什么：“扒别人裤子，这是一个女孩会做的事情吗！”
杏子边笑边擦着眼泪：“什么嘛！人家明明是你的女仆，你的裸体都看过好多次了！”
“……别把我说的好像是变态！只是按摩时看过好不好！”
等了好半天，李山河才脸色难看的转过来，他二弟终于消停了，杏子乖巧的接过急救箱放在一边，不过手可没闲着，直接把李山河已经褪下来的裤子给扯了下来，然后打开车窗——扔了。
杏子在急救箱里翻出创可贴，又忍不住笑了，创可贴的封面竟然是小新的妹妹小葵。看着李山河严肃的脸上贴着一个涂鸦风格的小女孩，杏子顿时觉得——好有爱啊。
不过，她没忘记正事。她翻出一瓶矿泉水和手纸，蹲在李山河旁边，仔仔细细的擦着他的膝盖。
“……喂，皮都要被你擦掉了。”李山河道。
“那种反人类的东西，要从分子级别抹杀掉啊！”杏子最后用酒精抹了一遍，态度认真的仿佛是在搞科研：“这下子，应该算是干净了吧！”
重新坐好之后，李山河直接把西装盖在腿上，否则还真不适应。杏子突然把头伸到他眼前，黑色的长发在肩膀滑下。她眨了眨眼，顺势躺倒在他的腿上。
李山河扭了扭，心想，幸好刚才把二弟夹住了。小女孩的呼吸冲着他的小腹，温温的，有点痒。
杏子的小手，反扣着李山河的大手，放到自己的额前，遮住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她的视线里只有心爱之人的肌肤，她的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
轻轻的，她说：“我真笨，之前有一刹那竟然会怀疑你，怀疑你会放手后一去不回……答应我，下次别再放手了，好吗？”
“如果不放手，我们就会一起被烧啊。”李山河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另一只手插进她的头发中，无意识的抚摸着。
比起放手，我宁愿和你一起燃烧殆尽——少女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她的一头秀发铺开，就像一面黑色的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