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故意伤害
forever，薄唇里低喃这个单词。
“少爷，老爷子让你过去坐坐。”家里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修烨才回过神来，黑色西装上全是白色的雪花，头顶被阴影罩着，佣人举着伞挡在那里，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外面。
“少爷，注意保暖。”佣人在他转身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容修烨嗯了声，去了容家后院那边，容文耀居住在那里，比起前院，后院显得清冷多了，院子外的雪一直没有停，他推开容文耀所住的房间门，唤了声，“爷爷。”
“阿烨，你来了。”
里面开着暖气，白色雪花瞬间化为水印，容修烨把外衣脱掉，坐在了茶几旁边。
茶几上是刚沏好的茶，茶香缠绕在房间……
“阿烨，你知道爷爷活到现在，最深有体会的事是什么吗？”容文耀满是慈怀的看着容修烨，这个小孙子，他年轻的时候并没有见上很多面，可却一直烙在他的心里头的。
“天伦之乐，合家欢乐。”
容修烨一听这八个字，就知道爷爷叫他来的意思，刚才他跟容子令在前院客厅闹得这么大声，老人家虽然没有上前去说什么，可心却明得跟镜似的。
“十五年了，阿烨，已经十五年了，过去的就放下吧。”容文耀满是感怀的开口，容修烨望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应该明白家和才心静，心静才事顺的道理，容家一直以来人丁单薄，若是你父亲刻守家规，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的事了，人无完人，洁月当年犯下的错，终究没有铸成大错，阿烨，你懂爷爷的意思吗？”
容文耀回望着容修烨，布满褶痕的眼尾里，是对容修烨的慈爱。
岂会不懂？
容修烨点了点头，“爷爷的意思我明白。”
“明白就好！爷爷年纪大了，不想看到家里任何一个人出事，她既有错，爷爷也不是瞎子，这些年，爷爷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她都知道，她也心虚，你会觉得爷爷偏心，只是我年老了，不想再经历什么变动。”绑架主犯是贺洁月，容文耀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要她不再伤及这个小孙子，他就不会有所行动。
“嗯，这件事全是看在爷爷您的份上。”
“阿烨啊，乔淼很适合你，这孩子心思单纯，心里只有你，你要珍惜她啊。”
离开容家，爷爷的话还在容修烨耳边，老人家无非是想家里和气，不想多生事端，贺洁月做的事，他知道。
或者，他的手里有撑握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容文耀年少的时候就在管理容氏，近中年的时候，容氏越做越庞大，后来自然就给了容子令接手，都说虎父无犬子，容子令凭着自己的能力，还有商场上的狠，容氏稳稳居于行业先锋。
下雪的天气，道路比以往更滑，许是因为在思考事，容修烨的车速没有把握好，十字路口的时候，不小心追上了前面的尾。
隔着车窗一看，车牌号略显熟悉。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有熟悉感了，季云兮从驾驶位上下来，查看这起追行尾，当看到是辆凯迪拉克时，视线下意识的往驾驶位上望去，确实如他刚才瞬间念头一样。
是容修烨。
黑眸紧紧一缩，隔着距离，两人的目光都变得锋利，谁都不愿意退让。
坐在副驾驶位的唐谷雪被突然之间的追尾弄得重重晃了一下，还没有编辑完的信息就这样发了出去。
有些不开心，季云兮下去一会儿也没有见上来。
把帽子重新戴好，推开车门的时候，就哆嗦了一下，“季律师，是谁这么不小心啊？”
她边搓着手边走过来，刚走到季云兮身边，容修烨就从这边车子下去。
一瞬间，四目相对，唐谷雪愣了一下，随即很吃惊的说，“容，容总？”
刚才唐谷雪在车里跟季云兮聊起，她在容氏上班，也是在秘书部……，但是没有乔淼那么受重视，她的工作，就是发发文件，录录资料，跟个部门文员似的。
季云兮还安慰她工作这种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让她努力。
所以，对于她认识容修烨，并不感到吃惊，但季云兮以自己职业的敏感度，却意外的发现，容修烨多看了几眼自己身边的唐谷雪。
“季律师是有挖墙角的嗜好吗？”容修烨沉着声音问，脸上没有丝毫对于千万这起意外小车祸的内疚。
“容总应该去医院挂挂眼科。”季云兮说完，也懒理容修烨的姿态，拨打了保险公司电话。
容修烨微眯着眼看了下唐谷雪，唐谷雪却对他做出一个‘嘘’的手势，意思很明显，假装不熟悉。
“唐小姐，很抱歉，看来不能送你回去了。”挂了电话，季云兮微微歉意的对着唐谷雪说道。
唐谷雪撅着嘴摇了下头，“你也不想的。”
季云兮淡笑，并没有继续跟她说话，而是看向容修烨，眼神露出几缕愤怒，“你跟乔淼的事，早解决对谁都好！你还想伤害她到什么时候？”
听了他的话，容修烨突然的就笑了，看向季云兮的目光也是带着鄙夷的，但他的余光却不巧的看到了唐谷雪轻咬红唇的举动。
刚到嘴的话，就这样的收敛了下来。
“唐秘书，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唐谷雪一副吃惊的样子，随即又换成了副很为难的样子说，“还是不要了，你是淼淼的丈夫，我是淼淼的朋友，我们要是坐一辆车，别人会误会的。”
绞着手拽，还有那种一副为乔淼着想的模样，容修烨望着莫名的就很不舒服，丢下三个字，“随便你！”也不管车子前头怎么样，上车，打方向盘，踩油门，很快消失在马路上。
“唐小姐真有心。”季云兮淡淡的说了一句。
唐谷雪挽唇灿烂的笑，“谁让我是淼淼的朋友呢。”
“是她朋友为何还要去容氏上班？即使唐小姐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凭着你在日本长大，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还担心在北城找不到好的工作吗？日资企业那么多，你却选择在容氏做个不受用的文员，唐小姐不觉得不符合情理吗？”季云兮说话的时候，目光从未离开过唐谷雪脸上半秒。
就是刚刚容修烨那多几眼，让他突然之间有了些职业敏感。
唐谷雪被他这么一说，脸色变得胀红起来，“我就想去容氏看看，能不能帮到淼淼什么，没有想到你会想得这么偏。”
“是吗？”季云兮依旧淡笑的模样，可唐谷雪心里却发了毛，在车里感觉他挺好相处的念头顿时觉得他的笑变得阴侧侧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这样想的，我才不会伤害淼淼。”唐谷雪有些着急了，但却是生气的样子，甩下这话后，自己往另一边走去。
边走踢着脚边挡住了她的雪，好讨厌，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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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容修烨觉得乔淼回来了，在季云兮说完那句话后，这个念头就这样腾的冒了上来。
乔淼住在凤宁路，没有跟她结婚的时候，一直住在那里，车子就这样，完全控制不住的到了凤宁路。
停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望着前方。
手机响起，是sherry的电话，刚响，眉头已经皱紧，响到第五声，他才接下，“阿烨，你到哪里了？我还在这里，你可以来接我吗？”
唐谷雪的声音伴随着哈热气的伴奏声传来，好像很冷。
“你坐出租车回去吧，那里去南竹苑并不远。”容修烨毫不犹豫的开口，视线里，突然有个身影出现，他急忙对着电话说了句，“我马上到公司了，先这样。”
然后挂了。
手刚握住车门扶手，要下车的身体突然顿在那……，终究是没有下车，隔着那么远，他好像看到了她苍白的脸，又瘦了……
那天她说狠话的样子就这样撞入脑海里---容修烨，我替他叫你一声爸爸，我祝你此生，再也不会有人叫你这两个字。
乔淼……容修烨握在方向盘的手一紧，青筋迸出。
他讨厌自己如此被她影响，调头，车子猛的飞逝而去，乔淼拿着电话在打，她在网上看到有人要送一只狗，所以，她想收养。
看照片，是很可爱，肉嘟嘟的狗，很萌。
身后突然之间有车响，好像很急促的样了，回过头，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在从转弯处离开，刚觉得熟悉，她就骂了自己。
是不是全北城的黑色车子都跟他的车像？
莫名又想到他，乔淼心狠狠揪了下，“乔小姐吗？”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淼才忽视掉心上的疼痛，换上温暖的浅笑，“你好。”
“这是肉团。”对方年纪似乎跟自己差不多，话对着乔淼在说，可是目光却满是不舍的望着她身边的肉团。
“给你吧，好好待它。”女子边说边哽咽，乔淼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勒小姐，要是不行，你把肉团带回家吧，我……”
“家？我没有家，肉团跟着我只会成了流浪狗，乔小姐，请你善待肉团。”勒如月说完，捂嘴哭着跑了……
乔淼手里还握着肉团的僵绳，肉团蹲坐在地上，一直望着勒如月离开的方向，乔淼没有马上带走它，而是陪着它站了好一会儿，才牵着它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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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色酒吧。
唐谷雪在包厢里大唱勇气，乔淼坐在那倒是好无聊，唐谷雪说她的作品拿了奖，一定要请她来喝酒庆祝。
只是，自己却拿着那个麦一直不肯放手，这一首接一首，唱得喉咙都沙哑了，也不见她停下来。
“谷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乔淼过去把麦克风抢走，很认真的问。
这才看到唐谷雪眼睛红红的，明显哭了。
“出什么事了？”乔淼拿着纸巾给她抹泪水，这泪水却跟她较上径似的，根本抹不干净。
“淼淼，我好伤心，我好害怕，我感觉他要离开我了。”唐谷雪抱着乔淼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乔淼身上中蹭，受了她的感染，乔淼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对于唐谷雪的感情，乔淼所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以前聊天的时候，听她有提及，只知道她有个男朋友，高富帅很有钱的那总，让她等二年，然后娶她。
其它并不清楚了。
哭了后，就开始喝酒，一直跟乔淼干杯，乔淼哪敢多喝，一会要是两个人都醉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所以她喝得很少，唐谷雪却喝了很多，很多。
喝多了，就开始讲胡话，比如现在抱着乔淼就哭诉，“淼淼，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乔淼感叹，这醉鬼真的不好伺候。
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两名稍年轻的男子站在那，其中一名说，“hi，美女，相见不如偶遇，你们俩个，我们俩个，不如凑一快玩呗。”
虽然在问，但人已经走了进来，丝毫不在意里面的人答应不答应。
“抱歉，这是我们订的包间，并不接受外人。”乔淼皱着眉头，十分冷淡的说了一句，唐谷雪却拉住乔淼要去按服务按钮的手，打了个酒咯。
“淼淼，反正就我们俩，多两个人玩也好啊，不会那么闷。”
“对，一起玩嘛，我们不是坏人。”男子附和着。
人已经坐在唐谷雪身边，端起唐谷雪还未喝完的酒杯就放在嘴里，一下子喝得精光，“好酒。”
“当然啊，我点的酒怎么会不好？”唐谷雪笑得妖娆，此时的她，跟乔淼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就这样搭在那名男子的肩上，两人挨得好近，那个男人的手还搂着她的腰……
乔淼的眉头皱得死死的，“谷雪，我们走吧。”
“不啊，我还没有玩够呢。”唐谷雪断断续续的说。
这时坐在乔淼身边的男子也开口了，“美女，一起喝一杯啊。”
那口吻，让乔淼瞬间就感觉，像网上流行的那种事—约火包！往旁边挪了点，那名男子紧随过去，一来二去，乔淼恼了。
“你到底想干嘛？”
“反正不会在这里上你，你急什么？”男子很不在意的说道，乔淼却因为这话震了震，下一秒，端起桌上的酒就泼了过去。
“滚！”
男子没有想到乔淼这么野，这里又没有男人，就两个女人来酒吧，不是寻艳遇是干什么？这种事，心知肚明的，现在却表现得一副贞洁烈女来。
顿时就不爽了！
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酒，嘴边却是伸出舌头舔了个尽，那动作看得乔淼恶心，她转头就过来拉唐谷雪，“谷雪，我们走。”
“我还要玩呢，淼淼，再玩一下嘛，回来这么久了，我天天呆在家里，我爸我妈都看得我好紧，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就……”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淼就尖叫一声。
“你干什么？”男子突然之间把她一拽，推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压了过去。
动作来得太快，乔淼根本没有反映过来！
“淼淼，喂，你要干……”唐谷雪很焦急的样子，刚要过去推人，她身边的男子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接着以同样的姿势压住了她，“美女，来亲一个。”
男子边说，边把嘴凑了过去。
唐谷雪大叫，“啊！”
乔淼被她叫声刺激得不知道哪里突然来了勇气跟力气，在男人洋洋自得看着她笑的时候，膝盖一弯，顶到了男人的敏感位置。
乔淼瞬间爬了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拎起桌上的酒瓶就往唐谷雪身上的男人头上砸去。
啪的一声，很响亮。
服务生也在此时推开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压在唐谷雪身上的男人大骂声贱人，起来要去抡拳头的时候，服务员急忙反映过来，“我报警了。”
画风一变，男人顿时蹲在地上痛得大叫，甚至带指着乔淼说要杀人，要杀人。
真是神经病，乔淼拉着唐谷雪就要走，唐谷雪好像被这事吓得不轻似的，完全没了反映，任乔淼拉着往外走。
“快拦住她，伤了人就这样走了吗？大哥，快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蹲在地上的男人脸上全是血，另一个男人看到很快打了110电话，“我告诉你，等着坐牢吧。”
“你爸是李刚吗？”乔淼冷声一笑，“早知道那个酒瓶就应该爆在你头上！人渣！”
这种事虽然在酒吧常见，但顾客坚持报警，服务员也不好劝说，就这样，四个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
结果，传在外人耳里，这场斗殴就成了---卖淫嫖娼谈资不拢，女人拎瓶爆头。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虚，结果还成了度娘的热词，当然，这些乔淼并不知道。
因为，她进了局子。
那要强行要告她，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告她蹲进牢房里。
唐谷雪只是录了口供就回去了，连乔淼面都没有见上，乔淼却一直在担心她怎么样。
一直问，一直问，对于她自己的事连提都不提及，最后那名警员很不耐烦的说，“你的朋友早就回家睡大觉了，哪有空理你！”
“怎么，怎么可能。”乔淼脑子里第一反映。
警员很不耐的笑了一下，“担心担心你自己，好好请个律师吧。”本子一合，转身就要走。
乔淼坐在那，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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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烨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公司‘加班’，不相信电话里的事实，那边却说千真万确。
人已经带去警察局了。
狠狠的抽了根烟！
容修烨脸沉得有些可怕，一回来就给他惹事，还招鸭？本事长得真不错啊。
他没有直接去警局，而是去了南竹苑，唐谷雪刚洗去一身酒味，穿着家居服喝着妈妈做的糖水。
粉色毛绒绒的家居服很可爱，头上系着个兔耳朵的头箍，坐在客厅里，她的面前坐着贾巧琪，看着女儿漂亮又可爱的样子，贾巧琪内心无比的满足。
那个时候，多亏她应急生智，让女儿替代了那个胖小妞。
“妈，淼淼还在警察局里，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把最后一口喝尽，唐谷雪才问母亲。
贾巧琪握着唐谷雪的手，“雪儿啊，你应该更明白妈妈的用意。”
唐谷雪没有说道，垂着眸，一言不吭。
是的，容修烨对她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乔淼去旅行的那两个月里，她以为她能跟容修烨修成正果，至少是身体上的圆满交流，但他说，她还小。
她哪里小啊，她都快二十二，二十三了……
别人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唐谷雪想到这里，心就沉沉的，很不舒服，像有针扎在上面似的，密密麻麻的，很疼很疼。
“妈，我是不是好坏？”唐谷雪咬着唇低声问道，她骗了乔淼，抢压了属于乔淼的东西，但是她没路可选，真的，没路可选。
“雪儿，这些年你在国外受苦了，爸爸妈妈一直被关着，照顾不到你，我以为我母女这辈子永生都不可能再见了，却没有想到……是他把我们救出来。”贾巧琪有些难堪的说道。
竟然是容修烨救他们出来。
这，她从未想过，虽然有过这个瞬间闪过的念头，但太不符合实际了。
“妈，我不怪你们，我要感谢你们，让我跟他有机会相遇。”唐谷雪拥着母亲说道，望着外面被风刮得摇晃的树枝。
淼淼，对不起了……
有车灯越来越近，最后车响就停在门口，唐谷雪马上就知道是谁来了，“妈，他来了。”
“我再去装碗糖水出来。”贾巧琪说完，往厨房位置走去。
门一推开，冷意扑面而来，唐谷雪从沙发上跳下去，小跑到他面前，双手拥在他的腰上，“阿烨，今天晚上我好害怕。”
他去推开她的手，她却拥得更紧，继续说，“淼淼，淼淼她还在警察局里，阿烨，你快去救她，淼淼肯定也很害怕，那个地方那么黑，现在又那么晚了……”
容修烨听着她低喃的话语，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但他并没有立即转身，而是把她打横抱起，放回沙发，“地那么凉，怎么不穿鞋子。”
贾巧琪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抱着唐谷雪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阿烨来了啊，这是我今天没事做的糖水，你喝着暖暖身体，外面这么冷，现在这么晚了，不走了吧？”贾巧琪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糖水放在他面前，话里尽是让他留下来的意思。
其实打从唐谷雪住在这里开始，容修烨就没有在这里留过夜，以前不想在家里过夜，现在天天都在家，连刘妈都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妈，阿烨还有事要处理。”唐谷雪满是体贴的替容修烨解围，她握着他的手，纤细的手指滑入他的指尖，“阿烨，你去吧，别让淼淼在那里害怕。”
“我明天过来看你。”
容修烨站起来，跟贾巧琪点了点头，离开了南竹苑。
车子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耳边，唐谷雪突然端起桌上的糖水就喝起来，很自暴自弃的模样。
“雪儿，别喝那么多，你晚上不是说不吃东西的吗，要保持身形。”
“保持身形有什么用？他又不要我。”唐谷雪喝完就跑回了房间。
客厅里，贾巧琪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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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淼的脑子里全是以前看电视里的那些情节，她坐立不安，四周黑压压的气氛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手紧紧拽握成拳头，她害怕。
陌生的地方，隔绝的房间，还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没有灯，一片黑暗。
是故意的！
想让她害怕后，把一切都认了吗？
乔淼心里觉得冰冷，这种办事的方法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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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烨来到警察局的时候，里面的人一愣，容修烨却只说了一句话，“人呢？”
值班人员有些茫然，“什么人？”
随即，容修烨睨了眼那人的工作牌，“王大伟，像你这种人也就只适合做这种工作！”太不懂得看人脸色，不懂得动脑筋了。
“打电话给局长。”
王大伟一看时间，哪敢打！这会儿局长肯定睡得正香，被打扰说不定工作就丢了！
最后，容修烨费了好大的径才跟这个王大伟沟通上，哆嗦的拿着钥匙去了关人的地方。
随着灯一开，乔淼整个人就是一颤，僵坐在睡觉的那张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刚才，她总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
背后一阵发凉。
隔着铁门，她看到突然晃入视线里的男人的黑色皮鞋，熟悉的款式，再往上，是男人熨得笔直的裤腿，黑色……，当看到男人的脸时，乔淼只觉得胸口一滞，心莫名的就在抽痛。
只是那么一眼，她就另开了脸。
完全对他视而不见，垂放在两侧的手，却在颤抖着。
她的反映，容修烨清清楚楚收落。
“乔小姐，您怎么不说你是容太太呢？”王大伟满是笑容的说道，钥匙刚碰到铁门的锁，就听到乔淼说。
“我不是容太太。”
王大伟一愣，看着容修烨，可是后者给他的眼神却让他哆嗦了一下，赶紧把锁开了，打开门。
“你可以走了。”
“我的手机呢？”乔淼问！自始自终，看都没有看站在那的容修烨一眼，很多诉教的话，因为她的姿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她肆意妄为，给他丢脸！惹出这种进局子的事！还在里面找男人，喝醉了耍酒疯等等，全是她的不对。
可眼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容修烨想，这也许就是愧疚吧。
乔淼一拿到手机就拨打了季云兮的电话，“我在警察局，你能来一趟吗？”
目光一沉，容修烨紧紧盯着她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眼睛，“乔淼，你在跟我闹脾气吗？”
当着他的面，叫季云兮过来，对于他来救她的举动，视而不见。
脸越来越沉，最后冰冷得要将整个地方凝成霜，王大伟感觉气氛不对，自己偷偷的走了，把位置完全留给俩人。
“我在跟你说话！”容修烨又问了一句，口吻已经差得不行！像要随时进去把她掐死似的。
乔淼坐在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容修烨气恼不过，弯腰就走了进来，站在她面前，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乔淼！”
“有事吗？”乔淼漫不经心的口吻……，眼睛也看向了他，可是目光却像透过他，看着另外的风景似的。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捶，那些恶劣的话也脱口而出，“酒吧喝酒，强叫男鸭，嫖资谈不拢，酒瓶爆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有本事？”阴阳怪气的口吻，握在她下巴上的手渐渐收紧。
那一声嗤笑彻底让容修烨怒了，抽回了手，“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只要你有本事让我进来，我一点都不介意呆在这里，生生世世，世世生生，我会让你记住我。”乔淼的话让容修烨脚步一顿，转过头，低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坠落了？”
“抱歉，以前让你误会了！”
她的话，容修烨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冷硬的五官透着股极大的冷漠，垂放在双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以后你想去那些地方玩，别带着别人去，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那么随便。”
随便……乔淼听了他的话，冷不住笑了，只是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谢谢容总金言金句！”
简直就不可理喻！容修烨觉得跟她根本不能沟通！
“你到底走不走？”他也来了脾气，满是烦燥的问，乔淼刚要开口，他突然走到她面前，直接就把她抱了起来。
“想我抱你走？嗯？”
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把她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还有浴入骨血的痛……乔淼突然尖锐的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