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成废物
吴凡睁开眼，头脑一阵眩晕，差点再次昏过去，突然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气劲缓缓流经全身，精神为之一震，视线恢复清明。
“凡儿你醒了”
一句关切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随即吴凡感到一个火热的手掌离开了背部，不用回头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大长老吴修。
“大长老，……啊！头好疼”吴凡刚一开口，随即脸色苍白，脑袋一声轰鸣，惨叫一声。
“莫要枉用力气，放松”吴修紧张地声音传来，接着一股气劲又缓缓注入。
“凡儿，你如今神识空虚，不能够使用自身气劲，更加不要去动用武魂之力。”吴修轻轻说了句。
“神识空虚？”吴凡不解地问道。
“神识和武魂一样是修者之人的根本，相对于武魂而言，神识更加神秘，而神识的作用就是沟通控制武魂之力”吴修简单解释了一句，收回了手掌，将吴凡轻轻放倒，盖上了被子。
吴修挪动了一下坐在了吴凡身边，宠溺地望着这个孤苦的孩子，内心五味陈杂。
“凡儿，平日里我经常闭关苦修，也没能抽时间好好照顾你，以至于这些年让你受尽了苦头，你不会怪我吧”
身为家族大长老，家族的顶梁柱，吴修时刻不敢放松修炼，大部分时间都在苦修中度过，对于家族事务很少插手，但是也或多或少地听闻此子受到的不公，心里有点惭愧。
“大长老哪里话，我如今长大了，自然能体会你的苦心，若不是你顶着，恐怕我们吴家如今更加不堪。”
望着发色花白的老者，吴凡没有任何怨言，这位大长老虽然资质不佳，但是为了吴家可是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尤其是这把年纪本应安享晚年，可是却放弃了安逸，重新开始闭关苦修，这份苦心吴凡自然看在眼里。
“好孩子，你不怪我就好，倒是委屈了你，以你的天赋若是早几年被发现，现在成就不可估量”吴修听到吴凡能够理解自己，大感欣慰。
“我的天赋？大长老，我不是废武魂吗？”吴凡诧异道。
“你这小子，还故意拿捏我，废武魂能将石碑炸了吗？”吴修笑骂了一句。
“对了，我还没问你石碑为何会炸了？该不会是有使用次数限制吧！或者被掉包了吧”上个问题还没得到回答，吴凡旋即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哈哈，你这孩子”吴修听的有趣，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测石碑炸了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当年你父亲觉醒武魂时也将石碑炸过，不过威力没有你厉害而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吴凡依然一副不解的样子，吴修遂开口解释道：“测石碑主要作用是用来测试修为，而觉醒武魂，鉴定武魂只是其中一个辅助作用，若是武魂过于强大，自然会超过它的极限而爆炸”
“这么说还有专门测试武魂的工具了，废武魂也有等级吗？”吴凡早就被废武魂的名头折磨的要死要活，很关心这个问题。
“按理说武魂没有废武魂之说，任何一种武魂都有其特殊性，只是有的武魂在战斗方面有优势，而有的武魂看似不起眼，却在其他方面有特殊才能。不过武魂血脉的强大与否不管对于任何武魂都至关重要，当然也有与之对应的测试工具”
吴修说完又摇头道：“你就不要想了，我们叶阳城还没有那样的工具，只有那些强大宗门才可能有，多半是用来测试内门弟子专用”
瞧道吴凡沮丧的表情哪还不清楚他想什么，微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们用的测石碑已经足够鉴定武魂天赋，尤其是炸碑的武魂更是少见的很，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吴凡听到这里才稍微安心，多年以来废武魂的包袱终于放下，想到自己的武魂竟然能炸碑，心中满满地自豪。
“对了，前几年你的武魂丝毫不起眼，怎么今年突然炸碑了？莫不是你的武魂变异了？还是说你又二次觉醒武魂？”吴修说到这里，突然话意一转问道。
武魂变异发生的几率小之又小，况且变异并不意味着变强，有可能变弱，变异的原因更是稀奇古怪，没有一个是重复的，所以这么多年来，纵然很多人对此感到兴趣，但始终没有人研究出原因。
“我的武魂应该是前者，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吴凡本想将心中猜测跟吴修说清楚，可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凝重起来话音一转道：“大长老，要小心吴阶父子，他们……”
吴凡平静了下心情，将吴阶父子伙同吴阮陷害自己的事情缓缓道了出来，但对见到的天地异象和杀死吴阶一事隐瞒了下来。
吴修开始还认真听着，越听脸色越加难看，最后怒不可恕，一掌将旁边的桌子打个稀烂，咆哮了一声，气冲冲地消失在吴凡房间。
接着院落里响起了鸡飞狗跳声和喧闹声，只不过一小会就又安静了下来。
就在吴凡暗自高兴吴阶父子受到报应时，吴修又黑着脸回来了。
“晚了，那对父子已经离开吴家了”吴修嘴里嘟囔了一句便坐在一张椅子上生起了闷气。
“离开了？好狡猾的父子，看来这个仇只能以后报了”吴凡暗自想着。
“对了，你说你经脉曾经断过？又自行接好了”吴修念叨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问道。
吴凡点点头。
吴修又陷入了念叨中：“莫非武魂变异要断经脉，身之本为经脉，武魂又为经脉之魂，也许有点道理，倒是可以试试”
吴凡听到这番碎碎叨叨直翻白眼，这位大长老修炼狂人的名号真不是白叫，听这意思还真想自断经脉试试。
“大长老，我有点困了，可能是太疲劳了，身体有点不听使唤”
吴凡打了个哈欠，这一小会就感到浑身疲倦，随口嘟囔了一句。
“啊！”突然，吴修大叫一声
吴凡被吓了一跳，险些没从床上掉下了，没好气地白了眼这位神经兮兮的大长老。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身上的魔气是怎么回事？”吴修脸色凝重地问道。
“魔气？什么魔气？”
先是神识、后是石碑炸裂，再然后魔气，吴凡本来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可是还是被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弄的莫名其妙。
“魔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黑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你之所以昏迷就是魔气入体的原因”吴修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大长老救了我，我还没感谢大长老呢”吴凡不在乎地说道。
吴修一脸怪异地盯着吴凡，语重心长地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将魔气逼出体外，魔气不同于我们修炼用的元气，一旦魔气入体轻者癫狂失智，重者嗜血狂躁，最终会暴体而亡，但凡被魔气入体的生灵不管是人类还是灵兽大多是此下场。只有佛门功法或者奇门法诀才能克制、祛除魔气”
“哦！魔气很厉害？”吴凡来了兴趣反问道。
“厉害？岂知是厉害，每一次魔劫来临，大陆上的生灵都会遭受灭绝之危，据说上一次魔劫来临，所有生灵灭绝了四成之多，造成了很多强大武魂世家消失。”吴修自嘲地一笑，表情有点不自然。
“真的如此厉害，那我……”吴凡有点色变。
“你不要怕，你体内的魔气已经被你的武魂祛除了”吴修安慰道。
“被我武魂祛除了？你不是说魔气很可怕吗？”吴凡不解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兴许是你武魂变异的缘故，再加上侵入你体内的魔气非常少，才有此效果，总之这不是你所担心的事情”吴修说了一句，又皱眉道，“只不过你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你的神识空虚，已经无法控制力道了，更加无法感应武魂了，但是你不要担心，只要慢慢调理，神识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你是意思是说我又成废物了？”
“这个……”吴修支吾了起来。
吴凡脸色耷拉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应起了武魂，下一刻，突然大惊失色，根本无法像平常一样内视，别说感应不到武魂，连身体的经脉都无法察觉，就像变成了普通人一样。
这下吴凡傻眼了，前一刻刚刚得知自己的天赋已经能炸碑了，激动地想当场嚎叫，可是下一刻又恢复成了普通人，甚至还不如以前的废物，这让吴凡有种骂娘的冲动。
“明天起我会让厨房给你多炖点猪脑，兴许有帮助……”吴修叹了口气，看了下呆滞的吴凡，轻轻地盖了盖滑落的被子，安慰一句，便离去。
就在吴修没走出去多远，身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