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番外一 月圆人圆(二)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几个错字,捂脸全文阅读。。。居然打错了人名。。嘿嘿,欢迎大家继续挑虫子。。
圆月皓洁,斗转星移,天色在静谧中渐明。破山而升的明日放射万丈光芒,倾泻整个异诞之脉。
天际第一抹光线透过窗户射进房中之时,静睡中的天之佛缓缓睁开了双眸,望着明媚的光线,竟莫名而起一丝喜悦。
微动身子想要起身时,募然才察觉到紧紧揽在腰间的手臂,天之佛转眸看向旁边熟睡的天之厉,眸光中不觉泛出一阵柔软,手指轻抚上他刚毅沉稳的眉眼。
却不料沉睡中的天之厉倏然睁开了双眸,将她此时的模样看了个透透彻彻。
天之佛抚动的手倏得一顿,面不改色的放下,贴在二人身上的薄被上,垂眸道:“你醒了!”
“嗯!”天之厉见她不好意思的模样心底骤然一动,眸光中不觉又带了欲色,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加了力道,缓缓摩挲着。
天之佛身子一缩,转眸按住他的手,面上晕起红霞:“别,昨日,吾怕孩子受不住!”
天之厉倏然哈哈一笑,电光火石间翻了个身子,将毫无准备的天之佛压在了身下,眸中带了带着初醒的沙哑嗓音柔声道:“楼至!你吾的孩子,岂是凡人之子可比?况且吾昨日,每日都很小心的。现在既然把吾弄醒,你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天之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双手抵在天之厉身前,眸光闪躲着看向他处,道:“昙儿该醒了!”
天之厉撩起她鬓角的一缕银色发丝,轻饶在指尖,轻笑道:“昙儿醒了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何关系?况且她醒了不还有魅生照顾着?”
天之佛募然望向天之厉,抵在他□前胸的手指滑至他面颊,认真道:“ 明日便是中秋节!今日质辛他化断灭无幻要从天阎魔城回来!我们总不能他们都到了还如此模样吧!”
天之厉眉心顿蹙,募然恼怒闪过,泄气地狠狠吻上了天之佛的双唇,辗转缠绵,舔舐轻咬,满足了心头那股爱欲,才停下来,凝视着被自己吻得发红的双唇,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喜悦。
天之佛毫无准备,被他吻得气喘嘘嘘,眉心一恼,指尖狠狠掐了天之厉胸前一把,掀起了被子,背转身开始穿衣服。
天之厉抢先一步拿到了天之佛的衣物,安抚笑道:“莫气!楼至!气坏了你我的孩子可不好!吾给你穿衣,算是赔罪!”
不待天之佛答应,便开始熟练地给她穿着内裳,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道:“你还记得你失忆后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天之佛微微颔首。
天之厉继续道:“那次你的衣物是吾从异诞之脉取来,吾将你染血的衣服一把火烧尽了!”
天之佛闻声倏然抬眸望进天之厉幽深的黑眸中,抬手覆在他手上道:“不必再多说,吾明白你之心思!”
转眸看向天之厉□肌肤上一道道伤痕,天之佛不觉抬手轻轻抚过。
天之厉身子一僵,强压着身上瘙痒,继续给她穿好了衣物,才紧紧捏住了她滑动的双手,哑声道:“楼至!你要再继续如此,吾就顾不得他化质辛他们是否回来!”
天之佛一愕,猛得抽回了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向昙儿的房间走去。
质辛昨日回来后便与妹妹昙儿住在了同一个房中。
天之佛轻轻推开房门,轻步向床边走去,却不料看到质辛大大咧咧地占据了大半个床,神色一震后,骤然惊喜激动的抬手覆在已有月余未见的他脸上,难怪今日早起心绪会莫名的欢喜,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魅生早起外出准备了些许东西后,转身回到房内,见是每日都见的天之佛,眉眼中一喜,走近低声道:“质辛少爷他们昨日黄昏时到的,义父怕惊扰你们处理大事,就谎称你们不在!”
天之佛闻言眸光僵了僵,倏然垂眸,轻嗯一声。
原来昨日不是幻听!可恶的天之厉!
转眸看向睡在内里的昙儿,“魅生,这几日幸苦你了!昙儿没有很闹腾吧?”
魅生看向天之佛,笑笑:“昙儿真是安静的不能再安静,吾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沉静的孩子!说实话,吾真觉得她的性子像你!”
天之佛俯身亲了亲两个孩子,随即起身恢复了一派庄严圣洁宝相,看向魅生平静道:“你是说昙儿像吾这样吗?”
魅生噗的一声压抑笑出声:“至佛,你!昙儿不动的时候确实是像,只不过一动起来就不是了!比较像圣王!”
天之佛笑笑转身离去。“魅生,切不要告诉质辛吾来过!”
质辛醒来时,看妹妹还睡着,募然俯身“啪“的一口亲在了她的脸上。小丫头抬起肉呼呼的小手摸摸脸,红润的小嘴唇咕哝片刻,翻了个身子继续呼呼大睡。
质辛无语地看了她半晌,摇摇头嘀咕道:“算了,小妹,你继续睡吧,娘说你睡多了才能长大,那哥哥让你再多睡些时候,你可一定要快快长大!我先去找爹娘了!”
说着自己穿好衣物,告别房里的魅生后就向天之厉和天之佛二人寝宫直奔而去。
天之厉站在窗前,突然扫见了正趴在门缝偷偷摸摸窥视的质辛,一丝淡笑闪过,身影化光一闪,啪的拉开了门,质辛登时彭的摔倒了天之厉身上。
“质辛!”
质辛见天之厉愕然惊喜的眸光,登时紧紧一搂,嘿嘿高兴道:“爹!我从天阎魔城回来了,我好想你和天佛娘啊!”
天之厉含笑俯身摸摸质辛的头,方才楼至已然和自己说了。
质辛透过天之厉身后望去,却是不见天之佛,神色一拧:“爹!天佛娘去什么地方了?”
“吾也不知,她早起后便消失不见了!不过倒是给你留下了一封信”天之厉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走进寝宫中,垂眸细细看了半晌,“看来你在天阎魔城过得不错!”
天之厉拆开信,一字一句读给质辛听后,抬眸问道:“听懂了没有?”
质辛点点头兴奋道:“爹,你放心交给我!不就是请叔叔姑姑们来家里过中秋节嘛!小事一桩!我现在就去。”
这么多人,他总算能好好玩儿了!到时候一定要缠着几个叔叔给自己变戏法,海蟾尊叔叔会变脸,咎殃叔叔会变水,剡冥叔叔会变火,魈瑶姑姑能造风……
质辛离开后,天之厉倏然化光直往善恶归源和岳胜明峦两地而去。
漏尽时转,中秋节这日渐至到来。
中秋月圆人圆,这夜皓皓月当空,皎洁月色明媚照人,平日本就热热闹闹的异诞之脉今日更是热闹非常。
中秋晚宴摆在了异诞之脉王殿之中进行。
天之佛自早上起身后便待在膳房之中未出来,直到黄昏日落时,才神神秘秘地走出,天之厉不知她到底再作何事,但看她神色微有些疲累,随即强制让她回房内歇息,自己则和缎君衡等在异诞之脉,静待团圆宴上众人相继到来。
缎君衡见天之厉暗藏精光的双眼,心头一动,倏然低声问道:“天之厉!这次家宴应当不止往常的人吧!”
天之厉淡淡一笑,故作神秘道:“何须猜,一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异诞之脉上倏然闪起浩瀚庄严佛光,缎君衡一怔,佛光散去后,竟然是蕴果谛魂!渡如何!野胡禅!
天之厉走向三人温和笑道:“你们来了!”
野胡禅看看沛然威严的异诞之脉王殿,倏然哈哈大笑出声:“臭老……楼至韦驮家果然比吾那个地方好多了!”
话音刚落,楼至韦驮正好从后殿走出,惊见三人,下意识抬眸望向天之厉,天之厉眸光含情回望,心下已然知道是他瞒着自己所为:“蕴果谛魂!好友!师弟!”
说罢急急向三人走去,天之厉眸光闪了闪,急速回身搀住了她低声道:“慢些!你的身子现在可非同寻常。今夜几人都不走,若要叙旧,亦不急在一时!”
渡如何见二人情意笃厚,心下欣然,楼至韦驮,如今你卸下了天之佛的责任,你们二人能如此,吾在善恶归源亦放心了。
野胡禅不知为何却是突然说不出话来,定定注视着二人缓缓靠近,想起那日她自裁时血染共命栖的悲伤,之后天之厉的痛楚,眸底倏然泛起一丝庆幸的泪意,老天终究还是长眼的,臭老秃!天之厉!你们可都好好活着,别再让吾为你们奔走!
天之厉扶住有孕却不明显的天之佛,慢慢走近三人。
蕴果谛魂面色温和含着欣慰,从袖中拿出一小节紫竹递给天之厉道:“你收好!每日睡前让她服饮,可助她的内元功体!”
楼至韦驮神色一惊,急忙推拒:“蕴果谛魂!你之普降大悲三昧水、无分垢净沐甘霖,千年才练得一小节,切不可如此费于吾身上!”
蕴果谛魂合掌,看向她和声道:“蕴果是非因,谛魂千万身。原乡飘渺处,天佛度贪嗔,无有天佛,便无今日苍生,楼至韦驮,此甘霖三昧水,你最是有资格享有之人!”随即又转眸看向天之厉,状似询问:“想必你之千年宿敌天之厉定不反对吾之薄见。”
天之厉眸光含谢,将楼至推拒的手紧紧握在一手中,当即抬起另一只手接过:“地藏胜圣者所言不虚,仇敌之认可,是天下最尊荣之事!楼至亦是此想待吾,吾心便是她心。蕴果谛魂,吾替她收下!”
蕴果谛魂倏然看向天之厉露出一丝别有用意的淡笑:“天之厉,若是不够用,可再寻吾,吾为她准备了不少!毕竟至佛性好一意孤行,不知何时又是功体大伤,危极性命!让你我等日夜难宁,防患于未燃,总是无错。”
楼至韦驮拧眉咬牙:“蕴果谛魂!以后若谁再污蔑你敦厚,吾定第一个替你惩戒!”
天之厉抬手搂了搂她看向蕴果谛魂一笑:“圣者果然敦厚慈悲!此恩天之厉永铭在心”
天之佛张开的唇倏然僵住,转眸死死盯着天之厉。你专拆我台!
野胡禅见此才猛得一拍脑袋,幸好蕴果谛魂提醒,急忙走到二人跟前,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书,打断了天之佛和天之厉的对视:“那个天之厉,这是吾偷偷抄录的天佛原乡经藏修体功法,你回去让臭老……呃楼至韦驮看看,应该对她又好处!”
天之佛闻言眸光倏然一肃,拧眉看向野胡禅:“师弟!你!罢了!吾交给你的禅定九天最后三式,你可记得莫荒废了!”
野胡禅摸摸鼻子,打着马虎眼笑道:“吾觉得自己现在的法相就挺好!以后再说。”
天之厉接过,微微一翻,登时看向野胡禅若有所思问道:“吾可否修习?”
野胡禅一震,不明所以,“应该可以吧!反正你已修习过她的禅定九天!”
天之厉一笑,“甚好!以后吾与她双修!”
渡如何登时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看向天之厉补充道:“双修甚好。这是吾在善恶归源纠集万万亿恶浊之气凝练而成之丹,清浊本为一体,恰好你之功体对应万浊,借你功体转换之后,再度于她,她本初修行功体便是至纯至善,此可固本培元。刚好可以配合野胡禅之修行经法。”
天之厉含谢接过。
楼至韦驮闻言身子僵硬如铁,抬眸看郁闷地看向渡如何,拧眉道:“好友,吾现在怀疑你到底是吾之好友还是他人之好友!”
渡如何看着楼至韦驮一翻认真思考,直言不讳道:“反正你与天之厉已然亲如一人,是谁好友都无区别!”
楼至韦驮一窒,哑口无言。
天之厉哈哈一声笑后,抬手道:“三位好友!莫再站着,快请入座!还有很多人想要一见几位。”
缎君衡看着蕴果谛魂,野胡禅和渡如何三人各自按着位上名字入座,微微垂眸一阵难抑的轻笑和深深感叹。
无情无欲非必佛,有情有心何妨佛,何为佛,何为魔,无非一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