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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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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话音刚落,身子陡腾空而起,天之佛一惊,反应过来时已被他紧横抱在了怀中,急抬眸瞪他咬牙:“天之厉!”

天之厉哈哈大笑一声,顿饱提厉元,横抱她穿云破湖,用护体气罩护住二人直穿气势汹涌的万古瀑布而进。

还曾模糊的竹楼霎时清晰,一滴滴坠落的清泉滴答声,回荡在偌大的洞窟中。

天之厉不假思索抱着她进入竹屋内,走到床边才如了天之佛心愿放下,一笑:“到了!”

天之佛皱眉暗哼,余光确实暗暗瞟着竹房内之物,简单的一张竹制桌子,两张椅子,窗户直对瀑布,客观其外景致,再就是她坐着的这张铺了锦褥的突兀卵石之床,敞亮明朗,也无湿凉之气,甚至带些适宜舒服的暖意,并不似其他洞窟。这洞窟之温度是他所言改变后导致吗?

天之厉早发现她神色,笑意不减,撩起衣袍坐下,一手轻搂住腰身带她到怀中,贴近她耳边摩挲着低沉道:“你现在所坐这张石床,便是千年前那块卵石制成。吾命人将其从洞窟此处撬了出来雕制,床的位置也是当初卵石的位置。”

天之佛见他眼底亮光,无力扶额,放软身子靠在他肩头,阖眼叹息一声:“这里完全就是吾噩梦的开始!”

天之厉低沉一笑:“那就是吾之美梦。”说着启唇含住了她耳垂轻轻一咬:“睁眼!不然……”话音一顿,唇舌熟练巧妙地滑动吮/弄,勾动她之情\念,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她若不听话便要做之事。

天之佛一惊,刷的睁开眼,急撇头避开唇,无奈斜眸看他,见他戏谑,皱眉无奈又叹了一声:“当日你不该强硬夺了吾之佛身。”微顿,才又继续道:“许久吾都心有余悸。”

天之厉闻言笑意微顿,回想间眸色不由一深,抬手抚上她温润圣洁的双眸,低沉叹道:“不如此,你永远都只是佛乡的天之佛,是到异诞之脉伺机想杀吾的天之佛。前两者皆非吾所乐见。你只要成为吾的天之佛便足够。而起,你那时已有自己未意识到的变化,夺占恰是最好时机。不过,当时形势,也恰逼吾怒火蒸腾,一切都水到渠成而已。”

微顿,眸色不觉露出丝温柔,天之厉笑望进她眸底,带着丝隐藏许久的期待问:“现在告诉吾实言,当时心悸除了害怕,可有惊慌,可有你再也无法欺骗的真心?”

天之佛不料他今日坦言当初心绪,微怔后想着他的询问,细细回想后,闪了闪眸光,身上微掠过丝浅薄的红晕热气,骤垂了眸闷哼一声:“不知道!”她当时从昏迷中醒来竟不是先怒恨他污了佛体!而是不正常的茫然无措!

还嘴硬!天之厉见她白皙泛着嫣红的耳垂色泽微深,眸底笑意一深,望着二人身下第一次欢\爱过的石床,恍然如梦间心头一动,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她的身子,垂头轻吻着她发顶,天之佛听着他胸口如雷鼓动地跳动,眸底看不见的淡淡波澜一闪,恍然轻叹一声,懒懒倚着他一动不动。

竹楼内无声弥漫出一片宁静温馨,相称着外面轰鸣震耳的瀑布声,越发柔情缱绻,情深醺然。

半晌后,洞窟微有些不太明显的晃动,紧接着

“楼至!”

突然一声惊惧急叫,撕裂了房内所有安宁。

只见天之佛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发寒,天之厉眸色骤变,一手急凝功按在她背心,眸色紧张护住她瞬间痛不欲生的身子:“忍住!”

天之佛牙齿不受控制咬得咯咯作响,眨眼间渗出一身冷汗湿透了全身衣物,苍白着面色,强挤出丝艰难地痛笑:“无……无事!”手指却是抬起揪紧了心口死死按着,身子不由控制的颤抖,一滴一滴地冷汗“啪啪”地打在他手背上。

天之厉紧锁眉头,骤抱她起身:“吾带你去见鬼邪!”

天之佛咬牙埋在他怀里,汗湿着发丝急摇摇头。“扶……扶吾躺……躺下。”忍忍过去就好了,药方昨日刚改,没有必要再换,去了鬼邪也只能是让她忍着,在哪里都一样。

天之厉见她身子已自寻要无向床上躺去,看似手她影响惨白的面上眉头一皱,只得暂撤去了毫无用处的纾解功力,照她的话做。

“大哥!”正拿着通行令寻到此处的劫尘和咎殃推开房门,见此情形,眸色骤变,急奔近道:“大嫂又犯病了?”

天之厉见他们面有另一重的凝重着急,一手紧握住天之佛的手,看她忍痛地眸底竟也看出了相似的意思,微蹙的眉心欲问,眸色一沉,出声问:“发生了何事?”

劫尘疾步走近坐在床边,凝视他急声道:“你和咎殃边走边说,吾留下照顾大嫂!”

天之厉略一犹豫,手指一紧,本能看向天之佛,天之佛忍着心口凌迟般的痛出颤抖抽出了手,意思是让她快点儿去!劫尘和咎殃面色严峻,绝非一般之事,她之症并无大碍。

劫尘急代替了天之厉输功的手,暗凝功力接替他。

“吾稍后便回!”沉声说罢,见天之佛苍白睁了睁放心安抚他的眸子,天之厉凝重点了点头,掩下担忧,急旋身化光和咎殃飞身出了竹楼,哗啦一声,直破瀑布,腾空而走。

“大哥!”

咎殃喉间哽紧,蓝眸一绷,急手扶住飞行至一半已经再无法强撑昏死过去的天之厉,转身横肩一背,破空直飞荒神禁地神殿之后殿。

“缎君衡,快!”

留守下的缎君衡一扫天之厉情形,神色紧绷一变,急帮他把天之厉扶躺在床上。

“他何时犯得病?”

“刚刚!”

缎君衡顾不得其他急手探脉,紧锁眉头查看天之厉的外部情况。

咎殃急掌一吸不远处的棉巾,手失了控制惊慌擦着他口中,耳中还有鼻中喷涌而出的鲜血,直到片刻后五窍中出血变成了点滴而落,悬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到了实处,身子微松,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次竟然鼻中开始出血,还是急喷而涌!

“幸好吾和劫尘正好去寻他,半路收到他暗传的厉元令,不然再在大嫂面前多撑一会儿,出血要比这更加凶险。”

顿了顿,咎殃蓝眸黯然凝视着死人般的天之厉,暗哑了嗓音:“伯母所说,每使用一次荒神之力,他的病情便会越发加重……”

缎君衡点点头,一言不发紧抿着唇,眉头再越来越清晰的脉象中皱得更加纠重。

咎殃见手中棉巾已经被鲜血沁透,另一手又吸一块替换。为了预防天之厉发病,鬼邪特意在房内一处堆叠了许多此物,所有人都知晓位置在何处。

瀑布后竹楼内,两刻后,天之佛心口的锥痛之感微有减缓,相较方才不久,已是缓解了些许,额头上冷汗不再滴答滴答往下落。颤抖的身子又过了一刻才渐渐恢复平静,只是面色依然带着苍白,惊悸窒闷感仍紧紧盘踞在心口。

“劫尘,扶吾坐起吧。”

一番疼痛折腾,天之佛四肢充斥着诡异不寻常的乏力感,强撑要起无果,不得不出声求助。

劫尘放下手中擦汗的绫帕,小心俯身将她扶坐靠在床头,见她手指仍抚在心口按着,压下翻涌担心天之厉的心绪,凝眸关心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天之佛轻摇摇头,平静对上她的视线露出丝苍白的淡笑:“不须担心,除了还有些憋闷惊悸,并无大碍。这症来得凶猛异常,中间偶有加重,但过后散得也极为快。此次过后应是心脏又长了些许。”

说完见她眉心微蹙定在她面上,想到可能是自己面色还不好,天之佛继续安抚她道:“等憋闷惊悸过去,面色该才能恢复正常。”

劫尘本是思索天之厉和她身体的对应情形,闻言佯松一口气,清冷的红眸中闪过丝放心,坐下凝视她道:“大哥有所感应,便也可放心了。”

天之佛想起上次犯病时他的情形,笑意微收,凝视她叹息一声:“你大哥此时恐怕要比吾严重些。”

劫尘见她眸中深藏着心疼,压下真实心绪突然笑了笑:“大哥心甘情愿,大嫂不必担心。”

天之佛苍白着脸微露出丝淡笑,想起方才她和咎殃急匆匆之色,凝眸问道:“发生了何事,你和咎殃怎会那般紧张?”

劫尘面上笑意一顿,倏然凝肃了嗓音,说出不久前发生之事:“质辛和无渊刚进入洞房后,我们正要离开,却不料破空而飞一道火色流光,竟是陨石飞纵,最后落在了异诞之脉东方,王宫受震,晃了片刻才止。”

天之佛怔住,突然蹙了眉心:“不久前吾和天之厉所感到之震动竟是因此而起!”

劫尘肃重颔首:“我们此处震荡若此,陨石坠落处定受灾严重。质辛和布衣已经速速赶去安定民心,魑岳他们五人各回各部了解情况,吾和咎殃的辖部在西方,便未离开,留在异诞之脉配合满足他们之需要。后派的人去了双天宫,却不见你和大哥,我们只好动用厉元之力这才急寻到此处。大哥恐怕稍后难回,这会儿应该快到灾区了。”

天之佛听了眸色一紧,急掀起薄被欲要下床,劫尘眸色一凝,急手一按:“大嫂要去何处?”

“灾区!天之厉定然会在陨石坠落处!”天之佛急看她促声道,“不知灾情如何?”

劫尘红眸紧张一闪,见她本能还是会为苍生担忧,更怕她知道天之厉真相,微肃了嗓音出声阻止:“大嫂不如留在异诞之脉和我们统筹安排。你之症还未彻底好,到了灾区对憋闷和心悸并无好处,若再突然严重,反让大哥分心。族民重要,你也重要。你在异诞之脉,他才能全心无忧处理诸事。况且有质辛和布衣,兄长也去了,他们完全能协助大哥。”

天之佛怔了一怔,动作微顿,知她所言在理,方才一动,心口憋闷间竟又重现出丝痛意,这身体去了也只能增添麻烦,微阖了阖眸,才抬眸叹息看她道:“好吧。”

劫尘见她说话突然有气无力,眉心一蹙,急起身扶住她落地半截的身子:“可是病症加重?”

天之佛刚要否认,心头那丝丝浅痛骤突成锥心之痛,本恢复的面色刷的更白,出口的话竟成了一声痛吟,坐着的身子一晃,险些坠下地去。

劫尘眸色骤变,急一把扶住,见她额头紧开始渗出冷汗,心底一沉,急凝功按在她手腕经脉纾解功力。大哥此次病症到底又加重到了何种程度?大嫂根本不似那次兄长告知她的的表象,这明显中途反复,难道大哥的病症也出现了反复?

荒神禁地神殿后殿中,一声惊惧急呼,

“缎君衡!不妙!大哥又出血了!”

已经诊断完毕刚端着清水出来的缎君衡一震,急身奔至,交水到咎殃手中,掌心急运灵力,牵丝入脉,诊断突变的脉象。

天之厉鼻中,两侧耳中,嘴中本已止住片刻的血液重新开始一滴滴地流出,未几青白如死人的面上已经血迹晕染,揪心骇人。

咎殃蓝眸紧绷,手止不住一颤后,急强迫自己稳住,却还是在放铜盆落地时没抓稳,哐当一声,飞溅出许多冷泉之水,沾湿了衣摆和鞋袜。

“咎殃!”缎君衡沉重急看他:“冷静!”

咎殃蹙眉阖了阖眸,死劲儿压下心底颤悸,沉“嗯”一声,才又睁开眸,紧凝俯身,将三四块干净的棉巾同时沁湿,在床头弯腰,一下一下擦拭接着坠落的血滴。

在他视线不及之处,缎君衡微动身子,棕色发丝顺着肩膀滑落,无意遮住半张脸,恰好挡住了咎殃能余光看见的神色。

又过了将近两刻,发丝后的缎君衡,眸底涌出了从未有过的惶恐担忧,天之厉的情况极为不妙!前不久诊断所得之结果全部推翻无用,现下才是其掩盖下的寒心骇胆真相。

“血止住了没有?”

“没有!”咎殃头也不抬,只僵直的手指擦拭血迹。

“大嫂!”竹楼内,劫尘见天之佛艰难呼吸,面色突现青白窒息之色,急叫大声唤醒她渐昏之神智,心头一缩,骤收分散之双掌,叠合按向她胸口,饱提内元至最高,强灌功力助其纾解。

足足过了两刻后天之佛呼吸才顺畅了些,面上时隐时现的青白色也悄无声息褪去,而曾苍白的嘴唇上此时却是怪异的青紫一片。

劫尘见此异常,忐忑难安,压抑着心头波澜,暂撤了功力,力持冷静问道:“现在可还难受?”

天之佛轻手按着心口,抬眸对上她关心的视线,拧眉轻叹一声:“唯余心口憋闷,虚空惊悸,可能是这二者导致心慌不安,其他都好。”募得想到天之厉,一丝浓忧涌过,她如此之痛,不知他那里可安好?

劫尘袖袍中手指紧了紧,大哥到底怎么了?垂眸力持冷静转身,拿起放在旁边的绫帕递到她手中,温和道:“擦擦汗吧!”

说完盯着她的嘴唇,眸色一凝,意有所指道:“大嫂可知你现在嘴唇青紫?”

天之佛正在擦汗的手一顿,想了想,抬眸看她浅笑安抚道:“应当是正常症状,心脏不好之人唇色皆不正常。吾刚刚犯病,会如此在常理中,莫担心。”

劫尘略一寻思,佯装信了她所言,凝眸颔首。

两个时辰后,黄昏早已让位暗夜,漫天繁星闪烁,清月高悬,是难得的明朗清透之夜。

期间天之佛症状未再反复,胸口憋闷和心悸也渐渐消散,劫尘才放心允许她从竹楼离开。走到瀑布前时,劫尘饱聚内元之力,用特异厉族功力震开了远古就蕴藉天地灵力的瀑布,天之佛和她才顺利飞出,直往双天宫而去。

青龙宫无渊、他化和断灭一得消息,急将这段时间收到的灾区情形,和遵照吩咐处理的事情告知劫尘。天之佛和劫尘了解后才稍微有了底,暂放下了心。

“血止住了!”咎殃发白紧绷的面色终于动了动,双腿发软发僵坐在床头,怔怔转眸看向缎君衡:“后来这次足足流了两个时辰,虽然中间时断时续,滴落缓慢,可如此出血法,大哥就是有多少血都不够用!”

缎君衡听了沉吟不语,直到手下脉象因血不再留真正稳定下半个时辰,收功撤掌后,才抬眸看他,满眼的沉重难纾:“流血中唯一可欣慰之处是,血并非全是血,有三分之二是他的命力。因此他体内厉血足以自生再供,不会出现缺血之象。其他情形,我们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己撑着。”

咎殃闻言阖眸,许久不说话后,沉叹一声,彭得一按床榻,睁眸起身,端着一盆扔下的沾血棉巾去处理。

缎君衡起身动了动久坐僵直的身子,未几咎殃返回,默默地处理着后续,销毁清理天之厉身上,一切可能引起天之佛怀疑的残迹。

缎君衡本以为咎殃会询问病情,却不料他一直不言不语,眸色沉凝一闪后,心底暗叹压抑。向来耐不住一刻安静之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只怕他已能感知此次天之厉病症之沉重。

一切妥当后,二人无言对坐在桌边,一杯一杯饮着茶水,不时抬眸看看床上昏死的天之厉,随后再收回视线,盯着各自手中茶杯。茶壶中无水了,轮流去添热水,却是忘记了换茶。足足三个时辰,茶水最后变得与清水无异,咎殃和缎君衡亦恍然未觉。

整个后殿一片毫无生气的死寂,时间流转间已经超过上次的四个时辰,按照往常的规律,足够五个时辰后,咎殃手中茶杯一顿,下意识凝眸看了眼床上。

天之厉依然盖着薄被昏死沉眠,被他送来躺下是和模样,现在仍是,没有丝毫改变。

“耐心等着吧!”缎君衡轻啜了一口茶,抬眸对上他听到话音后望向他的视线,沉叹一声,缓缓道:“往日规律不可用,今次犯病已是大变,何时醒来只能听天由命。”

咎殃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微不可闻地从口中挤出声“嗯”。

时间在暗夜的等待中缓缓流逝,渐起的晨光悄无声息驱散了最后一丝夜色。坐了一夜的咎殃和缎君衡眸色越来越沉。

突然咔嚓一声刺耳响声,缎君衡轻叹一声,从茶杯上收回视线,凝向咎殃关心问:“可有割伤?”

咎殃淡淡摇了摇头,松开紧握的手,已成了碎末的茶杯一缕缕如细沙坠落,印着斜射而入的光线若隐若现有透明的关泽,是制被中参杂得极硬晶石之故。

缎君衡眸光一凝,放下茶杯,动了动僵直的身子站起,走到床边,取下灯柱托盘上的晶石熄灭,转眸看向天之厉,见他毫无转醒迹象,复杂一叹,心底压抑不住竟升起一股沉沉窒息的无力感。

此次他到底何时才能醒来?

双天宫书房内,一夜未睡的天之佛心头莫名的不安虚空越来越重,处理了手头事务后,眸色一沉,起身留下一封信放在书桌上,乘着劫尘回殿去看三千的空隙,派留下照顾她的无渊去做他事,随即当机立断旋身化光消失。

片刻后,劫尘和无渊几乎同时回来,却只见信不见人,刺啦撕开急览,眸色骤变,顾不得自责,急眸看着无渊促声道:“所有事情你和他化断灭处理!派他化去告诉缎君衡这里情况,吾去追!”

还来不及回答,劫尘已经紧张飞身离开,无渊双眸绷紧一凝,质辛不知道爹又犯了病,若娘去了一问,岂不是泄露!但愿姑姑能提早一步赶去。转念一想,或许质辛机警,能有所窥破,可以扭转局势,可又是一个谎言,众人未通气,岂不是会轻易泄露?心头还是不安,无渊不由窸窣捏皱了手中之信,控制不住急跳的心,焦急在书房内踱着步子。

一刻后,荒神禁地,他化阐提飞身急至。

“缎爷爷,叔爷爷!”

“你怎会来此?”咎殃诧异一震,想到了什么眸色一紧,急问:“可是灾区诸事棘手?你和断灭解决不了,劫尘不在吗?”

“不是此事!”他化阐提急将不久前才发生之事告知,说完后扫过床上不知何时才会醒过来的天之厉,心底不受控制的紧紧一沉。

缎君衡眉心一皱,沉叹一声,凝视他道:“你回去吧!做最坏打算,若天之佛从灾区返回,暂先想办法让她不要寻天之厉,用其他事情转移她注意力。能拖多久是多久。”

他化阐提懂得他们言外之意,压下心底翻涌的波澜担忧点了点头。

咎殃想到什么,蓝眸一凝,袖袍中手指紧握,扫了眼床上天之厉,看向他化阐提沉声道:“你留下,吾回去。吾和他一同离开的,有些理由也好编造。”

说完,转身出了后殿直奔双天宫而去。异诞之脉事务他化断灭几人总不是太熟悉,劫尘不在,还须他主持。缎君衡现在绝不能让他分心,大哥必须有他看顾,众人才能放心。

陨石坠落之附近,晨光大亮,碧空浮云,清风微拂,一身崭新喜服的质辛负手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沉稳凝注着各处情形。众人皆能看到他之身影,除却有事吩咐离开片时,他便未离开他们视线,天下皆知昨日是太子大婚,明白他不顾大喜之日来此,欣慰间莫名的安心,越发敬重这位太子和厉王。

陨石分散成诸多掌心大的碎石块散落在各个山涧,形成了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烧灼深坑。远处一座青山因陨石而燃气的怒火肆虐,大批未受伤的兵将和百姓在剑布衣指挥下,一同切断距离火场十里处的树丛带,以舍弃部分丛木为代价,阻断火势。

骤然天际横飞而至一道光影,质辛眸色诧异一震:“娘!”,眸色不觉又向她身后一望,怎么爹没有来?爹怎会放任娘一个人到此?蹙眉收回了视线。

“情况如何?”天之佛凌空已经环视过一圈,却不见天之厉,只能飞身而现,暂先压下,凝眸问他灾区情形,似乎没有预料中那般严重。

质辛舒展了眉头,凝视她详细告知:“吾来时,城守言陨石在坠落中爆炸,故才威力减少许多,吾、布衣和伯父亲自去一观,确如所言,而且碎片多坠倒深山中,伤及的百姓比预想担忧的少,统计后是五千四百三十一人,多是受伤,并无死亡。吾已经命城守亲自去安置。另外是摧毁了一座山,大概十万亩林森,目前只能预估这些。”

顿了顿,眼神示意她看向那座火势熊熊的深山:“这座山尚不可知,布衣正率领诸将阻断火源,等火灭了,方能再细细统计损失了什么。”

说完,微犹豫后还是看着天之佛凝声道:“鬼邪伯父抢救过濒危的受伤之人后,就只身去了那座火山之中。”

天之佛眉心一皱,沉声问道:“他可告诉你原因?”

质辛蹙着眉心摇了摇头:“只说他要去哪儿,吾问,他说等他回来再告知。”

“王后!”

“是王后啊!”

劳累至极轮换休息的兵将和百姓,无意抬眸见高台上矗立的二人,震惊激动,纷纷起身双手交叉胸前,俯身行礼:“吾后,厉圣!”

“吾后,厉圣!”

一声声拜礼声响彻云霄,回荡在碧空浮云之间。

天之佛停下言语,转身,一处处扫过敬拜的众人,才微抬袖袍致意。

众人声音这才停下,方才喊过的余音却依然轰隆震耳,袅袅不绝,其中有些将士已有功力,敬拜之时声音中便参杂了内元之功。

等声音落尽后,天之佛才收回视线,见质辛不曾提起天之厉,压下心底莫名不该有的不安,凝视他问道:“你爹在灾区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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