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步跟一人，千里不留行
“好了，好了。”王大牛显然也很不满张依依在谈正事时这么活跃，拍拍靠张依依那边的桌子，示意她收敛一点。
“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于情，王小帅是我们员工的父亲；于理，这是我们的责任范畴。”他冲王晓明憨厚地展颜一笑。“放心，我们会帮你找的。”
“才三天，说不定明天就自己回来了。”张依依在一边挑着指甲，“开始也是我想太多，结果就是个老变态失踪。找归找，你的本职工作别丢了。”
称呼别人老爸叫老变态，王晓明该有的脾气也还是有的：“我爸不是变态！还有，你一开始是不是就觉得我爸不会干好事？”
“对啊。”张依依满不在乎地吹了吹手指，“有很多吸血鬼很挑食的，专门找十几岁鲜嫩多汁的少女下手呢。”
“你凭什么——”
“就凭干这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凡事往坏处想，早作准备，很奇怪吗？”张依依看了王晓明一眼。“看谁都是好好先生，躺在家里等出事？”
“哼，十几岁鲜嫩多汁的少女，第一个不就该吃你么。”道理是有点道理，但张依依说话太难听了，王晓明还是气不过，要和她斗斗嘴。
“欢迎啊，到时候看看谁吃谁！”张依依特地做了个夸张的舔嘴唇动作。
“就怕你跟上次一样，我爸影子都找不到！”王晓明直戳张依依痛脚，几天前跟踪张思思时她没发现王晓明老爸，还以为是王晓明瞎编的。
“呵呵，是我找不到你爸，还是你爸看到我就跑，你搞清楚了吗？你在现场吗你？”看来张依依很不喜欢别人看轻她的实力，说话间就差跳到桌子上了。
“这么厉害，你把我爸找到，自己问他啊。”
“该找我当然会找，用不着你这么诈我。倒是你，嘴上这么维护你爸，怎么找起人来要求我了？”张依依也不是省油的灯，思路清晰，你用什么招对付我，我就用什么招对付你。
这下王晓明立马哑火了。论实力，他确实比张依依差上不少，再者，找爹大计又得人家帮忙，算是求人的一方。
“没话说了？”张依依也不留情，又补上一刀，“今天晚上工作呢，老实干活去。”
……
“跟丢了？”段海莫手一抖，手机里的角色在怪物刀下发出一声尖叫，飞出了屏幕外。是否使用钻石复活的窗口还没弹完，段海莫已经把手机甩到了另外一边，脸色铁青。“你们跟个中学生都能跟丢？”
站在段海莫眼前的几人，打扮各不相同，有学生，上班族，流浪汉，快递员等，却都惟妙惟肖。就拿扮流浪汉的哥们来说，不谈考究的道具发型，光是对气味的模拟，就能让旁边几位同行退避三舍。
他们几人面对段海莫得质问，低头不语，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是谁？之前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十步跟一人，千里不留行？”段海莫想起之前找来这群人时，他们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样子，再看看他们现在这副窝囊样子，段海莫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给你们开的是什么价？你们给我干的是什么活？啊！？说话！”
段海莫这一吼声音不小，里面一人甚至打了个激灵，可吼完之后，房间里依旧是一片沉默。
段海莫看没人敢应答，抄起桌上的一叠纸。
“来来来，我给你们念念。跟踪一个人，距离绝对不超过十步，追上一千里都不留行踪，是谓十步跟一人，千里不留行。”
啪地一声，这张广告纸被拍进了上班族扮相者的胸口。
“退伍老兵带队跟踪，脱胎于步兵部队几十年传承——三三制跟踪。三人一组，以组长为核心，散开距离，间隔跟踪，互相呼应。”
啪，这张被拍进了快递员扮相者的胸口。
“就连TM互联网也能搭上关系！跟踪成员使用手机地图定位，大数据云跟踪，形成跟踪包围圈，在对象可能路线提前就位，跟踪快人一步！”
段海莫也不念了，直接把剩下的一股脑全甩在流浪汉哥们身上，拿手一下一下指着几人。“说的比唱的好听！”又走回老板椅中，扶着脑袋不语。
许久，段海莫火气稍稍退去，看看木桩子似的几人，无可奈的地说道。
“算了，还好只是跟丢，不是被发现了。明天继续跟着，再跟丢，可不光是没钱的事了。听到没？”
面前几人一阵骚动，低头互相瞟了几眼，最后学生打扮的人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老板，实话跟你说了把，你这个活啊，我们干不了。”
“什么？”段海莫本以为自己这一通大棒，能给这几人打服了，结果他们竟是要直接撂挑子！虽然语气很软，但任谁听来感觉都是，你敢骂爷，爷就不干！
“说干就干，说不干就不干，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干不了？接我这单的时候怎么不说干不了？”
“老板，接这活的时候，我们以为就一高中生。可是……”
“可是什么？还能是一个班的高中生？”
“那个女生和一个男生一起走……”
“一起走就一起走了，两个人也算跟丢的理由？”段海莫听到两个人一起走，心里也知道那个男生是谁，顿时火气又上来了。
“不是，然后……我和你说吧，这事有点邪门。”学生打扮的人说话声音是越来越小。
“说！”段海莫大吼一声，吓得他是捣蒜般连连点头。
“说出来怕您不信……”话音未落，段海莫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磨磨唧唧，让你说你就说。”
“那个女生带男生进小巷，然后变成女鬼把男生吸干了！”学生打扮的人语速飞快，说完还止不住地颤抖，不敢看段海莫的反应。
“哈，哈。”段海莫连笑两声，第一笑还带点惊讶，第二笑已是脸上带怒。“TM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自己特聪明？小谎怕我多心多疑，干脆来个弥天大谎，我反而会将信将疑是不是啊？”
“真，真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怎么，有什么难处让你们不敢说？”段海莫屁股靠在桌子上，双手插在胸前。“我倒要看看，是谁和我段海莫做对。”
“真是女鬼，我们就看到那个女学生……”
“大胆说！不要怕！”段海莫现在已认定，这些人必定是被人胁迫。“有谁威胁你们，我可以替你们解决，要是怕事后小人报复从早到晚，我可以在事前帮你们解决！”
“没人威胁我们……”学生打扮的人不停抹着自己脸上的液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哼哼，没人威胁你们。”段海莫看着几人的窝囊样，“那现在，我来威胁你们！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老板，你让我跟谁都行，这女生，我们是真不敢跟了！”这下可是真的泪水了。
“怎么，威胁人的来头，大得过我铭海集团？据我所知，全国十几岁的女孩，比我能量大的，有。”段海莫接下来加重语气，“但是！没有一个长这样！没有一个叫张依依！”他重重敲了两下桌上的照片。
看几人的恐惧毫无减少，段海莫又继续说了下去。“也有可能，谁家公子看上她了。咦~我就不信了，就算这么巧有个能干倒我的和我看上同一人了，可能干倒我的我有几个不认识？至于让你们说都不敢说？”
段海莫真是奇了怪了，自己把所有可能都想尽了，话都说成这样了。可场间几人为什么还是抱着那个可笑的理由不撒手？
吱呀——段海莫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走进一位高个的消瘦青年来，段海莫一见，是又惊又喜。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