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精神病院

“笃笃——”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慢慢地加强，苏妙龄换上一脸的笑容，等待妈妈被送到自己身边。她多么想，第一时间飞奔过去，可是这边规矩很严格，不能够随便乱走。

看到妈妈的一瞬间的，苏妙龄的心猛地一紧，她髌上白发又变多了，脸色更加灰白，和这里的环境越来越接近。

“妈——”苏妙龄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颤抖不已，她张开双臂，几乎是扑倒妇人怀里。

白盏凝的眼神有些呆滞，当细细软软的身子将自己抱住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僵硬的身体，没有任何回应，可是这个女孩的心跳那么强烈，将自己抱得那么紧，让她的心也产生了一丝丝涟漪。

苏妙龄在白盏凝脸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然后再次将妈妈抱紧在怀里。她在女人耳畔，软乎乎地说，“妈，妙龄好想你。”

“妙龄——”白盏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重复，喉头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是很久没有张嘴说过话的人发出的声音。

苏妙龄欣喜地捧着妈妈的脸，“对，是我，我是苏妙龄！”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出自己了，但是这一次居然有反应，她惊讶的不能自己。

“苏妙龄，我的女儿。”白盏凝一字一顿地说，脸上僵住的肌肉，慢慢变得放松，柔和了许多。

闵哲寻拉着妈妈的手，放在手心里交叠着，“妈妈，你终于认我了。知道女儿有多么想你么？您怎么可以将女儿忘记呢？真的好心痛，您知道吗？”

白盏凝的眼光随着她的表情一点点打开，变得有神采。“你，真的是妙龄？”

苏妙龄狠狠点头，激动地想要找到所有能够证明自己的证据，趁着这个好时机，将妈妈的记忆全部找回来。

苏妙龄拉着胸口的项链给白盏凝看，“妈，这是我最爱的四叶草，您记得吗？小时候，您总是在有许多有三叶草的地方，去一朵一朵的寻找，看有没有四叶草。您说，那是代表幸运，您一定要将幸运带给我。”

“幸运，妙龄！”白盏凝凝视着项链出神。

苏妙龄抓住妈妈的手，带着她去触碰四叶草的叶子。“妈，您还记得么？现在女儿终于有四叶草了，终于能够得到幸运了，您开心么？”

白盏凝的眼睛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手颤抖不已，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四叶草的叶子，像是对待一个珍宝一样，舍不得触碰，但是又抑制不住好奇。

“还有，小时候，妈妈总是给我做白色连衣裙，都是您一针一线给我缝的，您说只有您亲手做的我才穿的舒服，而且白色最适合我，对不对？”苏妙龄带着妈妈的手，抚摸着连衣裙舒服的面料，努力地勾起对过去的回忆。

一滴眼泪落下，打在他们的手中央。苏妙龄猛然抬头，看到母亲得了脸，两行清泪落下，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一双眼仿佛活了一样，带着精彩。

闵哲寻看到妈妈眼中的自己，忽然有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