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姐的高贵
“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啊？”李警官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
紫烟在李警官的胳膊上使劲一拍：“小李啊，我告诉你一件事！”
李警官皱着眉头看了看紫烟，再看看“我”。
紫烟回过头来，抬手指着我：“你告诉他们，谁也不许伤害她，否则，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李警官吓得一哆嗦，有些惊恐地说：“姑奶奶啊，您这是。。。。。。”
紫烟哈哈大笑：“小李啊！少给老娘打马虎眼！”
“看您说的，我们哪敢和您老人家搞什么阴谋啊！”
“你们让一个仅仅是拘留十五天的女孩住到我的房间，别告诉我你们没有任何用意！”
紫烟微笑着，话里透着讽刺和自豪，但更多的是酸涩。
李警官神色一滞，干咳一声，掩饰地说：“姑奶奶啊，你老人家饶了我吧！”
“小李啊，不要紧张！我告诉你，你们的目的达到了！”紫烟盯着李警官，脸上充满笑意。
李警官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你们想要的，我会让小馨写下来！”紫烟豪气地说，眼里闪出一丝光亮，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留恋。
李警官很激动，不由地握了一下拳头。
“别他妈的洋洋自得！凭你们还奈何不了老娘！”
一句话让李警官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紫烟话里有话：“不过，我要好好谢谢你们！”
李警官点点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粗气。
紫烟冲李警官努了努嘴：“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给我办好！”
听到这个李警官满脸兴奋：“能为姑奶奶您办事，是我的荣幸，您请吩咐！”
紫烟扭过头，看看我，笑着对“我”点点头：“小馨，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在她们走出房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李警官冲我竖起大拇指。
铁门关上铁链声渐远，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声：“烟姐，终于看到你了。事情是不是有缓了？”
紫烟爽朗的声音带着笑意：“燕子，姐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明白吗？”
被称作燕子的女人嚎啕大哭：“烟姐，你不要啊！”
没有人答话，只有燕子的哭声伴着北风钻进房间来。
“我”感到一种凄凉。
窗外的风还在吹，且越来越大，风的吼叫声特别响亮。
树枝晃动的很厉害，让挤进来的那丝黯淡的阳光也斑驳起来。
“我”穿上衣服，站到床上，通过那个小小的窗户看向外边。
窗户上已经生锈的钢筋狰狞着，警告我不要有越狱的梦想。
窗外一棵杨树，枝桠擎向蓝天，枝头有几片顽固的叶子，摇曳在风中，显示一种另类的豪气。
一只小鸟飞过来，落在摇曳的树枝上，跳跃两下，尖叫一声消失在狂风中。
紫烟回来了，冲我笑笑，神情格外轻松。
恢复了神采的她，让我领略了她高贵的同时，也感受到她迷人的风韵。
紫烟伸手在我呆滞的眼前晃晃，小孩子似的叫道：“小馨，怎么了？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她竟然和我开起了玩笑？！我感到不可思议！
在她身后的李警官皱了皱眉头：“小馨，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谈！”
“我”看看紫烟，她对我点点头。
走出那间房子的时候，“我”心里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惊喜，另一种是失望。
惊喜的是警察找谈话，就有出去的希望了。
失望的是有可能无法知道紫烟的故事了。
但是“我”真的能够出去吗？紫烟说过，必须知道她的故事之后才能离开。
或许“我”出来的时候看她的那一眼，有太多的东西在里面吧。
“我”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在这一刻想的是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调很给力，暖暖的让我受了寒冷的身体舒缓了很多。
李警官很客气地指着一把椅子：“小馨，坐吧！”
“我”受宠若惊，听话地坐在那把椅子上，挺直身子，虔诚状地说：“谢谢警官！”
李警官三十岁的样子，处处透露着干练。
这让我想起了那个给我录口供的警察。
李警官清了清嗓子说：“小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让你和紫烟住一个房间吗？”
“我”摇摇头，其实我还在疑惑这个问题呢：“报告李警官，我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和她住一个房间，但是我会服从政府的安排！”
一句大路边上的话，我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
李警官笑了，笑的很好看，也笑的意味深长：“小馨，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单纯，使我们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为只有你才能让转变！”
“我”摇摇头，没有听明白李警官的话是什么意思：“李警官，您能再说的详细点吗？”
李警官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把水递到我的手里，拍拍我的肩，叹口气：“小馨，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本应该是相通的。”
“我”仍旧茫然。
“紫烟是一个女人不假，但是，她已经和我们女人走得太远了，远的已经无法回来！”
李警官越说越离谱了，“我”听的是越来越迷糊了。
“一个心比石头还硬的人，只有那种她当初的单纯才能让她软下来。你就是那个单纯的人！”
“结果呢？”
“让她敞开心扉，把自己彻底的释放出来。”
“敞开心扉？李警官，你的意思是让我和紫烟谈心？！”
“是谈心，也是让你走进她的心里！了解到紫烟的以往的生活，尤其是她的后半生，到底做了哪些重要的事情！”
请原谅我的愚钝，“我”到现在也没有真正明白李警官的意思。
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去和一个带着脚镣的重刑犯人谈心，而且还要走进她的心里，弄明白她的过往生活，这怎么听怎么有点不可思议。
“李警官，你们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真的有些迟疑，警察都搞不定的事情，我能搞定？
李警官厌恶地看了看“我”，显然我的话让她感觉到一种讽刺。
她倒背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才义正言辞地说：“小馨，这是政府的命令！”
“李警官，我会尽力！”面对政府的命令，我能做什么反馈呢？呵呵。。。
“记住！”李警官严肃地说，“她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这么反常过！你来了，她反常了，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我”抬头看看一脸期盼的李警官，还想说什么，被她制止了。
外边呼啸的北风让“我”在看到李警官的眼神后感觉到一阵阴冷。
我知道他们让我和紫烟住在一起肯定有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警官低下头，拍拍我的肩：“小馨，现在紫烟已经决定开口了。我给你的任务不重，就是让她说的尽量详细就好了！”
“我”脑海中翻涌着很多的画面，想象着和紫烟在一起到底能够擦出什么火花。
“好了，回去吧，这是政府交给你的任务！我相信你能够完成的很好！”李警官不等“我”想明白，就给了我一个总结语。
还真别说，后来“我”超额完成了李警官交代给我的任务，但是不是靠我所谓的单纯，而是其他的原因。
紫烟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转着，脚上的铁链因为她的烦躁而发出刺耳的声响，不过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情并不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
她见我回来了，一把抱住我：“小馨，你回来了？李警官没有为难你吧？”
这句话让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李警官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翻了翻白眼，锁门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没有！只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本来我还以为她们要放我出去呢？”我尽量说的轻松，以免暴露自己的是身带任务的窘态。
紫烟松了口气，撅着嘴，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你就那么着急离开？”
“当然！这种破地方谁愿意呆着啊！”脱口而出的话往往是最真实的话。
紫烟笑了笑，落寞回到她的脸上：“你是不是想说这里不是好人应该呆的地方？”
“不！我没有想这么说！”撒谎不是“我”的专长，我把脸扭向一边。
紫烟过来揽住我的肩，叹口气说：“小馨，没关系，你就是说出来，我也不会怪你。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她的落寞让我不由得一阵心疼，尤其发呆的样子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紫烟，我只是感觉像你这么漂亮高贵的女人，不应该呆在这里而已！”
“我漂亮而高贵！？”紫烟笑了，“我真的漂亮而高贵吗？”
“我”真诚地点点头：“真的，你真的很漂亮而且高贵！”
她听到这句话，天真地笑了：“小馨，我听到过很多这样的表扬，但是你说的是最好听的！”
我愣了一下。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让你遇到我。难道这是天意吗？”酸涩爬上紫烟的脸。
“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让你看到我落魄！最落魄！”
“你最落魄的时候都这么漂亮而高贵，那你不落魄的时候，不是更迷人啊？”拍马屁向来不得罪人的。我懂得。
紫烟自豪地点点头，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抬起头看着那扇小得不能再小的窗户，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一句：“我不落魄的时候？可那个时候我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