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地自容
回去的出租车上，李茂头压的低低的，一言不发。
“李哥，你不是说以前来过吗？那些怎么不认识你？”何必眼睛看着窗外，低沉着声音说。
“以前他们聚会，我送猪肉来过一次，当时送菜的人很多，可能他们没记住。”李茂小声说。
何必不再说话，与对李茂的吹牛逼相比，他更恼火的是章雨，虽然章雨有时候也挺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靠的住，但这次竟然做出这种事，找个卖猪肉的草包来敷衍他，还一个吹嘘此人如何了得，看来真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妈的，绝交，肯定绝交，何必心里想。
何必压着一肚子怒火，敲章雨门的时候也异常沉重，连踢带打，好像这门就是刚才双龙山庄门口那几个保安一样。
章雨还在沉睡，听到敲门声，揉揉眼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去开门，门刚开了一个小缝，就被何必一脚踢开，还好章雨躺的快，要不然门就拍他身上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章雨并没在意何必把门踢开，好像他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似的。
何必没说话，好像没看到章雨一样，架着李茂走进屋，把他扔在沙发上。
刚才下车的时候，李茂刚走了一步，就趴在了地上，何必赶快过去把他扶起来，架着他走上楼。
何必心里愤怒到了极点。
章雨看了看他们，何必满身是土，眼睛红红的，嘴角流着血，额头也青了，脑袋上也有擦伤，看来是被棍棒之类的削上了，李茂则更惨，不光满身是土，衣服还破了几个洞，发型也不像去时候那么油光锃亮，变得杂乱无章，而且鼻青脸肿，悲惨至极，似乎腿还受伤了，是被何必架着胳膊进来的，早上的威风荡然无存，一片萧条破败，蔫头耷拉脑，犹如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没有一点活力。
“怎么全受伤了？打不过可以跑的嘛，来，这有纱布，碘酒，创可贴，要不先吃点消炎药？”章雨说着把桌子上事先准备好的那些东西递了过去。
没人接章雨的话，章雨拿起手巾，过去何必脸上的尘土和血迹。
“没事儿，脑袋完好，全是小伤，”章雨一边擦一边说，“李哥脑袋没伤着吧？”
“没事，小伤。”李茂有气无力地说。
何必怒视着章雨，章雨还在擦着，何必伸手把他挡开，用力很猛，章雨手里的手巾都没打落在地上。
“这就是你找的高人？”何必对章雨愤怒地喊道。
“来，咱这屋说，”章雨拉起何必进了里屋，但并没有关门，”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听见多不好。”
“听见怎么了？就这高人，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牛逼吹的震山响，到了那就会趴地上挨打，找挨打我用的着他跟我去吗，我自己也去了，还他妈舔着脸要吃两个肘子，还他妈看好这个看好那个，就他自己最不看好，草包一个。”何必滔滔不绝地发泄着怒气。
“你小点声。”章雨说着看了一眼开着门，但并没有去关。
“想吃肉，想喝酒，可以直说，弄这种骗吃骗喝的把戏有意思吗？”何必说。
“你这话说重了，人家李哥不也是为了咱们办事，这事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成不成的人家不也是去了，而且还受了伤，这不都是因为咱们，而且我觉得应该是李哥昨晚睡觉的时候着凉了，有点感冒，没发挥好，哪有百战百胜的将军，英雄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章雨冲去敞开的门大声说。
“这也能叫马失前蹄，这马根本就没蹄子，就一张嘴，会吃会喝会说，鸡毛正事干不了。”何必说。
“怎么能因为一次失误就否定一个人一生的功绩，‘韩信虽勇’，不也是‘未尝累胜’。”章雨说。
“不累胜倒是胜一回我瞧瞧，就这实力，要不是我拉着他跑出来，他都跑不了，你看不见他是被我架回来的吗？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还能指望他去救别人？有本事你干，没本事你就直说，还他妈一口一个李哥，装什么大瓣蒜。”何必说。
“人家李哥也可能是口腔溃疡，跑起来不方便。”章雨说。
“你少他妈扯淡，他有没有本事你早就清楚是不是？”何必说。
“你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事虽然没办成，人家李哥不也是尽力了嘛。”章雨并没有正面回答何必的问题。
“别废话，你说你是不是知道？还他妈包子有肉不在皱上吗，这是包子吗？这是馒头，根本就他妈没肉。”何必越说越激动。
“你先冷静一下，饿了吧？我去给你泡面去，马上就好。”章雨见何必好像要失控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声音越来越高，赶快转移视线，岔开话题。
“我冷静的很，你当初都说什么来着……”章雨说。
章雨一看矛头要冲着他来，赶快趴在何必耳边嘀咕了几句，何必不再说话，但可以看到仍然怒气未消。
章雨从里屋出来，看见李茂坐沙发上满面羞愧，脸涨的通红，可以断定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
“李哥，饿了吧，肘子我去买的时候，人家正好卖光了，只好买了几包方便面，您先将就一下，晚上咱们吃大餐去，泡面马上就好。”章雨笑着说。
章雨说完一转身进了厨房，把他买的三袋方便面煮了，贵了两毛钱的那袋康师傅留了自己，统一给何必和李茂一人一袋。
方便面端上来之后，李茂和何必都没动筷子，章雨一口气把他自己那碗全吃了。
“吃呀，都别愣着啊，一会就凉了。”章雨一边擦着嘴一边说。
见还没有人动筷子，章雨把方便面的碗往李茂面前推了推。
李茂低着头，呼呼地喘粗气，显然对今天的事愤愤不平。
“李哥伤的不重吧，这有创可贴，先贴两。”说着章雨撕开两个创可贴，贴在李茂头上。
“今天这事让兄弟们失望了，唉，也连累了何必兄弟跟我受苦。”李茂低着头说。
“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的事您也没往心里去，一次的失误，一点都无损于您曾经的辉煌，拿破仑不也说过，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您该吃吃该喝喝，别往心里去。”章雨又把面向李茂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