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牵涉的利益太大了
可是，就是因为贸然发动战争，即使最后能大胜的东吴，也会遇到这样一个多树强敌的困境；所以在接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后，立刻在心中感到万分诧异的老狐狸们，才会一脸疑惑不解的摇晃起自己的脑袋。
这个依旧是个稚子的东吴王是在太不了解那些创业者的艰辛了，竟然会犯下如此致命的失误，即使能够获得惨胜，在帝国神都那些大佬们的眼里，一个私起战端的罪过恐怕是逃不过了，再加上犯了众怒……。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太年轻了！
虽然在三年之后总算是替自己的父亲报了仇，不禁尽了自己的孝心，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却为此一口气惹上了三个强大的敌人，这是何苦来的呀！
听到这位在天海城仅次于天海王夫妇，隐藏在暗中的巨头发出这样的疑问，对面的太史慈不由得脸色一紧。
“这是那位替丈夫处理朝政的天海夫人，对自己这位刚刚得到天海王重用的大将，特意让左相这位雪宫大管家前来考验自己的吗？”想到此处，太史慈的心中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哪？”
一般来说，自然希望自己的答案越完美越好，可是自己刚刚成为天海王手下一名手握重兵的大将，要是对本不该有自己在这些军人操心的政治有独特看法的话，恐怕会让那位近年来独张大权的王后，心里不太高兴吧？
可是，要是自己对这些东西表现的一无所知，却恐怕更让那位天海王府的女主人心里怀疑自己，是否有别的小心思吧？
所以，一时间的太史慈，不由得眉头紧锁，闭口不语。
“左相大人，这个问题我们或许可以从别的地方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在此时，一旁如同落汤鸡一样的王舒，突然对着左相恭恭敬敬的一抱拳，大声的回答道。
听到王舒这么一说话，原本正在暗暗观察着太史慈表情的左相大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疑惑。
“王兄，不可在左相大人面前妄言。”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旁的沈八两眼角闪过了一丝苦笑，对着一只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左相大人，一个个规规矩矩的施礼，再用手一指王舒，笑着说道：“左相大人，在下姑苏沈八两，这位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王舒。”
“姑苏沈家？！”听到一旁的沈八两这么一说，脑海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位沈八两来历的左相大人，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尊敬之色，原本有些呆板的老脸也立刻显得十分亲和起来：“原来是沈八两公子，沈老爷一向可好。”
原本，刚刚看到沈八两的时候，左相还因为这是天海城哪一家的公子，妄想用什么东西来和初来乍到的太史慈套近乎……。
可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位胖乎乎的少年竟然是那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南首富，唯一的嫡亲儿子？
可是，姑苏沈家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派自己家族的未来家主，前来和刚刚达到天海城，完全属于人生地不熟的太史慈会面？
难道，沈家想从天海王的手里挖人不成？
一想到此处，这位自从天海王杨天在天海城第一次露面以来，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忠心老仆，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愠色。
“在下只是这位刚刚在火车上认识，却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王兄，一起过来看一看这里的热闹而已。”看到左相的脸色急速的变幻起来，觉得自己膝盖莫名其妙的重了一箭，而有些隐隐作痛沈八两，赶紧解释道：“谁知道，无巧不成书，却在这里碰到了维护治安的太史慈将军。”
这要是因为自己的私下行为，让那位天海王对姑苏沈家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印象，而大动肝火的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呵呵，原来如此。“听到沈八两如此的解释，左相的脸色不由得缓和下来，微笑着看了看被撇在一旁的王舒：”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你的高见吧。”
“那里那里，左相大人是在太客气了，在下所说的不过只是一点儿抛装引玉的粗略看法而已。”听到对对面这位极其大拿的左相开口允许，心中暗自送了一口气的王舒，先是十分感激的看了对面冲着自己眨眼睛的沈八两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大家一定这样一件事情有很深的印象吧。”
“在新任东吴王刚刚上任之初，就颁布了这样一个法令：那就是无论寒门，豪门子弟，凡七岁以上孩童，无论男女，都可选择入学，学堂之中开设各种课程，文武为主，天文地理，律法道德，理学工科为辅，并大力打着林文忠公“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大力聘请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西洋教习，先是普及到府，最后到县乡，争取每一个乡镇都要有一座学堂。”
说道这里的王舒，听了听依旧有些干瘦的胸膛：“而且，法令中要求每个学堂不仅可以容纳数千学子，而且学子们的食宿，都由东吴王府的财政负担。而且在每年考核两次的过程中，那些成绩优异者还可得王府的嘉奖和补贴。”
“就是因为此举是要开启天下智慧，而且是必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道这里的王舒，看到左相的脸上因为这些陈词滥调，似乎显出了某些不耐烦，便赶忙微笑着把自己的话锋一转：“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它不仅得到了以张家。乔家为首的儒家势力支持，还得到了那些穷苦老百姓的大力用户，从而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最初的信任危机。”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花的数目十分的巨大，以至于许多地方的官员诉苦说这件事情闹得自家的财政吃紧，甚至有些贫瘠之地，一开始难以为继。”
“尤其是近一年来，缓过劲来的东吴吃惊的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占用了大量的物资不说，甚至致使钱塘江大坝的正常维修都有资金短缺的危险；再加上那些从学堂出来的贫苦人借助东吴王的铁面无私，开始和地方的富家子弟争夺那些有利的位置，也要一部分富户在心中也开始不满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那些位置只有么多。”说道这里的王舒，有些无奈的双手一摊，“所以，感觉到此中危机的张王府长吏张子布，才对东吴王提出这个负担对于王府来说实在是太重，可否学堂采取收费制度，方面让王府的财政多少也能补贴；此外在官吏的考核评价之中，把品德也加入进去，以避免那些心术不正的受苦之人一旦上台，就会变本加厉的贪污和腐败。”
“结果，张子布却被东吴王大骂了一顿不说，还被勒令在王府的大门口，守着大街上的那么多人，整整的跪了一天一夜，直到现在还在家中闭门思过。”说道这里的王舒，嘴角一撇：“也许有人觉得东吴王实在是……，其实并不然！”
“因为，此事若是收费，恐怕那些真正的寒门子弟永无出头之日。说道这里的王舒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世界里，那些鼓吹教育盈利的砖家叫兽们，让自己的国家在教育事业的发展中走了将近三十年的歧路！
“十年数目，百年树人。”王舒的脸上满是叹息：“大家都知道我们在种植那些良才树木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想过盈利，是因为知道他们一旦成才的话，就会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利润，可是一道到百年树人的教育大业上，就看不明白呐？”
“更何况，没有根基的上台后，即使变坏，也会被很快的扫地出门，哪像那些开始十分良好，但却尾大不掉，甚至在最危难的时候，捅你一刀的时候……。”
“当然，世家子弟们也有很多是为国为民的。”看到再次觉得中枪的沈八两，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王舒又是一个大转弯：“可是，自从机械革命以来，看着我们玄幻大陆在这几百年里的表现，而那些奉承王朝更替，世家不倒的人，又在这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我们这个大陆墨守成规的时间太久了……就好像我们这座天海城一样，除了那些黄浦江边，其他的地方一眼看去，总觉得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在一成不变。”
“但是，如果不打破这种东西，那么我们这个大陆在其他大陆的强势压迫下，就会再次的进入一种死循环。这种循环绝对不是进步，而是固步……”说道这里的王舒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个曾经蒙受百年耻辱的故乡。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王舒接着说道：“就像我，如果不是得到师兄的推荐信，来到了这个和外世界接轨的天海城，根本就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如果在不改变的话，那么整个玄黄大陆，用不了多久就会遭受更大的耻辱，就像我们大陆上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不够强大，永远都只是被别人欺凌的下场。”
“但是要改变……就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王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就像一个百万富翁，在他的家产被彻底抢走，温柔可爱的妻女被侮辱致死之前，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拿出自己家产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交给那些看不起的你的腿子的。”
这就是在某种个人思想下熏陶了太久，以至于既可悲又又可怜的人们，形成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