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举世为娼 我为嫖客
不够自信是错误的，但太过自负则是致命的。
这就是罗曼斯唯一的弱点，也是最大的弱点，可以一发入魂的弱点。
显然，罗曼斯的这个弱点已经再也挽不回了，傲慢、自负这两者的来源是一个人所拥有的资本，而罗曼斯的资本太过雄厚了。
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不仅没有骄纵，依旧是一脸的谦虚。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骄傲，这代表着他在伪装这条道路上也走得太远太远了。傲睿集团的二公子，家财万贯，就算坐吃山空，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
外貌，罗曼斯长得并不算丑，甚至可以当得上一个一线明星，唯一毁了可以让他当国际巨星的资质是他的气场，那气场太过骇人了，那是怎么伪装也无法掩盖的，那种气场是来自于屠夫对羔羊的注视，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凝视。
心智，某个哲人曾经说过，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而罗曼斯，已经窥察深渊太久太久，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这一点上，读一百本书可以看到乐园，看一千本书可以看到天堂，而看一万本书能得到就只能是地狱。
而罗曼斯则是这个地狱的主人，少数的能看清真实的人。
他的自负已经不限制于藐视人类，他藐视一切，嘲讽一切，鄙视所有的所有，而罗曼斯已经看到了，尽管那是某人的误导，不过罗曼斯也很确凿。
那就是自己的末路！连自己的生命都藐视，就连“神”也嘲讽。
罗曼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他自己所认为的全世界唯一一个能与自己抗衡的人，那就是他自己。
“如果你是我，那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罗曼斯冷冷的看着镜·罗曼斯，试探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镜·罗曼斯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在想，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自己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区区一把劣等的刀就能轻易复制出来吗？你在想，我是一个垃圾，渣滓，劣犬。正不正确？”
镜·罗曼斯所说的话刚好符合了罗曼斯的猜想，罗曼斯的确是这样想，但是也预感了镜·罗曼斯会说什么，这是根据最为自负的标准所说出的最完美回答，那么这样就只能证明另一个问题。
傲慢，它确确实实的占据了罗曼斯的全部。
自卑的人，先被自己打败，然后被生活打败。他们的磨难有限，而他们的前途也有限。
自负的人，先把别人蹂躏，最后把自己践踏。他们的磨难无量，而他们的前途也无量。
自卑产生平庸，而自负产生卓绝。罗曼斯正是卓绝之一，没有那及其强大的自负，也没有他的今天。
而现在，他要否定自己的一切，他要让一切都归于平庸，他要让自己沦为庸俗，他要让自己成为众多蝼蚁中的一个。
世界的模样，在于你凝视它的目光。
而这目光中带着冷漠，而这目光中带着热情，而这目光中带着憧憬，那么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一个令人心驰向往的世界吗？
不，要让罗曼斯在世界与自己之间选择，罗曼斯会选择自己。
因为罗曼斯的目光永远都是那样的，永远是都轻蔑的，永远都是不屑的，永远都是嘲讽的。
这世界并不怎么样，这世界对罗曼斯来说只是一个游戏，一个低俗得接近污秽的游戏，那是娼·妓与客人之间的游戏。
只有这一点，仅仅只是这一点，罗曼斯永远都不会放弃。
举世为娼，我为嫖·客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摒弃这一点，若是你真的能打败我，那么你就出招吧。”罗曼斯的眼神锐利得如同最为狠辣的鹰隼，凝视镜中的自己。
镜·罗曼斯笑了，微微的一笑，会心的一笑，融化冰雪的一笑：“真不愧是我，这才是我，这才是至强的人。”
说罢镜·罗曼斯化为一团虚影消失不见，所有的所有也开始崩坏。
成功了！轮椅女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成功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也没有人能通过的试炼，而这个男人成功了。
历史的车轮永远都在碾压着默默无闻的人，循规蹈矩并不能创造历史，只有卓越的人，只有突出的人，只有敢于打破规则的人才能造就传奇。
而这个男人，不仅卓越，甚至变态，如果他获得这把刀的话，那么世界会变成什么模样，人间炼狱？
这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这只是一个扭曲的男人，这股力量加上他的资质，他简直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肆意妄为。
而，轮椅女赞同吗？
没错，她很赞同，她很喜欢啊，这种丧心病狂的人。
终于罗曼斯通过了试炼，又回到了骨质桥上，遇见了轮椅女。
“还有什么花样要玩吗？”罗曼斯一脸懵逼的看着轮椅女，逗逼的气质一览无余。
罗曼斯有些累了，并不是一连串的试炼让他感到心力交瘁，而是他感到乏味了，他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不算短，他着急着马上出去改变世界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黑暗的化身还是撒旦的儿子？”轮椅女目瞪口呆的看着罗曼斯，眼神中带着一丝对恶魔的崇拜。
“你还知道撒旦？你更早还是基督教更早？”罗曼斯的关注点永远都是在奇怪的地方。
“额，那个我听以前来试炼的人摆过一大通的宗教故事。”轮椅女回答道。
“那么那个人最后怎么样呢？”
“还是没有抵过人类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那么，我通过了试炼，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了？”
轮椅女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还差最后一步了，那就是取得前代的认可，那就是这把刀以前的主人。”
“别告诉我是一缕残魂。”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肯定已经挂了吧。”
轮椅女并没有在意罗曼斯对她主人的亵渎，而是说道：“去吧，勇敢的少年，去创造奇迹吧。”
说罢，罗曼斯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地方，只需这最后一步，他就可以成功了，踏上成为新世界的神的道路！
在狂风呼啸的雪山之巅，五彩斑斓的其他星体距离罗曼斯是如此之近，仿佛搭上一根梯子就能探索到另一个全新的世界。
而那耀眼的一轮烈日所散发出的光芒是如此的剧烈，将被狂风所吹起的雪花燃烧消融直至虚无。
冰雪与炽热在这座山顶上互相纠缠，相爱相杀，在缠绕纠错之中竟带着无尽的祥和。
在山顶之上，一个近乎浮夸的锯齿王座就那样孤傲的矗立在那里，那种尽量克制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狂霸威严，那种尽量克制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肆意妄为，就连众神也说不定都要感到窒息。
在那锯齿的王座之上，一个女人穿着罪孽的盛装就那样坐在那里，放在王座上的一只手抵着自己的下巴，那空旷而孤寂的眼神耽视着一切。
“你来了。”王座上的女人说道。
仅仅只是一句话，镇静如罗曼斯也感受到了那句话的分量，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是那句话的沉重就像最为精巧的神匠因不甘而疯狂的敲打着他那锈迹斑斑的铁锤。
嘶..
罗曼斯深吸一口气，这种感觉！这种紧张感！再也没有从容不迫，再也没有那股潇洒随性。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太有趣了。
王座上的女人的眼睛往罗曼斯的方向一瞥。
睁开的双眼！睁开的双眼！一双双潜伏伪装起来的眼睛一只只在罗曼斯心中睁开。
眼睛的炼狱！炼狱！这牢狱到处都是眼睛，布满着血丝审视着人的眼睛。
这种被窥视！被看透的感觉！就像是这个女人甚至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法官对罪人的漠视。
“嚯.。。”王座上的女人流露出了惊讶。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厉害啊，罗曼斯”王座上的女人开口。
太可怕，太恐怖，未知，名为未知的恐惧，对神的恐惧！
“居然还能支撑住，好恐怖的男人。”王座上的女人又说话了。
罗曼斯仔细的打量着王座上的女人，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虽然这个女人有着实体，有着可以看见的轮廓，但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像是凡人用肉眼直视太阳一样，只会因被灼伤而收回视线。
不过罗曼斯并没有收回视线，纵然他看不清，他依旧注视着，而且他还笑了，笑得病态：“就是你了吗？上一届的世界变态大赛总冠军？
即使是王座上的女人也被这句话给逗乐了：“我喜欢你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