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边醉梦

……“老子不想啊！！！”

愤懑的吼声回荡在幽深的林中。

“谁啊？大晚上乱吼乱叫的！”

…………

一个烦躁中带着慵懒的声音传来，叶凡瞬间就懵了，丫的！这儿怎么会有人！自己刚才一副****样子，让人看到了还是挺尴尬的。

叶凡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离自己十来米的地方，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儿躺在草丛里，还学自己把脚伸进水中，丫他还在上游！我去！尊严何在？

“老头儿，谁让你把脚伸水里的！”叶凡气呼呼的问道。

谁知那老头下一个动作，直接让叶凡气炸了！

那老头十分活泼的撒着臭脚丫子，溅起一圈圈浪花。“嘿！”一声。老头竟然把水溅出十来米，泼到叶凡脸上。

“……我擦！看你老我不想揍你丫的，你还得寸进尺了，这可是你凡爷爷的地盘……”叶凡乱语连珠的骂了起来。

老头坐起身来“咳！…小伙子，你口口声声说这里是你的地盘，这里是你家么？”

叶凡伸手一指旁边的老柳树“你看，这里有我做的记号，没有八年，也有十年了！”

老头蔑视的看着叶凡“切！你自己看！”

叶凡木然回头，不禁大叫：“我擦！”

只见粗壮的树干上，在自己的一个小叶一图案旁边，赫然有一个大酒葫芦图案……

叶凡指着老头大叫：“你丫的欺人太甚！”为什么只是大叫呢，总不能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吧？

老头睁着贼亮的小眼睛，拿出一个葫芦来“小伙子，稍安勿燥，来来来，老头子请你喝酒。”

说着自己先含住嘴子咕噜咕噜的灌了几口。

叶凡说：“我不会喝酒。”而且小爷特别嫌弃你好吗。

老头走了过来，将酒葫芦递给叶凡，“大男人连酒都不会喝？”

叶凡接过酒，默默的看着老头。

浓郁的酒香飘绕在鼻尖，撩人心魄。叶凡不自觉的感到很口渴。葫芦嘴含住，喝了一口。

酒吣在嘴中，辛辣的感觉在嘴中化开，酒香缭绕在鼻口之间，酒液渐渐变得滚烫。

嘴中的细胞都被烫的酥软。一口咽下，温肠暖胃。

叶凡看着老头张了张嘴，辛辣过后，嘴中口水津生，残留着一缕醇香。一语未发，又举起葫芦。

酒水顺着舌头流入喉道，一丝丝向腹胃滑去，酒气成线，连延不绝。吊起人最深处的欲望。喝着喝着，叶凡躺在了草地上，酒葫芦还紧紧的抓在手中。

默默的闭着眼，感受着体内酒气滋生。“呃啊！！！”

怒吼一声，叶凡将酒葫芦高举过顶，口子朝下，嘴巴大张。灌！！！

一束白线垂下，打在脸上，脖间。淋湿了胸口，更冲入口中！漫入喉咙！奔向心头！

一壶终了，酒入心肺，荡气回肠。人亦醉。

星光闪烁，明月高悬。老人看了看醉倒的叶凡，面对微风，水面上，河流与风方向相反，激荡起肆虐的涟漪。风越吹越大。岸边的柳树却变得静止。

……

这是一场梦，一场明明虚幻却又很真实的梦。

梦里，我是一个盲人。

我什么也看不见，无论是高高的山川，还是奔腾的江河。

无论是变幻的天气，还是艳丽的花草，无论是刺眼的光亮还是……

总之，什么也没有，我的世界只有一片黑暗。

我渴望，渴望可以看到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所以：

我开始寻找。

我一直在问，问路边粗糙的大树，问河里光滑的巨石，问丛间扎手的荆棘，问天边柔软的云彩……

我问：

“你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没有得到一个回答。一个都没有…没有……

我一直找啊找，不停的找，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是世间最平凡的一粒沙，我一个人孤独的在世间流浪。

“轰隆隆……”

耳边传来雷的声音，应该是要下雨了吧。

果然，不久后雨点开始降落，三珠两珠的落在我的身上，渐渐的，成片成片的雨水在风的夹裹下打在我的脸上，手上，脖子上。

衣服都湿透了。

地上也变得泥泞不堪了。

“哎呦！”我摔倒在地。我的双手在冰凉的泥水中摸索着，我趴了起来。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

我一个人坐在泥水中，不知摔了多少次，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冲着大地，吼着问：“你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吗？”没有回答。还是没有。我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还是更多，我一直在问。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的腿已经不能动了。我站不起来了。

我向周围高喊：“谁能治好我的眼睛啊！谁能！！！”

还是没有人，我就在雨地里坐着，又过了好久，我的身体要被泡烂了。

不行！我得继续走，爬也得爬！

……

岸边老人闭着眼睛，嘴角紧闵着，突然，老人笑了。微笑，咧嘴，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彻在辽阔的夜空。

……

没力气了，实在没力气了，我的脸杵进了泥潭，我的生命力一点点的流逝，直至这一切的一切化为虚无。

……

“每个人生来都是平凡，每个人生命都可以不凡。每个人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色。关键是你敢不敢不顾一切的睁开双眼。”老人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最高最远天空。

原来，我并不是个盲人，我只是闭着眼。

酒醉，总会醒。

叶凡睁开双眼，刚才只是做梦吗？突然，叶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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