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调查
光明一世用手支撑着下巴，整个人斜着身子坐在宝座上，静静地听着欧文上将的汇报。
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啊。在汇报完毕之后，欧文心中暗暗叹息。
可是良久，那个人依然没有出声，欧文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冷汗。
“陛下？”他试探着，轻声呼唤。
“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皇帝陛下淡淡地吩咐道。
欧文上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就这么完了？不过以他对这位性情暴戾而又直接的皇帝的了解，没有当面宣布罪名就说明皇帝陛下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
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狂喜，以免当场失态出丑。他连声道：“谢陛下！谢陛下！”一路上躬着身子退出了皇宫。只不过他自始至终没有敢于抬起头来，看上对方一眼。
看到自己的长官出来，副官连忙迎了上来。“将军，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欧文上将脸上的喜色再也掩饰不住了。他哈哈一笑：“屁的事都没有！老子也不需要再趟这浑水了！走，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副官由衷地说道。毕竟上司倒霉，他这个做下属的也讨不到好不是？当然，那种和自家领导有矛盾，整天巴不得对方死的除外。
就在此时，一声如同雷霆般的咆哮传来：“给我去查！”这声音瞬间席卷了整个皇宫。皇宫内的仆役齐齐打了一个冷战。
“将军，刚才那是？”副官咽下了一口口水，强压下心中的惊骇，低声问。其实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发出声音的人除了那位皇帝陛下还能有谁？
欧文也不看自己的副官，“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记住了吗？”
副官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是，属下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否则真的会没命的。最好还要管住自己的嘴！”他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转头对吓得瑟瑟发抖的车夫吼道：“看什么看！杵在这儿当死人吗？动作还不快点？”于是一行人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将军，以您之见，陛下会派什么人去查这个案子？”
欧文浑身上下就是一哆嗦，除了那群行事无法无天的皇家密探还能派谁？他心想。
随即他恼怒之极地咆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事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你还多什么嘴？长脑子吗你？嫌命长就直说，我来替你做个了断！”副官自知失言，赶快低下头去。“属下不是有意的。”
“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他们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你了。”
“啊！”副官失声惊呼。“我和这事没关系，他们怎么敢？”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明智地住了口，因为自家上司正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盯着他，满是那种“你这个人真无知的意味”。
他摇了摇头：“你还年轻，见识浅，根本就不知道三十年前，那场战争的后期，他们是何等的权势熏天！”
“这次务必要把陛下交代的差事办好！我们蛰伏多年，已经有太多的人不再敬畏我们了，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闻风丧胆！”
“是！”在一间不算宽敞的阴暗密室中，数十个黑衣人正满脸狂热地放声高呼。
刚回到学校，欧文上将的好心情就被彻底破坏了。这帮家伙居然把请求调查的文书摆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该死的，办公室的门明明反锁着，他们怎么做到的？他看向窗子，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卫兵都没有发现啊！他无奈苦笑。
不过这种无奈沮丧的情绪很快就变成了愤怒！直接将文书当着我的面拿出来就不行吗？这是在藐视我对吧？谁不知道只要跟着你们走，那就是有去无回的下场？我的学生要是被你们就这么带走了，对我的声誉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们考虑过吗？他在心里抱怨个没完。不过这些话他可是不敢真的说出口，否则自己也免不了被请去喝茶。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还是自己的副官。“进！”他不耐烦地呵斥道。心里憋着一股火呢，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什么事快说！”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要不要请他进来？”
欧文一下子警惕地抬起了头，“什么样的人？”
“他自称是帝国监察部的人！穿了一身黑衣服，老远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我看还是别让他进来了！”副官趁机告黑状。
欧文惨笑一声：”没用的，让他进来吧！“副官一脸惊讶：”为什么？“上将挥舞着手中的文书：“人家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来了！不让他进来有什么用？”这次轮到副官发抖了，“是，我这就请他进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一个声音在欧文上将的耳边响起：“将军·没有被陛下问罪，真是可喜可贺，想来此时心情应该很不错吧。”声音绵软无力，听上去中气不足，给人的感觉简直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冰凉而滑腻。
“看到你，我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他冷冷哼道，也没有让对方就坐，能怎么给你找不痛快就怎么来！此时他心中满怀恶意。
对方就像没有听到一样，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您心情怎样，我们完全无所谓，重要的是，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说不得您也要和我们走一趟了！”话语里透着十足的威胁之意。
欧文上将一拍桌子，豁然起身：“你敢！”
“我们有什么不敢？”对方也索性直接撕破了脸皮。
欧文上将顿时脸上血色褪尽，变得苍白，他颓然跌坐回椅子里：“没错，你们什么都敢做，但让你们就这样把人带走，对我的名声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嗯，说的也是。”那黑衣人居然一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故作认真地思索：“哎呀，真是麻烦，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在房间里不住地来回踱步，脚步声搅得欧文上将心烦意乱。“你有完没完！”他终于忍不住出声。
黑衣人恰好在此时停步，脸上又是那种虚假无比的笑容。“吵到您了？真是抱歉，是我思考的太投入了，不过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暗地里鬼鬼祟祟行事，把他们悄无声息地带走去调查不是我们的风格，可是又不能让您为难，这样吧，您在军事学院里为我们安排几个审讯室，刑具什么的我们拿过来就是，您看怎么样？“
“什么？有人要审讯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宿舍内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了前来通知的教员。
“副校长让我提醒你们，能说的都要照实说，别撒谎。不能说的，就算你被他们打死也不能吐露半个字！”
众人齐声惊呼：“刑讯逼供？这怎么可能？”他们很清楚，这种行为现在帝国律法明令禁止，是以有此一问。
那人耸耸肩，摊摊手，示意自己也是爱莫能助，“这可是他的原话，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按他说的办！“
苏夜从那个小混混身上翻出了一枚银币，对着他晃了晃，”都说了，我只拿我的那份，你看·，我是一个多么有诚信的人。“他转过身，对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一班弟兄轻轻招了招手，”好了，这家伙身上剩下的钱你们自己平分吧！“紧接着他又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我刚才看了一下，这家伙身上还有五百银币呢！哎喂，说好的平分呢？怎么还打起来了？“
原来是众人眼见这个小子实在是太不老实，就动了手。全然不顾那个小混混在那里一边拼命翻滚，一边哭天喊地的高声叫唤：”你们不能这样啊！这都是我的钱！我要叫人啦！“
”你的钱？“苏夜冷笑：“从我们手里靠着敲诈勒索弄来的钱就变成你的了？”于是经典桥段重现：”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众人一片哄笑，老大实在是太喜欢说这句话了，他们都审美疲劳了，哦，对了。这个词也是老大最先提出来的，可是能提出这么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词汇的主，他怎么就不能换一句话来装装叉？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破喉咙！破喉咙！”语气里满是笑意。众人茫然四顾。说话的人谁啊？他说的什么啊？没办法，该死的谢墨用的是东方语！
苏夜一脸无奈，这货就这么爱搞怪吗？“好了，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大家都先回去吧，我要去见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东方人。”
东方人？众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东方人在西方大陆还是很少见的。“老大我们要看东方人！”
“这些蛮子我可没兴趣见。”谢墨暗中传音。
“刚才人家对我说，他现在身有要事，不便前来，所以只好是我过去和他见面了。”苏夜无奈叹气，总得遮掩一下，要不然说实情了这帮家伙还不造反啊？
“切！”众人一脸不屑，纷纷散去，临走前还没忘问上一句：“老大，地上的这家伙怎么处置？”
苏夜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一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家伙不用管他。”
“他去警察局报案怎么办？”
“这样的小混混去报案，警察会教他做人，送他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