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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惜一切代价,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总有一天,我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
那天早上我被太阳照醒了,摇摇晃晃的到客厅的冰箱里面拿牛奶喝,就看到衣衫光鲜的林欢乐对着神龛念念有词,我撕开了纸盒,灌了两口牛奶,擦嘴对她说,“嗯,你努力!我回去继续睡了……”
然后打着哈欠回被窝了。
从那天之后,我继续写我的北极小说,林欢乐早出晚归的,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拳,一直深呼吸,似乎顶级政治家在做一个决定,一个影响国计民生,人类命运的决定。
她听见我走过来,抬起头,我看到她的眼圈是红的,我小心的说,“我煮了鸡汤,要不要喝一碗?”
“Alice,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
“如果,你的贞\操可以为你换了一个锦绣前程,你换不换?”
我,“……,嗯,……,我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那事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发生了,处\女\膜那玩意好像只让他给我煮了一碗葱花面,还是康师傅的。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回答不了你……”
林欢乐的嘴扁扁的,好像鸭子。
“……我,我朋友告诉我一个消息,他尽量为我争取《荆棘王朝》里面的一个配角,戏份很重,可是……,我必须要自己过选角色的副导演这一关……我……”
《荆棘王朝》是已故武侠大师谢三变的名著,已经无数次被改变成电影,电视剧,戏剧,舞台剧。媒体曝光量,人们关注程度极其恐怖,每次改编,剧中的演员绝对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可以说这部戏谁演谁红。
可是,林欢乐她朋友那句话,摆明了就是说副导演想要潜规则。
这事我可不好拿主意。
我问林欢乐,“你自己可想好了,这事我不能帮你做决定的。”
她不再说话。
我吃过饭,继续赶我的文。
我现在脑子清楚一些了,再加上没有别的让人分心的事情,我可以做到日更一万五,虽然还是没有什么人看我的新坑,不过我自己看到满满的文字被我码出来,依然很有成就感啊。
半夜十二点,当子夜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林欢乐视死如归的进入我的房间,她凝重的点头,“我想好了,我要这个角色。”
我,“嗯,那好。我们来研究一下具体实施方案吧。
潜规则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你不红,所以事情就算被媒体爆料了,别人还当你炒作呢。可是将来有一天,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你要是红了,那个现在和你做交易的这个副导演就有可能拿着证据敲诈你。”
林欢乐坐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枕头,安心受教。
我,“为了防止他制造证据,千万不要在他安排的房间内进行交易。
如果是副导演熟悉的房间,那么他极有可能安装摄像机、针孔录像机之类的东西,拍下你们的活春宫,有照片,有视频,到时候你想抵赖都百口莫辩。
现在所谓的潜规则其实都摆在明面上了,大众认为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被潜过,至于那些在镜头前面说自己是清白的人,大众也不会相信的,久而久之,潜过的,没有潜过的都混淆在一起,所以最终的证据,就是有没有性\爱光碟。”
“有,就是潜规则过,没有,就是没有潜过,就这么简单。”
“所以,在开始交易之前,你要先去酒店,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扫描一遍,无比保证没有任何摄像头留下。当然,在开始交易的时候,务必确保手机完全关闭,不能和外界联系,屏蔽下一起电子仪器的信号,这样就没有问题啦。”
林欢乐是个很认真的人。
她专门跑到电子市场买了一个据说 CIA使用反间谍的微型探头探测器,很郑重其事,那天傍晚,我看着她郑重其事的约了那个副导演,郑重其事的化好了妆,再如同当年抗下炸药包的董存瑞一般,头一昂,出了家门。
我在客厅看电视。
《小书生与聂小倩》已经开播。
女主角是新加坡的演员,虽然姿色和当年的王祖贤简直是天渊之别,不过胜在扮相可爱,服饰华美,剧情轻松,观众看着乐呵。
我的眼睛必须如闪速刻录仪器一般,才能妖娆的黑山老妖背后看到捧着水罐的林欢乐。
嗯……她很上镜……
所以不红,才这么不甘心吧。
过了十二点,我喝了牛奶,爬上床睡觉了。
“呜呜……呜呜呜……”
半夜,我被一阵哭声惊醒。
我陡然睁开眼睛,看到林欢乐就在我床边哭泣。
我被她吓到了。
“大姐,你大半夜不睡觉,不缠绵,不勾引副导演,你在我床前哭什么哭?啊!不好,难道你是他**了吗?”
不过我看她衣服整齐,就是脸上的妆被哭花了。
于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全文阅读。
“呜呜呜……太悲惨了,实在是太悲惨了……”林欢乐却一点都不好,她拿着手绢擦眼泪,一面呜咽,“为了这个事情,我费了多少心思?我安排了七家酒店,就为了做这个该死的潜规则交易。”
我感觉嘴角有些抽搐,“……七,七家……”
“是的!”她愤然抬起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哭,“我先告诉他酒店A的名字,让他到那里等我,我躲在大堂外面的冬青丛中,看着他到前台,我才给他打电话,让他去酒店B,然后以此类推,CDEF……这样做是为了让他甩掉狗仔队的跟踪,也为了让我们的交易更隐秘,我就在最后一家酒店大堂等他,可是……可是……”
呜呜呜呜!!!
“可是,谁想到到了第六家酒店大堂那里,副导演就遇到了Cherry这个贱\人,把他勾走了,……呜呜呜呜,人家**一刻值千金,可怜的我就等在最后一家酒店那里喝冷风……呜呜呜呜我……”
呃。
我的脑门上有三条黑线。
原来,这年头儿,想要被潜规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人们抢吃抢喝,还要抢着被潜规则。
还有,我对于她约了七家酒店,以特工甩掉中情局的方式来卖\身的事情深表敬佩。同时对于Cherry姑娘成功抢走被潜规则的机会而对林欢乐深表同情。
我,“欢乐。你不愧是演过CSI唯一的中国籍女演员,够狠!”
林欢乐,“Alice,你不但不安慰我,还说风凉话!”
我沉思,“欢乐,如果这个社会,少女,呃,你勉强算吧,少女不能再出卖贞\操而换取温饱,这算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啊!……”
林欢乐把枕头摔到我的脸上。
她哭着跑出去了。
为了弥补欢乐受损的心灵,这几天我换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
今天炖鸡,明天炖鸭,后天是咖喱牛肉,再后天是西班牙海鲜饭,我甚至还给她做了英式烤猪肉,就是加苹果泥的那种,另外就是意大利肉球面。
这么多好吃的让她吃的眼泪汪汪的。
她还要喝酒。
我想着,反正她喝什么都喝不出好了,索性就在楼下居民区的菜市场给她批发了两箱子崂山啤酒,让她凑合着喝。
她喝多了去睡觉了,我收拾碗筷,客厅中开着电视机,忽然电视没有声音了,我一回头,就看见阎王的特助坐在我的沙发上。
他没有戴着墨镜,我看到他长了一双很漂亮的水蓝色眼睛。
我一直以为地府的人都是东方人的样貌,冥界的人才是西方人的金发碧眼,原来这个会说中文的阎王特助还是个混血帅哥!
“小湖,小湖,你这里还算不错,有吃有喝,还有酒。地府VIP娱乐城也就到你这个水平。只不过你这里太清净了,没有妖姬的燕语莺声,也没有振奋人心的群魔乱舞,实在是无聊之极!不过这里只能这样了,听说夜晚放音乐的声音超过120分贝,要被警察罚钱?”
我惊奇!
我,“不知道您老人家大驾暗临,小舍蓬荜生黑!我这就叫醒美女妖姬林欢乐,为您唱歌跳舞,陪酒助兴?”
阎王爷的特助有些醉眼懵懂,他手一摆,“那到不用,我也不能再喝酒了。刚才BT市的豪门权贵勋九爷死了,他侄孙勋四少按照古法办了流水斋宴,还请和尚老道做了水陆道场,我也被请去喝酒,吃了三天,喝了三天,现在吃的我肠胃虚寒,疼的要命,找你要几粒胃药吃。”
我感叹。
有钱真好,神鬼都能请下凡。
我连忙给他拿了药丸四大叔,再倒来一杯清水,让他把药吃掉。
阎王爷的特助恢复了点精神,这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来,坐在沙发上,温和的笑着。
“小湖,你是个老好人,我给你一句忠告。文曲星君的华文谱上没有你的名字,你写文这一条路,从一开始就是条死路,是没有前途的。如果你不想再被饿死的话,不要再写文了。”
我,“没关系,反正你们地府现在不收人,我就算一直写呀写,也不能再被饿死的!”
特助,“地府暂时不收你,可你要是再被饿死,就只能再换一个壳子。这个壳子不那么好找,必须和你有同样的死因,同样或者相似的脑电波,还要死在相似的时间,相似的空间中。按照我们这里的记录,你要是再死了,2012年的世界没有你的位置,你只能穿越了。”
我一听,眼前一亮,“穿越?到哪里到哪里?”
“架空历史,你穿越过去,可以拿着人参当萝卜吃。”
我的眼睛好像探照灯!
“天呀,那个壳子一定有很钱!快快让我饿死吧!!”
特助眉毛一皱,“你在穿越历史那里,要做一个王爷的小妾,你和马夫私奔被抓了回来,王爷大怒,要惩罚你,所以你穿越过去就要被轮X,王爷不想让你死,每天都用大量人参为你续命,你就可以随便吃人参了。”
我囧。
特助,“按照命运第一篇章,你要被轮X三个月。”
我再囧。
我,“那三个月后呢?按照一般红文的行文走向,三个月后我就成为大将军,横扫千军如卷席,攻城略地,开疆扩土,把轮X我的畜生都阉了,报仇雪恨?”
特助极怜悯的回答,“不是。我们地府不拍YY电影,一切命运都是真实可信的。按照命运第二篇章,三个月后,你被X习惯了……”
我,“@_@~~~~大哥,你不用这么绝吧!再说,我不会这么凄惨吧,只要我再坚持一些,我的文一定会有人看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按照东方人的观点,自古以来,以文字为生的人都是很清苦的,不要说用文字挣钱非常艰难,就是写文字挣钱的人自己都要贱薄自己。互相攻讦,互相倾轧不说,文字还要被人品头论足,甚至作者也被拎出来让众人围观。而且用文字挣钱糊口不如打一份工那么光明正大,如果打工的老板不给你工资,大家义愤填膺,这是不对的!换了写文赚钱,大家高举理想大旗,文字是高尚的,是纯洁的,是……的,用它赚钱是不对的!!文字理所应当向所有人共享,创造它的人们理所应当被饿死。”
特助不再说话,他安静的好像一个冰块。事实上,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也安静的像一块冰。
五分钟之后,他起身告辞,还说谢谢我的胃药,并且再三嘱咐我,不要在妄想用文字混饭吃,赶紧找个正经工作,回头是岸。
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老父规劝女儿不要卖\身,早日上岸,从良去吧。
我为他开了门,他走下楼梯,脚步声很轻,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话深深触动了我。
我到电脑前看着我的稿子,再看了一遍,然后默默的把它们全部删除。
合上电脑。
我也对着客厅的关公念念有词,“为了不去架空历史那里吃人参,我要洗心革面,重新振作!!”
不过……
这两天我刚复活,大脑杵在解冻状态。
我本人机械的接受一切强塞给我的信息。
诸如,我被饿死,我重生在一个异城市的SD美少女身上,我有一个认识7天的好姐妹林欢乐,她是个群众演员,我是个临时演员,我们还分别在名震好莱坞的华裔导演安枫的新电影中扮演了有台词的龙套和没有台词的龙套。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让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混乱。
首先……
我是被饿死的吗?
被饿死的人通常经过了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有被胃液这个贱\人往死里折腾,并且一直折腾到死。
可我记得,我只是写H文,写着写着就倒地不起,然后被阎王爷的特助塞到新壳子里面来了。
我是被饿死的吗?
这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