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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是个圈。
外面的人看圈子里面是墙外笙歌,夜雨惊梦,圈子里人看外面是井底之蛙。
不论这个圈子充斥着多少妖魔鬼怪,金钱权势与美色,光怪陆离的奢侈品,数不尽的肮脏故事,看不清的色\欲纠纷,这个圈子有自己的法度与准则。
也许,外人看到的妖魔鬼怪,真实的情况,比妖魔还妖魔。可是,有些时候,外人看到的妖魔,其实就是娱乐记者胡编乱造出来用来吸睛的不二法门。曾经,有个导演曾经这样说过——跟政权相比,娱乐媒体是弱势群体,可是与艺人相比,娱乐媒体则为绝对的强势!!
如今,相对于娱乐媒体而言,在这个弱势群体中的小小一员,就是不才小女我。
今天,我被告知了两个重要的消息,消息来源均为来自娱乐圈内部的可靠人士,这样肯定的消息来源,足以说明八卦的真实性与分量。
一,勋暮生从纽约回中国。
二,勋暮生迫于家族压力,与正在交往的A姓小明星正式分手。
A小明星誓嫁豪门的美梦破碎,目前因为精神压力巨大,得了抑郁症。某狗仔很偶然的发现,并且跟踪拍摄到A女星到某国际医院精神科就诊的照片,可惜,因为某些不可明说的原因,狗仔相机被砸毁,所以没有留下证据。面对大众,有些传闻需要证据,不过在圈子里面,不管有没有证据,有些事实,就会被认定为事实。
三,圈子里的人很高兴。很多有道德的女星都表态说,在娱乐圈有太多的诱惑,堕落是异常容易的事情,而爱情应该是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线,不能因为那个男人是有钱人就自甘下\贱,以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妄图嫁入豪门,这样是木有好结果的,最后,大家也看到了,A小明星被豪门扔了出来,得了抑郁症与失语症,毫无尊严,这就是妄图攀附豪门的结果。
据说,大家没有当着A小明星放礼炮庆祝,已经是看在同行的情分上,给足了面子了。
得到这三个消息,我有些莫名惊诧。
一、我已经知道勋暮生回来了,虽然,我没有再见过他。
二、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分手,即使我清楚,当我再次上了勋世奉的床,与勋暮生之间就彻底没有任何可能。
三、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我已经犯了众怒,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新时代五讲四美的好文艺女青年,即使性格上有一些小的瑕疵,不过,从本质和大体上讲,我还是一个符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主流价值观念的人,结果,我赫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印象,与别人对我的印象,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就像糖醋里脊与红烧土豆,虽然远远看过去,好像是一样东西,走进一看,根本就是两个范畴。
不过,他们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的瞎造谣。
我开始频繁出入医院,是因为我需要为电影宣传做准备,作为《海棠与尖刀》的女主角,我需要开口说话。这部电影是叶玦,乔深还有我的心血,我们对它的投入是一把辛酸泪,满目荒唐言。它就像孩子,是我们用心血用生命来浇灌的,然后,它的发行就像一个新生命的降世,宣传的攻势终将轰轰烈烈。我需要回答媒体和记者的提问,我需要一天应对60多个国内外的记者与公开的记者会。我不能再把脸上化好了精美的妆,只是清淡的笑着,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
我去过医院,也积极配合治疗。
不过,我不知道我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是谁,是什么人,砸碎了那个记者的相机,并且使之忍气吞声,根本不敢在各个网站和新闻媒体上哭闹喊冤,要知道,他们可不怕我,我只是一个稍微有些作品拿的出手的小明星,他们甚至连天后叶宝宝耍大牌都敢向外爆料,为什么要维护一个微不足道的我呢?
不过,这个已经不再重要。
我现在全部精力都在治疗我的失语症上。
我不能说话,越努力,效果越糟糕。现在面对医生,我的喉咙中好像被堵上,被塞住,面对医生的鼓励,我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狠狠的扼死,不要说发声了,连张开嘴唇都很困难,那个医生想要对我进行催眠,20个小时之后,我依然清醒,而几乎崩溃的则是他自己。
我甚至不能表现的我对他的同情。
因为我也很郁闷。
然而,更加令我郁闷的事情,又出现了。King把他姑父,后妈带了过来,这是我第一次在ET公司看到‘我’的家人。
——我们是成熟的商人,成熟的商人是不会与你这个‘小孩子’斗气。
BY: 艾禄权
‘我’亲爹艾禄权说出来这句话,后妈在旁边喝凉水。
我这里没有热茶什么这种贵重的饮料,这里原本只有我与Simon张,在Simon张上楼斡旋我从谢逸然工作室跳槽进乔深工作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喜欢喝凉水,于是,这里只有凉水。
后妈一身花花衣,戴着钻饰,标准的富婆装扮,她不说话,只喝凉水,可是,她也能把凉水喝到七分优雅。
King见我们一家人,我、我爹、还有我后妈,说话很费力,他自告奋勇,说,“Alice,姑父的意思是,和他回家,他帮你找一门很好的婚姻。”
我亲爹艾禄权补充说,“我都听你表哥说了,他说你被勋氏家族甩了。虽然你被勋七少甩了,可是不要难过,因为他毕竟不是别人,那是勋家的男人!即使你被甩,也说明你搭上过勋家的男人,你的身价就会不一样!如果你曾经交往的是一个男艺人,那个男人因为劈腿而甩了你,你的身价才会不值钱。富豪不介意接手一个一直在富豪圈子中混的女人,可是他们绝对不能忍受,他们接手的是一个被其他穷小子玩剩下的残花败柳。”
我正在喝凉水的后妈难得用贵妇的腔调说了一句,“做过勋七少的女人,你就是贵族。”
……
我折服于他诡异而荒诞的言论,于是,我按下报警铃,叫上来保安,ET的安保人员把我的表哥,我的亲爹,还有我的那个正在喝凉水的后妈整齐而强硬并且不允许拒绝的‘请’了出去。
我亲爹叫骂的声音,超过120分贝,雄浑有力,如同银河落九天,这个声音在整个ET通天塔的大楼来回翻滚,吸引了很多人扒着灰白色钢铁栏杆往这里看,一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
回到屋子中,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那里曾经戴着一条勋暮生亲自扣上的钻石手链,可是,如今,这里空空如也。
是了,我已经把它摘下,放在我家的柜子当中。
可是,每当有人说起‘勋暮生’这个名字,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摸一下自己的手腕,直到确定,这里已经空无一物。
我负了他。
我也负了我自己。
这个尘世总是如此的寂寞如雪。
Simon张已经让我成功跳槽,我现在属于乔深工作室旗下的签约艺人,不过,就像唐三藏远赴西天大雷音寺拜佛求取真经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我和Simon张还要继续打扫最后的麻烦,就是我与谢逸然工作室就最近一段时间的收益分账进行拉锯战一般的谈判。
谢逸然的律师说,“你们提前毁约,按照之前签订的合同,最近3个月,超过120万元的收益将要重新划分,这部分,我希望按照谢逸然工作室的会计师团队计算出来的分账率进行重新分配。”
分赃不匀。
这应该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古老的杀人原因之一,其他几个,应该分别是通\奸,通\奸,还是通\奸。
Simon张与我既木有律师执照,也木有会计师资格。我们想要从廖安的工作室拆借一下她手下的两员干将,结果,有人不请自来,自带干粮送上门来。
冯伽利略睁着他那双犹如忘川之水一般的蓝色眼睛,身上穿着价值3万美金的西装,拿着一小时2万美金的薪水,坐在谢逸然工作室的于律师面前,看着他面前一大捧乱七八糟的文件,自己则悠然自得的喝咖啡,一口,两口,三口……没有等到第四口,他对面的资深律师翻动着文件的手指慢慢痉挛,而他脸色逐渐发绿,好像我家过去腌制的雪里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