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正式回归凌氏
顾逸琛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对于徐若兰的话不置可否。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没这么认真的去爱过一个人,是你让我动心了。”徐若兰抓紧时机表白,看着男人无动于衷的俊脸,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徐若兰再接再厉,一把伸进手来,抓住顾逸琛的衣袖不放手,嘴里却说着温软动听的话,“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会很乖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撒手!”
顾逸琛冷寒着脸,一点情面都不讲。
“我不,你是我未婚夫,你不能这么绝情。”
徐若兰即使被他玄寒的气势所震慑,也挺直腰背不撒手,只是紧攥着顾逸琛衣袖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时惶恐的心绪。
“滚!”
顾逸琛深邃地眸子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丝残冷的弧度,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狂飙了出去!
“啊——”徐若兰一声惊呼,由于车子的惯性将她带倒在地。
徐若兰跌倒在地,伏在地上愤恨地攥紧手心,咬牙切齿,“顾逸琛,你好狠的心哪!”
随后,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尾随着顾逸琛的车子而去。
顾逸琛一路将油门踩到底,将所有郁结的怒火发泄在飞快疾驰的车速中。
直到在一个环境僻静,风景秀丽的地方停下,下车走到不锈钢栏杆边,双手撑住栏杆,任由迎面而来的微风拂过他的俊颜,吹起她额际凌乱的发丝。
拿出手机,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老三,出来陪我喝酒去。”
“咋?失恋了?你那位知道你有了未婚妻所以打算踹了你另择佳婿?”顾思远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手中把玩着晶莹剔透地高脚酒杯,笑得幸灾乐祸。
“去你的,你到底来不来?”顾逸琛对他这个三弟感到很无语。
“来,二哥传唤,小弟敢抗命嘛。”
顾思远电话一丢,上了跑车就呼啸而来。
两人哥俩好地相携走进一家名为“夜归人”的酒吧。
要了一杯色彩层次分明,极为漂亮的鸡尾酒,哥俩把酒言欢。
“既然不是失恋,那就是为了婚约的事?”顾思远轻抿一口红酒,顺便向身旁走过,刻意对他抛媚眼的靓妹轻佻地举了举杯。
顾逸琛沉稳地点点头,对身旁刻意勾搭的漂亮美妞视而不见。
“爷爷做得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让那个不知所谓地女人主动纠缠我,他明明知道我心里爱得是谁。”顾逸琛负气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爷爷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老人家置气?”顾思远帮他将酒杯斟满,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知道,我只是无法接受。”顾逸琛有苦难言,企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令自己的心情得到暂时的疏解。
紧紧跟随着顾逸琛而来的徐若兰,见顾逸琛和另外一个男人走进了酒吧,眉头轻蹙,她没有见过顾思远,看着两人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样子,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
这是他的男人,男女都休想染指!
徐若兰心中压抑着怒火,尾随着他们走进了酒吧,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顾思远臂膀勾住顾逸琛的脖颈,凑近他,很八卦地问道,“话说,户口本真的是你偷走的?”
顾逸琛眉头一挑,表情严肃,“怎么叫偷?我拿自家的东西那叫拿,我一个国家公仆,会做那种知法犯法的事?”
“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都是一个娘胎出来,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还不知道你?”顾思远斜睨着顾逸琛,反应慢半拍的他后知后觉,笑得邪肆,“原来是拿啊,不打自招了吧?”
顾逸琛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谁叫那糟老头子冥顽不灵的,哼,我偏就拿了,他又能怎么样?”
“拿了也没用啊,别忘了我们家别说是丢了区区一个户口本,就是房子都夷为平地都能将所有的东西恢复原状,那两个老狐狸只手遮天,想扛过他们,一个字,难!”
顾思远摇摇头,叹息一声,其实他最想毁的就是那个被爷爷视若珍宝的金鞭,他在那条金鞭下吃过多少苦头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要是毁了那只金鞭,想要恢复原状,可就难咯,毕竟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国宝珍藏,能让那糟老头子心疼一次倒是大快人心。
顾思远想着,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心中起了算计。
知弟莫若兄,一看顾思远这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他又起怀心思了,不过,只要是跟他一个战线上的,他倒是乐观其成。
“既然你已经拿到了户口本,为什么不赶紧领证结婚,生米煮成熟饭?”顾思远也不是啥善男信女,鬼点子颇多。
顾逸琛苦笑一声,“你觉得可能么?”
顾思远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二哥话中的意思,也是一声叹息,摇摇头,“是啊,在那两个狡诈老狐狸的天罗地网下,想进民政局,难如登天!”
“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么?”顾逸琛不爽了,这人真是专戳人痛处。
“我没,小弟只是在分析敌情,顺便想想应对之策。”顾思远慢悠悠地品着红酒,表明衷心。
顾逸琛挑眉,“想到了吗?”
“这个……根据我跟老狐狸多年对战经验来看,不太容易,劝你先观望,别打草惊蛇。”
“也是,要是你能降伏那老狐狸,也不至于对那金鞭恨之入骨了。”顾逸琛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顾思远被踩中痛脚,有些气急败坏,“我们可是一条战线上的,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别想着内讧,让对方看笑话。”
顾逸琛忍着笑,“放心,不会让那老狐狸得逞的。”
“来来来,啥都别说了,咱哥俩儿好久没聚在一起,今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养精蓄锐一起对抗老狐狸!”顾思远又招手叫了一杯美酒,放在二哥面前。
兄弟俩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好不欢畅,不到半个小时,两人都不胜酒力,瘫软在吧台上。
坐在角落处,始终眼睛不离俩兄弟的徐若兰见时机已到,嘴角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徐若兰的手主动攀上顾逸琛的手臂,“阿琛,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随后又恶狠狠地瞪了和顾逸琛举止亲密的顾思远一眼,极具占有欲地将顾逸琛护在身后,咬牙怒斥,“他是我的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由于她久居国外,不久前才回来,而顾思远也一直流连在外,两人根本没见过面。
顾思远是欢场老手,这点酒根本奈何不了他,此时见一个女人如此凶悍地将自己的二哥护在身后,说出的话还有些强烈的占有味道,嘴角勾起兴味的笑意。
难道这位就是他二哥心心念念地女人?
而接下来顾逸琛醉意迷蒙的一句话瞬间打消了心中所想。
“怎么又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谁是你男人,给我滚远点!”陌生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顾逸琛一把推开像牛皮糖一般紧黏着自己的女人,皱紧眉头,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阿琛,我是徐若兰,你的未婚妻啊,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徐若兰有些委屈,但眸光一闪,想着要是现在趁着这男人酒醉之机将他给…。那她不是可以顺利嫁入顾家了吗?
都说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喝醉了酒的男人不也如此吗?她可没忘了有一个流行词汇叫“酒后乱性”呢。
“滚!我爱的女人不是你,给我滚开!”顾逸琛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好久滴酒不沾了,这次心情不好才来喝点,想不到这么不胜酒力。
顾逸琛说着,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迷蒙着双眼,拨出了那个令他朝思暮想地号码,“我在酒吧,喝了点酒,来接我。”
断断续续地交代了几句,甩开身边的女人,倚在吧台上闭目养神。
“既然是二哥的未婚妻,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的好事了,我去那边会一个熟人,你们聊!”顾思远眸光一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去。
“呃……原来你是…。对不起!”徐若兰这才知道闹乌龙了,忙慌乱地解释着。
顾思远却是挑挑眉,不以为意地笑笑,俯身在她耳边语调轻佻,“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说不定都熟上了床。”
徐若兰一惊,没想到这个小叔子竟然会如此放荡不羁,有些难以招架,可他扑在她耳边的湿热气息却令她的全身宛如窜过一阵电流,心儿砰砰乱跳,慌乱地咬紧下唇,不敢抬头看他。
有大众情人之称的情场老手顾思远,如何能没发现自己无意中的挑逗试探中,眼前看似伪装地纯情温婉女人细微的身体反应,唇形优美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不屑的弧度。
转身向另一端走去。
看来,他那亲爱的爷爷的确是老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好了,竟然给二哥找了这么一个虚有其表的荡妇!
不过,他相信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徐若兰见顾思远消失在人潮中,这才慢慢靠近趴在吧台上的男人。
“阿琛,醒醒,我送你回家去睡吧,去我的房子里睡好不好?”
徐若兰红唇微勾,想着要是今晚能拿下这个男人,等明早醒来,即使他再后悔,再恨她,他们之间的婚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想反抗也无法。
顾逸琛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没有理会徐若兰的话。
“阿琛,我扶你起来,好不好?”徐若兰又期待又害怕地靠近他,之前他冷酷冰寒的气势还令她心有余悸,不敢贸然接近他。
徐若兰靠近她,揽住了他壮实的手臂,扶起他向门外走去。
走出酒吧门外,她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正要上车,身上一轻,扶紧的人已经不在,赫然回头,撞入一双清冷傲然的清澈美眸。
“你想带他去哪儿?”美眸的主人语气冰冷的质问,手中却坚定不移地环紧了紧靠着她,在呼吸到熟悉茉莉香的的娇躯后,反而抱紧她,依旧闭紧眼,俊脸上却露出满足的笑意,往她胸口蹭了蹭的顾逸琛。
“你是谁?”突然半路杀出个陌生女人,徐若兰立即张起了全身的刺,呈备战状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男人。”凌瑾瑜高昂着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愤恨地瞪着她的女人,想必这就是顾家给顾逸琛订下的未婚妻,骄纵跋扈,颐指气使,她见识了。
“我才是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你算哪根葱?给本小姐滚一边去!”徐若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爱的人是我!”凌瑾瑜冷淡地瞟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扶着顾逸琛走向他的车子,从他的口袋里找出钥匙打开车门,将他安顿好后,才松了一口气,正欲上驾驶座开车离去,手腕一紧,转头,只觉一阵劲风向耳畔袭来,凌瑾瑜美眸一寒,反应极快地一把攥住挥来的纤手——
凌瑾瑜眯眼看着眼前怒气冲冲地女人,攥住她手腕的手更紧了一些,红唇嘲讽微勾,“你想打我?”
“勾引我未婚夫的贱人!打的就是你!”徐若兰眼中妒火升腾,心中充斥的满是怨毒的恨意,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男人,也是家族内定的夫婿,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竟然敢公然抢她的男人,她决不允许!
“不自量力。”
凌瑾瑜不屑地一把甩开她的手,强大的力道迫使徐若兰踉跄后退几步,差点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徐若兰皱起眉头,看来这个女人并不太好对付,深吸一口气,缓下激动的情绪,平和的问道,“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他?”
凌瑾瑜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素手环胸,傲然而立,眼中却带着一丝不屑,“你能给我多少钱?”
“只要你能离开他,保证再不出现,条件随你开。”
徐若兰想着只要有商量的余地,就有突破口,在她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他卖给你?我倒想知道在你心中顾市长的身价几何。”凌瑾瑜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徐若兰没想到凌瑾瑜会这么说,不由得有些怔愣,这话听得虽然不是滋味儿,可一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吸引力,为了赶走他身边对她极具威胁性的情敌,只得咬紧唇瓣,隐忍着握紧了手心。
“少说废话,直接开条件吧。”徐若兰在凌瑾瑜那样藐视的目光下有些难堪,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不缺钱呢,何况…。”凌瑾瑜刻意顿了顿语气,上前一步,微微含笑,“何况,在我心中这个男人是无价之宝。你认为我会拱手相让吗?”
“你耍我?!”徐若兰这才知道自己被眼前冷傲的女人给耍了,顿时怒不可遏地吼。
凌瑾瑜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眼前女人气得跳脚的模样,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胆敢欺上身来,她也不会客气!
“不!”凌瑾瑜摇摇中指,语气云淡风轻,“是你自取其辱,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你和顾逸琛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介入,但是,若是有人胆敢不自量力前来挑衅,我也不会留一分情面。”
“有什么事情你最好去找顾逸琛商讨,如果他心甘情愿愿意娶你,我会主动退出,何况,你们现在八字没一撇,就想来我这无理取闹,抱歉,我没这个耐心。”凌瑾瑜高昂头颅,斜睨着眼前被浓郁怒气笼罩的女人,神色自若地表明立场。
“你这个狐媚的贱货!”徐若兰气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
“啪!”徐若兰只听得耳畔传来一声脆响,紧随其后的是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以及一声玄寒冷冽的女声,“贱人骂谁?”
徐若兰纤手覆上红肿疼痛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怒视眼前的悠哉抚着手心的女人,下意识地骂,“贱人骂你!”
凌瑾瑜勾唇了然一笑,“原来如此。”
等徐若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中更是恼恨不已,食指笔直地指着凌瑾瑜的鼻尖,惊惧又嚣张地叫着,“你,你给我等着,我不会饶过你的!”
捂着脸,失魂落魄地钻进出租车落荒而逃。
这个仇,她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讨还回来的!
凌瑾瑜不以为然的目送着对方绝尘而去,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还以为现在她还是那个人人都可以随便欺辱的凌瑾瑜吗?哼,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为自己,为逝去的父亲冷硬强大起来,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到头上来!
只有自己的内心无比冷酷强大,才能面对那些如狼似虎地对手!
转身,上车,看着在副驾驶座上睡得安然的男人,凌瑾瑜忍不住斥了一句,“蓝颜祸水!”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到来,壮硕的身子主动依了上来,闭着眼,像个孩子一般抱紧她的手臂,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无意识地呢喃,“老婆,我爱你。”
凌瑾瑜心中一暖,伸手抚了抚他精致无瑕的俊美脸庞,莞尔一笑,“小样儿。”
尽量在不惊醒他的前提下平稳地启动车子,一路缓缓而行。
没用多久他们就顺利回到了御园,安顿好顾逸琛,凌瑾瑜才进浴室沐浴,洗去一身疲惫。
一袭米白色丝质睡衣的她看起来愈发温婉可人,刚沐浴过的娇躯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玉兰沐浴香,回到顾逸琛所在的卧室,看着熟睡着像一个孩子般纯真不带平日一丝严肃冷漠的他,凌瑾瑜心中有些许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滋生。
只是,这种感觉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她真的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她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有着淡淡的眷恋,可过于理智的她却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什么才没有拒绝这个男人的求爱。
她需要一个靠山,需要一个支持她夺回;凌氏大权的坚实后盾,而顾逸琛的身份最利于她与凌氏背后的政治高层抗衡,她很明白的知道,单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得偿所愿。
所以,她才联合了沈默的沈氏贸易和徐玺的徐氏集团,甚至大胆地去和那个神秘的面具男谈交易。
再加上这些年她借助在文学界的名气结识很多媒体高层,希望日后能借助媒体以及舆论的力量曝光昔日父亲车祸的真相,为父亲沉冤昭雪!
她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能对她有帮助的资源,只因她太了解自己有限的能力了。
如果有人问她,如果顾逸琛没有雄厚的背景,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凌瑾瑜也许自己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更多的只是难言的苦笑,她一个清白的身份都没有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
她这样一个身世复杂的女人,又能给心爱的男人带来什么?没有一个男人会甘愿娶一个一无所有,甚至连一个身份的都没有的女人的。
更何况,是顾逸琛那样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她以什么资格和身份与站在巅峰的他并肩而立?
别怪她现实,因为比她更残酷更现实的是这个世界!
凌瑾瑜踱步到顾逸琛的床前,沁凉的手指眷恋地抚着他饱满的额际,浓黑的剑眉,有着细长浓眉睫毛的眼,坚毅直挺的鼻子,唇形优美的唇瓣……
“原谅我不能倾尽所有地来爱你,我有我的责任,你也有你的世界,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有资格来爱你……”凌瑾瑜坐在床沿,指腹在他的俊脸上流连忘返,俯身在他额头印上轻柔地一吻,“我会倾尽一切。”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起身,转头就欲离开,手腕一紧,只听得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开口,“老婆,我爱你。”
凌瑾瑜心中一颤,几乎都要沉醉在他那三个最动人的字中难以自拔,咬紧牙关,理智占了上风,一根根扳开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的手指,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凌瑾瑜回到客厅,从酒橱中拿出一瓶红酒,为自己斟满,端着酒杯靠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着苍穹中的繁星点点。
爸爸,哪一颗才是你守护我的星辰?
你在看着我吗?看我如何坚强地活下去?看我如何为您报仇雪恨吗?
浅噙一口红酒,凌瑾瑜美眸雾气氤氲,贝齿紧紧咬紧下唇迫使自己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可当红酒下肚时,那一滴温热的液体又是什么顺着酒液一起被咽下腹中?
一阵微风吹来,掀起她的睡袍,呼呼作响,风中夹杂的凉意令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
突地肩上一沉,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未待凌瑾瑜回头,后背落入一具温暖熟悉的怀抱。
心知身后之人是谁,凌瑾瑜心中复杂莫测,没有回头,垂下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故作随意地开口,“怎么醒了?”
“酒醒后,就睡不着了,没你在身边,我也睡不着。”
身后的男人十指交叉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凌瑾瑜微微一笑,“多大了跟个孩子似的黏人。”
“我只黏你。”顾逸琛不以为意地抿唇,从她手中接过杯子,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酒。
“不才醒酒吗?还喝。”凌瑾瑜嗔怪地从他手中夺过酒杯。
“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为难你了吗?”
顾逸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
凌瑾瑜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开口,“你打算怎么办?听从你爷爷的安排吗?”
顾逸琛佯装不悦,捏了她腰间软肉一下,“你知道我的决定,还故意问这样的话,找蹂躏么?”
“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和你的家人闹得不愉快,而且我并不觉得你的爷爷的顾虑有错,我这样的身份,的确会连累你们家。”凌瑾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少真心实意的成分,理智上她既想依靠顾逸琛,私心底又不想连累他。
难怪都说女人都是矫情的生物,此时,不也在她身上体现了么?凌瑾瑜在心底自嘲一声。
“别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顾逸琛张口咬住她的耳垂,惩罚她的不乖。
“我想明天就去凌氏面试,简历已经交上去了,如果我能面试成功,那意味着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凌瑾瑜躲开他作乱的唇,说道。
“能不去嘛,我舍不得你。”顾逸琛不舍地说道。
“必须去。”凌瑾瑜摇头,语气毋庸置疑。
顾逸琛知道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叹气,“我会常来看你的。”
“别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越低调越好。”凌瑾瑜忙阻止他,她是以普通员工的身份去工作,要是让人发现她有这么个身份显赫的男朋友,还不得闹得凌氏人尽皆知?到时候会对她产生难以避免的麻烦。
“我拿不出手嘛?”顾逸琛不满地蹙眉。
凌瑾瑜扑哧一笑,“市长大人这个发光体太亮了,你要是去了,会影响我的工作的,知道不?”
她一直韬光养晦尽量不出现在凌氏的地盘上,让人认出她来,就是为了这一刻,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大局?
凌氏不愧是当年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少了英明睿智的凌天彻,凌氏现在的规模难以与昔日相提并论,可现在的凌氏依旧是傲然一方的存在。
凌瑾瑜事过多年,现在首次站在凌氏集团的门口,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不到昔日红红火火地凌氏现在竟然就被人鸠占鹊巢了,她这个正牌凌氏大小姐却是顶着一个早已死去的亡者的身份活着。
凌瑾瑜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高呼,“凌氏,爸爸,我回来了!”
压下心中的纷扰的情绪,凌瑾瑜随着前来面试的人流一起走进了面试大厅。
一轮一轮的面试过去,当叫道凌瑾瑜的名字的时候,凌瑾瑜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昂首挺胸走进专门面试的房间内。
一身职业裙装的打扮,虽然脸上脂粉未施,但魅惑的微卷长发映衬着她如星辰般漆黑灵动的水眸,让凌瑾瑜在清冷中带了股魅气,细腻的是上帝的杰作,身段更是凹凸有致,却带着一股子精明干练的气息。
凌氏人事部高层正襟危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中时不时翻阅着面试者的简历资料,当见到如此美丽大方,又不失沉着冷静的年轻女孩,淡定从容地走上前来时,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擅于察言观色的凌瑾瑜将对方眼中对她的第一印象看在眼里,面带微笑地坐上中间的椅子上,面色平静。
“你好,凌瑾瑜小姐是吗?”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语气淡淡地开口。
“是的。”凌瑾瑜点点头,语气淡然。
“我想知道,您能为企业做些什么?”另外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主管模样的女人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凌瑾瑜深吸一口气,微笑以对,“就我的能力,我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员工在组织中发挥能力特长,给组织带来高效率和更多的收益。我可以开发大量的新客户,同时,对老客户做更全面周到的服务,开发老客户的新需求和消费。”
众人似乎对凌瑾瑜的回答比较满意,纷纷赞赏地点点头。
“为什么首要选择进入我们的公司呢?”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凌瑾瑜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复又抬眸郑重的说道,“在我寻找工作的过程中,我调查研究了很多公司,出于如下理由,贵公司是我感兴趣的公司之一。”
紧接着她列举了几条她选择凌氏的理由,不卑不亢的态度赢得了对方更多赞赏的目光投视。
“请问凌小姐有男朋友吗?”一位较为年轻一点的男面试官,含笑问道。
凌瑾瑜挑眉,从容反问,“您是希望我有还是没有呢?”
一句话霎时化解了紧张严肃的气氛,众人纷纷随和地笑出声来。
“凌小姐还有问题需要问我们的吗?”最后,一位面试官问道。
“谢谢,没有了。”凌瑾瑜觉得沉默是金,少说少错,这个问题应该只是最后陈词。
“那么,请凌小姐静候我们的结果吧。”
凌瑾瑜浅笑点头,“谢谢。”
从凌氏面试归来,凌瑾瑜虽然是第一次面试,却没有太过紧张的感觉,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抱着顺其自然的平常心,她依旧是回到租住的离凌氏不远的公寓里。
凌瑾瑜里里外外收拾房间一番,将才买回的一盆开得茂盛的茉莉花放在阳台上,为自己简单做了点吃的,泡了一个澡,舒服地坐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片车水马龙。
第一次离开顾逸琛,凌瑾瑜心里竟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那张俊雅温润的俊脸,带着邪魅地温柔的笑,像个孩子一般耐在他的身边不愿意离去。
手机突然响起,凌瑾瑜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个牵动他心的人,心中一股暖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面试的怎么样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
“还行吧。”凌瑾瑜轻描淡写的回答,细细品味着他那带着磁性好听的声线。
“老婆,我想你了,你就这么放心把我放在这边啊,不怕被别的女人惦记?”顾逸琛叹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心里到底咋想的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严防死守,哪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近你的身啊?我才不担心呢,何况,我从不强求不属于的我的东西。”凌瑾瑜实事求是地说道,她觉得吧,男人就该放养着,是自己的东西别人用尽手段都抢不走,不属于自己的自己再强求也没用。
“你倒是想得开。”顾逸琛凉凉地说了一句,有这样的女人嘛,这么不在乎他?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凌瑾瑜大概也能猜到对方此时黑脸的样子,有些恶趣味地掩唇偷笑。
“我要来找你。”顾逸琛有些赌气的说道。
“别,为我好就先别来了,我安顿好再给你打电话。”凌瑾瑜忙说道。
她这才前脚刚来呢,这人就忍不住想当跟屁虫了,真是令她无可奈何。
“可是我想你,你不想我,被人拐跑怎么办?”顾逸琛有些郁闷的语气顺着话筒传扬过来。
凌瑾瑜闻言,无语望天,“亲,我哪有时间想那个,我现在的重心都在工作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无理取闹了啊。”
“唉,你前脚刚走,后脚那女人又来骚扰你老公我了,真是令人烦不胜烦,都怪那糟老头子,这都干的什么事啊?”顾逸琛想起刚才让保镖轰出去的徐若兰,头疼扶额。
“顾大市长,我相信这点子小事,对无所不能的您来说一定是小菜一碟,会处理好的是吧?”凌瑾瑜不知道是太过相信他呢还是太过自信了,一副“我看好你哟”的神色,鼓励着对方。
“那你说你有没有想我?”顾逸琛再次耍起无赖来。
“有,日思夜想,想得茶不思饭不想行了么?”凌瑾瑜感到好笑,这人真是无赖无耻得令人无言以对。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不想我,我干脆就从了那个女人好了……”顾逸琛故作破罐破摔,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话未说完就被凌瑾瑜截去,凶巴巴地吼,“你敢!”
顾逸琛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心中得到她这句丝毫不温柔的怒斥,顾逸琛却感觉到心情舒畅,没来由的暖意融融。
“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凌瑾瑜仰天长叹。
正在这时,凌瑾瑜的手机又来电话了,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眼中有着暖意荡漾,唇角微勾,她挂断了顾逸琛的通话,回拨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凌瑾瑜满带笑容的问道、
对方没好气地嚷嚷,“我都回来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我,太没良心了吧?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误交损友啊误交损友。”
“哪有,我最近不是很忙吗?我打算进入凌氏,你现在怎么样?”
“就那样呗,唉,我想见你,过两天我来找你,我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你得补偿我!”白琉璃嘟嚷着说道。
“行,你来了我就做给你吃,不过,你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我担心你这迷糊蛋给走丢了,那我没了你这么好的死党可就亏大咯,对了,这次回家怎么样?你那妹妹有没有为难你?”凌瑾瑜指尖拨弄着小小白白,泛着淡淡香气的茉莉花瓣,关切地问道。
“这次应该是彻底和她们闹翻了,不过我无所谓,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迟早而已。”白琉璃不以为意地说道。
对于白琉璃的家事,凌瑾瑜除了安慰,也无法置啄,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担心,还有我呢,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白琉璃又感动又好笑,将女人的八卦潜质发挥地淋漓尽致,调笑着问,“怎么?找到大靠山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竟然还敢这么大言不惭,看来是刁到一个金龟婿了,说,是谁呀?”
“我的小姑奶奶,哪有什么靠山啊,有靠山我还能拼死拼活跑到凌氏来工作?”凌瑾瑜知道,白琉璃对她和顾逸琛走得太近很不乐意的,毕竟之前她为了避免他们在一起,还将乱点鸳鸯谱,试图将她和顾天擎凑成对儿。
“死鸭子嘴硬吧你,坦白从宽,说,你是不是没听从我的警告,和顾二哥在一起了?”白琉璃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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