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无头男尸

在凶手设计的场景中，方浩接到了一通求救电话，三人问明情况准备组织营救。同一时间现实中，赵勇正在公安局审讯室里对何亮进行进一步的审问，想看看何亮还掌握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

审讯结果并不理想，何亮再也无法提供出关于嫌疑人的线索。审讯结束后，赵勇查看了同事根据何亮的口供给嫌疑人做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戴一顶鸭舌帽，他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帽檐下，只能看见留着一字胡的嘴巴，男子的牙齿上带着牙套，警方唯一能做出判断的是男子是瓜子脸型，他的脸型和杨晓宇父子的脸型不一致。

赵勇将模拟画像递还给同事道：“把图像拿去给何亮看，让他再仔细回忆一下，包括嫌疑人的衣着还有鸭舌帽的颜色和其他的特征。”

同事离开后，赵勇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正要回方浩和张颖所在的安全房，刑警队办公室的电话却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头，指挥中心打来电话。在滨青公路边发现一具无头男尸，你要不要去？”一警员问赵勇道。

“马上出警。”赵勇说完抓起桌上的警帽大步流星走出刑警队办公室，灭门案尚有很多问题理不清头绪，赵勇准备借助新发的案子换换脑子。

案发地点在滨海市至青山市的一条公路上，距离滨海市公安局有十几公里路程，这是一条旧公路，至从滨青高速公路落成之后就少有车辆走这条路了，赵勇领着刑警队的车耗时半个钟头赶到了案发地点。

公路左面临山有一片葱郁的小树林，右面是一片开阔地，种着农家的农作物。男子的尸体就是在小树林中找到的，发现尸体的是一名货车司机，当时他把车停到路边去林中小便，闻到了臭味，寻着味道找过去就发现了半掩在泥土中的尸体。

今夜月明星稀，圆月在云层中穿行，林中能见度不高，只在月光的移动间投下参差斑驳的树影，夜风轻拂，树影婆娑。赵勇下车后领着刑警队警员穿过封锁线、打亮电筒步入林中。

还未靠近尸体赵勇几人便闻到一股催人作呕的恶臭，多年的工作经历让赵勇早已习惯了这股难闻的气味，但还是有一两个随行的警员忍不住掐紧了鼻子。由于前几天下过一场暴雨，林中泥土松软，人走在上面发出“噗噗”的声响。

赵勇行至尸体边，将手中电筒的光芒往尸身上照了一下，“呵”了一声，不禁将头转过一旁，目不忍视。尸体大半截还埋在泥土中，只在地表露出一小部分，死者没有头部，皮肤已经腐烂，有的地方还出现了白骨，蛆虫在尸体上来回地蠕动。赵勇稳了稳心神、缓了口气，这才蹲在尸体边询问法医的初检结果。

法医告诉赵勇：从死者身上的虫和尸体的腐烂情况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月以前。凶手杀人之后就将尸体埋在林中，又因为几天前的大雨将掩埋尸体的泥土冲散，这具无头男尸才得见天日。

死者是死后被人砍下头颅的，从创面上看凶手使用的应该是斧头一般的利器。因为砍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砍脆弱的地方，通常是C3到C7脊椎骨之间，所以创面上留下了不少反复砍击的痕迹，由此可见行凶者并非惯犯。

“死者身上没有衣物，应该是被凶手取走了。根据人体比例，死者身高大概在1米68左右，年龄在52到60之间。另外死者的死因，准确的死亡时间等等都得等解剖之后才知道。赵队长，希望你们能找到死者的头颅，这对我们尸检、对你们破案都很重要。”

“我们尽力。”赵勇苦笑道。凶手既然砍掉了死者的头颅，还取走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就是不想警方查出死者的身份，赵勇对这颗头颅不报多大希望。现在同事们正在对树林进行地毯式搜索，树林中电筒的光芒不停地晃动着，赵勇只能寄希望于同事们能够找到一些关于死者身份的蛛丝马迹。

赵勇站起身抓过同事手中的相机“咔嚓”几下拍摄了几张现场的照片，就在这时，一个警员快步跑到赵勇身旁，欣喜道：“头，你快过来看看，我们找到了一部被烧毁的吉普车。”

“车牌还能辨认吗？”

“能。”

“带路！”

赵勇跟着警员来到被烧毁的汽车旁，面前这玩意儿哪里还有汽车的样子，整一个汽车架子，凶手为了使其充分燃烧，还加重了燃料的使用量，偏偏最致命的车牌号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赵勇立即让人记下车牌带回警局调查，自己则是留在林中继续搜索证据。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忙活了整整一夜，警员们的脸上都挂满了疲惫之色，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射入林中取代了电筒的光芒。赵勇见再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拍了拍巴掌把同事们唤到跟前嘱咐了几句，跟着就收队回了警局。

赵勇在警局开完案情分析会又等到中午才等到车牌号的调查结果，让人惊讶的是，这辆吉普车竟然是杨晓宇父子失踪时开的那辆！

赵勇万万没有想到无头男尸的案子和灭门案也扯上了关系，而且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了杨晓宇父子，虽然两件案子要并案还需要条件，但赵勇心里很清楚，这次的案子极有可能又是灭门案凶手的一大杰作。

“这具无头男尸究竟是谁？从年龄上看他倒是和杨晓宇有相似点，这一点只需要等待DNA比对结果就可以判断。如果他真是杨晓宇那么又是谁杀了他？是他儿子杨乐还是另有其人？”不知怎么的，赵勇总觉得杨晓宇父子不是凶手，“我和方浩、张颖在植物园根据‘05371’的线索查到了杨乐这个人，又在监视张颖家的人的房里找到了杨晓宇父子的毛发样本，然后是无头男尸案现场的汽车牌照，所有的证据看似都对杨晓宇父子不利。只是凶手杀人后砍掉死者的头颅还取走死者的衣物就是不想我们查出死者的身份，那么他怎么会如此大意遗留下了车牌这一重要线索，这难道真是他的疏忽……不管怎样，我们调查杨晓宇父子的方向并没有错。”

赵勇有种预感，不管杨晓宇父子是被凶手设计陷害还是其他原因，无头男尸的出现都将使扑朔迷离的灭门案明朗起来，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查出无头男尸的身份。

凶手选择掩埋这个人也是不想警方知道受害者的身份，这或许就是赵勇一直在寻找的灭门案突破口了。

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赵勇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他打起精神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正要赶回安全屋，警员又带来了一个让人欣喜不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