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窥心
何安然对着卜晖斜了斜眼，说道：“你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
“我不该很吃惊么？”
“好吧。”何安然回收了最后一个核心，将自己的突击枪反手插在地上，习惯性的想去抓头上的耳机，却抓了个空。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之前一直形影不离的耳机此刻却不见了踪迹，估计是直升机坠机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吧。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也许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用‘神’这个字眼来称呼这些怪物，实际上，并不是我们称呼他们为‘神’，而是他们确实就是人类神话传说中所有神仙鬼怪的原形——不要惊讶，所有的神话故事，都是在描写人类与这些怪物相遇的故事，毕竟从很久以前便有神蚀现象的发生，人类也有着多次与这些怪物接触的经历，我们认知中的所有神明与怪物，在另一个世界的怪物中都可以找到对应的原形，比如上帝，比如如来，比如天使，比如撒旦，在那个世界里，都是真实存在的强大的怪物，而人类一直以来传说中的地狱或天堂，其实指的也是另一个世界。”
“那你之前所说的大慈观世音——也是那个传说中的观音咯？！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仙？！”
“不错，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分身之一，按照记载，他有六个分身存在，可以分别驱使六道中的不同生灵，他也是最常与这个世界接触的怪物之一，有许多明确的记载表示他应该是有不逊于人类的智能的，因为历史上有很多人与他发生过交谈，乃至留下了不少他帮助人类的记载——虽然这些记载不能全信，但这也表示人类对他是有敬畏之情的，而且从他一直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是有所图谋的。”
听完何安然的话，卜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他问道：“如果我们直接面对他的话，你觉得有几成胜算？”
何安然直视着卜晖的双眼，淡然说道：“没有任何胜算，如果他的实力真的如同记载的那样，那们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足以抵挡他的一击——何况他这尊分身如今御使着饿鬼道众生，哪怕调集千分之一侵蚀到这个世界，都不是我们足以对付的，而且我刚刚一路走来发现了不少特异点，我有些担心，可能有什么在有计划的引发神蚀，我们现在应该尽量避免与这些怪物正面接触，然后想办法与组织取得联系报告这里的情况。”
虽然何安然说话的语调波澜不惊，但卜晖却一点都淡定不下来。
“你的终端能正常使用么？”他急切地问道。
“不能，从飞机上跳出来落地后我一直在尝试与组织取得联系，但是并没有回音，我怀疑这里有什么屏蔽了我们的通讯系统。”何安然的声调仍然是那般干巴巴的，听不出任何波动，而卜晖此时却觉得头大无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首先声明我在这片树林里已经迷路了。”他说着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
“没事，我们可以先找到那架坠毁的飞机和机组人员，飞机上携带有一台多波段的通讯设备，也许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说实话我有点怀疑他们有没有从坠机中幸存下来。”
“大概在这个方向，两三千米的距离吧，虽然两个人的信号都不强，但应该还活着。事不宜迟，走吧！”
何安然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完拔起插在地上的突击枪率先向那里走去。
卜晖只得更上何安然的脚步，走了两步，他突然响起了之前在心底响起的奇怪声音，于是便问道：“话说，你是怎么确定他们的位置的？还有之前我脑子里莫名奇妙的有别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很像是你。。”
停了卜晖的话，何安然的身形明显一滞，他又走了两步，才开口说道：
“之前你脑海里的声音，那确实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他们的位置，那是因为我能能够听到他们的想法——那就是我的能力，我能感受到你们脑海里的想法，也可以把我的想法直接投射到你们的脑海里。”
虽然早已预料到了，卜晖还是惊呼出声。
“也就是说，我们在想什么，你全部都知道？！”
“不错，而且我不能屏蔽这些声音，无法不接受其他人的想法在我的脑子里响起。”说道这里，何安然的语调明显有些颤抖，虽然他努力地装出平静的样子。
卜晖突然明白了何安然为何不喜欢与他人交流，为何一直带着那副硕大的耳机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如果换做是他每时每刻脑子都在响起周围人的想法，从早到晚喋喋不休的话，他大概早就疯掉了。带着耳机听音乐，尽量远离人群，大概就是他尽力中和脑海中声音的做法吧，而如果人们知道有这么个人，站在面前便能独到自己的想法，大概也会把这个人当作彻头彻尾的变态吧，虽然这并不是何安然的本愿——卜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些可怜，居然一直以来都独自承受着这种负担生活着。
“那么你又是如何定位到他们的方向的？难道你能连几千米外的人的想法都能感应到？”
“这个，并不能，最多能听清三百米左右的人的想法吧，将自己的想法映射到别人脑海中的距离限制大概也是这么远，但如果是特定的脑波的话，几千米的距离还是能勉强感受到的。。等等，有情况！”
说着何安然抓了身后的卜晖一把，同时自己也趴在了地上。
虽然卜晖并不知道何安然所说的危险是什么，但还是顺势跟何安然一起伏在了地上，况且从刚刚开始行走开始，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与恶心感笼罩在他心头。
“是他。。”何安然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前方，卜晖不禁也顺这他的目光看去。
他们面前一百多米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缺口，耀眼的金光从缺口中迸射而出，卜晖清楚的看到，六只皮肤泛着暗金色的手，从缺口中伸出来，抓住了缺口边缘，正在将缺口拉开。
“观世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