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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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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鸥城南大门的战争结束了,可是西大门和东大门的战争仍旧在继续,闲鸥城依旧面临着被攻城的危险。

城内疾飞铁骑大营里,君疾风拿着纱布和金创药要给墨云千上药,墨云千本来的意思是简单包扎一下就好,毕竟他们还没有完全脱离困境,现在还不是真正放松的时候,可是君疾风却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拿着金创药,眼神极为认真的看着墨云千。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瞪着站在大帐里,旁边的军医偷偷抹了把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他好想溜走啊!可是他刚动一步,王爷的眼神儿就瞄了过来。大帐外面,谢斌他们都在偷看,不知道这两位现在究竟在干吗,一群人还羡慕军医能够站在大帐里面近距离观察得到第一手小道消息,这要是让军医知道了他们的想法,非哭着跟他们换。

“上药。”

“暂时包扎一下,展和飞鹰那里还没解决呢。现在我们弹尽粮绝,正是危险的……”

“有战刃。”

墨云千抽了抽嘴角,她觉得要是君疾风较真儿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左右的了的。无奈的叹了口气,郁闷的坐在椅子上,将受伤的胳膊伸了出去。君疾风眼神幽幽,不过眼底倒是有些笑意,半跪在墨云千面前细心的给她上药、包扎,一步一步做的极为认真。

营帐外面偷看的一群人倒吸一口气,哇塞,王爷又笑了!又笑了!

“王爷好像很听王妃的话啊。”花家老四一脸惊奇的道。

“以后犯了错误可以去找王妃求情,准保不会被罚!”谢斌和花非宁同时说道,也就这两个人才能想到这样的馊主意。

君疾风将纱布绑好,眼神杀伐的瞥了一眼营帐门口的位置,“谢斌,在你找王妃之前,本王会先拆了你。”

噗……谢斌呕血啊,为什么他跟花非宁一起说的,王爷却偏偏要教训自己啊!这不公平!可是,不公平又怎样?谁让没王爷官儿大呢。撇着嘴哼哼了一声,心里画着小圈圈,王爷,你就等着被王妃管得死死的吧!

墨云千倒是没注意帐外的谢斌是如何吐血的,而是有些惊讶的看向君疾风,没想到这家伙绑个纱布竟然绑的这么好?自己绑的好是因为总是出任务,身边没有医生自然要自己动手,可是这家伙是王爷吧?军中可是有军医的,他还能绑的这么好?真是稀奇!

花非宁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搓着手,一脸讪笑的看着君疾风,“王爷,跟您商量个事儿呗,属下以后能不能跟着王妃啊?”

谁知君疾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没说可不可以,只是将花非宁晾在那里,反倒是用旁边军医准备好的手帕给墨云千擦脸。

就在花非宁等得极度郁闷的时候,君疾风开口了,结果一棒子将他的希望打碎了,“太弱!”

墨云千好笑的看着一脸郁闷的花非宁,“你的确挺弱。”

又是一棒槌,花非宁真的觉得王妃就是来克他的,在他本来已经碎了的心上又狠狠地碾压了一番。花非宁捧着碎成渣渣的小心肝,咬着嘴唇一脸哀怨的出去了。

营帐外面终于安静了,墨云千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君疾风,“怎么这么严厉,花非宁还是不错的。”

“太弱。”

“不过他跟谢斌配合的不错,不失是个好组合。你再这么打击下去,他的心就真的碎成渣渣了。”

君疾风眉头紧蹙,似乎在考虑墨云千说的这个可能,但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回了一句,“碎了就碎了,反正死不了。”

噗!墨云千刚喝进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默默的为花非宁默哀,君疾风小心的拍着墨云千的后背,眼神认真的看着墨云千,在确定她是真的没事才放松了下来。

喘了口气,墨云千平淡的开了口,“你来这里的消息要是让朔北百部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你还是赶紧回去北境,否则智月光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

“……”君疾风一阵沉默,幽幽地看着墨云千,眼底带着一丝莫名的哀怨,“你撵我走。”

墨云千无奈扶额,“不是,你能来我很高兴,但是疾风,我们都不能任性,现在整个雨萧国内忧外患,燕门关的情况究竟怎么样现在还不得而知。虽然闲鸥城逃过一劫,可却元气大伤,如此下去,若是再没有外援来的话,我们两个就都危险了。”

君疾风将墨云千拉进怀里抱着,下巴蹭着她的头顶,“不会有事的。”

这时营帐外面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墨云千无语的推了推君疾风,注意形象啊王爷!

君焰展和飞鹰都全身是血的走进营帐,看见君疾风的时候都是惊喜的,他们虽然得到了战刃的帮助,但是没想到王爷竟然亲自赶来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若是王爷离开了北境,那里恐怕撑不了几天。

“阿千!你没事吧?受伤了?”君焰展挑眉看着墨云千绑着纱布的胳膊有些意外,他也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墨云千的事情的,他本来还很紧张,但是一听君疾风及时出现救了墨云千倒也松了口气。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儿。飞鹰,墨青飞呢?”

“死了,尸体在外面。他让我将这个交给您。”

挑眉有些意外的接过白色的信封,拆开来,里面大气且严谨的字体让墨云千眼前一亮,真是一手好字!

信上的内容很少,多数是墨家和崇阳候的打算,墨青飞的态度多有变化,墨云千一时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只是最后一句话让墨云千在意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在意了一下。这句话是有关墨清俊的事情,墨青飞想让墨云千好好的照顾那小子,希望他能过一个还算正常的童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墨青飞、墨青阳和墨家军对墨家的愚忠反而成了崇阳候的牺牲品。”墨云千无奈的摇头,墨清俊那孩子恐怕只有淳阳公主才能管得住,不过他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很难。

只是世事如常,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所以墨青飞的事情他们并不是太过在意,也并不太过伤感,只是感叹一下世事难料而已。君焰展耸了耸肩膀,墨清俊那小子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子,大皇兄也不会放任不管的,就是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心理扭曲。

“东洋军的状况如何?”君疾风见众人从墨青飞的信上回过神来才开口询问。

君焰展脸色一怔,眨了眨眼,“额,东洋军几乎全灭。”

墨云千眉头一挑,“几乎?”

“嗯,几乎。”君焰展背后冷汗淋淋,极小心的瞥了一眼君疾风,“额,我坦白从宽,坦白从宽,有七八个人护着席跃跑了,他们在东洋军的最后面,我们要是再追上去就深入东洋国境内了,也许会挑起更多的战争。”

君疾风看着君焰展的目光杀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席跃本就小心眼,他之前因为墨云千而有史以来输得最惨,接下来又因为战刃的出现全军覆没,他肯定会因为这两点卷土重来报复的。

不仅仅是君疾风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席跃的个性,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卷土重来,那必定是一场恶战。

“暂时先别管席跃了,该来的总会来,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闲鸥城周围可以算是安全范围了,但是仍旧不能掉以轻心。疾风,你立刻启程回北境,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

“明天走。”

“君疾风!”

“明天走。”

墨云千想要发飙,可是一看这君疾风的眼神就泄气了,连点气都生不起来,只能憋回去自个儿郁闷。

夜晚,闲鸥城的大道上仍旧站着众多铁骑,整个闲鸥城的防范工作现在已经交给了战刃,疾飞和祥云军都去休息了。

墨云千走在大路上,沿途的战刃将士都站得笔直,看见墨云千过来的时候都恭敬的喊了一声王妃,喊第一声的时候吓了墨云千一跳,不过后来就习惯了,他们叫,自己就点点头。

走了一路,接受了一路的‘王妃’,就算是淡定如墨云千也有点受不了。不过周围的百姓都送来了家里存储的粮食,说是将士们守城辛苦,他们做了些好吃的送给将士们。墨云千道了谢,连忙招呼周围的将士将百姓们送的吃的送往军营,吃的当然是热乎的时候才好吃。

“王妃姐姐,你今天太厉害了,打跑了两个大坏蛋!”

墨云千低头一看,这不是那天那个拦住自己问能不能赢的小男孩儿么,“是么?不过姐姐觉得最厉害的是你们哦!你们送来的石灰和热油解了姐姐的燃眉之急,也为姐姐争取了进攻的时间。”

“真的么?王妃姐姐,我们真的帮上忙了么?”

“当然了!不信你问问这些将士哥哥,他们可都是受益者,你们很厉害!”

小男孩开心的转圈欢呼着,周围的老百姓们也都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墨云千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翘起嘴角又沿着大街走。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有,地有,所谓人和便是人心所向。一座城池只有将士守护又有什么用?一座城池光有百姓努力又有什么用?只有当一个城池的将士和百姓拧成一股儿,就算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也有绝地反击的时候。

检查了一圈,墨云千便也打算回疾飞大营了,只是眼看着就要到了,却不想突然出现的破空之声挡住了她的去路。

头猛的一偏,堪堪躲过飞来的暗器,全身半转,压低身子看着身后无人的街道,眼神锐利却透亮,只可惜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道气息,就连呼吸和杀气都没有。

“阁下何不出来见人?既然敢来还不敢露面么?还是长得太难看无法见人?”

没有,一点气息的波动都没有,看来对方也是个暗杀的行家啊!墨云千舔了舔嘴唇,还真是少见如此能够隐藏起息的暗杀高手,反正她的好战因子被挑了起来。

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拿出来横在胸前,墨云千闭着眼搜索着周围的呼吸,也好在这条街上没有人,因为十条小路,不适合站兵,所以战刃的人多数都是站在旁边的大街上,刨除他们的呼吸就只剩下一个了。

睁开眼,墨云千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向左前方一个矮墙处,随后靠在墙上沉默的将散乱的裤腿和衣摆系好,“我说阁下,既然来杀我也得让我死的明白点儿吧?”

还是无声,墨云千白眼一翻,还是个闷葫芦!撇撇嘴,悄然转身不带气任何气息和声音,连衣角晃动的声音都没有,小心的翻上身后的小矮墙,低头就看见一个白衣人站在墙角下警惕着矮墙的后面。

看见这一幕,墨云千突然来了点使坏的感觉,呲着虎牙咧了一下嘴角,手拄着下巴,“哥们,这姿势不觉得累么?”

白衣人猛的一抬头,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刚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再也没说出来,因为他的嘴里正插着一把匕首,正是墨云千的那只匕首,穿透口腔,刀尖刺出喉咙。

白衣杀手?啧啧,白斩竟然还没有放弃杀自己啊,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挑这个时间来,不知道这次是白斩的意思还是甄恩辉呢?

血腥味儿很快的飘散开来,立刻引起了旁边街道上的将士们的注意,四五个人连忙冲进这条巷子里,见矮墙上挂着墨云千,矮墙下一个白衣男子被一把匕首贯穿喉咙。

“王妃,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还以为找到个不错的玩具,啧,收拾了吧。”将匕首在白衣杀手的身上蹭了蹭,连点眼神都没给留的离开了。

疾飞大帐里,墨云千、君疾风、君焰展三个人坐在圆桌前。

“武林世家有几个参与到了这次的战争里,武林中难道没有什么规定是不许武林势力牵扯国家的么?”墨云千紧蹙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她不懂这里的基本规则。

君焰展摇摇头,“这个是没有约束力的,武林势力本就是各国中出来的人物,这其中牵扯比较广,而且武林这两年也有些异动。”

“白斩不是镇南大将军的挚友么?他来杀我有什么好处?杀了我就相当于雨萧国整个北方被割据,这也不是镇南大将军愿意看见的吧?可是白斩为什么会听甄恩辉兄妹俩的话?”

“不知道,只是听说白斩和甄恩辉之间似乎因为什么恩怨而结识,总之这两个人的关系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诡异异常的。”君焰展耸了耸肩膀,突然笑眯眯的又来了一句,“会不会是听从甄宁的话而非甄恩辉?我听说有不少武林人都支持她呢。”

墨云千只是挑眉一笑,若是这样的话,应该还能大概解释清楚这中间的问题,但是就因为一个女人而袭击一个城池,从而战队?甄宁的能耐真的有那么大么?还是说,甄宁也只是这场博弈的棋子?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讨论了一下接下来闲鸥城的部署,君疾风决定将两万战刃留下来驻守闲鸥城,至于后续的粮草和弹药他会从东边的航城调一些过来,全程有战刃的将士押运。

大概讨论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君疾风看了一眼打哈欠的墨云千,又转头看着君焰展,很明显准备撵人了。君焰展看着两人偷笑了一下,眼里闪烁着鬼畜的目光赶紧溜走,他现在不能留下来,但不代表他不能来偷看的嘛!

墨云千见君焰展起身,他也起身准备回欧府的小院睡觉了,顺便睡觉之前看看小银子的状况,那小家伙放了那么多血估计还打蔫呢吧?

君疾风一把抓住墨云千,脸色微沉,“去哪?”

“啊?回去睡觉啊,困死了。”墨云千莫名其妙的看着君疾风越来越黑的脸,他怎么了?不会不让睡觉吧?可是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再不睡觉估计就该得失心疯了。

可是君疾风却将大帐关好,直接打横抱起墨云千转身去了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在墨云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压了上去。

墨云千再白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色一红有些别扭,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可惜君疾风压的太紧,连呼吸都有点困难的感觉,胳膊撑在身前想要退开君疾风,“喂,你,你要做什么?”

“睡觉。”

噗!墨云千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男人……真是够直接的了!他,他也说得出来!不仅说出来了,而且还说的坦坦荡荡!

“我也想睡觉,所以要回去了。”

“在这睡。”

“咳,不习惯。”

“抱着你睡。”

“额……男……男女授受不亲。”

“你是我媳妇。”

最后,墨云千还是败下阵来,留宿营帐,不过睡觉之前墨云千习惯了洗澡,可是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整个身子躲在水下,木桶的边缘只剩下半张脸还有受伤的胳膊,而露出来的眼睛正在泛着郁闷的意味。

她的对面,视线范围之内,君疾风正在脱衣服!

外衫脱掉了!上衣脱掉了!

墨云千两眼泛光的看着君疾风,精壮的上身,结实的肩膀,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宽腰窄臀,腰腹上八块腹肌且皮肤紧绷没有一丝赘肉,啧啧,好完美的身材!不过很符合自己选男人的标准,啊!要……要流鼻血了!

看着君疾风又要往下继续的手,墨云千及时出声,“喂,你要做什么!”

“脱裤子,洗澡。”

“等我洗完了你再洗,去屏风后面!”

“跟你一起洗,现在。”

“噗……咕噜咕噜咕噜……。”墨云千将脑袋埋在水里,唔,君疾风这个白痴,他这是在赤条条的诱惑人家嘛!嗷嗷!

可还没等墨云千再继续往下想,只听见几声脚步声,然后她就被人从水里拽了起来,君疾风抓着墨云千的肩膀,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憋得通红的小脸,视线平齐。

担忧?不是这家伙以为自己想不开吧?不过怎么这么冷?

墨云千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自己貌似在洗澡吧?君疾风没穿上衣?而且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一个木板。

“啊!色狼!”

这一叫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惊得整个疾飞大营的所有将士都从睡梦中顿起,脸色迷茫的看着四周丝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在外面听墙角的君焰展笑的奸诈,一脸坏笑的远离大帐,顺便带走一众听墙角的人,安抚了一下被惊醒的将士们。啧啧,他怎么不知道疾风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冰疙瘩终于有了冰疙瘩以外的表情了!

大帐里,墨云千拍掉君疾风的手,迅速躲进水里,可是她似乎忘了水是清澈透明的,而且因为她的动作而带起了波浪涟漪,反而被君疾风看得一清二楚,墨云千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却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君疾风的眼神幽暗,紧盯着水面下,一个跨步进了木桶,跟墨云千面对面的坐在木桶里,刚想伸手过去抱她,却不想被墨云千打了手。

“去去,大色狼,你这是袭击未成年少女!”

有一丝不解,但君疾风还是执着的伸出手,强硬的将墨云千抱了个满怀,只是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因为墨云千这几天来神经紧绷到了一定程度,随时随地的全身都处于戒备的状态,而且刚才被围困的时候更是跟一头蛰伏的猛兽一般,这样的状况会导致肌肉紧缩,容易造成肌肉疲劳,为了让她好受一点,君疾风只是默默的、手法熟练的帮墨云千揉肩膀、胳膊还有大腿上的肌肉。

墨云千的脸红透了,虽然知道自己想差了,但是前世今生她还从来都没跟任何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虽然这家伙是自己的老公,但是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而且这男人的手掌很烫,一碰到自己的皮肤就引得自己一阵颤栗。

“乖,揉一揉就好了,要不疼。”

君疾风很认真的帮墨云千缓解肌肉疼痛,可是也因为被君疾风抱住,木桶不大,两个人又紧靠在一起,墨云千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君疾风的异样,脸红得仿佛能滴血一样,只能低头充当鸵鸟。

看见这样的墨云千,君疾风的眼神暗了暗,捧起墨云千的脸,准确无误的吻了下去。

这一刻,这样的一个浓烈而绵长的吻,让墨云千完全没有办法反映,甚至直接呆掉石化。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男人已经紧紧地抱着她,大掌在她的后背摩挲着,带着一丝安抚,带着一丝试探,似乎并不希望她会因此而生气。

墨云千因为受伤的一只胳膊不能沾水而不敢有大动作,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眼底带着一丝柔色,怕伤到她,怕吓到她,不敢太大动作,不敢太过着急,只是等着她慢慢适应自己。

这男人!

因为害怕墨云千受伤的胳膊沾水,君疾风抱起墨云千将她带出木桶放在床上,动作小心翼翼,黑眸紧紧索绕在墨云千的身上,从被吻得红艳的嘴唇到留下印记的颈间。

两个人摩挲了一会儿,君疾风才放过墨云千,转身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笨拙的拍着她的后背。

“睡觉。”

墨云千穿着粗沁气儿,却为这两个字无语的直翻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君疾风不想要了她,而是墨云千眼底的黑色太重了,这半个月她都一直处于浅眠、少眠的状态,君疾风只想自己在的时候,让她睡个好觉,至少能好好的什么都不想的休息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墨云千刚睁开眼睛就看见妙语正在营帐里忙这忙那。

“王妃,你醒了!睡的好么?”

“妙语?不是让你们直接去北境么?”

“王爷来的时候我们就直接跟过来,昨天王妃忙着布置城里的东西,妙语就没去找您。”

墨云千点头明了,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掉了下去露出了胸口的点点印记,墨云千一惊,连忙抓起被子挡住,脸色通红的横了一眼偷笑的妙语。妙语知道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王爷心疼王妃,早早的就让睡了,这不一大早上来打探消息的君焰展失望的铩羽而归。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墨云千迅速的换上新的劲装,问清了君疾风和君焰展的位置便出了大帐。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一路上所有人都冲着她行注目礼?她出来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露出来的脖子上没什么印记啊,为什么他们都那个眼神儿?莫非……有人听墙角?最好不要被她抓住!

战刃大营内,君疾风正在吩咐接下来的事情,正巧这个时候墨云千走了过来。

“哟,阿千!早啊!”君焰羽一脸揶揄的看着墨云千。

而墨云千也因为他的这句话成功的确认了昨天第一个听墙角的人,笑得阳光灿烂却分外阴涔涔,君焰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惜跑来不及了,因为刚刚复活了的小银子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奔跑着。

战刃大营里一阵人仰马翻,小银子欢快的追着君焰展,他发现这个人类被追的时候比较有趣,要是君焰展知道小银子是怎么想的,他肯定会跟君疾风一样培养一下自己的无趣的冰疙瘩气质。

君疾风拉着墨云千,指着她面前的两个男子,“这两个人是我给你留下的两万人的头领。”

“属下于超见过王妃。”

“属下高海见过王妃。”

“嗯,平时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步调走就行了,守城交给疾飞铁骑就是,你们只要告诉本妃若是有事怎么联系你们就行。”

“王妃的令牌就可以,飞鹰大人知道怎么找到我们。”

墨云千点头,很满意两个人的态度,“很好,虽然闲鸥城已经暂时不会受到攻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要时刻注意一下这里的状况,以备若有突发状况可以联系到你们。”

“属下明白。”

“行,你们先去练兵吧,午时一过再去疾飞大营找本妃。”

等墨云千吩咐完之后,君疾风拉着她出了战刃大营,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两个人手拉手,气氛温馨,配上刚刚升起的朝阳,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涟漪的味道。

一路走回疾飞大营,回了他们大帐,君疾风一把抱住墨云千,“我要走了。”

“路上小心些,这一路恐怕不会很平静,还有,下次上战场的时候不要那么吓人,独自深入敌营的事情还是不要做。”

“好。”

“天冷了,北境更冷,要注意保暖。”

“好。”

“就算是打仗也要注意饮食,要好好吃饭。”

“好。”

“就不能多说一个字?”墨云千挑眉看着君疾风,眼里带着丝丝无奈,自己对这个冷然呆萌的男人怎么都无法生气,只能由着他了。

“会想你,要想我。”

这次换墨云千笑弯眼角,只说一个字,“好。”

君疾风走了,带走了战刃,战刃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天一夜便又再度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云千站在城北大门的城楼上,默默的看着走远的君疾风,但愿北境一切顺利!

君焰展揶揄的站在墨云千身后,枕着双臂笑的得瑟,“呦呦呦,这真是……都要成望夫石了!”

“我不介意再把小银子借你两天,我发现你们两个的感情特别的好。”挑眉看着君焰展,墨云千才不会吃亏嘞,反正小银子闲着也是闲着,多多动弹、锻炼一下对他来说能够更好的恢复伤口。

君焰展脸色一僵,立刻立正站好,“不用,不用,小爷我可是一点都不闲,一点都不!”

“不就好。”落井下石的来了一句,墨云千转身下了城楼。

城楼上的君焰展哭丧着脸,靠,他怎么就有招惹了一个绝对不能招惹的家伙!有疾风一个人就够受了,这又多了一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怎么就成一家子了。

两天过去了,闲鸥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城东大门已经被修建完毕,城墙也被补好,城内倒塌的建筑也重新开始盖了起来,战刃护送的粮草和弹药也陆续抵达了闲鸥城。

两天的时间,闲鸥城又恢复成了北方一座不能轻易被动作的庞然大物,东洋国因为席跃的带兵压境而被雨萧国找茬,在燕门关方向上丢了两座城池。

而因为国界上大量出现有毒青蛇,欣云国也同样遭到了打击报复,南方的镇南大将军分出了一半的兵力攻打欣云国,愣是将欣云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丢掉了两州5城,其中还包括两条河流的控制权!

至于京城方向,看看以上两个地方的倒霉程度就知道京城的状况了,崇阳候和顾国公虽然有二十万兵力,但是对比君炎本的五万精锐却没有多大的作用,再加上镇亲王府留守的将士频频动作,这二十万根本抵挡不了多长时间的攻击,很快的就被击退。

崇阳候和顾国公被陈公公抓进了刑部,严刑问供,最后拽出了不少官员,这些被拽出来的官员全部被诛九族,一时间京城里拔了不少的毒瘤,却也同时血流成河。

这次的兵变,史称闲鸥城之变,叫这个名字有两个原因。

一是,镇亲王妃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打败多余雨萧军五倍有余的东洋大军,并以五万兵力全歼二十万叛军。

二是,闲鸥城三面环敌,四国必争之地,这次叛变的战力中心区域。

然而在此次战役中留名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亲自摆兵布阵的镇亲王妃墨云千。

当然这些是后话,此刻的墨云千正坐在闲鸥城的欧府内批阅折子,她本来可以不用做这些的,但是君炎本那个该死的皇帝竟然让周围的的城池以闲鸥城为主,若有事上奏就直接将折子送到镇亲王妃手中,于是墨云千连个休息的功夫都没有,光是批改折子竟然就花了两天的时间!

在一旁帮忙的君焰展深刻的觉得,若非大皇兄不是皇帝,那么大皇兄一定会被阿千撕成碎片喂小银子。不过一提到小银子,这两天这只该死的银狼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天天追着自己的屁股后面跑,总是咬到自己的屁股,连坐都坐不了。

小银子摇着尾巴,两只前爪交叠,狼头就搭在爪子上,斜眼看着君焰展,监视他究竟有没有偷懒,偶尔抬起头蹭一蹭墨云千的腿,撒娇卖萌求新鲜的生肉。

君焰展一脸郁闷,不过他总觉得他似乎忘了点什么,一直到天黑了,看见月亮挂起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阿千!”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有这时间赶紧看折子。”墨云千头也不抬的吼了一句,她要被这些折子逼疯了。

“不是,再过两天就是月缺夜了,疾风身上有毒,每到月缺夜就会疼痛难忍、呕血揪心……喂,你去哪啊?阿千!”君焰展一边喊着,一边追着墨云千冲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墨云千脸色阴沉,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你特么的不早说!”

北境,君疾风从闲欧城回来之后就一直眉头紧锁,这次崇阳侯的叛变是因为四国同时支持,可是两天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崇阳侯起兵造反失败被抓,连带着顾国公和护国公一起,也就是说这次的造反失败了。可是东洋撤军了,并且遭到了惩罚,欣云国因为毒蛇被发现也被镇南大将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为什么朔北百部却没个反应?

这……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阿千说过的武林中人,是不是该从四方城那里拿点消息才行了?

智月光虽然不同意君疾风太过操劳却也很无奈,他们现在被逼的太近了,朔北百部诡异的行动和态度,再加上月缺夜的来临,这都让他忧心忡忡。

月缺夜,君疾风呕血揪心的倒在床上,床铺旁边摆着个铜盆,里面都是他吐得黑血。

“疾风,感觉怎么样?”智月光也无计可施,除了有季天杰提供的止痛药以外,别无他法。

“没事,敌军……”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君疾风的症状会随着夜晚的来临而变得更加严重。

季天杰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里交给我们,你先别说话,留点力气。”

军帐里的事情也传到了帐外,还好这里是镇亲王府的疾飞大营,否则一定会影响到军心,只是现在好几个将军都急得团团转,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时候朔北那边的战鼓已经鸣响了。

“智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智大人,敌军准备来袭了,可是王爷……”

不少人都是担忧的看着君疾风,他们的心里也急,可是面对敌袭,他们更急啊!没人领着,这场仗有多难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智月光虽然是他们的军师,但却也实实在在的是个文官,战场上瞬息万变,军师是在必要时刻方能发挥最大作用。季天杰虽然是武将,带兵能力的确很强,但是战场上随机应变的能力仍旧不如君疾风。

智月光和季天杰先出了营帐去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大帐里只剩下杨宇和王镜两个人守着,可是他们也只能看着王爷呕血揪心却无计可施。

大帐外,嘈杂声四起,不仅仅是敌军的来袭,还有这边的状况也有些乱套,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挥的了镇亲王府的疾飞铁骑,就连常年带兵的季天杰和智月光以及众位将军都不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娇喝传来,却莫名的让整个疾飞大营安静了下来。

“慌什么!敌军还没过来你们就先自乱阵脚了么!平时王爷是怎么带你们的!”

白色的骏马上,墨云千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状况,她身后还跟着锦玄和飞鹰。

翻身下马,墨云千拿出了王妃玉牌,“疾飞铁骑原地待命,智大人迅速想办法如何迎击朔北百部,各位将军安抚士兵情绪,准备迎战!季三少,跟本妃进大帐。”

墨云千刚准备进入大帐却停在了门口,转头眼神杀伐锐利的看着所有人,“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一盏茶之后,谁没有准备好就等着军规惩罚!”

掀开大帐,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君疾风,看见床上的君疾风时,心口骤然疼了一下,蹲在床边,用袖口蹭了蹭君疾风嘴角的鲜血,“我来了。”

“阿千。”

“这次,换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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