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
坐在摇椅上,墨云千悠哉的晒着阳光,让阳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摸啊摸,心里想着让宝宝也晒晒太阳,做做光合作用,要茁壮成长才行。
“王妃……”
“嗯?飘月?你怎么进来的?”墨云千纳闷的看着一连蔫了吧唧的飘月,自己进墓葬之前不是让他去监视斯远国的人了么?他为什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飘月揉了揉额角,“走进来的,不知不觉就走近来了,是于超告诉我具体的地方,要不然真难找。”
“斯远国那边有什么动静么?”墨云千将腰间绑着的静香袋递给他,“拿着,能好受点。”
“谢谢王妃。王妃,您认识斯远国的太子么?”飘月不太确定的开了口,有些事情是要建立在一些状况的基础上的。
墨云千摸了摸下巴,“你是说斯远国太子秦让?武林大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他怎么了?”
“属下记得王妃您说过,甄宁和大公主的背后都有一个人,这个人现在不明确究竟是谁,但是只要甄宁和大公主一死,她们所做的武器产业将会被滞空,最后不得已只能被放下,对么?”
“有人出面掌管这些了?”墨云千眉头一簇,难道除了这两个女人以外还有人懂这些武器的制造?
飘月却摇摇头,“不是,属下在监视斯远国别院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秦让就是这两个人背后的那个人,所以留在斯远国别院的时候,属下重点监视了秦让。但让属下意外的是,秦让不知为何竟然终止了这条链子,甚至将所有的人员全部抹杀,然后将已经做好的武器拿去毁掉,最后将制作武器的原材料送到了季家。”
墨云千一愣,身体瞬间掉入冰窖,“你说他把原材料送到哪了?”
“季家。王妃,有了这些原材料,我们不就可以做武器了?”
“不,秦让,他究竟想做什么!”墨云千从摇椅上起身,“那些原材料是怎么放在季家的?”
“用大箱子一起送过来的,王妃,有什么不对么?我让人放在后院了,那里没人,而且还阴干,适合存放这些原材料。”飘月瞪大眼睛看着墨云千,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如果只是成型的武器倒是没什么,别忘了做武器的原材料之一是硫磺,一个不小心引爆硫磺,那就不是一个季家能承受的问题了!”墨云千连忙起身,这不是件小事情,如果在武林大会期间,季家的事情波及到整个四方城,别说季家,就接连镇亲王府都要遭受连累,而且如此大范围的爆炸,整个四方城究竟能不能承受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墨云千连忙起身,只不过有些不稳,“锦玄!锦玄!”
正在不远处的锦玄一听见墨云千的声音全身一僵,立刻离开原地朝着墨云千跑了过去,一见墨云千摇摇晃晃的起来,旁边还单膝跪着飘月,飘月他见过,这人非常的可靠,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看见主子摇摇晃晃的不知道扶一把么?
“主子,你怎么了?”锦玄立刻扶住要晃倒的墨云千,“飘月,你怎么不扶一下主子。”
飘月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昏死过去,倒在地上。锦玄一愣,将墨云千扶稳之后看了一眼飘月的状况,“王妃,他中毒了。”
“中毒?我以为是他日夜兼程没休息好,怎么会中毒?”墨云千也是一愣,自己着急是因为季家存放大量硫磺等原材料的事情,她也没想到飘月竟然中毒了,“去个人把季天章和季天杰都叫过来,还有,把炎麟也叫过来!快点!”
周围立刻有人去办,只不过叫季天章的人是在飘月一倒下的时候就去了,至于这个时候才动的暗卫则是去叫季天杰和炎麟了,速度极快,王妃刚才似乎有些焦急的模样。等季天章和季天杰过来的时候,君疾风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只是去处理一下折子,离开还不到一刻钟呢,怎么就出事了?
“阿千,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君疾风一脸焦急的拉着墨云千左看右看,然后一手拽住身边的季天杰,“天杰,你看看。”
墨云千无奈的先安抚君疾风,“我没事,有事的是飘月,还有季家。”
正在给飘月把脉得季天章一脸纳闷的抬头看着墨云千,“季家?季家怎么了?”
“飘月怎么样?”
季天章松开手,“没事,就是被毒雾侵蚀了一点,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刚才说的季家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屋再说吧,炎麟,你帮忙照看一下。季大仙儿和天杰进屋,我有事情要说。”拉这君疾风,墨云千决定先安抚这个。
将人交给炎麟,屋里便只有季天章和季天杰,锦玄站在一旁,君疾风仍旧紧张的拉着墨云千的手,并将她抱在怀里。
“刚才飘月带回来的消息是,斯远国太子秦让将甄宁和大公主留下的那两条只做武器的产业链掐断了,杀了制作武器的人,然后将原材料送给了季家,现在正堆放在季家的后院里。”
季天杰一脸纳闷的看着墨云千,“云千,这不是好事么?有了这些原材料,我们就可以做武器了啊。”
“如果秦让是将做好的武器送给我们,那当然是好事,我们还得感谢他。但坏就坏在,他送的是原材料,你们应该知道炮弹是怎么做出来的,制作地雷和手榴弹就跟制作炮弹是一样的,这里面需要大量的易燃硫磺。而制作地雷和手榴弹的时候,还有一点跟炮弹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要在里面加一种物质,根据即墨煌留下的资料看,这种物质叫做硝酸铵,这种物质跟硫磺一样危险,稍有不慎混在一起,一个注意不到就容易大范围的爆破。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个有心人想要利用这两者进行爆破的话,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季天章眉头一皱,“那怎么办?那些东西如果现在挪走的话能往哪里挪?”
“秦让前脚送进来,我们后脚就往出挪肯定会引起注意的,一个弄不好还容易被秦让发现,甚至被下绊子,到时候哑巴吃亏有苦说不出。送信回去,我们不将他们挪出去,但也要让这些原材料不能用,让人现在就去喷水,将所有的原材料都喷上水。”
“这样就行了么?”
“暂时先这样吧,每天都要用水喷,确保硫磺和硝酸铵处于潮湿的状态,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挪走。要是附近有河流就好了,都扔河里,当然一定要找一条不作为百姓用水源的河才行。”
“我知道了,我会让暗军去办的。不过这个秦让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把专供他们国家的这条链子弄断了,然后又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送我们?”季天章皱紧了眉头,饶是他再大仙儿也看不明白这个秦让究竟在想什么。
墨云千靠在君疾风的身上,墓葬的事情解决了么?其实自己还是觉得不尽然,除了这些已经见过的势力以外,还有一个军师一族,这个族群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武林大会那边,那个藏在甄宁和大公主身后的人究竟是谁?有没有可能是已经死掉的雪世子?雪世子养的那只黑魔当初在墓葬里可并没有出现,那是不是雪世子也只是某一个组织的一员而已?那些蓝衣服的人……真让人在意。
“这些事情我们来解决,你就乖乖养胎吧!”季天章最后下了一个结论,这些制作武器的事情可以问她,至于布局的事情就不用她了,孕妇就专心养胎就是了。
墨云千顿时满头黑线,她无聊的都要憋死了,自己是不是也是找虐体制?将脸埋在君疾风的怀里,墨云千为即将到来的纯猪式生活默哀。
飘月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他竟然睡了一个下午,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准备下地,却被坐在床边的君疾风吓了一跳,“王……王爷?”
“你没事,只是村子外面的雾气导致的。你在斯远国别院里还听见什么了?有什么没说的?”君疾风抿唇紧盯着飘月。
飘月这才准备站起来,却被旁边的飞鹰按在床上,“你坐着吧。”
“是。王爷,我觉得秦让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我敢肯定的是秦让似乎并不伤害王妃,但,仅限于王妃本身。”
“为什么这么说?”
“秦让让人去解决那些制造武器的人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对她有利益损害的事情都不能发生’。还有,蓝亲王本来是打算回到斯远国之后提议即刻进攻雨萧国的,可是秦让却反对,说是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间段里,必须是在6个月后。属下算了算,还有四个月王妃就会生了,然后坐月子需要一个月,再完全恢复身体健康又是一个月……”
飞鹰眉头紧蹙,“王爷,还记得那次那个黑衣人么?称呼王妃为墨小姐的那个人,他当时就说王妃在她十岁的时候救了一个皇子。”
花非宁是被君疾风拉过来旁听的,这个时候也摸摸下巴开口,“王爷,有没有可能,王妃十岁那年救的皇子是秦让?6年前,秦让还不是太子,那个时候斯远国太子之位竞争得非常厉害,秦让完全有可能被袭击。再然后秦让记得这个恩情,所以凡是能够伤害到王妃的事情都被他杜绝。再然后,不知道王妃十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妃说她不记得十岁以前的记忆,包括十岁那年。”
君疾风沉默的看着手里的静香袋,眉头紧紧的蹙着,阿千不记得很多事情,包括曾经的记忆,她甚至都不记得她的一曲凤求凰,只是为什么事情都集中在那一年?季天章也说过,他们在十岁那年见过……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他总觉得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
“季天章似乎跟秦让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而且他也不知道王妃救过这么一个人。”
“会不会王妃就秦让的时候正好跟见季天章他们的时间错开了?”
“可是秦让若是有问题的话,就算我们镇亲王府查不出来,为什么季天章也查不出来?”
君疾风缓缓起身,“秦让是最近才出来的,他为什么这个时间才出来?”
飞鹰和花非宁一愣,“王爷,你的意思是秦让是故意这个时间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难道也跟墓葬有关?”
“不管他是真的对阿千好,还是假的对阿千好,杜绝一切可能性,过两天回京。”君疾风握紧了手里的静香袋,即使这里是炎煌一族的聚集地,即使这里应该比较安全,但是对君疾风来说,这里仍旧是危险的地方,只有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才能够固若金汤。
因为君疾风的命令,这两天飞鹰他们都在积极的做回京的准备,墨云千莫名其妙的看着在收拾行李的飞鹰他们。开始的时候墨云千还以为是君疾风给了飞鹰他们什么任务,可渐渐她发现,飞鹰他们是在收拾自己和君疾风随行的东西。难道现在就要回京?可季天章不是说要在这养半个月再出去么?这才过了六七天,难道临时改变什么决定了?为什么她不知道?拜托,她是孕妇没错,可是能不能不要忽视孕妇啊!
在被无视了两天之后,准备离开的这一天早上,墨云千被君疾风迷迷糊糊的抱起来,揉着眼睛看着他,“怎么了?”
“乖,睡吧。我们回京。”
墨云千立刻清醒了,一脸纳闷的看着君疾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从来没这样过。”
君疾风抿着双唇不肯开口,只是双眸直直的盯着墨云千。
被君疾风盯得有些无奈,墨云千只能叹了口一口气,“我现在不问你为什么,可是我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所以,到家之后,你必须告诉我原因。”
“好。”反正到家之后说什么都是他决定。
君疾风的这次决定做得非常的仓促,说他害怕他也认了,他不想再让墨云千再受到什么刺激,光是墓葬一件事情就已经让阿千好几次都陷入了危机。自己不想再这样了,真的承受不起那种痛苦的滋味儿。他们这次走的很急促,就连季天章和季天杰都是莫名其妙被君疾风直接丢进马车里,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的匆匆离开这里,可惜他们两个不跟君疾风坐在一个马车里,自然就没有机会问。
他们既然从天山离开,自然还会再走之前从京城出来,来天山的那一段路。距离天山最近的镇亲王府的庄子便是闻声镇,因为是秘密行程,所以他们依旧要入住闻声镇的那间客栈,于是他们从天山出来之后就派了暗部的人将预计的时间通知闻声镇的徐权以及客栈掌柜的,让他们做好准备。
客栈的掌柜的早就收到了消息,说是从天山回来的王爷和王妃会再次入住这里。按照预计的时间,这一天,掌柜的从早上起来就吩咐人赶紧收拾天字号房间,然后吩咐人去客栈门口的那对老夫妻的摊子上买早餐,可是等了一个早上,君疾风的马车都没有出现。
“掌柜的,没来啊。”被吩咐出去等待的店小二一脸抑郁的走了回来,“都快正午了,掌柜的,你确定收到的消息说的是今天早上?”
“靠,老子没收到消息这么折腾做什么?你再去看看。”掌柜的正在算账,一个不专心多写了一笔,叹口气,只能再重写一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店小二自然知道镇亲王府的标志,除了一身黑衣劲装以外就要看是什么绣样了。可是,这个绣样……是一朵花吧?一朵红色的什么花?认了老半天,店小二才在记忆里搜到了一个名字,曼珠沙华。
“客观,住店还是喝茶用膳啊?”为了印证是不是王府的人,店小二搓着手一脸谄媚笑容的上前问道。
这黑衣劲装的男人也没客气,直接开口,“我家老大要来,准备天字号房。”
店小二一愣,这什么情况,“这位爷,天字号的房间只接受十两黄金,您要几间?”
“两间,十颗夜明珠老子也付,我叫老大身体不适,赶紧的。”这次来吩咐的是凌霄仄原来的手下,为了不引人瞩目,墨云千只能派了这么一个没有人见过的人进来。
店小二一愣,暗语一样,可是这绣样是怎么回事啊!低头的时候,这人腰间的金铃铛却让他一愣,这个他见过,只有镇亲王府王妃或者王爷才能配戴的金铃铛,这一点除了镇亲王府的人无人知晓,这人是镇亲王府的!但是为什么只有金铃铛?上面的玉佩呢?
“客观,里面请。”店小二双眼一眯,看着是笑眯眯的谄媚模样,但实则哞中带着寒光。
照理说金铃铛是不会跟玉佩分开的,除非两种情况,一种是掉落被人捡到,一种是被人抢去。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完全保证这个人就是王府的人,就算是他刚才的暗语跟王府的人一模一样。
店小二带着这人进了天字一号房,这人在前,店小二在后,将房间门一关,店小二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直冲着这个人而去,正好抵在这人的腰侧,“说,你是什么人!”
“镇亲王妃麾下,破军。”
“信物。”
破军,他们知道。虽然不知道破军的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但是破军的人想要在镇亲王府下面的庄子活动都必须出示信物。至于信物则是一把特质的匕首,由王妃吩咐人亲自打造,并在隐秘的只有镇亲王府的人知道的地方刻上一个‘破’字。
店小二警惕的看着这人将匕首拿出来,小心谨慎的在匕首上轻弹了一下,咔嚓咔嚓咔嚓三声,匕首上面的机关向外翻起,翻起的内里侧有三个‘破’字。
店小二收回手里的匕首,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笑容,“抱歉。”
“没事,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如此谨慎是好的,不过说句实话,若不是我知道你们是自己人,刚才你在没动手之前肯定会被我拿下,所以兄弟,你们该好好训练了。老大的胎像不是很稳,需要很好的休息,食物要清淡的,傍晚的时候王爷和老大就会到。”
“前面那句你可不用说!不是说王妃和王爷早上就能到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告诉徐权将军?”店小二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兄弟建议道。
“不用,老大因为怀孕的关系不适应坐马车,隔一段时间就要下马车溜达一圈,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而且马车不能太颠簸,便跟预计的时间差了些。我先去接老大,这里你们按吩咐做就是。”
这人从朝着后院的窗户出去了,店小二也恢复一脸谄媚笑容的出了天字一号房,转进厨房吩咐事情去了。
一直到傍晚,君疾风和墨云千坐着的马车才缓缓驶进闻声镇。
闻声镇因为之前在天山的事情一直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武林大会没有结束,武林中人对墓葬的探索就不会结束。武林中人就仿佛约好了一样,只要武林大会一开始就是可以随意探索墓葬的时候,以至于到现在武林大会没有结束,他们也依旧在寻找。
天山仍旧是这些人搜索的最佳地点,所以导致了闻声镇到了现在依旧人声鼎沸,偶尔来一辆马车都是正常的,只不过要看下来的人是谁了。
墨云千的肚子是没有办法遮掩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停在客栈的正前方,只能在闻声镇里绕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徐权在镇上的另一间宅子,只不过没人知道这个宅子是徐权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宅子现在被破军的人征用了。
马车驶进宅子里,然后关门,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由破军和月光暗部全面把手的宅子堪称安全,不过这里的配套设施一点都不好,无奈之下墨云千和君疾风只能通过地下通道往客栈走。
当初将根扎在闻声镇的时候,君疾风就在地下修建了一条完整的通道,因为这里是粮食重镇也是商业枢纽,这样的地道对于镇亲王府来说是定好的。
店小二按照之前人的吩咐,在固定的时间将晚膳送到天字一号房,只不过他在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墨云千的肚子,傻眼的将东西放下之后,双眸就紧紧的盯着,王妃这肚子……也太吓人了吧?之前来的时候虽然知道是怀孕了,但几乎看不出来,可这才多长时间?这……这确定没有问题?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就鼓成这样了?算算时间,6个月吧?才6个月吧?
“王爷,用不用请大夫?王妃的肚子,好吓人。”
正在喝粥的墨云千嘴角一抽,“不用,里面是两个,你们不用担心。”
店小二下意识的应了一句,然后反映过来,两个?里面是两个?一脸惊奇还带着喜悦的看着墨云千,然后傻笑着出去了,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宣布一下,以后镇亲王府有两个可爱的小主子了!
君疾风搂着墨云千满足的笑着,低头摸摸墨云千的肚子,有些期盼,“阿千,累么?对不起,这么急着赶路。”
“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吃醋了?不过现在回京还是比较好的,怎么的也是自己家好。”说实在的,墨云千其实挺随遇而安的,上辈子的经历让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不过自从无法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生活里剔除之后,自己对镇亲王府总是多了一层归属感。
“阿千,秦让很奇怪。”君疾风考虑了一路,最终还是决定现在就坦白从宽。
端着饭碗,墨云千眉头一挑,“决定坦白从宽了?”
君疾风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然后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也将花非宁和飞鹰以及飘月的见解说了一下。墨云千就默默的听着,跟她想的差不太多,但还是有些区别的,但显然君疾风他们的见解更贴近事实。
“如果说我救得皇子就是秦让,那甄宁和大公主对付我的时候他就应该站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反而是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才有所动作。很明显,有所企图。”
“我觉得可能跟墓葬有关系。”
将碗放下,墨云千看着手里的灭鬼旗,“疾风,你说,那个军师带着我的玉佩哪里去了?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军师看似从来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但却是一个绝对不能抹去的存在,不得不说,他似乎掌控着某件事情的关键点。”
“墓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斯远国有蓝亲王虎视眈眈,朔北那边虽然解决了,但是席跃那里终究还是心腹大患。”君疾风有些纠结,为什么敌人那么多,他一点都不想打仗了,他就想陪在阿千身边,这些人怎么这么能挑事儿。
将灭鬼旗放在桌子上,墨云千笑了笑,“疾风,我有个建议,听听?”
“唔,你说。”
“满月酒,宴请天下!”
君疾风愣住了,他没听错吧?满月酒?宴请天下?阿千怀孕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个国家就仿佛约好了一样直接休战,不仅是雨萧国需要养兵,更不要说被自己和阿千重创过的东洋国和朔北,这两国断不会再出兵,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斯远国,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秦让不会在阿千怀孕的这段时间里出兵,欣云国那边有易千熙挡着,如此看来,也许满月酒过后就是五国动荡的开始了。
“……危险。”
“什么危险我没经过,想要了解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然就要亲自见他们,不论是什么样的阴谋,不管再如何擅长权谋,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而这个破绽往往会出现在他们以为的,敌人放松的时刻。”
“可是满月酒,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宝宝又刚出生。”君疾风纠结了,心里对其他几个挑事儿的国家更是咒骂连连。
墨云千摸了摸肚子,“这两个小家伙跟着我受苦受累这么久,但是同样的,他们也经历了很多。他们从产生的那一刻起,就不能定下平稳的一生,疾风,没有人的一声是一帆风顺的,总要经历过很多事情才能成长为一个有所作为的人,我不希望我们开创的平和世界让这两个孩子忘记什么是征战,然后变成一个只懂得吃喝玩儿乐的纨绔子弟。”
“唔……”可是他想养着女儿,他的女儿什么都不要想就好了。
看着君疾风纠结的表情,墨云千无语的笑着,“有句话叫做事情从娃娃抓起,你既然要把儿子扔去军营,那就要让他提前知道战场的危险感是什么,你要养着女儿,就要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安然,安然不是父母给的,是她自己争取的。”
抿抿唇,君疾风最终仿佛下了很大决定一样,点了点头,好吧,不管有什么危险,他都会保护好女儿的。如果墨云千知道君疾风怎么想,她一定会吐槽,儿子呢?你不管儿子啦?悲剧的儿子,竟然还没出生就被你爹彻底嫌弃了!
仿佛知道自己的母亲正在不断的赶路,这两个孩子也不闹腾,格外的听话,安安静静的呆在墨云千的肚子里,除了偶尔会踢一下增加点自己的存在感以外,平时都不会增加墨云千的负担。
在这个客栈里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墨云千和君疾风就又匆匆离开了闻声镇,只不过在走之前,墨云千找来了徐权。
宅子里,墨云千喝着暖茶看着徐权,“最近闻声镇可能会有些动荡,若是发现大范围的军队配置一定要派人去探听,另外将消息迅速传回镇亲王府。再有战刃可能会出现,但是伴随的还有一些其他人,只要他们有战刃的人保证就放行,若是没有或者拒不出事信物的人,立刻斩杀。”
“是,属下明白。王妃,请一路保重。”
“自然,这是本妃最后一次部署事情,所以本妃要告诉你的自然是本妃麾下的人。破军你们都知道了,但是由战刃保证的这些人你们不用担心,都是本妃的,你们只管放行即可。但不要多问,也不要讨论,这是一个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势力,明白么?”
“明白。”徐权点点头,心里多少都知道跟墓葬有关,但是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自然是不能讨论跟墓葬有关的事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只要有镇亲王府的信物就放行,如果他们想使坏,到了京城自然会被王府大本营的人拦下。
墨云千笑着点了点头,“你最近也部署一下吧,等宝宝满月了之后,本妃请你们八个罗刹齐聚京城,上次见到你们8个还是将近一年前呢,这次回来聚聚,另外看看那些人该杀,那些人该留。”
说到最后一句话,墨云千的语气里带了些杀气,徐权双眸瞳孔聚缩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墨云千话里的意思,看来,五国动荡很快就会开始,而属于他们镇亲王府的时代又将开始。
徐权站在城楼上看着墨云千和君疾风的马车远远离去,眼里带着些少有的兴奋。之前闲鸥城之战他没有参与,北境之战他没有参与,只能守在这座粮食重城,虽然不想有战争发生,但是一个没有冲劲儿、没有报复、没有血性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马车缓缓离开闻声镇,赶往京城,而京城收到消息的君炎本正站在御书房里。
御书房里,君炎本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这本折子,上面刻着一朵紫荆花,这是镇亲王府特有的刻痕,也是来自镇亲王府的折子。
桌案的下方,君炎翼正笔直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觉得?”君炎本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让自己非常满意。
“秦让的态度很诡异,但是儿臣觉得,如果上了战场,只要有王婶在的地方,斯远国一定会避开,但是相对的,其他地方就会在斯远国的攻击范围之内,如果是这样,王婶所在的地方会被渐渐剪成一个孤岛,孤助无缘,甚是危险。”
“不错,虽然秦让的让步会一定程度上减少我国的负担,但是相对的,也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情。而且他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武林大会没有结束,他就将那些武器的原材料送到了季家,若是他想,瞬间炸平季家,挑起武林恐慌都是有可能的。”
君炎翼皱了皱眉头,“父皇,我想我们应该等王婶回来之后,再做讨论,这个秦让太奇怪了。”
“你觉得秦让的目的是什么?”
“王婶,看似在顾及王婶的身体状况,实则是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企图掠夺王婶,因为墓葬。”
“记得父皇跟你说过的即墨皇朝吧?”
“记得,可是这跟墨家有什么关系?”君炎翼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即墨皇朝跟墨家究竟有什么关系。
君炎本起身走到御书房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花草树木脸上带着些淡漠,“即墨皇朝是一个诡异的皇朝,它的崛起虽然带着某种必然,但是你不觉得太快了?别说即墨皇朝之前的百家争鸣,当只不过几万人的军队竟然能在短短的几年之间踏平如此诸多国家,除了军师的智谋以外,你不觉得还有点其他的东西么?”
“父皇的意思是……”
“按照你皇叔的说法,云千不记得她十岁以前的事情,为什么?甚至说她救过的皇子很有可能是秦让,可是为什么一国的皇子会跑来雨萧国?当时的雨萧国也不平静。一切都围绕在6年前,6年前,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君炎翼也低头考虑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突然他脑袋里炸响了一下,“父皇,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问问皇姑姑。但是,我还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人。”
君炎本两眼放光的回头看着君炎翼,“什么人?”
“一曲凤求凰,让王婶彻底走入世人的视线中,墨家发生的大事情都没有让王婶被人所知,为什么不过一曲凤求凰就这么诡异的让人揪着不放呢?”
“阮蓝北!”
君炎本顿时瞪大眼睛,对啊,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个人了!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阮蓝北出现的时间似乎都有点过于鸡肋,而且云千说过她之前被人敲昏之前看见的是蓝衣,虽然君焰雪也酷爱蓝衣,也被他们怀疑,可是君焰雪死了之后,事情却没有告于段落,反而依旧有人推动。
“陈公公,派人去查阮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