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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能吃了杀千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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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君疾风的身后,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个样子的君疾风了?满眼嗜血之气,上一次好像还是闲鸥城之战的时候吧?君疾风重情,所以在雪世子的背叛之后,他痛苦而彷徨,所以在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侍卫惨死之后,他痛苦却也嗜血。

靠在君疾风的后背上,墨云千闭着眼,“小心些,阮蓝北那里应该能得到更多东西。”

“嗯,累么?回床上坐着吧。”君疾风收敛了身上的煞气,将墨云千抱起来放在床上,床上的焱啸吐着泡泡睡着,柳柳却睁着大眼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小手小脚不断的折腾着。

墨云千坐在床里,“快,给你闺女换尿布了。”

君疾风点点头,连忙包过已经很不愿意了的女儿。他的女儿是个宝,能预知危险还懂得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像君焱啸那个死小子,每次自己跟阿千亲热一会儿都会被这小子打断,唔,太可恶了!他才不像自己,自己才没有这么恶劣!唔,还是闺女好!唔,柳柳啊,要乖乖长大,不要跟你哥哥学坏了,唔,过几年就把你哥扔军营里操练去。

看着一脸傻笑给女儿换尿布的君疾风,再看看床里睡着的君焱啸,儿子,你也太不受你爹待见了,你爹给你换尿布的时候可一直都是嫌弃的模样啊!

半个月的时间,小小的两个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已经逐渐长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上带着些属于新生儿的红润,细细滑滑的皮肤让周围的人爱不释手,最近府里的大人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戳两个小家伙的脸,目的是试试弹性。而且他们都说,柳柳长得像自己,焱啸长得像疾风,只不过焱啸的左眼下方有一个泪痣,位置刚刚好。

焱啸喜欢折腾,只要一醒来就会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从来没有停下来稳稳当当呆着的时候,将来肯定是个好动的孩子。不过,最近他发现了小银子,然后一醒来就特别喜欢跟小银子一起折腾。柳柳喜欢安静,自然醒着的时间就很长,对危险的感知度非常强,不过墨云千发现最近这小丫头特别能吃,渐渐有往吃货的方向发展。

“阿千,柳柳饿了。”君疾风抱着已经包好了尿布的女儿走到墨云千身板,将女儿递了过去。

墨云千抽了抽嘴角,看着吧嗒嘴的女儿,最后只能认命的接过女儿,拉开衣服,她真心觉得,柳柳……太能吃了!

城东土匪山,谢斌和花非宁蹲在地上,完全没有了他们两个平时注意自身形象的模样,花非宁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使劲的在地上戳啊戳。

“我想见小公主。”

“我也想见,王爷什么的最讨厌了。”

“就是,为什么必须等到满月眼才能见到!”

“靠,我好想回王府去当个普通的侍卫啊!”

“找个人换换怎么样?”

“好主意!”

墨云千无语的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直抽嘴角,这是什么节奏?无奈的扶额,疾风啊,你的手下们都哀怨了,虽然现在他们是我的手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叛变了,原因还是自己的闺女。

“你们两个,很闲么?西北戈壁很需要你们。”君疾风黑着脸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个人,虽然很开心很多人喜欢自己女儿,但是柳柳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么!(君疾风,你确定不是女儿控发作?)

正蹲在地上的谢斌和花非宁全身一僵,顿时冷汗直流。

“逃跑怎么样?”

“你以为王爷会放了我们两个么?死化肥,我就说在地牢里嘀咕就是了么。”

“靠,还不是你选的地方!喂,我们现在在老大手底下,是不是可以不被王爷罚?”

“估计很难,事关小公主,王爷属于无国界型的!”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要不跑吧?”

君疾风身后的杨宇和飞鹰顿时无语了,这两个活宝能不能行了?悄悄话不是这么说的好伐?

君疾风双眼一眯,右脚一伸,正好踹在花非宁的屁股上,“化肥,带路。”

花非宁哀嚎了一声顿时原地蹦了起来,看着君疾风的时候那叫一个哀怨,不让看小公主,还不行自己讨论讨论、哀怨哀怨,王爷,乃不能介样专断啊!……还有,伦家的代号明明是睿阵,才不是化肥好伐!

地牢里,阴森恐怖,但却非常的干净,这是墨云千派人按照现代的牢狱所打造的。一间一间的隔间里面有一个架起的小床,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只不过没有窗户,唯有墙上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走在走廊通道里,安静的地牢里只有六个人走路的踏地声回响着。

地牢尽头的一间单人房里,君炎景全身狼狈的躺在床上,双目看着顶棚,满眼的冰冷石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呆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穿自己的琵琶骨,这幅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然而最让自己痛苦的不是这些,而是每次穿完琵琶骨之后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会有不同人来侮辱自己。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君炎景已经完全不想看来人是谁了,反正不是来穿琵琶骨的人,就是来侮辱自己的人,除了这两种人以外再无他人。

“君炎景,别来无恙。”

猛然睁大双眼,君炎景扭过头看着房间门口,一男一女正站在那里,女子手里还抱着个小娃娃,“墨云千!”

墨云千抱着怀里的儿子,拍了拍已经开始撇嘴的儿子,“焱啸,看看你的……皇叔。”

君炎景的目光集中在襁褓里的婴儿身上,小小的,团团的。

“你小时候也这个样子,不过应该比焱啸更加精致漂亮,但是君炎景,我真不明白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这半个月来的感觉如何?我说过,我会把我曾经受过的痛全部还给你!感觉得如何?被穿琵琶骨的时候是不是全身剧痛?被人肆意侮辱的时候,是不是生不如死?”

将怀里的儿子交给旁边的花非宁,墨云千缓步走到君炎景的跟前,蹲下看着已经几乎不能动作的君炎景。

“我说过,等我再来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君炎景,我等了一年终于等来这个日子了!你知道么?我现在热血沸腾!没有人知道我在被你捅完那一下之后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冰寒毒席卷全身的剧痛,没有人知道那种孤苦无助的绝望感。不过现在你知道了,这种带着绝望的痛苦是不是让你窒息?”

君炎景淡淡的看着墨云千,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还想做什么?”

“还想做什么?君炎景啊君炎景,说句实话,若不是你数次来打扰我的生活,也许我真的不会对你怎样,毕竟你是疾风的弟弟,也是智月光的弟弟,为了疾风我也不会动你。但我有我的底线,你千不该万不该差一点毁了疾风的生辰!你可知道镇亲王府十年来从未这么热闹过,你三哥君疾风已经有十年没有过过生辰了!你不喜欢我可以,其他日子任君折腾,可唯独那一天不行!华家的女儿给了你台阶下,你竟然都不知道顺杆往下爬,这一切……都是你活该的咎由自取!”

缓缓起身,墨云千低头看着君炎景,眼底那样明显的不屑和厌恶,“君炎本给你王爷做,甚至都不收回你的权利,那是因为他知道你终究不过是一滩烂泥扶不起来,所以他根本就考虑你会不会反,你从一开始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你以为你很重要,你以为你在疾风和君炎本的心里很重要,要不然不可能三王之中只有你的权利最大。呵,真是脑残的想法。”

看着君炎景不可置信的表情,墨云千心里痛快极了,她就是要让这个男人尝一尝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她就是要让他以为的一切都变了味道,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其实他只是别人早就已经放弃的弃子。

一把匕首被墨云千窝在手里,垂直的对着君炎景的心脏捅了下去,“最后送你一程!”

君炎景瞪大了双眸,看着巧笑的墨云千,记忆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渐渐跟眼前这张脸重合,苦笑一下,原来自己真的……错的离谱。

看着一张一合的嘴,墨云千收回了手,却皱了眉头,然后在这个男人最后的目光中,果断的转身。

眼前的墨蓝身影再也不见,一双明眸慢慢的闭上。这一生,他唯一的快乐停留在十多年前,他唯一的信仰在死前被掐断,他唯一的过错却没有机会得以弥补,他唯一的遗言还没有说完,那人……却果断的转身了。

看着没有了呼吸的君炎景,君疾风眼里闪过一丝流光,然后从花非宁的手里接过儿子,搂着墨云千离开了。

出了地牢,墨云千扭头看着君疾风的儿子,“儿子,让你看见不好的了,这都要哭了。”

“提前训练。”君疾风瞥了一眼一脸不乐意撇着嘴的儿子,这才哪到哪?

从君疾风的怀里接过儿子,墨云千拍了拍君疾风的后背,“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去做你要做的,谢斌他们会送我回去的。”

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妻子,君疾风点点头,千骨手和阮蓝北并不是依靠阿千就能解决的,既然武林中人敢来,那就要做好跟自己对战的准备,正好试试自己的武功有没有退步。

“谢斌,将王妃完全送回王府。”

谢斌邪邪的笑了一下,“保证把老大安全送回!”

点了点头,君疾风便带着杨宇和飞鹰先走了,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千骨手和阮蓝北。

看着走远的君疾风,谢斌搓着手,一脸讨好笑容的扭头看着墨云千,“老大,可否让我瞅一眼小公主,憋死了要。”

横了一眼谢斌,墨云千满头黑线,“行。”

噢耶!谢斌欢天喜地的将墨云千送回王府,安安全全的交给等在王府的锦阳和季天杰,然后他立刻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季天章的地盘逗了一会儿柳柳,等柳柳实在受不了睡着了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当然他是被季天章一脚踹出去的。

千骨手自半个月前被君疾风一脚踹飞之后便一直重伤着,而他一直在城西的一间宅子里养伤,只是君疾风的这一脚不仅是尽了全力甚至还带着六成的内力,他的伤一直没有见好的趋势。

而此刻,宅子的后门,君疾风一身黑色劲装站在原地,目光看着宅子里面,眼底带着一层阴霾。

这时,身材矮小的飘月轻轻落地,“王爷,千骨手正在里面疗伤,不过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再等等吧。”

“阮蓝北那边怎么样?”

“飘阳还没回来,阮家不容易脱身。”

眉头紧蹙的君疾风看着阮家在京城的暗庄的方向,很快那个方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晃了过来。飘阳的速度比飘月快,他从远处到君疾风这里用的时间不过是飘月的一半而已。

“如何?”君疾风看了一眼飘阳,还行,没受什么伤。他身边的飘月和飘阳是专门探听消息的,所以隐藏功夫和速度绝对一流,他们敢认第二自然没人敢认第一,但是相对的,他们本身的武功并不好。

飘阳拿出了一张面皮,这张面皮仔细看的话正是未来的,“爷,这是在阮蓝北房间里搜到的。”

“真的?”君疾风瞳孔一缩,一张人皮面具若是真的,那可就是真的从人脸上扒下来的,若是这样,未来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飘阳摇摇头,“不是真的。爷,阮蓝北此刻正在别院里,不过别院里高手太多又布有迷阵,若是冒然冲进去……”

“可以解阵么?”

“这个属下不会,我是从墙上跳出来的,但总不能永远都在墙上啊。爷,王妃好像懂,问问王妃吧。”

君疾风皱了皱眉头,“她不能涉险,她教过花非宁阵法,你去城东把花非宁带过来。”

飘阳点点头,立刻离开了,君疾风看着地上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座宅子,眼底的嗜血一点一点涌现,双眸变红,甚至带了一丝血线,他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今天不必藏着掖着,即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也定要将你们全部抹杀!

半个时辰之后,飘阳带着花非宁来到了君疾风的面前,三个人说了一些有关于阵法的东西,花非宁冷着一张脸跟着飘阳身后离开,他这次要带着暗卫队冲进阮家。

一抹无色的狼烟在京城的上空乍起,王府里正在哄焱啸的墨云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的狼烟,“开始了么?”

“老大,王爷借了化肥。”凌霄仄站在墨云千的身后,同样看着那个狼烟说道。

眉头一皱,“有阵法?”

“说是迷阵,应该只是简单的迷魂阵,不会有大碍的,放心吧。”

点点头,墨云千并不在做声,花非宁也是君疾风的手下,这次就让他自己解决吧,这一个月,自己还是好好的享受一下不用操心的滋味。

另一边,狼烟乍起,引起的不只是墨云千的注意,同时将目光放在这狼烟上的还有另外6双眼睛。

京城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里,一个锦衣男子喝着茶水,看着窗外的狼烟,“开始了么?才半个月,比我想象的要快。”

“二哥,你确定我们就这样来了真的能行?大哥的人可有两个都在这儿呢!”

锦衣男子嘴角微翘,“放心,有大仙儿在,皇不会有事的,只不过大哥那里的确不怎么好解决,怎么办呢?岚岚,您说该怎么办?”

“爷,请不要叫属下那么恶心的名字。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皇的脾气,断不会在满月宴之前动手,也许这是镇亲王的注意。”

锦衣男子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来了啊!”

“二哥!那你还悠哉的在这儿做什么?赶紧去找皇吧!”

锦衣男子抻了个懒腰,给了对面弟弟一个脑瓢,“小白痴,急什么!大哥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若是这个时候动了皇的儿女,皇肯定会跟他拼命,多得不偿失啊!所以,你要淡定!”

“淡定个毛啊!二哥!别忘了玉佩碎了,我们动不了家族势力!”

长时间的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锦衣男子手中半块破碎的曼珠沙华玉佩在阳光下散发这一阵冰冷的光华。

“就算凑全了,也,动不了呢。”

锦衣男子对面的少年和他身后的侍卫都是一阵沉默,自从6年前的事情之后,他们一族竟然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锦衣男子为首,遵守古老遗训守护吾皇,一派以大公子为首,废除遗训抢夺皇权。

这块代表着即墨皇权身份的玉佩被一分为二,准确的说是被人强行抢夺而碎成了一半,在他们的家族里,有一只用玉佩才能指使的小型军队,可玉佩已经碎了,那支军队终究还是会做出选择的。

“爷,要去找吾皇么?”

锦衣男子无聊的看着窗外,“等吾皇将阮蓝北收拾了,肃清一下之后,我们再去找她吧。”

自己担负着半个家族的命运,不能贸然的再去找6年前见过的那个倔强的小丫头,虽然那小丫头已经成长为一只刚刚苏醒的巨龙,但……还不够,这个世界还没有乱起来!

狼烟乍起的同一时刻,千骨手从内力疗伤中勉强苏醒,看着那一抹无色的狼烟,他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就在他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杀气席卷而来,双手拍地而起,躲过了从头上下来的一把致命匕首。

破窗而出,千骨手却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围攻他的有6个人,6个从来没见过、配合度极高的高手,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力都相当强劲,不用言语就能完全的明白对方下一刻要做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只不过围攻他的6个人并不说话,而是神情肃杀的看着千骨手,手中的长剑不断的挽着剑花放着大招。他们的任务就是清剿这个人,为他们的兄弟报仇,保护他们的王妃。一想到被这个混蛋活生生拆骨的兄弟,6个人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这个人,一定要让他惨死!

君疾风看着下面的战局,丝毫没有亲自出手的意思,他站在宅子房顶上远眺着阮家的别院,那里也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虽然看不到,但阵阵传来的杀气却清楚的感受得到。

千骨手应对这6个人其实本该没这么费劲,但可惜他现在身受重伤,而且这六个人的配合竟然好到了几乎天衣无缝,就算有缝隙,他千骨手也找不出来,这六个人是经过墨云千亲自调教的,一招一式,一支一收,漂亮、干净、利落。

“你们……镇亲王府的!”

六个人表情依旧,眼底涌动的表情不是千骨手能看明白的,在千骨手的眼里,这六个人就是一个杀人的利器,什么也不过问,也没有什么能影响他们的心情。

“住手,否则你们永远不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你们王府那个在墨云千身边的女人,我知道她在哪!”

六个人的眼底染着一层愤恨,最后渐渐回归平静,他们还记得,出门之前王妃说过的话。那个时候,王妃一直看着天际,她说,为了大局着想,断不能听了千骨手的话,即使千骨手说出了未来的下落;但于私,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要救未来,而这个机会就来自千骨手。

千骨手以为这六个人会停下来,但是他想错了,这六个人甚至连脸色都不变,出招照样狠戾,他们不是应该救那个女人的么!为什么会这样!阮蓝北不是说只要抓住那个女人,墨云千就会乖乖束手就擒么?结果来的不是墨云千,来了的他们也不在乎那个女人!

“你们再不停下来就永远也别想见那个女人了!该死的!”捂着手上的左臂,千骨手咬牙切齿的看着六个人,看来必须透漏一点点才能让他们上当,“那个女人被我锁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在哪。”

然而等待他的是更加凶猛的进攻,就仿佛不杀掉他就不会结束一样。这样的狠劲儿让千骨手有了一丝意外,怎么一提起这个女人,这些人更凶狠了?难道他们打算不让别人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一这么想,千骨手瞬间将这六个人的身份从镇亲王府暗卫换到了阮蓝北派来的人身上,难道……阮蓝北那个混蛋过河拆桥?靠!

六个人一看千骨手的表情就知道,成了!

“千骨手,纳命来!”

君疾风站在房顶上听见这句话之后才从背面走到了正面,看着下面混乱成一片狼藉的状况,“似乎挺热闹。”

六个人齐齐停手,他们的身上没有代表镇亲王府的绣样,自然不会被直接归为镇亲王府的人,而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连忙齐齐退后,希望接下来的演戏能够成功套出未来的下落。

“千骨手,杀你的人倒是不少!”君疾风俯视的看着一身狼狈的千骨手,不屑的讽刺道。

千骨手暗骂一声,“我告诉你那个女人在哪,但是你要救我。”

君疾风眉头一挑,似乎来了点兴趣,“说说看,若是真的,本王倒是可以救你一命。”

那六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动了,六把长剑直直的冲着千骨手的各个致命死穴而去,阻拦了千骨手要说的话。只不过君疾风将一块石子踢了下去,正好打乱了六个人的联合出招,将六个人震退。

“本王要听的话他还没有说,急什么。千骨手,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本王见不到人,自然也不会救你。”

千骨手看了一眼君疾风又看了一眼被震退而不甘心的六个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在城东一个破败的庙里面,在地下。”

君疾风眉头一挑,一挥手立刻有人离开去准备救人,千骨手当然不会全告诉君疾风,那间破庙里面有两个武林高手守着,而且就算进了地下还有好多机关等着,就算他们再厉害,锁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机关锁链也只有自己能打开,若是强行打开肯定会被机关灭杀。

六个人见千骨手说了出来,眼底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提剑冲上去,只不过这次是缠斗,他们必须缠住千骨手一直到有救出未来的消息传来,在这之前,这个人绝对不能死!

王府里,早就已经整装待发的小智、千星和墨云安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被季天杰带走了,目标城东破庙。

等他们抵达破庙的时候,鸣晟已经派人守在外面多时了,而且还有人正在跟里面的两个武林高手缠斗在一起。季天杰一进去就看见黑着一张脸的戚寒霜和一脸严肃的锦阳正在跟那两个武林高手打在一起,旁边的君焰展正在寻找地窖的入口。

“展,如何?”

君焰展正趴在地上,突然兴奋的开了口,“这里,这里!”

小智三个孩子从来没见过高手打架,此刻已经吓白了脸蹭着破庙的边缘走,好不容易走到君焰展旁边,将他拉到一旁,由小智小心翼翼的探听检查。

“小智,如何?有什么问题么?”季天杰有些着急的看了一眼小智的脸色问道。

“呼,没有机关,打开就行。”小智用包里的匕首将边沿撬开,不过因为石板很重,他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力气,愣是没打开。

旁边后过来的杨宇将他推开,按照小智刚才的方法将石板撬开,听了小智的指挥小心翼翼的将石板以特殊的方位扭转,然后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杨宇拎着小智第一个走下去,小智小心翼翼的寻找沿路是否有机关,杨宇就跟在他旁边保护他,季天杰和墨云安手里拎着药箱跟在后面,千星和君焰展就跟在最后面,几个人迅速的往里面走,只是越往下空气就越潮湿。

等他们下到地底的时候都倒吸一口气,这里是一个冰窟,里面全都是冰柱子,而此刻他们看见的是奄奄一息的女子被吊在半空中,巨大的机关锁链正锁着未来的双手,还有另外一根锁链连接着穿着未来琵琶骨的一根棍子。

“未来姐姐……”墨云安跑到未来的旁边,未来只穿着一身里衣,全身几乎都冻结了起来,下半身泡在冰水里,只不过这冰水是血染的。

似乎听见了墨云安的声音,未来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双眼中,墨云安不安的脸上带着眼泪,“云安……少爷……王妃……危险,侍卫……在城外……”

“别说话,小智,这锁链打得开么?”杨宇拎着小智走到未来的面前,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盖在未来的身上,扭头看着小智询问道。

小智爬上冰桶,虽然冷,不过咬牙硬挺着看着高处的三个锁链,大概一刻钟之后,眼睛亮了亮,“可以!这两个锁着未来姐姐的好解开,不过这个穿着琵琶骨的有些危险。”

锁进琵琶骨,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没有武功的未来能够挺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杨宇跳上冰桶,将未来抱在怀里,也不管是不是男女有别,反正现在救人要紧。

小智意见杨宇的动作眼前一亮,最先跑到锁着琵琶骨链子的旁边,中间还因为冰面打了个滑,还好季天杰从下面扶了他一把,要不然肯定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小智小心翼翼的解开当中的机关,尽量不去触动这条锁链,因为连着琵琶骨,只要锁链一动,未来必定疼痛难忍。

最后只听咔嚓一声,小智抹了抹头上的汗,“好了,那个先把这个棍子拿出来吧。”

杨宇抱紧未来瘦弱的身子,咬了咬牙,“未来,忍一下。”

未来点点头,虽然没力气了,但是她还想再见见王妃,至少确保她的安好才能死……

季天杰小心的用白布将琵琶骨的位置包好,然后示意杨宇一定要一口气拔出来,否则越拖越疼。杨宇咬牙,一手托住未来的身子,一手握在棍子上,猛的一使劲,将棍子整个拔了出来,代出了一阵血花。季天杰赶紧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将位置再还给小智,让他赶紧将剩下锁着双手的链子解开。

小智小心翼翼的解着捆着未来双手的锁链上的机关,可解到最后的时候,小智怒骂了一句,“混蛋,那个混蛋!”

“怎么了?”君焰展纳闷的看着小智,怎么了?解不开?

“能解开,可是解开了,未来姐姐的手也废了。”小智将链子摆正,这个时候他们才看见锁在未来手腕上的锁链竟然全部都是倒刺,全部都穿过未来的手腕而过。

杨宇低着头抱着未来,看着未来身下的一片血水,全身肃静而暴虐,他要杀了那个千骨手!

季天杰检查了一下未来的双手,随后沉了脸,“那个混账!小智,先解开,救了命再说!”

小智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硬挺着将最后困在未来手腕上的锁链解开。所有的锁链机关被解开,杨宇将未来抱了出来,然而,也是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泡着未来身体的水是血水,因为未来的右腿有一道伤口,那是被硬生生撕裂的伤口,深到完全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和肌肉组织。

这一刻,冰窖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要听不见了。

君焰展默默的将外衫脱下来,盖在未来身上将她裹好,季天杰也将外衫脱下将未来的腿小心翼翼的包好,尽量不伤害到未来的腿骨。

“杨宇,未来的状况最好是用什么东西将她抬走,你等会儿。”君焰展走出冰窖回到地上,无视正打作一团的四个人,从破庙里捡了一块木板,又折回到冰窖里,“放在这上面吧,我们抬着出去。”

将未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板上,三个大人抬着木板冲出去,连带着后面三个小的,墨云安和千星拎着大药箱子费劲的跟在后面,他们可不能拖后腿。

地上的打斗仍旧再继续,只不过在君焰展经过这里的时候下了一道命令,“虐杀!”

镇亲王府里,墨云千皱紧了眉头站在风云院里看着城东的方向,距离季天杰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怎么这么慢?

“你放轻松,别忘了你身体不好,未来不会有事的。”季天章将墨云千压着坐在躺椅上,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不是遇到严重的阻碍就是未来的状况非常差。

很快,夹杂着血腥味儿的几个人匆匆的回来了,墨云千腾的起身,怎么是抬回来的?

未来的房间里,她身上的衣服被拿开,当墨云千看见未来伤口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跌倒,还好她后面的杨宇扶了一把才勉强支撑着。

“姐姐。”墨云安不安的看着墨云千,她的脸色太苍白了。

墨云千揉了揉额角,“我没事,季大仙儿,天杰,无论如何,给我救活未来,要什么尽管说!”

“她还没死呢,有我在她就不会有事,你现在就坐在旁边带孩子。”季天章将怀里的两个小不点交给墨云千,就让她坐在屋里哪也不许去,他们三个,一大两小谁也不能出事。

杨宇看着床上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儿的未来,握紧拳头,转身看着墨云千,“王妃……。”

墨云千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交给杨宇,是那把最新制作的匕首,看着未来的时候红了眼眶,眼底带着一丝凶狠,“给我杀。”

接过匕首,杨宇抿唇出了门,风一样朝着城西的宅子而去。

宅子里,六个人仍旧跟千骨手缠斗在一起,君疾风就站在旁边看着。当杨宇重新落在他面前的时候,君疾风皱紧了眉头,好重的血腥味儿。

“王爷,未来救回去了。王妃说,杀。”

君疾风这才准备动手,只是杨宇拦住了君疾风的脚步,抬头,眼底带着一丝坚定,“王爷,可否将最后灭杀的机会让给属下?”

看着面前这双染着一层愤恨的双眸,又看了看杨宇手里的匕首,“可以。”

六个人在看见君疾风走过来的时候迅速退后,千骨手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的时候,君疾风却出其不意的一掌拍在他的气脉上,十成十的内力震荡了千骨手体内的内力,就一掌,不过才一掌而已竟然就震碎了她的气脉丹田。

千骨手虽然及时的退开了,但却被君疾风紧咬的追着,根本退不开一个手臂的距离,几乎是贴得极近。君疾风的左手应对着千骨手的掌风,右手却在伺机而动,一晃眼,一抹黑影飘过,千骨手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跌在地上,周围的侍卫才发现他的手筋已经被挑断。

君疾风站在原地,一串链条从他的衣袖里被放下来,链条的尽头是一只倒金钩。

千骨手怎么说也能排在武林前二十强,可就是这样一个武林高手竟然在君疾风面前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就被废去武功,甚至被挑断手筋!

“你……你的武功……”千骨手一脸惊恐的看着君疾风,不可能,他上次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此刻竟然如此厉害,就算自己身受重伤也不会一个照面就被废了武功!这不可能!

君疾风笑的一脸不屑,“不可能?上次本王是觉得无聊不想参加了才不继续,要不然你以为你有可能赢过本王?”

“你,你不想救那个女人了?没有我,你们就算找到她也没有用!”千骨手咬咬牙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要换取自己的命。

“真是一场豪赌,不过本王并不奉陪。”

君疾风的话刚落,城东的方向就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惊了京城里的男女老少。千骨手一脸呆泄的看着城东的方向,不知道为啥,他就是觉得爆炸的地方肯定是那个破庙。

“不,不可能,你们竟然要把那个女人也炸死,哈哈,镇亲王府也不过如此。”

君疾风晃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倒金钩,“你说本王跟你一样?真是恶心,未来早就已经救出来了,雕虫小技而已,你可以准备去死了。你们说,拆骨怎么样?”

6个侍卫握紧了手里的长剑,“王爷,可否给我们留一口气?”

君疾风眉头一挑,“本王从来不留活口,不过,今天就算例外吧,给你们留口气。”

没人看见倒金钩是怎么动起来的,在杨宇他们的目光中,倒金钩就仿佛是活物一样自己冲向了千骨手。因为手筋被挑断,千骨手没有办法阻挡君疾风的倒金钩,就算没被挑断,他也阻挡不了,因为他连倒金钩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面前的都不知道。

唰的一下,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倒金钩整个卡在千骨手的右侧手臂里,君疾风眼底血芒一闪,往外一拉,一根完好的右小臂骨头被拉了出来,只不过中间的位置有些裂痕。

骨头落在地上,君疾风一脸厌恶,“飞鹰,过来,碾碎了,一点点撵!”

因为兄弟的惨死,飞鹰等人看着千骨手的时候眼底带着狠、带着恨、带着血腥,他们要用同样的方法让千骨手也尝尝,在他活着的时候所有骨头被一根一根提出来,然后被他们一根一根的碾碎的滋味!

城东的动静让君疾风知道,那里的战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花非宁带着的前往阮家暗庄的那部分人。不过那边有动静之前,自己来体会一下拆骨的乐趣吧。仿佛玩儿上瘾了,也仿佛第一次提出来的骨头有裂痕,让他很不满,总之,仿佛是实验一样,君疾风一根比一根提的漂亮而且完整。

一根一根,一块一块,然后被无情的碾碎。

当最后一块骨头被提出来之后,君疾风数了一下,正好177块骨头,有点多,地上还多白色粉末渣滓。君疾风接过飞鹰递过来的绢布仔细的擦着手里的倒金钩,将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千骨手交给旁边的侍卫,随他们怎么折腾。

千刀万剐,六个侍卫和飞鹰他们一片片将千骨手的肉片下来,千刀万剐,分毫不差。最后,杨宇拿着墨云千给的匕首插在了千骨手的脑袋上,从脑门上插了过去,就听咔嚓咔嚓咔嚓三声,整个脑骨崩碎。

君疾风从袖口里拿出几枚手榴弹递给飞鹰,扭头看着杨宇,“未来怎么样?”

“被穿了琵琶骨,双手可能会残废,右腿被硬生撕裂,但好在骨头并没有使,但长时间处于冰窖里。”

君疾风看着阮家的别院,皱了皱眉头,“不早说?把这里炸干净之后,去找另一个人算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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