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古闻清连忙点头,目光越过她看去,见到青色长袍的木青时,他不由眼前一亮,笑眯眯的问道:“少夫人,想必这位就是夫子了吧?”
木青上前,朝古闻清拱拱手,道:“古村长,我叫木青,以后村里的孩子的学业就交给我吧。”
众村民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本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一大早就起来打扫房子,还有一些人不乐意。现在看着杜雅汐连夫子都带了回来,他们这才真正的相信。
众人不约而同的打量起了木青,见他文质彬彬,一身书香味,皆是满意的点头。
那边杜瑞兆牵着杜雅兰领着一群孩子跑了过来,“二姐,二姐夫,夫子呢?”
杜雅汐垂眸看着面前一张张兴奋的小脸蛋,一双双饱含希望的脸,第一次,庆幸自己做下了这个决定。她伸手指着木青,向孩子们介绍:“你们以后要好好听木夫子的话,木夫子的学识深,你们可要好好学,知道吗?”
“知道。”孩子们齐声应道,响亮声音,从山那边传了回来,听在大人们的耳朵里,一个个都笑不拢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欣慰颔首,杜雅汐笑着引导他们,“那你们还不快点和夫子打招呼?”
孩子们立刻移目齐齐看向木青,只听见杜瑞兆和杜雅兰率先喊了句:“夫子好!”然后孩子们就争先恐后的跟着喊着,木青点头,笑看着这群孩子,“学生们好!”
“夫子好!”孩子们又回了他一句。
看着兴奋的孩子们,大人们也喜不胜喜,眸中散发出璀璨的希望之光。
杜雅汐看着,伸手握紧了姚宸之的手,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的道:“宸之,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姚宸之扭头看向她,勾唇微微一笑。
杜氏夫妇走了过来,瞟了一眼他们紧握的手,两人相视一眼,欣慰的笑了。
猪肉梁的媳妇范氏带着几个妇人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杜雅汐,道:“雅汐啊,那边我们摆了桌子和椅子,过去坐下来歇歇吧。今天来检查身体的大夫呢?我们也准备了茶水。”
杜雅汐抬眸看了过去,她身旁的妇人本打量着她的目光骤然抽回,神情有些畏缩,讪讪的笑着附合,“对啊。我们一早就准备桌椅和茶水,村里这么多人,指不定要检查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先回去准备一下午饭?”
邰氏就笑着接过了话,“可不能麻烦各位大嫂子,在我们家里吃就好。”
“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范氏笑着摆手。
其他人也连连道。
“不会麻烦。”
“这是应该的。”
“姚家和杜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就做顿饭而已,麻烦不了。”
刘桂香走了过来,瞥了范氏她们一眼,随即笑着对杜雅汐,道:“少夫人,我家就在这边上,要不中午就去我那吃吧?我这就先回去准备。”
话罢,杜雅汐就见范氏等人皱了皱眉头,很显然不喜欢刘桂香这奉承的样子。
“古嫂子,你今早在家里割了两斤猪肉,半个猪头骨,够吃吗?”范氏用她那肥硕的屁股轻撞了一下刘桂香,娇小的刘桂香差点没被她一招神龙甩尾给甩了出来。
刘桂香不禁脸红耳臊起来,她也只不过是说说场面话,因为她知道杜雅汐不会答应。像这样动动嘴就能讨好的事情,她为何傻傻不做?
她咬牙瞪了范氏一眼,道:“去谁家也不去你家,满屋子的猪骚味。”
范氏不怒反笑,耸耸肩道:“猪骚味总比马屁味强。”说完,白了刘桂香一眼,又笑眯眯的看着杜雅汐。
杜雅汐不禁感到好笑,这算是什么?
这是要为了一顿饭而干架吗?
还真是怕她们惹急了就抓头发掐打起来,杜雅汐连忙笑着摆手,道:“各位婶子,大娘,这事就听我娘的,可不能花费了各家的口粮。再说了,我们家也没帮上大家的什么忙,以后还有少不了要麻烦大家的地方。”
众人一见,脸上皆是露出了喜色。
心想,看来这药园上工的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刘桂香的脸色却是不好看起来,她如果应了自己,那才是给自己长脸,现在算是怎样?两边不得罪吗?
范氏等人投给她一记鄙视的笑,刘桂香顿时不自在起来,便笑着指了指村祠堂边上的房子,道:“我去看看木夫子有没有缺什么,好及时给他补上。”
“辛苦古婶了。”杜雅汐笑道。
刘桂香立刻就笑了起来,摆摆手,道:“不辛苦。”
邰氏见刘桂香走远了,就对范氏等人,道:“各位大妹子,大嫂子,那边已经开始检查身体了。我听说每个人都拿一个号码牌,逐号检查,要不你们也赶紧去拿一个好,别排在后面,误了自己的时间。”
“还有这事?”范氏几人面面相觑,见杜雅汐点头肯定,立刻撒腿就跑,“走,咱们赶紧的,别误了事。”
邰氏看着她们的背影,扭头与杜父相视一笑。
两人默契的摇摇头,眸中的笑意更浓了。
杜雅汐见那边有五个大夫已经坐了下来,便想去坐阵顺便帮忙,她抬头看向一旁的姚宸之,道:“宸之,待会人多,让爹先陪你回家吧。”
她担心他的身体,尤其是听到老何说他昨夜里又毒发了。
姚宸之摇摇头。
杜雅汐又道:“你回家歇着,我会安心一点。”说着,她拉了他一下,他马上配合的变下腰,以最佳角度听她讲话,“我爹的脚伤还未痊愈,你若是要回去,他是一定会陪着回去的。”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姚宸之就不再反对了,只是仅于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那你也要注意点。”
“嗯,我知道。”
听到了她的答应,姚宸之不禁莞尔一笑,松开她的手,朝杜父行礼,道:“爹,可否陪宸之先回家?宸之有些迫不及待想摸摸爹昨日替我刻的字了。”
闻言,杜父开心的笑了,连连点头。
“好好好!爹马上就陪你回去。”说着,他看向杜雅汐,轻声叮咛:“雅汐,爹爹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办好的。”
话里两层意思,杜雅汐听得分明。
她严肃的点点头。
杜父点点头,看向邰氏,道:“玉凤,你先在这里帮帮孩子,晚些时候就回来宸之做饭。”说完,他就牵着姚宸之上了马车。
邰氏牵过杜雅汐的手,欣慰的拍了拍,颇有荣焉的道:“雅汐,这事做得好。”
母女俩相视而笑。
杜雅汐看向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的木青,对着邰氏,道:“娘,我去帮忙。你去帮我看看木夫子那里还需要什么?”
“好。”邰氏转身就朝木青走去。
幸亏村里只有几百人,还有古代的身体检查并不复杂,在木青的加入后,村民的身体检查终于在日落之前完成了。
这个木青还真是深藏不露,交谈之后,杜雅汐才知他小时候就住在姚家,从小就与姚宸之、徐家兄妹长大。也许是因为成长在姚家那样的药香世家,他在目濡耳染之下,也和姚宸之一起跟老何学习医术。
不过,他对医术并不是那么的热沈,所以,他最终还是子承父业。
村祠堂前,检查完的村民一直不愿离去,杜雅汐心知这结果若是不现在宣布,估计他们今晚都睡不着了。
她指着面前厚厚一叠的纸,看向目光切切中夹带着忐忑的众人,道:“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急着想知道结果,接下来我点到名字的人,在点到你的名字时,你就喊一声到,木夫子将会记下你的名字。”
“记下名字做什么用?”人郡中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其他人一听,立刻附合,“对啊,对啊……”
“大家静静,听少夫人把话说完。”钱掌柜朝众人做个安静的手势。
人群果然就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的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看了大家一眼,道:“记下名字的,就是第一批到我们药园上工的人。”
众人一听,立刻炸开了。
“要是没有念到名字的呢?”
“没有念到名字的就不用吗?”
人群里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大伙的心更是七上八下起来,这若是得了什么病可怎么办?
杜雅汐面色一正,一脸肃穆的道:“后面的人,可以在第二批,也可以在第三批。”
“什么意思?”
“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关于切身利益,这些人都不禁急了起来。
杜雅汐看了一眼古闻清,古闻清会意,立刻走到人群前,安抚众人的情绪,道:“大家先不要着急,先听听结果。”
众人就勉强的静了下来。
杜雅汐干脆将名单给了古闻清,总不能让他这个主事的什么也不做吧?
半个时辰后,村祠堂着就只剩下十几个人,其他人都欢天喜地的回家等待签明天的上工协议了。
古闻清望着面色苍白站着的十几个人,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他搓着双手看向杜雅汐,轻声问道:“少夫人,这?”
杜雅汐从记录着他们身体情况的宣纸上抬起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拿着纸走到了他们面前,笑了笑,道:“各位都不要着急,并不是大毛病,只要按着方子煎药喝,很快就可以康复。这人啊,有什么病都不要紧,就是不能自己吓自己。这病也是奇怪,你越是怕它,它就越是强势,若是你比它强势,它就变熊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杜雅汐点点头,看向几个年迈的老头儿,道:“各位叔公伯公,你们的年纪不小了,药园里又是一些体力活,虽然你们的身体都硬朗,但是,雅汐也不能请你们到药园上工。”
几个老头子惊喜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说我们的这把老骨头没有问题?”
“没有。”杜雅汐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留下他们,他们的身体没事也差点被自己给吓坏了。
几人笑后,面上又浮上忧色,“既然我们的身体没问题,你还是用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能干的。”
古闻清走到杜雅汐的身边,轻声说了几句,杜雅汐就面露难色,为难的看着这几个老头儿。
杜雅汐敛目沉吟,一时也想不好的解决办法。
这些老人生活虽然困难,但是药园说什么也是不能收下他们的。
突然,木青站在桌前,冲着杜雅汐喊道:“嫂子,你过来一下。”
杜雅汐走了过去,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小会儿,一旁钱掌柜频频点头。良久,杜雅汐又走到那些人的面前,看着他们道:“我可以帮你安置个讨生活的活儿,可一定不是上药园。这样吧,详细的我先跟村长商量,明天再把结果告诉大家。”
“欸。”几个老人立刻就笑了。
老头儿也走了,杜雅汐就劝慰剩下的几个人,“大家的身体真都不是什么大事,明天就去济世药堂找钱掌柜抓药吃,过段时间,也就痊愈了。等你们好了,我随时都可以跟大家签上工协议。”
“真不是大事?”有人不相信。
杜雅汐笑着点头,肯定的道:“真的,我肯定。”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有你这话,我们也就放心了。”
古闻清朝他们挥挥手,道:“都回吧!没啥事儿别自个吓自个。这免费替你诊好身子后,又请你们上工,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都别急啊,咱们可都是大老爷们,都不能熊了。”
“呵呵!”众人一听就笑了。
对着杜雅汐谢了又谢,这才在夜幕下离开。
山里风大,秋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杜雅汐抬头看向古闻清,道:“村长,你也辛苦一天,晚上就去我家陪我爹喝几杯吧?木夫子也是初次见面,大家正好熟悉一下。”
古闻清爽快的点头,“好。你们先回,我让人把这里收拾就去。”
“好。”转过身,杜雅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手劲不觉变大,手里的那叠纸瞬间就被她捏得皱皱的。
她错了。
她忘记了自己学的是医术,而不是学工商管理的。
刚刚那些人,有的病情重,有的病情轻,要治疗的周期也有长有短,时间长了,根本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
如果有人病发了,她又该如何去圆今天的这个善意谎言?
黑暗中,杜雅汐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一旁,以手为枕侧里睡的姚宸之皱起了眉头,思忖了一会,还是决定问问她到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杜雅汐立刻转过身,惊讶中带着歉意的道:“对不起!我吵到你睡觉了。”
她只顾着心里烦恼,他一直不出声,她还以为他睡着了呢。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
姚宸之干脆坐了起来,语气很严肃的问道:“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我能处理。”见他如此在意自己的心情,杜雅汐心中的烦恼瞬间就少了不少。
“雅汐,需要我告诉你协议的第几条吗?”黑暗中,姚宸之的语气中带着温恼,可听在杜雅汐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贴心。
嘴角不由的溢出笑意,杜雅汐也学着他坐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哈哈!咱们是盟友,是兄弟,这事我就跟你说了,看看兄台有没有好的办法?”
学自己拿协议来压人?
她可是之方面的祖师爷。
待会她就再用这个来压压他,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隐瞒病情。
咝……
冷不丁的被她一拍,姚宸之一个没忍住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杜雅汐立刻抽回手,紧张的看着他。
“没事!”
眸中掠过疑光,杜雅汐掀开被子,二话不说就要下床去点灯。姚宸之抓住了她的手腕,摇摇头,“没事!别下去点灯了,若是惊扰了爹娘,不好。”
他越是阻碍她,杜雅汐就越是怀疑。
轻轻的挣开他的手,在他又在抓过来时,她淡淡的道:“你不让我点灯,我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看到,可是,如果今晚你不让我看,我就一直坐到天亮,等天亮了,我就是不点灯也可以看到。”
姚宸之垂下了手,沉默的许她去点灯。
不一会儿,杜雅汐就点了灯过来。她撂开绣花罗帐,伸手就过去轻轻的拉开他的里衫,看着暗红色的肌肤,分明的烫伤,想到老何说他昨晚毒发后就是泡在烫人的药桶里解毒。
她的眼泪就不由的落了下来。
这个傻瓜,明明就很痛却还要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难道不知道,他瞒得了第一回,瞒不过第二回第三回吗?
“没事!我习惯了。”姚宸之听着她一直不吭声,心里有些急了,便又故作轻松的道。
一句‘我习惯了’,让杜雅汐的眼泪掉得更凶。
从他三岁开始,每次毒发的日子,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久久听不到她的回应,姚宸之有些慌乱起来,努力的睁大眼睛朝她看去,却还是模糊的身影。
这一刻,他多想有一瞬间的清亮,只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她一眼,然后,把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他无声的苦笑了一声,笑自己的贪得无厌。
杜雅汐胡乱的擦去眼泪,看着他,用不容置否的强硬语气,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姚宸之立刻应道。
杜雅汐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都不先问问是什么事吗?”
姚宸之摇摇头,“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坚定的话如落盘珠玉般清脆,一颗颗落到她的心里,敲出了柔柔的音符,让人不由沉醉。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气氛有时暧昧起来。
铛……
不知什么东西从外面打了进来,杜雅汐立刻敛神凝目看去,当她看到稳稳插在桌上的飞镖时,不由面色巨变,起身走过去用手绢包着飞镖头,再将它拔了下来。
“雅汐,发现什么东西了?”
杜雅汐展开飞镖下的纸条,迅速的扫看了一眼,扭头看着姚宸之,道:“没事!可能是屋顶上掉了一颗小石头子下来。”
“哦。”姚宸之松了一口气。
杜雅汐将飞镖和纸条就用手绢包了起来,放到了梳妆台首饰匣的暗格里。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关窗返回床上。
两人并肩坐着,姚宸之就问:“雅汐,你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什么事?”自从看了那个纸条,杜雅汐就开始走神。
姚宸之皱了皱眉头,不禁怀疑刚刚发出声音的东西,并不只是一颗石头子。很明显打那时开始,雅汐就好像有点不对劲。
“刚刚不是石头子吧?”
“是石头子啊。”杜雅汐立刻就肯定,见他面露疑惑,就岔开了话题,“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就是以后不能再向我隐瞒你的身体状况。”
“好!”
“嗯,那就睡吧。”杜雅兰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眸底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
姚宸之连忙也躺了下去,侧身看着她,道:“雅汐,你还不能睡。你还没有告诉你,你刚刚翻来覆去睡不着是因为什么事?”
杜雅汐见他不问清就誓不罢休的样子,便将身体检查留下的棘手事情缓缓讲给他听,又将木青的办法也一并讲了。
姚宸之听了之后,便道:“此事没有什么可忧心的。”
“啊?”
“医者父母心,有病就是要治,我们给他们免费医治,已是看到大家乡亲一场的份上。再说了,这病者也不适合做体力活。要不这样,过了段时间后,就寻个轻松的活安排给这些人。这样他们就没有精神和生活的压力,再辅于药疗,希望可以真正的帮到他们。不过,这事你得让村长跟他们的家人说清楚,家里有个病人在,我们可不能连家人都隐瞒了。”
姚宸之几句话打开了杜雅汐心中的结,她真是一急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一个劲钻牛角尖。
“宸之,你真棒。”
“嘿嘿,有帮到你就好。”
“有!我现在心里也没有那么堵了。”
“那就睡觉吧。”
“好。”
“晚安。”
“晚安。”
老君山上,两道黑影悄悄的站在小溪边。
小溪的水哗哗的流动,反射着天下的月光,波光粼粼。
为首的黑衣人一动不动的背手在后站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
后面的黑衣人担忧的看着他,然后靠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道:“爷,你为何要给她这么一个信息?”
脑海里浮过一道俏影,那人看着缓缓流动的溪水,粼粼的波光映入他深邃的眼眸中,一片冷森,他扭头看向另外一个人,道:“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知道太多。”
“爷,你不是会是对杜……”那人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可能!还有,我的事情不容你插手,也不许你面前多嘴。”黑衣人的眼中冷芒闪烁,语气冰冷。
“是。”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冷气逼人。
第二天,一大早村祠堂前就热闹非凡,全村的人就连赵氏和朱红花都站在人群中观看这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上工协议签约。
坪地上,早已摆放了几张桌椅,桌面上摆着青花茶盏,果瓜、点心,派场十足。
朱红花看着坐在桌前,身着华衣,头戴宝钗的杜雅汐,暗暗咬紧了牙关,隐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她不禁想起,前天她跑去镇上找苏齐,再也顾不上什么姑娘家的脸面,借着心里的那股火壮胆,问了苏齐一些问题。
可她得到的结果却是拒绝。
这两天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累了睡,睡醒了哭。
自己对苏齐对苏大娘这么好,可苏齐却说她并不是爱他,而他也不爱她。
这是什么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