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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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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唐妈妈更是悲痛欲绝,抚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夫人就朝豆蔻示了个眼色,豆蔻立刻会意,扶稳了唐妈妈,轻声劝道:“唐妈妈,请节哀!紫苏这么孝顺,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豆蔻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丽容,你好歇着。我放你一个长假,你慢慢调节心情,如果想回乡下走走,也行。”老夫人扭头看向佩兰,“佩兰,你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给唐妈妈。”

“是,老夫人。”佩兰福了福身子,退下。

唐妈妈由豆蔻搀扶着,抹着眼泪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我想把紫苏带回乡下葬到她爹娘坟边。”

“紫苏临终时有交待,她想把自己葬在环山村外凉亭对面的小山坡上,今天人已经下葬了。”老夫人见唐妈妈皱了皱眉头,眸底闪过疑光,又解释:“你也知道西部的毒是如何的毒辣,雅汐她一则不想你看着伤心,二则怕毒气挥发,所以就做主没等你去送了。”

“奴婢告退。”唐妈妈点头,行礼退下。

见她出了花厅,老夫人就朝连翘招招手,连翘附耳过去,“连翘,你去传话给夜风,让他监控唐妈妈。”

“是,老夫人。”连翘肃然的点头,匆匆退下。

老夫人抚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茯苓沏了一杯新茶端了进来,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眉宇之间溢出浓浓的担忧。

隔壁正屋里,袁二娘禁不住皮肉之苦,又加上肚痛难忍,她暗算了算时间,心想这个时候,那孩子就算生下来也该是活不成了。

她配合的使劲,没多久就把孩子生了下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孩子生下来就已经一身黑紫,没了气息。稳婆用布块把婴儿包着放到了袁苗氏的手里,收拾了东西,连赏银都没有讨就匆匆的跑了。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再逗留,就怕袁二娘把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她还不如早走为妙。

袁苗氏看着怀里的孩子,连忙冲着那逃跑似的稳婆,喊道:“喂,你等等!你把这孩子怎么了?”她颤抖着手,飞快地在孩子的鼻前一探,立刻骇得双眼圆瞪,一脸害怕的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看着钱妈妈,道:“孩子……孩子……”

钱妈妈探首看去,突然一声惊呼:“孩子没气了。这……这……这该怎么跟老夫人交待?”

袁二娘不敢看孩子,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袁苗氏,脸上骤现惊慌的问道:“娘,我的孩子怎么了?”

袁苗氏看着她,眼泪就在眼眶里团团打转,她上前握紧的袁二娘的手,道:“二娘,孩子没事!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吧。娘让厨房给你做些滋补的食物进来,你刚生完孩子,身体亏着呢。”

孩子没有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闺女有个好歹,连忙哄道。

“不!娘,你骗我!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袁二娘心知肚明,却还装作一无所知,心慌意乱。

袁苗氏企求的看向钱妈妈,钱妈妈只装没看见,转身出了房门。

“老夫人那里还等着我的回报呢,袁姑娘,你就安生的养好身子,你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哼——难道还想我为你劝慰女儿不成?

这事,明明就是袁二娘自作孽,就该让孩子惨样牢牢的刻在她的脑子里,让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真是没有看过这么狠心的人。

虎毒焉不食子。

她却是比豺狼虎豹更狠更毒。

“钱妈妈,这个……”袁苗氏想追上去拉住钱妈妈,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帮着解释一下,可手却被袁二娘拉住了,她回头看去,见袁二娘朝她眨眼,心下生疑,她就咽下了要挽留钱妈妈的话。

待到钱妈妈出了房门,袁苗氏就狐疑的看向袁二娘,问道:“二娘,你别伤心!孩子没有,以后还会有的,你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

袁二娘飞快的瞥了一眼锦布包着的孩子,面上没有一丝伤心的样子,“娘,你傻了啊。这孩子咱们要不得,现在这样去了,咱们更不用多做解释。”

“你?”袁苗氏一下子没听明白。

“娘,这孩子可不是姚家的,你难道还想等着滴血验亲不成?现在咱们就咬定孩子就是姚家的,孩子去了,他们敢亏待我这个做娘的吗?没有了孩子,我们可以更加没有后顾之忧的享受姚家的一切。”袁二娘说着,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仿佛姚家的一切,以及姚宸之都已归她所有。

袁苗氏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这些日子在姚家享受惯了,早已喜欢上了这种富家夫人的生活。现在经袁二娘这么一点明,她立刻就想通了。

刚刚还担心袁二娘伤心,想不到她想得这么远?

不愧是她的好女儿。

“那现在怎么办?”袁苗氏觉得女儿太有主见了,这事得问问她的意思。

袁二娘眼睛微眯,眸色骤寒,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娘,我们必须得表现得伤心欲绝,越是伤心就越是能让那个老太婆生出恻隐之心。”

“你们怎么装,我都不会相信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茯苓和钱妈妈搀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一脸冷肃,凤眸微眯,如箭般的冷光就不留情的身向袁氏母女。

茯苓端了凳子,钱妈妈就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

袁苗氏回过神来,立刻就辩解,“老夫人,你听错了。二娘刚刚失去孩子,神智不清,乱说话的。您老人家可不能当真。”

“我这个老太婆可还没有耳背,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给茯苓示了眼色,茯苓立刻走到墙角轻按了一下突出的砖块,床后的墙上就露出一个小方孔。

老夫人见袁苗氏目露惊讶,就道:“那个方孔可不仅仅是个孔,你们在这里说话,我在厅里坐着,用个小工具就能将你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们?”老夫人的声音仿佛五雷轰顶般乍响在袁二娘的心底。想到自己一直自以为聪明绝顶轻易就得到了信任,原来却是在明眼人前像猴子般戏耍,她不由的气愤。

“既然不信我们,为何要留我们下来?还要这般款待我们娘俩?”袁二娘追问。

老夫人勾唇淡笑,冷嗤一声,道:“当然是因为你们还有可用之处,难道你以为我们姚家能有今天的家业,全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你们?”袁苗氏这才心中有了惧意,她太自以为是了,一直以为姚老夫人是个心慈手软的,却没去细想她一个寡妇把家业拼得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如果姚老夫人没有什么本事,这些家业自是不可能有的。

袁苗氏想明白了,就起了后怕,扑嗵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老夫人,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母女并不是成心骗你的。”

“不是成心就把我骗得团团转,若是真心的,只怕我这个老太婆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老夫人冷冷的道。

“不,不,不!老夫人请明查,我们真的不是成心的。”

老夫人冷冷的睃了她一眼,然后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袁二娘,“你们母女倒是亲母女,心肠都是一样狠,一样的黑。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舍得,丝毫没有伤心的意思。”

袁苗氏抬头惊讶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夫人就朝茯苓做了个手势,茯苓点头,匆匆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肖老二走了进来。

肖老二恭敬的朝老夫人行礼,“肖老二见过姚老夫人。”

袁苗氏看着肖老二,就像是活见到了鬼一样,面色瞬间苍白,连忙低下头,生怕肖老二认出她来。

可她不知道,肖老二是被杜雅汐派人送到苏城来的,来这里为的就是戳穿袁苗氏和袁二娘的谎言。

而且,两人同村这么多年,又是亲家,又曾发生过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就是化成了灰,肖老二也认得她。

老夫人轻瞄了一眼恨不得把头钻进地里去的袁苗氏,就问肖老二,“这个妇人,还有床上那女子,你可认识?”

肖老二只是飞快的望了一眼,就应道:“认识。她们是肖老二的同村,我和她们还有些亲戚关系。”

“哦?”老夫人就抬头疑惑的看去。

肖老二鄙夷的看着袁苗氏,道:“这妇人是肖老二的亲家母,她本姓苗,夫家姓袁,我肖老二同住君山镇的布坑村。我家儿媳妇是袁苗氏的大女儿,刚出生就被袁苗氏狠心丢弃在后山,结果被我家傻福抱了回来,由我肖家养大。”

袁苗氏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道:“你别信口雌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我更加不想认识你。”肖老二忿忿的道:“认识你是我的不幸,如果你不是小兰的生母,我可不会管你生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袁苗氏猛的抬头,疑惑的看向肖老二。

肖老二偏过脸去,不看她一眼,“老夫人让我来接你们离开,但是,如果你们不老实交待的话,那就当我没有来过。我回去就告诉小兰,你们母女俩已死在苏城,让她别再掂记了。”

“娘,你别理这人,我们又不认识他。”袁二娘大声的提醒袁苗氏。

袁苗氏不禁打了个激灵,就顺着袁二娘的意思,道:“我不认识你。”

“老夫人,既然这两人存心找死,你就让人撵她们出门,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不是一出大门就被人乱刀砍死?”肖老二瞪着袁苗氏,道。

袁二娘就出声提醒老夫人,“我们可是当着苏城百姓的面进了姚家大门的,若是我们被人砍死在姚家大门口,这样恐怕姚家也难逃其咎。”

笑话!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出门,如果她们母女就这么出去了,就是不被人杀死,那也会冻死,饿死。

“是吗?”老夫人就问袁二娘,“你费尽心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我们姚家的大门,我们应该也不能偷偷摸摸的送你们出府。既然你说,你怀的是我家宸之的孩子,那你可知我家宸之的肩膀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胎记?

袁二娘的眸子转了转,就道:“没有!”

她又不是傻子,如果真有的话,这精明的老太婆会这么好心的把答案一起问了么?

老夫人就笑着,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这人不傻。

可惜,她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所以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很清楚!没有胎记。”袁二娘肯定的应道,可心里却开始有些忐忑了。

“对!是没有。”老夫人点点头,“可你仍旧不是那个黄裙女子。我现在不是要你证明,你自己是那个黄裙姑娘,我是想让你们心服口服的离开。不过,依我看来,你们出了姚府,怕是活不成了。”

心,陡然一震。

袁苗氏急问:“为什么?难道你们想杀人灭口?”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直的将目光投向袁二娘,“我可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你们这么无耻的血。只是,你们背后的主子可就不会这么想了,她一定不会让知道太多的你们活着威胁她。”

聪明如袁二娘,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当初她们被派到这里来,目的就是姚家的家业,现在事情已经败露,当然是留她们不得的。

“你想让我们告诉你是谁指使我们的?”

老夫人就朝袁二娘投去‘你很聪明’的一瞥,“这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我不仅送你们一大笔钱,还让人保护你们离开苏城。如此,你们也可以重新生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也许,你也会做卸磨杀驴的事呢?”袁二娘心里已经笃定,只要她们还有价值,姚老夫人就不会对她们下狠手。

清楚的知道了这么一道保命符,她当然要用得极致且万无一失。

“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袁二娘就沉默了下来,细细的思忖老夫人的话。

肖老二指着袁苗氏就骂道:“黑了心的你们,居然为了钱还干这事出来?我就说你们这种人不值得救。”

说着,他看向老夫人,诚恳的道:“姚老夫人,这样的人不值得救,就把她们赶出府去。老夫人,你放心!如果官府找上门来,我就去请布坑村的乡亲们来为姚家作证,她们母女是什么货色,村里的人可无人不知。”

肖老二决定了,他不要接这对母女俩离开。

他宁原等她们死了,再尽尽亲家的责任,拉她们的尸体回村里去埋了。

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害人。

袁苗氏被人这么骂着,自是不服气的,当下就反驳肖老二,“我呸,好你个肖老二,我们才不稀罕你来救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这样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你凭什么救得了我们?我没有这样的亲家,你少在这里恶心人了。”

闻言,肖老二就指着袁苗氏,笑了。

“老夫人,你瞧,她这不就是承认我和她的关系了吗?你老且放宽心,这两人做了错事不知悔改,自有天来收她们。”

“你咒我?”袁苗氏简直就不敢相信了,这个肖老二竟敢这么做。

袁二娘躺在床上,摇头苦叹,自己的这个娘啊,可真是沉不住气。

她侧过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老夫人,问道:“我可以说,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老夫人很爽快的点头。

“我要五千两银子,还要一辆马车,你还要派人安全的送我和我娘出苏城。”袁二娘决定同意姚老夫人的提议,与其在这里等死,那不如出去重新生活。

“什么?”钱妈妈不由惊叫了一声。

茯苓也是一脸忿然,“你也太当自己是那么一回事了吧?五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给不给随你们。”袁二娘翻了个身,背对着众人。

袁苗氏听着女儿的语气,当下就明白,女儿一定有办法,于是,她就抬头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五千两银子对姚家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你却能知道,一直在暗中想害你们的人是谁,这个买卖公不公道?我相信,你老人家心里一定是有把秤的。”

“你们?”钱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燕子。”老夫人出声制止了钱妈妈,看着袁苗氏,道:“你们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随口编一个人出来?”

袁二娘就背着身,道:“这个你放心,我自然有证据让你相信。”

“就是!”袁苗氏立刻附合。

敛目思忖了一会儿,老夫人就对一旁的茯苓吩咐:“茯苓,去账房取银票来。”

“是,老夫人。”茯苓福了福身子,转身前恨恨的瞪了床上的袁二娘的一眼。心里默默的诅咒,“这种败类,让她们不得好死。”

她刚走两步,突然就听到屋顶有异响,她立刻警惕的返回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屋顶有人,小心。”

“夜魅——”老夫人一声喝道。

屋顶立刻就传来了打斗声,精明的眸子转了转,老夫人立刻就吩咐茯苓,“茯苓,保护袁二娘和袁苗氏。”

“老夫人?”茯苓迟疑,可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两道银光闪过,袁二娘和袁苗氏同时没有了生息。

钱妈妈愣愣的看着直直倒下的袁苗氏,“这……这……”

肖老二也是吓呆了,怎么突然间人就没了?

这也太吓人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咒了她们?

“茯苓,立刻去看看唐妈妈去了哪里?夜风有没有跟着出去?”老夫人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对方在杀人灭口,依对方的手段,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知情人。

屋顶没有了声响,老夫人皱眉喊道:“夜魅。”

只觉黑影闪过,已有一个人站在老夫人面前,恭敬的拱手,“属下在,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协助夜风,保护唐丽容。”

“是,老夫人。”夜魅应了一声,眨眼间就消失在眼前。

肖老二彻底的惊呆了,站着一动不动。

老夫人冷静的吩咐,“燕子,让人去报官。”然后看向肖老二,问道:“袁氏祖孙三人,你是要运回布坑村去葬?还是由我们处理?”

钱妈妈连忙应道:“是,老夫人。燕子立刻让人去找苏大人。”转身就匆匆离开了。

家里出了命案,而这袁氏母女又是城民亲眼目睹进了姚家大门的,自然是不能偷偷处理了。

这事就得由官府来处理,她们只需配合。

只有官方的结果,苏城的百姓才会相信。

肖老二回过神来,看着眼睛瞪得老大的袁苗氏,心中不忍,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把她们带回布坑村去吧。”

老夫人就点点头,“好!不过,你得等官府判了她们的死因之后,再把她们运走。”

“这是自然!”肖老二连忙就是。

“走吧!”

“是,老夫人。”

环城河的依水亭。

唐丽容发了暗号,约了周海芬夜里亥时末相见。

她要问周海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眼睁睁的看着紫苏送了命?

夜风吹来,吹起她的裙摆,吹痛了她的眼睛,想到紫苏已经惨死,她就痛彻心扉,觉得很是对不起已故的哥嫂。

大哥、大嫂把紫苏托付给她,可她却没有照顾好紫苏。

正是花样般的年龄,她就这么的去了。她每每想到紫苏的笑脸,想到她甜甜的唤自己姑母,她的心就不停的滴血。

唐丽容咬紧银牙,隐在袖中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周海芬,今天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我就让你为紫苏匕首偿命。

突然,静谧的环城河边传来‘当’的一声兵器碰撞声,她立刻警惕的转身,举目望去,就见有两个黑衣人在凉亭外五米左右的地方打斗。

一股杀气扑了过来。

她转动了下眸子,眸光乍寒,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

周海芬,你是连我也容不下了吗?

“快走——”突然有个黑衣人冲着她吼了一声,唐丽容随即敛回心神,撂起裙摆就往一旁跑去。

当当当……耳边传来杂乱的声音。

唐丽容跑得更快了。

“呃?”眼前一暗,她惊慌的抬眸看去,就见一米外有一把冰冷的剑尖正对着她,像是在等她自动的冲过去。

她急急的煞着脚步,可慌乱之中,已是不能顺利的煞住脚步,眼看着就要像串糖葫芦一样的串在剑上时,倏忽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拽到了一边。

“你没事?”

唐丽容一脸惨白的摇头。

那边,没有等到猎物自动撞上来的黑衣人,挥剑就朝这边刺了过来。

“跑——”

那人用力推开她,跳出去就和那个黑衣人缠打了起来。

唐丽容根本就没有时间细想,站稳了身子就立刻朝巷子里跑去,终于让她跑到了一条有光线的巷子里。她停了下来,靠着墙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脑子里则在迅速的猜测,这到底是谁想要了她的命?

“看你还跑到哪里去?”

冷戾如从地狱最底层传来了声音,让唐丽容嚯的站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见对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她抽出了袖中的匕首,眸光恶狠狠的瞪着对方,道:“你对底是谁派来的?你为何要取我的命?”

“等你下了地狱,阎王爷自会告诉你真相。”

“哼——谁死还不知道呢?”唐丽容握着匕首就扑上去和黑衣人打了起来,惊慌之下,她本想趁对方缠打在一起时,抽身离开。

想不到还是被追了上来。

既是如此,她还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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