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过往云烟
“没怎么，没怎么，我说不过你。”苍蓝无语，“虽然说兔子长得可爱，但是它要是料理起来，也是很费事的，你若是想要养兔子，可是需要有耐心的。”
玉婉宁摸着怀里兔子的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苍蓝看了一眼玉晗殚，他一直看着玉婉宁，在他眼里，除了玉婉宁，仿佛什么也看不见。
苍蓝看着他的眼神，暗暗明白也只有最真挚的情才会有那么深情的眼神，玉晗殚对玉婉宁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够想的范畴。
吃过了烤鱼，玉婉宁去料理她的兔子去了，苍蓝看着在玉婉宁离开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的玉晗殚，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想告诉她吗，你的身体状况。”
武功盖世，独孤求败的玉晗殚，竟然因为儿女私情，以至于要放弃自己，他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
“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帮她恢复记忆。”玉晗殚低下头，绝美的容颜染上了凄凉，“这是我所能够为她做的最后的事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玉婉宁之间，三年便能够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吗，我总觉得你好像认识她很久了。”这不是苍蓝的错觉，从种种细节来看，玉晗殚真的认识了玉婉宁多年。
玉晗殚凄楚一笑，“是认识了很多年，在她还没有出生，我就在关注她，一直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然后看着她死......”
苍蓝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玉晗殚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没出生就认识玉婉宁了，那你那时候也就几岁吧......”怎么感觉一头雾水呢。
玉晗殚见他疑惑，淡淡一笑，“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不是吧。”苍蓝吓得几乎屁滚尿流，见玉晗殚丝毫未变色，“真的？”
玉晗殚扫了他一眼，“我玉晗殚，用得着说假话吗？”
苍蓝想想也是，但是一百多年，是不是太久了一点，“这个，那个.......你的脸......”
怎么说一百多年都要是个妖怪了，苍蓝的脑海里已经是一个老头子的形象，要么仙风道骨，要么就是要跨进棺材的佝偻身躯。
“什么武功这么厉害，长生不老的武功？”苍蓝调侃道。
“前世我就已经遇到她了，她为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玉晗殚没有在意苍蓝，只是继续叙述着，“我知道了她的转世，在她还没有出生之前，我就找到了她娘，便是现在的女皇帝，我告诉她将来她女儿必定是一个非一般的人物。”
苍蓝很想发问，又觉得不礼貌，便静静听着。
“我的一句话，让女皇帝放在了心上，加上我在背后的保护，长歌得到了很好的教育，也被女皇帝重用，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没有得到幸福而平凡的日子，却到处是灾难。”玉晗殚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我只是想她能够平安，仅此而已。”
苍蓝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原来风长歌是在玉晗殚的推波助澜之下，成为了要扛起江山的人。
“那次若不是我晚来一步，她根本不会死——”连他都相信了风间潇，相信了那个伪君子，所以才让风长歌处于那样的境地。
“那后来呢，她为什么又活了？”苍蓝惊奇，在没有复生丹，可以活下来的人......
“我用自己五十年的寿命，换取了她的重生，只是我没有想到，重生让她失去了记忆，我知道这是好事，我给她新的身份，让她以玉婉宁的身份活着，保护她，给她她要的一切，除了自由......”
玉晗殚摸着额头，“可是我到底还是失算了......”
苍蓝有些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事情是那个样子的......”对玉婉宁呵护致厮的玉晗殚，是他不敢想去想象的存在。他抱怨玉晗殚的自私，却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
他护着玉婉宁，不让她出去，是因为风间潇一旦知道了她的存在，她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样的爱让苍蓝震惊，至少他还没有遇到过能够让他如此的女子。
玉晗殚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对不起，我看走眼了，我还以为......”不管如何，他已经认可了玉晗殚，也知道世界上再不可能有别人，像玉晗殚爱玉婉宁那样。
“我离开后，不要告诉她我的去向，我不想让她难过。”玉晗殚嘱咐道，“宁儿对我的情谊，我也知道......”
苍蓝点了头，一想到这对鸳鸯就此要变成亡命鸳鸯，心里就分外地难受起来。
“在我还有力气之前，我会让她恢复记忆，我希望，等她再次醒来之后，再也不会记得我。”玉晗殚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苍蓝听着越发难受起来，“你别这么说，或许还有转机的。”
“我的身子我知道，这注定是我的劫。”玉晗殚站起身，“你一定要在她身边辅佐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抛弃她。”
苍蓝已经哭了，眼泪簌簌往下落，对一个大男人来说，这是他称为最不齿的眼泪，如今却因为玉晗殚而掉，“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谢谢你。”玉晗殚真诚地道歉。
玉婉宁见两人还没好，诧异地出来，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苍蓝，“怎么了，你哭什么。”
苍蓝抹了眼泪，连连摇头，“没有。”
“莲，你过来看，我给兔子做了件小衣服，好可爱的，你过来看。”玉婉宁挽住了玉晗殚的胳膊，亲昵地说道。
玉晗殚点了头，“好。”
跟着玉婉宁往前走，玉晗殚的心忽然一揪，一口鲜血就要喷出，却在嘴里滚了一圈，生生咽下。
“怎么了，很难受吗？”玉婉宁担心，“你的毒还没解吗？”
“没事，我很好。”玉晗殚进了屋，看着夜色正浓，“睡吧，你不说明天要带我出去走走。”
“对呀。”玉婉宁拉着玉晗殚也睡下，“跟我一起睡，不然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