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飞奔而来的中间

机会，有时候就像这样转瞬即逝。李建业在其他中间都放弃这本杂志的时候，却阴差阳错地吃了下来。

三个人，坐在办公室侃侃而谈，李建业一再表示，只要三个月一过，他可以让利，并且将订购量增加到一万册。只要求他成为X市的总代。如果现在不愿意，也希望不要去找其他中间。

陈跃他们两人嗓子已经不行了，只是大体点头摇头。不过X市，同样名列全国十大城市之一，更是千年古都，还是革命大省。地理，历史条件都极其得天独厚。这种特大型城市的总代，他们必须慎之又慎。

现在，十大城市中，除了K市，P市，他们只提供货源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有一些交集，虽然不深，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别人自己都会找上门来。

三人谈的还算愉快，就在李建业拿出合约来的时候，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了进来“请等一下！”

一名瘦高男子，正站在门口，显然是一路跑来的。而李建业一看到这个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等陈跃他们开口，瘦高男子立刻着急地自报家门“黑翼工作室的各位老板，我叫秦大为，来自X市的秦汉传媒有限公司……”

中间，一般能做成公司的，都有相当的规模了，不说像仁和居那样，但至少规模比李建业他们大得多。相对的，路子也广得多。

“秦老板，贵公司不是说，这本新杂志是小公司出品，谁知道是不是用来圈钱的？要是一个月倒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又巴巴地跑来了？”李建业不阴不阳地说。

秦大为脸色一点都不变，对陈跃两人笑着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朋友。您说对吧？黑翼的经理？”

陈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现在全国知道了漫之翼发售速度的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中间在得知这件事后几乎吐血，谁能想得到，一本见都没见过的杂志能卖出这种恐怖的成绩？

可想而知，现在朝着C市飞奔而来的中间，绝对不止李建业和秦大为，他们只是来的比较早而已。开始对他们不屑一顾，现在却被吓掉下颌的人，只有亲自派人过来，才有希望争取到一份代理，甚至是总代。

李建业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公司和秦大为的没得比，但是，他非常重视这次行程，自己是亲自过来的，对方因为开始对漫之翼的轻视，现在为了挽回派了个部门经理过来。起码诚意上，自己是占优的。

他把合约轻轻推了推，说道“陈经理，欧经理，我们还是来继续谈一谈刚才说的事情吧。”

敏锐如秦大为，当然闻出来了这里面的味道，立刻也拿出了一份合同，笑盈盈地说“两位经理，贵公司可能对我们秦汉传媒不太熟悉。请容我介绍一下，秦汉传媒，在三秦大地上的图书界是有名的企业。我们也是做中间起家，现在中间仍然占了我们业务的80%，我们的经验，渠道都不是小企业能比的。我们的目的，是成为X市的总代，并且和贵公司长期合作下去，如果贵公司选择我们，三个月一过，等杂志销量稳定下来，我们会让出一分折扣。”

李建业气得直咬牙，他可是知道对面的欧经理在秦汉传媒自报家门的时候，对方翻着白眼看他，直接晾了他一个多小时。最后出来个业务员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打发了，事后，对方郁闷地去喝酒，正好遇到了他，两人这才谈得拢。

不过，现在欧凡越如佛在座，两眼微闭，似乎都记不得当初的事情了一样，让他心里暗骂果然生意人都是只认钱不认人！

这件事，陈跃当然知道，联系他自己，他都可以想象欧凡越的横线路线丝毫不比他轻松。两人回来就线上吃的闷亏还好好喝了一顿，感慨良久。面对秦大为，这个当初看他们像看空气一样的秦汉传媒，他确实没什么好印象。

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不能多说话，对面两人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这才轻咳了一声说道“秦先生，我们知道，秦汉传媒影响不小，否则去X市也不会第一个找上贵公司……”

秦大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面露微笑，而一旁的李建业一脸漆黑，和吃了死孩子一样难看。

但下一句话，却让他两的脸色顿时换了个位置。

“不过，我们在X市，已经和李建业先生签好合约，这次来，只是谈折扣问题。恕难以答应秦先生的要求了。”

秦大为眼睛都差点瞪了出来，他是不是幻听？竟然他被拒绝了？对方选择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中间？！而不是他们这种正式企业？！

而李建业的目光，顿时明亮了起来，他最初也是吃惊地张大了嘴，但仅仅一刹那，就按捺了下去，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

其实，陈跃选择李建业，或者沿途上都以中小中间为主，除了信誉，也有其他考虑，大公司，他怕店大欺客，毕竟现在自己底子还薄。

李建业当然不会把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点破，他只是朝着对方微微一点头，既然对方投出了桃，自己当然要报之以李，这是游戏规则，尤其现在还有一个竞争对手在旁边。他暗中咬了咬牙，笑道“是的，我们也是因为折扣改为四分，过来更改合约。你们来得晚了。”

欧凡越心头一跳，脚碰了碰陈跃，在桌子下方，谁都没看到。陈跃意会，顺着李建业的意思点了点头。

秦大为第一感觉是不相信！折扣可以作为口头合约，哪里用得着亲自过来改。看来对方还有什么别的手段笼络了这个工作室。可惜，公司没有给他更大的权限。他必须再次请示，而这种电话，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打的。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我再请示一下公司，看看能不能争取到更多支持。改天再来拜访。”

无利可图，还不如早作准备，他干脆地起身告辞。

剩下三个人，这才放松了起来，但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半晌，陈跃才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既然李先生已经决定让利，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谈。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看三个月以后。”

李建业点了点头，第一月的试水，说明了大多问题，不过对方显然是在寻觅更加稳妥，待遇更加优厚的中间，毕竟现在对方这本杂志在全国都算是一匹黑马，不知道多少人在红着眼看他。

就像烟酒商看到了郎酒，老窖一样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说“希望两位老板能慎重考虑，我们只是一家新的中间，但说句不好听的话，在X市，我也有我自己的人脉，缺的只是一本打开市场的好书。咱们两家公司也算是有缘，能继续合作，对双方都有利。”

他剩下的，也只有人情牌这一张可打了。

又谈了一会儿，他才离开黑翼工作室，没有在C市停留，直接回到了X市。他准备全部规划一下自己的公司，在这三个月里，卖出一个让对方重视的数目来。

如同陈跃他们的猜想，廖柔，李建业，秦大为只是开始来的三个，接下来的，起码有十多个中间。每天他们都要接待一到两个，甚至有一天同时接待了三个。

只有小中间，才对这种黑马型的图书有着极大的期盼，谁都想做到总代，特别是一本前途无量的杂志总代。换到了大中间，别人恐怕就不会那么上心了。

而在10号这一天，他们终于收到了第一份投稿！紧接着，12号，13号，投稿的数目顿时多了起来，虽然远远达不到画王曾经万众瞩目的程度，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代表着大家已经认可这本杂志，在开始的传播时间过去后，大家已经明白，这就是新一代的画王！

编辑们终于开始忙了起来，这样他们才觉得充实，而黑翼几名老团员，每天晚上都在工作室，向几名编辑学习如何认识一部漫画可不可以引起大家的共鸣。

陈跃了解过日本三大社的体制，他们的审核漫画，目光要独到得多，比如GTO，JOJO这些，在当时可算很冷门的漫画，不管是画风还是开始的剧情。甚至GTO连集英社都看漏了，不过，总有慧眼识珠的人。

他们的审核，画风只是一个方面，甚至说，很弱的一个方面。比如后世的银魂，美食。而主要方面，放在了剧情的构思，情节的安排，创意的新颖上。但国内这一批最早的编辑，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还差得远。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不是说说就能明白的，这要大家长期浸淫于漫画的海洋才能培养出的直觉。

不过在国内，这些应该是最强的动漫杂志编辑了。

而黑翼的团员，每天都有人过来学习，没有课的时候，工作室都聚集了不少人，但都按照陈跃的吩咐，很安静，编辑认真看画的时候，绝不打搅，只有看完了，才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