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不是人
李静看着已经关闭的电梯门,愣了半晌,才回转身,走到妇产科护士站,询问吴倩住在哪个房间。
进了病房,就看见吴倩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吴倩见李静来了,还没有等李静开口,吴倩就哭了。
流着眼泪把她自己回家后所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安慰吴倩道:“别哭了!啊!你这也算是小月子,也要养着的,不能这么哭!”
吴倩抹了抹眼泪:“大夫说这次流产伤了身体,以后可能会影响生育。”
这么严重,李静没有想到。
“月份越大,流产越伤身体。大夫说幸好急救及时,否则我的命都要交代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李静感叹道。
“对了,刚才上电梯的时候,我看见黑子了,你们老太太也病了,在十二楼住院呢!黑子连夜赶回来的。”
“真的?我说呢!我这边这么折腾,她那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唉!”李静长叹一口气。
“你这里还差什么?”
吴倩有些难为情地对李静说道:“姐姐!我匆忙来医院,住院费都没有交。能不能麻烦姐姐先替我垫上?”
李静惊讶地看着吴倩,自己在吴倩这里什么时候排到吴倩的父母和家人、亲戚朋友前面去了?
吴倩小声解释道:“我不想让我父母担心,所以没敢跟他们说,我的姐妹们当初都不同意我嫁给黑子,现在我这样,她们不都得看我笑话啊?”
李静笑道:“如果笑话你,就不是你的好朋友!你还在乎她们做什么?再说,你让黑子给交啊?你们无论过得怎么样,毕竟是夫妻啊!”
吴倩没有再言语,也是,李静是自己什么人呐?不沾亲不带故的!
李静正要继续劝导吴倩,倒不是她不相信吴倩,不想替她交医药费,而是事情不能这么办!
正要开口,却听见走廊里传来黑子的声音:“哪个病房?我是她丈夫!”
李静和吴倩对视一眼,黑子找来了?
“叩!”“叩!”“叩!”
吴倩点点头,李静过去将门打开。
黑子一下子窜了进来,推开李静,冲上来就打了吴倩两巴掌。
吴倩大声哭喊着,李静赶紧上前拉住黑子,结果被黑子一胳膊给抡到地上去了。
黑子指着吴倩骂道:“臭婆娘!你把我妈气病了!你说你多过分?”
李静大声喊道:“你疯了!她流产了,你们的孩子没了!”
黑子好像这才注意吴倩的肚子瘪下去了,指着吴倩又是一顿骂:“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说你大周日的到处窜达什么?老实地呆在家里不行啊?”
“你爸你妈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说我误解你!我误解你个屁啊!”
吴倩听到黑子说这话,愣了一下神:“你!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
黑子梗着脖子道:“啊!给你爸妈打电话,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的女儿,竟然这么拂逆,气病了婆婆的!”
吴倩气得哇哇大叫:“黑子!你王八蛋!你不是人!”
李静没有办法,赶紧出去将医院保安叫了来,并告诉他们这是患者的丈夫,医药费可以找他要。
保安将黑子带到保安室,做了好久的工作,连哄带吓地安抚下了黑子,并让黑子将吴倩的医药费交足了才罢休。
李静回到病房的时候,吴倩还在呜呜地哭:“姐姐!这日子我没法过了!我要和他离婚!”
李静对他们能闹成这个样子,也深感意外,无话可说,不知该怎么劝吴倩的好。
李静告诉吴倩,黑子已经将她住院的医药费付了,并交了两万的押金。
吴倩渐渐止了哭声,向李静借了手机,给她父母打了电话。
吴倩父母听说女儿在医院里,问清地址说他们立刻赶过来!
他们居住在下面的县城,感到这里需要三四个小时的高速公路。
李静看了看表,已经后半夜了,就服侍着吴倩休息了。
她自己在旁边的床上也躺下睡了一觉,一早起来,去地下一层的食堂打来饭菜,两个人吃了,就上班去了。
走在上班的路上,李静心里难受,本来以前她非常想看到黑子一家过得不幸福,可此时真的看到了这样的结局后,李静奇怪,自己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悻悻地上班去了,等中午的时候,李静又来市第一医院给吴倩打饭。
进了病房,发现里面有两位中老年夫妇,这是吴倩的父母?
果然,吴倩介绍道:“姐姐,这是我父母!爸妈!这是我说的李静。”
吴倩父母有些尴尬地起身对李静表示感谢:“谢谢李静了!这些天照顾我们倩儿。”
李静笑笑道:“不客气!伯父伯母,你们吃午饭了吗?我去打饭?”
“不用不用!我们吃过了!”吴母道。
吴父道:“你和她们聊,我去给你打饭!”
李静也没有推辞,吴父出去后,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
吴母抹着眼泪道:“你说倩儿这是过得什么日子啊?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人家呢?”
李静低下头,没有言语,她无法规劝。
在医院吃过午饭,李静回到儿童医院,临走时,和吴倩一家人告了别,告诉他们自己就不经常过来了。
可是,晚上下班的时候,李静在医院门口竟然见到了黑子。
“你不去护理你妈妈吗?”李静问黑子。
“今天的点滴都打完了,晚饭也吃完了,基本没事了。”黑子答道。
“那身边也不能离开人呐?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我心里憋屈!”
“憋屈也得以病人为重,为了你妈,你连媳妇和儿子都可以不要,你怎么能不好好照顾你妈呢?”李静脱口而出,未加思索,等说出口了,才似乎发现,自己的话说重了。
黑子愣愣地看着李静,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过这么重的话,可是听着怎么有些道理呢?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