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面的世界
方沐雪的眼神恍惚着并且呢喃着：
“出·····山？”
她不谙世事，不通人情冰暖，长这么大只会听她师父的话，而这次掌门要求她下山，这对于她平静的生活是一次冲击。
“我先要禀告师父。”方沐雪皱眉道。
孙开云点了点头表示应许，等方沐雪离开以后，张决之向孙开云问道：
“雪····师姐真的是人类么？”
这个问题却让孙开云一愣，剑林也露出好奇之色分析道：
“这方沐雪她的灵力太清透了，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的灵力清度能和她想比，不过有一人到是和她很像。”
“谁？”
“你!”
张决之惊讶道：
“我？”
孙开云咳嗽了几声，制止剑林继续说下去。张决之虽然脑中有疑惑，但看到掌门和剑林师叔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不到片刻，殿内又进来一人，此人身上挂满符咒，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冲张决之动了动鼻子。
“拜见！掌门！”南宫义对孙开云鞠了一大躬。
“嗯，我要你来的事，我想你师父已经跟你说过了吧！你可愿意？”孙开云笑眯眯的问道。这一问当真是个废话，南宫义是整个玉华派中最叛逆的一个弟子，三天两头就会偷偷溜去长安城的古玩店淘些宝贝。这次主动吩咐他下山，如何不高兴？
“当然愿意。”
“那就好，就不跟你们废话了，此次你们下山，一定要小心行事，最好别和中原的那些修仙门派弄些冲突。玉华派你们俩也知道，最近这几年不太安稳。”
南宫义和张决之异口同声道：
“是，掌门。”
“嗯，你们退下吧。”
等南宫义和张决之一起退下之后。
剑林才一脸沉重说道：
“这次方沐雪下山，会不会出什么状况？掌门，我还是觉的太过于冒险了。”
孙开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以为我不知么，我不派张决之去，门里那些修为还算可以的弟子，还有哪个愿意听我的话，这个杨峰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方沐雪和张决之一起，可以暂时压制住他身体里的阳炎。”
剑林脸色发青，几乎站立不住大声道：
“难道那女子是？”
孙开云眼神恍惚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大声笑道：
“殊心真人，当真是天地之材，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把水玉·······”
话说，方沐雪来到紫凝居屋门久久不敢进去，她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是雪儿吗？孙开云让你去所为何事？”
方沐雪恢复了冰冷神色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阳光一下溜进了屋子，于是她又轻轻地关上门，屋里一下又变得阴冷起来。
“掌门让我下山。”
听完这句话，紫凝真人眉目一睁，周身紫气飘然，显然已经被这句话惹得盛怒之极，她怒气反笑道：
“这个老东西，想让你为张决之续命，哼！只要我紫凝在的一天，他想也别想。”
方沐雪惊讶道：
“什么······续命？徒儿不懂。”
紫凝真人凝视她许久阴狠道：
“你不需要懂，我只告诉你，能避开那张决之就避开，能杀的话······”
紫凝真人又哼了一声说道：
“便偷偷的杀了吧！”
“可是······”紫凝见方沐雪居然学会了迟疑，心中不满道：
“怎么？你小时候被他轻薄过，难道这个理由不过充足么？还是你喜欢他么？”
方沐雪咬紧嘴唇下跪说：
“雪儿恨他入骨，怎么会存有儿女****？”
“嗯？你这一生不会有人类的爱情，这倒是真的，不过你说你恨他入骨，难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儿童么？昨晚，你分明可以杀了他，但是你却处处手下留情！你以为我不知么？”紫凝一掌把身边的桌子拍的粉碎。
“师父你？”方沐雪抬头疑问道。
“那一晚，我在谷口，本以为你能杀了他，就不需要我出手了。没想到，你却认输，最让我可恨的是，你为何回来之后不言不语，替他隐瞒？”紫凝厉喝道。
方沐雪显得举止慌乱再次把头低下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方沐雪才又说道：
“徒儿知错，待徒儿回来之后领罚！”
这段话，说的彻底，说的斩钉截铁，紫凝不敢相信的后退几步坐在椅子说：
“你·····你说什么？”
方沐雪再一次重复了自己刚才的话，她脸色显得非常苍白，的确从她有记忆开始，紫凝便是她唯一不可违背的人，有好几次，好几百次，甚至无数次，从小时候开始，她就知道所有的弟子都在背后议论她排斥她，纵观自己性格孤傲，但每次听到她们的言语，幼小的方沐雪心里也会难过。
方沐雪不是傻子，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常人不同，修行的闲暇功夫，她都一个人坐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发呆，她在想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一个人，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妖怪？人都会骗自己，她为自己想了一个好出处，她相信自己是一个神仙······
“师父，雪儿想去看看师妹师姐们所说的世界。”方沐雪想说很多，但就不知为什么每次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口，再也出不来。
“哼哼！好好！外面的世界，不就是尔虞我诈，刀剑无眼？外面有什么好的，钰冰也是，整天想着和那张决之溜出去。”紫凝愤怒不已，她手指这方沐雪。
而方沐雪此时早已回忆到，小时候看到张决之和钰冰一起跑掉的场景，她一直在想那个少年会带着自己的师妹去哪里，什么叫好玩？到底有多好玩，那时候的她甚至都想爬起来，跟那个少年一起去那个所谓很好玩的地方。
想到这，方沐雪嘴角慢慢扬起，居然露出了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笑容，尽管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怪，因为只有嘴角在表示笑意，其他的面部器官仍然呈无表情状态。
“求求师父，恩准雪儿下山。”方沐雪狠狠的磕了一头。
紫凝感觉自己的嗓子要冒出了烟，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限制自己的徒儿，只能暗暗心酸，摇摇头背过身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