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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世上无一处为偷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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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足临近夏末,原以为转置凉爽的天气。可今日太阳却如火炉般烘烤着长安城以及周边的大地上。前几天适逢下过一场豪雨,各村各户的居民本以为是个好天气了,可那预存在低洼处的积水却在今日诡异的烈日肆虐下被蒸发干了。

太阳眼看就要下山,天气太热的时候除了这些兴致勃勃的小孩子,其他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早早的都在门前屋后的阴凉地儿里乘凉避暑,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就算是浓荫如盖的大柳树在这鬼天气里也是一样无精打彩的,柳枝毫无生气地耷拉着,只有藏在树丛中的知了没完没了地聒噪,叫的人昏昏欲睡。

到了黄昏时候,燥热的感觉才渐渐散去。夕阳西下,余晖似雾,放眼望去一片烟红,长安城外五公里开外的揭水陂附近此时尤其显得清凉一些,因为这里有弥河支流形成的一个水湾,大约有五六亩的面积,湾中遍植荷花,四下里尽是柳树和桑椹树,是个消暑纳凉的所在。

水湾里荷花长得很旺盛,满湾的荷叶一片碧绿,暮归的老农负着双手佝偻着身子,手中牵一截绳头,慢吞吞地从远处田埂上走过,绳子拖着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牛,牛脊上坐着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娃娃,小娃娃正自得其乐地玩着爷爷的斗笠。更远处,车的红日已经半没于天涯。

此情此景,如诗如画。

夜深了,天越发黑沉,此时也就是在揭水陂水湾附近的一处民宅内隐隐约约闪烁着光芒,老农一时没注意而当定眼望上去的时候,那一抹犹如煤油灯闪烁的光芒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暗室中烛光霍霍,室内整体布置的非常简单,一张桌子四处都是竹子做的橱柜。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橱柜中并非是存放的生鲜肉菜,而是一把把寒芒闪烁的武器。细细一看有环首刀,显然已经是反复锻打的铁刀甚至钢刀,扣中扣环绕着刀柄象征着杀戮血腥;钩镶也凸显出其房内人士专业作战能力,其则是钩、盾结合的复合兵器,可攻可防;以及还有十字弩以及各种简易的甲胄,最后面的柜子上却是一把把看上去锋利无比的剑。

其存放剑的橱柜是封存着的,以及其他室内的各种摆设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打算。

此时,桌上平摊着一卷地图,是一卷新鲜麻纸画上的。围坐在桌子边的有三个人,他们都直直的坐在桌子旁,其中坐上的三人中一个个都神情严肃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份地图,图中丘壑纵横划线均匀分布、城墙突兀以及各种大样式的延帽建筑结构完整细致,包括了地下的水流以及管道分布都清晰可见。

三人中两男一女,一名男子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紧凑上扬,一把络腮胡子上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四方大脸,鼻直口阔,坦胸露乳的他鼻孔一直大声的出气就犹如一出声就能吓死一头熊一般。另一人却是跟他是一个极端,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那不同于男人的白皙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般苍白,只是他却一直抚摸着手中的只有女子才用的胭脂以及朱砂,久久不语,但从神情中能够看出他非常的担忧。

身旁的女人拍案而起,脸型开始抽搐显得大事将临一般,她嘴角不停的牵动昭显出她内心的满腔怒火:“何以至此?你竟这般疯狂!”

幽幽暗暗的灯光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到女子几乎是有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她裸露手臂的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虽然束发嵌玉紫簪但还是垂在了两肩上泛着幽幽光,穿着一袭绣纹路的暗紫紧袍,外罩一件黑绸面的对襟袄背子。她若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神韵独超,但那暴跳如雷的火气以及方便行动的游侠行头却又让人联想到绰绰有名的女侠。

突然,一个附有蛇形环绕的银针“嗖”的一声直插桌面的地图上,银针不停的晃动并最终稳稳的钉入地图上最大的一个图形位置,杀气逼人。

位置就在长安城!

剑眉男子也犹如惊弓之鸟停滞了动作,他缓缓的站起,面色开始有点木纳起来但还是艰难的开口道:

“哥,那里可是铜墙铁壁啊!铜墙铁壁!”

而此时坐在一旁满脸平静的络腮男子也是脸上一惊,他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显示出担心受怕、亦或是表现出须臾胆怯。他依然只是鼻孔出气以粗狂的声音回应着:

“是啊,头儿,这是不可能的,还是放弃吧。”

只见此时从侧面的柜子后面出来一个人影,因为灯光的关系其面目看得不太清晰,但单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便可以意识到这个人身材伟岸。男子一直都未动,当他听完三人语句之后,他缓缓的向前走出在灯光的映射下最终看清了他的模样。

肤色如烈日下小麦泛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那棱角分明线条其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眸子触摸如似冰胶,没错,是凝聚一切的冰山。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显得狂野不拘,邪魅不已。而后一道锐利深邃目光使得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此时他的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偷不到的,再说那个地方我非去不可。”

他不紧不慢的系着自己身上的黑色直裾衣,皮革带以及行缠带勾系连的固定着衣和袑,脚着圆头高靿靴就更显得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最后他迅速的套入一排排鱼鳞片编缵的黑漆开襟铁甲中,头发蓬松的耷拉而下遮住了大部分的脸部特征,随后他两手一开便把桌上的遮口面具系拙起来以及拿起了手中的龙纹佩剑道:

“那么,游戏开始了。”

“你真要去?”女子虽已褪去了愤怒的表情但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担心,她冲上去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两眼如月亮一般盯着男子并且最后无奈的摇头道:

“我陪你!”

男子两眼一眯,遮住脸部的他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亦或是也不知道他做出了何种表情,是担心?是不屑?是拒绝?还是开心?在场的人都浑然不知。

他两肩轻耸双手互相抚摸到手腕处的袖口纹绣剑中,两眼深邃,即犹如一场等待多年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了一般,也像是落叶归根般的满足一样,是瞧不清透不明的隐喻。

此时在外隔远的老汉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便没有再次张望,老汉是个本份老实的农夫,老汉忙低了头,加快脚步往前赶,不远处,镇子上空已飘起了一道道炊烟。

如诗如画的景色中的脚地下确实一场娓娓道来的故事,此时仿佛是听到了清音般的箫声,婉转娇媚的菱歌又起,天边那轮残抹红日便在这听不见的声音与故事的转换间渐渐没于地平线下。

莫道君行早,即今恰逢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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