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父爱如山
长安城四周是艳阳高照，因为有一天下过大雨，今儿太阳一出来便是雾气蒸腾，天气也尤其显得闷热，这样的天气对罗铁心这种人来说最是难熬，他是恨不得剥了自己的皮，整个人泡在水里才凉快。
罗铁心打从出生就在麻叶村，这是距离龙首村较远的一个村落，麻叶村的百姓对自己的贱民身份大多已麻木了，但是也有人不甘于这种身份，罗铁心就是这样的人。罗铁心从小就跟着父亲打鱼捕蛙，这么多年他不但学到了一身高明的水里功夫，还看够了一些平日里强盗窃贼的杀人功夫，但他是不得要领，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是别无他法了。
罗铁心虽是贱民身份但他却无法忍受世世代代永远不变的卑贱身份，更无法接受自己乃至自己的咨询连做一个农夫都成为奢望，只能从事打鱼、捕蛙、百戏耍杂等手艺，妻女甚至还有可能从事皮肉生涯，所以罗铁心下了狠一直未娶，不待自己飞鸿腾达的时候宁愿罗家绝后。
而后罗铁心准备了很久，决心闯一闯这个世界，正当他准备告别家乡时积病成痨的父亲却病倒了，他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自然不能弃之而去。他随后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直到父亲溘然病故他操办了父亲的丧事。
直到后来他踏上了征程，来到了长安城附近的龙首原希望自己重新有一番作为，好不容易加入了码头伙夫工作的他以此凭着矫健的身手以及灵巧的步伐而得以重视。
眼看着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可至于他为什么又成了窃贼此乃后话了，我们稍后再论。
午后，蝉声如织，罗铁心院子的树荫下铺了一张凉席，他可从不穿深衣而是套着汗衫，躺在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尽管自己扇着风但还是挥汗如雨，这不觉清凉反倒是烦****，所以他踏步出门来到了市井。
才刚入一角落便发现了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小女孩在不停的歌唱，本是心情烦闷的罗铁心这回仔细愈看便发觉不对了，那被围着的孩子似乎是小金鱼呀！
小金鱼愤怒的直立着身子，小手一挥甩开了一群正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同龄孩子并且对着周围的孩子破口骂道：“你们都给我走开，我父亲不是小偷！”
罗铁心见此场景气的是眼瞪胡子吹的，火气直冒天灵。他立即朝着拾起了地上的一个石块飞一般冲到了一群孩子的面前并且叫骂着：
“你们这帮小子！”
声到人未到，一群小孩子是吓得赶紧逃窜，他们倒是很聪明的四面八方的跑开了。
“臭小子们还不给我走开！”罗铁心跑至刚刚被围的小金鱼身边，恼怒的甩出了自己手上的石块，眼看这群孩子都走位了他还是啐了一口叫骂：
“滚！”
小金鱼一看父亲自己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细声的朝着罗铁心叫唤到：“父亲。”
两人相视却是想法不同，罗铁心甚至是有些愧对小金鱼一般，他看着大眼汪汪的小金鱼心里却是心疼不已。
“父亲，你不是小偷对吧！”
一句话到了心坎里，罗铁心似乎预料到了一切但自己还是哽咽了一下，适才坚决的心这下子还是慌了起来，几秒钟的哑口无言让他很是愧对小金鱼，他遮遮掩掩的吞吐道：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到底是哪个没种的东西......传播了这般该绝后的谣言，不是的......不是的！”
随后罗铁心领着听到满意答案的小金鱼踏上了回家的路，小金鱼活蹦乱跳的看上起心情是甚好。
傍晚，彩霞满天。
远山、河流、绿树、碧草，还有那蜿蜒远去的道路全都蒙上了一层谈谈的金黄色。很久以前，这里是大片的良田，随着天灾，附近的人口日渐稀少，尽管政策支持但是许多田地还是荒芜了。要把一块荒土整理成田园并不容易，可要让它重新变为荒地却尤其简单。
山道中，罗铁心领着小金鱼走来，罗铁心满脸无奈的对着彩霞天叹了一口气：
“小金鱼。”
“嗯。”
“父亲我，对不起你。”
小金鱼听闻便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身旁的罗铁心，她铃铃如风的声音开口问道：“什么？”
“就......全部都......全部都对不起你。”
说罢负手放背后的罗铁心在女儿未看到自己的时候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他的声音开始哽咽但却不失情感：
“因为父亲的无知，我对不起你；因为我贫穷，我对不起你；因为未能买可人的食物给你，所以对不起你，全都对不起。”
????
“不是的，在世上我最最喜欢父亲了。”
满脸挂着泪珠的罗铁心听到了细心懂事的小金鱼的回应顿时眉开眼笑，他不着痕迹的微笑着：“是吗？”随后便用手捋了捋小金鱼的头发，很自然的顺上摸了摸小金鱼的脑袋。
“我的小金鱼啊！”
小金鱼以不同一般的诚恳说于自己的父亲：“父亲，我啊，以后要做一可贵之人，让您享福。”
“可贵之人？”
“恩，前几天有个大人说于我听希望要我做可贵之人，不过，父亲，做一个可贵之人我应该做什么？”
罗铁心耷拉着脑袋，不知如何回答的他却不希望自己让女儿失望，他回想着自己的意愿和盘托出：“首先要好好念书吧！”
“念书的话就能做可贵之人了吗？”
“当然，只要好好念书就能成为一个富有才能之人，即今由官吏通过考察赋予品德高尚、才干出众的人才推荐给朝廷。我听村里的人都说过，这个察举的科目主要有孝廉、秀才、明经、贤良方正等，若是通过了从此为官或成贵族了。”
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盯着自己的女儿道：“父亲送你去私教念书吧，小金鱼，就这样定好了，父亲给你找一个好点的。”
“我不会让你也跟我一样，成为一个没出息的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把我的女儿培养成一个可贵之人。”
夕阳下，一大一小的两人人影，满载着一路星辉所闪耀的是父亲对女儿如山一般的沉甸甸的爱。
吴树燕云断尺书，迢迢两地恨何如？?
梦魂不惮长安远，几度乘风问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