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栽赃
小金鱼二目圆睁,眼前一阵阵发黑,顿时间就犹如五颜六色的光斑在她眼前飞舞着,她看着父亲几乎是要痛得陷入昏迷了,那叫唤声就像是一股浪潮持续不断的给历历在目的小金鱼传递着痛苦,这让小金鱼始终保持着清醒状态。
小金鱼一口白齿紧紧地咬着,几乎已咬透了那团布,可她绷得紧紧的心弦上突如其来的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不能在看着父亲如此下去了!
“我替父亲做!我去埋了那封书信,求你们饶了我的父亲吧!”
她的身子在汉子的手中剧颤着,痛苦得都开始扭曲起来,可她的脖子却梗得笔直,仿佛就算是有一块千斤重的磐石落下来,她那稚嫩的身躯也顶得住,绝不会向这一群迫害自己父亲的大恶人低一下头。
“不错,其父必有其女啊!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很是乖巧啊,哈哈哈.......”
周启良示意汉子了一眼,汉子狞笑着松开了双手,小金鱼身子一软,刚刚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猛地绷紧起来,一双脚尖也拼命地并起,紧紧地扣着地面,由于用力捆绑的绳索深深地勒进了她的肌肤。
这个手下汉子是周启良的心腹,他在诏狱待过很多年,他知道如何对待一位有着意志坚强的人让他服软,他清楚的知晓意志在坚强的人也支撑不住连续不断的痛哭。人的意志力是有极限的,只要能任他放手施为,总有一刻会让受刑的人彻底崩溃。
夜还很长,他不信一个小姑娘能熬得住。
不久之后,小金鱼手拿血书再一次回到了父亲刚刚预备埋下的石柱下,她咬了咬牙,努力的刨开底下的那一抔黄土,她心力憔悴的想到了临走前周启良那阴沉的眼神以及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
万一,你被人发现的话,你父亲就会立即没命的。你要记住,你和你父亲的命都在我手上。
小金鱼看着手中持着的这一封血书突然木纳住了,但她却没有任何选择,她毫不犹豫的把血书塞进了那一抔黄土中赶紧埋好,随后小心翼翼的跑到了放水道旁边的被草丛遮掩的狗洞附近。
她拼完了自己所有的气力努力的挣脱出来了。
而在灯火通明的荒废后宅里,周启良驻足良久,沉默不语,一旁站着身着儒衣,斯文得根本不像一个武夫的手下。仔细观察却很难得知此时周启良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意味,他的目光阴晴不定,而小金鱼也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看着沉思中的周启良,手下谈谈的笑道:“大人,成功了!”
而周启良却是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叹息道:“孩子呢?”
“跟她的父亲关在一起了。”
周启良一针见血,目光闪动着:“众人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把他们两个除掉吧。”
而此时其手下的武夫心头微微生起了一阵寒意,目光凛冽阴森。但他一想到那个孩子本是下意识地点点头,这一下却又摇了摇头道:“大人,孩子也要吗?”
周启良哑然失笑,随即忿恨道:“怎么怕了?还是泛了同情心?你以为区区一个小孩子的嘴巴能靠得住吗?”
周启良眉头一皱,攸尔舒展,便接着说:“要是她到处乱说的话,这一切都是要泡汤了。我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使得计划分量大大丢失,况且还是区区一贱民家的孩子,无关紧要罢了。”
手下武夫侧身一旁,苦笑道:“小的知道了,大人不用放在心上一切都由我来吧。”
周启良接着说道:“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就算你什么都不做,甘心做一个山野村夫,也未必没有酷吏找你麻烦、乡绅对你的刁难、山贼对你的侵掠。喝口凉水,都可能会呛死人,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但不去做才是冒最大的风险罢了。”
周启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做,松陵,不要小看了你这小小的廷尉左监,你既然是点名入宫主管诏狱的,又有我的这一层关系,不须理会那些下作的官员,你的升迁并不归他们管。
上次那件事,你做的非常漂亮,给各方武将勋卿们长了脸,做好你事,只要不捅什么篓子,一年半载这次事件完成之后,我会给你活动活动,你虽不是功臣王侯的子嗣,年经轻轻就做了延尉,必是前途无量啊!”
而此时在一旁的那个面生清秀的奴仆听到了这一席话,整个人顿时剧烈颤抖起来,他紧紧的攥着衣角心道:
完了!老罗哥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
他慌慌张张的从檐角爬出去,用手帕擦拭着身上的一天劳作后的汗水,给人的感觉便是体态稍显臃肿,但其实他的身体一直很结实,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眼见他心慌意乱的,一股溜啾的跑没了影。
待他跌跌撞撞地跑至罗铁心的家中时,他便大声叫喊道:“弟妹!弟妹!”
被吵醒的李日花顿时觉察到了什么,她缓缓的推开了门见到了一脸慌张的大哥便问道:“这么晚了,安弟你怎么来了?”
这个汉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还未等到李日花问完他便抢着回应道:“出大事了,大事了!”
“铁心哥和小金鱼都要没命了!”
李日花听闻心里一紧,她咬牙切齿地问了问情况,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得是随着汉子犹如困兽般的赶去目的地,李日花已然心力憔悴,她不断的暗示自己、说服自己道:
“不能慌,不能慌,最忌手忙脚乱,没有苍蝇一般到处乱闯于事无补,要静下来,一定要静下心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它的心却像一团乱麻,搅来搅去。她忙活了一天早已经习惯了一回到家中,就整天黏着自己叽叽喳喳的那只小麻雀,习惯了每天一起床,就看到睁着惺忪的眼睛的罗铁心,打着慵懒的哈欠。家人的存在,就像空气那么的自然,从来都感觉到他们的珍贵以及不可或缺,若是真的不复存在了,心里便是空无一物了。这一种感觉顿时间迅速涌上了李日花的心头,一种窒息的感觉压得她顿时间透不过气来。
后宅中,李日花跪在了周启良的脚前央求道:
“求你饶他们一命吧!求大人饶我家人们一命吧!”
周启良面沉似水,匆匆挥动大手,把手中的石子便往地上狠狠一掼,拂袖迎面道:“你又是谁?跑到我跟前来喊冤?莫非是那窃贼的娘子不成?”
“真是晦气!”
李日花抬起了头此时正好被周启良看的是一清二楚,她的额头发丝凌乱,豆粒大的汗珠顺着打绺的头发一颗颗地落下来,迅速被她脸颊上红润润的貌色给染成了红色一般,那眼睛竟然满是神韵,这周启良定眼一看却是发现跪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与自己认识!
他眼珠子一转便想起了眼前的这个妇人,但印象中却是极美的脸庞,眉若远山,鼻如腻脂,唇瓣如花,明亮的双眸便是一对亮晶晶的黑宝石,白皙娇嫩的肌肤是富有弹性活力,现如今一看虽然变化了一些但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李日花竟然相比现在却是没有太多太多的改变,小金鱼的姿色一看就跟着娘亲的样。
周启良一脸茫然道:“你......你是......等等!”
“那个孩子是你的孩子?!”
一语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