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给我一支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青春和激情好像离我越来越远，我开始习惯碌碌无为的生活，和一成不变的日子。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不时从我的脸上扫过，也扫过那些浓妆艳抹的脸。我看不清她们浓妆下是怎样的脸，有怎样的故事。我就这么看着她们出神。

“方旭你看上哪个了。”李明杰用胳膊顶我的后背一脸银荡的说到。

我无奈了。用手捂着额头直说交友不慎，怎么会认识这样一只****。

李明杰却笑着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小子还没有把林雪薇忘了？”

我忽然愣了，多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了，久到我自以为已经忘了她。

我端起酒杯，一口饮尽杯子里淡黄的液体来掩饰我的不自然。

李明杰好像是看出我的不自然刻意转了个话题说道：“你不是最近失业了，来我公司干吧。虽然待遇不如你以前那好，但是起码有工作是吧。”

我知道李明杰是一喝酒就大嘴巴的人，生怕他再嘣出几个让我承受不起的字眼，只好冲冲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嘴里念叨着我现在有事明天再聚。便匆匆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大眼瞪小眼。

在酒精的作用下摇摇晃晃走出酒吧，晚风不甘寂寞的吹着，我裹紧身上的衣服，把手揣进口袋。

我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对那空荡荡的房间。我情愿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那样我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我并不是一个人，我并不孤独。街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忘了我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不知不觉中我走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绚丽的霓虹灯晃着我的眼睛生疼，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吞噬着我的青春。26岁的我依旧一事无成。看着人来人往我有些迷茫。

我忘了初来这座城市时抱着什么理想，我忘了那离开我的姑娘是什么模样，我忘了被时光带走了多少遗憾。

来这个世界上究竟是生命仁慈的赋予，还是时光残忍的剥夺？当初那个青春洋溢，一往无前的少年现在在哪？我并不知道。

我就这么怔怔的望着高楼林立的都市。我也曾梦想会站在高处指点江山，然而梦想的真谛就是在做梦的时候想想。我依然是大人物眼中的一只蝼蚁，就像我现在只能抬头仰望着，他们却俯视着嘲笑着。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滴在我的脸上，却是温热的。身边的人群一下子便散去了，有的躲进旁边的商场，有的躲在公交站下。我依稀能听见他们在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雨。我只能孤独的被抛弃在街道中央。

雨还在下着，我却不知道应该躲去哪里。我忽然很想去护城河，虽然下着雨。

穿过了人行道，车灯照在我的脸上，是那么刺眼。我抬起手遮在眼前。车灯照射着，雨飘摇着落下。给我一种很朦胧的感觉。

我仿佛在朦胧中又看到了那个身影——也是下着小雨，她的脸上不施粉黛。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她一手抱着课本，一手遮在头。一个身影却照耀了我整个雨季。

我忘了时间，忘了地点，愣愣的站在马路中央，茫然看着来往的车辆。我忽然很想像个疯子一样嘶吼，像孩子一样啼哭，像傻b一样发狂乱跑。然而我并不能，仅剩的尊严不允许我这么做，是啊，我就剩下自以为是的尊严。这喂给狗，狗都不理的尊严。连屎都不如的东西。

好吧，原谅我的伤感非主流，忧郁杀马特。我只是也失业了而已，顺带勾起了失恋的感觉。对，仅此而已。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个城市。人走茶凉。原本看着可爱的城市，现在看着，却是这么不堪。没有了寄托，灵魂孤独游荡，没有家可以回。一个人的家，还算家吗？

我走到了护城河边，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别问我下雨了整么抽，会抽烟的人应该都懂。

下着雨，烟雾还没有蔓延就已经消散，所以我没有办法在烟雾弥漫下，装作忧郁的样子。也没有办法装作烟雾迷了眼睛，在生理现象下挤出几滴眼泪来。好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很矫情的人。

或许我是个很矛盾的人吧，明明害怕孤独，却又吧自己推向孤独。明明喜欢，却放不下面子去祈求。明明不舍，却又转身的那样落落大方潇潇洒洒。一股难言的滋味在我胸口蔓延开来，我无从防备。

我只能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护城河很安静，这里相对市中心偏僻很多，起码这里不会突然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也不会突然蹦出一个带着红袖章的大妈。也不会有人发现我，也不会有人靠近我。是啊，谁愿意来沾染孤独的气息。

我忘了抽了多少烟，只记得火光在夜里忽明忽灭。雨渐渐大了，我仰起头让雨水能淋在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却有两滴是温热的，顺我的脸颊滑落。滴在我拿着烟的手臂上。我愣了良久。手上的那支烟终于还是没有在我的手掌下幸存下来，淡黄色在烟头向后渲染着。

雨还在下着，却再也没有滴落在我的身上。我疑惑的仰头看了看，一把伞不知道什么时候遮在我的头上。淡淡的香味从身后传来。仰着头我没办法看清她的脸，但我却知道她并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所认识的人里，很少有穿黑色大衣的，即使身上有香味，却也不像这清香这么好闻，对就是好闻。淡淡的有点像蔷薇花的香味。

我们俩之间没有对话，她就这么撑着伞站在我的身后，我就这么盯着手上已近湿掉的香烟。我有些忍受不了这种寂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清淡淡的透着一种空灵的感觉，有点像她身上蔷薇花的味道。

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递发给她。说到：“这烟挺烈的，不知道你抽的惯不”

她没有说话，只是接过烟。坐在了我的身边。坐在了这湿漉漉的草地上。

我把火机递给了她。

她说：“谢谢。”

打火机亮了，蓝色火焰上跳动的黄色，忽明忽暗。我终于看到了她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像什么白皙的脸，什么明亮的眼睛我觉得这些词语配不上她。

她不可否认是的漂亮的姑娘，为什么我要用姑娘这个词语来形容她呢？小姐这个带着暗语的词语不用说，配不上她，她身上仿佛带着仙气。女孩这个词，是形容18或20岁左右的，她看起来也有25岁左右，或许她更年轻。所以我决定用姑娘这个词来形容她。

她脸上透着一股淡漠仿佛是刻在她脸上一般。我无法想象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或许只能用倾国倾城才能形容吧。

不可否认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