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杨家
汽车逐渐驶离了市区，周围的楼房一点点矮了下去，也稀疏了许多。又过了10分钟，车窗外开始出现一桩桩别墅，别墅被围墙围在里面。
“还有多久到啊，爸爸？”杨小林问。
“快了。”她爸爸回答。
“小姐，我们还有8分钟就到老爷的正门了，老爷正在主栋等着呢。”穿黑西服的司机回答。
“别从正门进去，我们走侧门。”“杨家三少”这么说。
“可是这是老爷的吩咐，三少爷”司机这么回答。
“我说从侧门进就从侧门进。”
“是，我这就安排。”说完他就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对着别再衣领的麦克风说：“三少爷要从侧门进，你们去通知一下老爷。”
杨家，是整个上海地区的四大家族之一。杨家几乎人人都是魔法师，从杨家诞生的大魔导师没有一百位也有五十位了，家主杨文耀更是在48岁就成为大魔导师。杨家除了是一个魔法师世家外，还经营者杨氏魔导技术公司。除此之外，杨家也在普通的商业领域有所涉猎。而杨小林和他爸爸要去的杨家大院就坐落在上海市以西20公里的地方。这里空气清新，风景怡人，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汽车来到了侧门。说是侧门，但是其实这才是大多数住在杨家大院里的人常走的门。对于正门而言，只有在家主出门，杨家宴请宾客，游子归来以及成为大魔导师的第一次回家才会使用。杨小林的爷爷杨文耀的意思很清楚：我欢迎我的游子三儿子回家。但是很显然，杨小林的父亲拒绝了这一切。
侧门是电动门。随着马达的吱吱作响，侧门打开了。门里面是一条通向深处的道路，道路两旁栽着银杏树。水榭楼台，琼楼玉宇，无不彰显主人的品味。终于，车子在一栋大房子前停了下来。
“三少爷，小姐，老爷的住处到了。”司机说话的时候从房子里出来的仆人就帮忙把车门打开了。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三弟啊！”楼门口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左眼旁的泪痣尤其明显。
“大嫂！林林，叫大娘。”
“大娘。”杨小林非常不情愿地鞠了一躬。与其说她是在给她大娘行礼，不如说是给道德和制度在行礼。
这时候，从房里又出来一人，60来岁，穿着灰色中山装，精神，干练。
“三少爷！”那人给杨小林的父亲鞠了一躬。
“我知道那些下人说了也没用，但是福伯您就别寒蝉我了。”接着杨小林的父亲正了正衣襟，对那个叫福伯的男人说，“您还是叫我显明吧。”
福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老爷在楼上等着呢，你们两个先进去吧。”说完福伯弓了个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个有泪痣的女人看了看他们三人，哼了一声后朝远离大房子的方向走去。
杨显明和杨小林走进了大房子。房子的中西结合如此和谐，中式的基础韵味与西式的建筑符号和细节取长补短，不但富有审美的愉悦，更重要的是令人舒适而贴近自然。门厅里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一直延伸到楼梯。楼梯上站着一个拄拐的老头，老头身后还有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
杨显明向着老头走去，杨小林刚想跟上去，就被福伯一把拉住。福伯对杨小林小声说：“待会你爸爸和你爷爷无论做什么都别说话。”
“啊？”杨小林没听明白福伯的意思。
福伯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接着按住了杨小林。
“爸，我带着女儿回来了。”先开口的是儿子。
“回来啦。”杨文耀声音很低沉，说：“回来了，好！你还有脸回来啊！”最后他喊了出来。
“跪下！”
杨显明跪了下来，他膝盖砸地的声音连杨小林都能听清楚。
“爸！”杨小林刚开口就被福伯把嘴捂上。杨小林看着福伯，福伯摇了摇头。
杨显明给杨文耀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说：“不孝儿显明给父亲请安。”
“你可知错？”
“儿子没错！”杨显明说，不卑不亢。
“好一个不孝，好一个没错！”杨文耀气得不轻，把拐杖都扔了。接着他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你啊，你啊！”老太太看着杨文耀，又看了看杨显明，接着她跟着杨文耀走了上去，走到一半，她又回过头对福伯说：“福伯，老爷叫你上去！”
福伯松开了杨小林，跟着上了楼。
“爸！”杨小林快步跑到她爸爸身边，拉着她爸爸的胳膊，想要把杨显明拽起来，“爸，我们回自己家去，这里不是我们家。”杨小林带着哭腔说。
杨明显摇了摇头，对小林说：“傻孩子，你爷爷啊，只是在表示杨家的态度。他只不过是嘴皮子上骂我几句，又让我跪会儿罢了。”
“啊？态度，什么杨家的态度啊？”
“你爸爸是杨家的逆子，回到家当然要被训诫一番啊。”
“可是，他是你爸爸啊！”
“但他也是杨家家主啊！”
杨小林相当不服气，她又说不动他父亲，只好这么说：“哼，待会爷爷要是叫我我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欺负我爸爸，我就欺负他儿子的爸爸！”
杨明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之后，福伯从楼上走了下来，说：“老爷要你上去。”
“林林，你待会跟着福伯，我一会儿就下来。”爸爸这么告诉小林。
“恩。”说着杨小林就扶着她爸爸站了起来。杨明显跪的时间有点久，打了个趔趄。
“爸！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时间有点长，大腿麻了一下，一下子没站住。放心，我待会就下来。”说着他看了一眼杨小林，就走上了楼梯。
“小林是吧，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福伯这么对杨小林说。
二楼的书房。
“你啊你啊。”老太太对着杨文耀说，“咱们不是说好的嘛，你怎么还是让他在楼下跪了半个小时啊。”
老头白了一眼老太太，说：“你懂什么。他想要杨家给他女儿资源，作为代价我才让他跪了半个小时。”
“是是是，老头子，怎么说都是你的理。”老太太答道，“反正不是我的亲身骨肉，我又不心疼。谁心疼啊，谁自己知道！”说完话老太太就拿起茶壶，走向边上的热水器。
“呦，明显上来啦。”老太太说着就把茶壶递给了杨明显，然后走出了房门。“我就不打扰你们爷俩了。”
“二妈您身体还好吧。”
“一天不如一天喽！”说完她就把房门关上了。
杨明显拿着茶壶走到父亲的书桌前，倒了一下才发现茶壶里没有水，接着他转身去接热水。
“算了吧！我不渴。”
杨明显默默地把茶壶放回桌子上。
“就你那泡茶的功夫，别浪费我的茶叶了。”
杨明显无奈地笑了笑。
“傻站着干啥？做吧。”老爷子一抬手，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
“是。”杨明显坐了下去。
“说吧，小林考了多少分啊！”
“4、4、4、4、4.6。一共1177.6分。”
杨文耀想了想，说：“还不错，虽然天赋不是很出众，但是也没堕了杨家的威风。”
“爸，您说什么呢。她只不过是个孩子。”
“你别把你爸当傻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法师的天赋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杨家，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堆成法师。”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你回家不是来要资源的？”
“不是，我就是来告诉您这事的。当然了，我还是来申请最低限度的资源的，毕竟她还姓杨。您说是吧。”
“就算是杨家逆子的女儿，我们杨家也不会让她连法师都成不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让福伯去找你的。”
“我在这里代杨小林谢谢她爷爷了。”
“客气的话就收起来吧，好歹她也是我孙女。”
“她刚才在楼下说了，待会爷爷要是叫我我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欺负我爸爸，我就欺负他儿子的爸爸！”
杨文耀听了这话，乐了，说：“好好好！还真是一个有胆子的小家伙啊！待会我看看她敢不敢真这么做。”
“我记得你还有个养子，他成绩怎么样？”
“哦，您说的是夏末啊。他也被录取了。”
“哦，姓夏？那他有没有打算投奔杨家啊？”
“是的，我们收养他的时候他脖子上的银锁刻着夏末两个字。不过，他的录取通知书是林院长亲笔签的名字。”
“亲笔签的名字？那个老狐狸精看上他了？他考了多少分。”
杨明显无奈地耸耸肩，说：“6、6、5.1、0、4.2。”
“什么？有一科是零分？除此之外的三科全都超过了5分？”
“是的，零分的是魔法吸收能力。”
“这个项目是零分？那不就是一个废人吗？她怎么会想要这样的学生呢？”
“爸，你怎么说我训我我不管，你不能说我儿子是个废人！”杨明显听到废人两个字很不高兴。
“没法吸收魔法这不就是个没法修炼的废人吗？”杨文耀接着说，但他看到儿子的表情，不得不改口：“好，不是废人，不是废人。”
“可是老狐狸精要一个没法修炼的学生干什么？你的儿子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显然杨明显没有想到他爸爸会在这时候问他这样一个问题，只好仓促答道：“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他就跟普通人一样生活啊。之前他一直很内向，最近一年多他开始逐渐跟我们说起话来，是个挺有趣的好孩子。哦对了，他和小林的关系一直很好。”
“小林吗？我也该见见我的孙女了。来人啊！把我的孙女请上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