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碰面
脸肉呼呼的黄国栋嗤笑一声，道：“姓崔的给我们挑了富云高中这个软柿子打友谊赛，我都不想上场明天。”话里对崔杭无半点尊敬。
秦振道：“刘炼，你老爸那边有什么消息，就这么让崔杭坐稳教练的位置？”
刘炼的父亲正是校长刘伟文，众人都竖起耳朵。
刘炼摇头道：“听我爸的口风好像换掉韩教练是董事会的安排，那个崔杭也是董事会找来的。”
秦振骂道：“我就说，怎么一切变得这么快，那个崔杭肯定在董事会里有人。”
皮肤微黑，身材庄硕的游野双手抱着后脑，将自己往后一靠，灰心道：“这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年来。”
黄国栋爱笑，可是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今年我们打完我们俩都要毕业了，本来还指望韩教练带我们打入全国大赛拿个名次回来。”
金灿道：“那个崔杭不行，训练的东西都是韩教练剩下的。”
周克俭叹道：“跟着这样的家伙我们多打一年也是白费。”
秦振道：“我们得想办法把韩教练拉回来。”
刘炼道：“明天有几个董事会来看我们的友谊赛。”
金灿奇道：“友谊赛有什么好看的？”
秦振领会过来，气道：“我知道了，马蛋，崔杭故意找个弱队打就是等着明天在董事会面前表现一番。”
刘炼点头。
此时店里人不多，白桦、韩晓晓吃着面，对他们的讨论也听到一些，暗自皱眉。
这时一行人笑哈哈地走进店里，众人抬头一看，却是新入队的李欢，和他勾肩搭背的一群人染着各色奇怪头发，穿耳环、鼻环、情态怪异，像地痞流氓超过学生，一看就知不是苏堤高中的。
李欢看到这么多队友在也惊奇一下，点头打个招呼，便与伙伴另外坐了。
秦振等人安静了一会儿，又说起话来，只是压低了一些声音。
金灿骂崔杭卑鄙，“富云高中去年连区八强都进不了，跟我们有什么好打的。”
周克俭附和道：“就是，有种找城阳来啊！”
众人一静，周克俭顿觉失言。
城阳高中称霸东南赛区多年，当之无愧的东南霸主，自全国高中联赛创办以来，年年闯入南部八强，代表南部高中征战北方，曾获两次亚军，一次季军。
去年的城阳更是强得可怕，势如破竹地杀入决赛，若不是与北部北翼高中最后一战惨遭绝杀，憾负一分，去年的全国冠军便是城阳高中了。
同城的苏堤高中、富云高中等都完全无法撼动城阳高中一丝一毫，甚至在其光芒掩盖下，几乎不为北部球队所知。
秦振忽然道：“要不我们明天故意输球……”
众人大惊。
游野截然道：“韩教练听到这话非扇你两巴掌不可。”
黄国栋笑呵呵道：“韩教练可能不会自己动手，我愿意代劳。”
秦振急道：“这是友谊赛，又不是正规比赛，就当做我们隐藏实力不就得了。明天如果我们赢了，也许姓崔的就真的坐稳教练的位置了，如果我们输了，也许董事会反会炒了姓崔的也说不定。”
众人面面相觑，暗想这种可能性。
刘炼道：“不要动这些歪脑筋，韩教练今天找过我爸，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我看他们似乎谈不错，我总觉得韩教练一定会回来。在此之前，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秦振给钟东荣打眼色，但一贯支持秦振的他也不愿放水，转开目光。
回去的路上白桦问韩晓晓有什么看法。
韩晓晓道：“你说的是故意输球的事，还是我大伯找刘校长的事？”
“都有吧。”
韩晓晓道：“故意输球没我们什么事，估计我们明天可能都没机会上场。至于我大伯，人为刀俎，他绝不当鱼肉。”
隔了一会儿，白桦道：“我……很抱歉……”
韩晓晓笑道：“你我的事都只能算是导火索，校报那篇文章只是骗骗秦振那种笨蛋而已。”
周三，晚上。
篮球馆灯光全开，地板光亮得可以当镜子，场边临时摆了一张长条桌，三把靠背椅，校董来了三位，其中一位是林絜。
林絜，不久前打赢了官司，继承了丈夫的股份，成了苏堤高中最大的股东，颐指气使，气焰嚣张无比。
秦振一个远投三分命中，瞥见崔杭谄媚地伺候着三名董事，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示意身旁的刘炼往那边看。
刘炼扫一眼，眉头暗皱。
秦振道：“这种人也配当我教练，哼，我不管了，这场比赛我不上，你也别上。”
韩教练一向要求任何人上场就要全力以赴，秦振作为首发控卫，他不上场已然削弱了己方力量，但严格来说并不违背韩教练的教诲，因为他不在场上。
刘炼也鄙视崔杭的作态，心中迟疑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张雅与一名头发花白，眉头紧蹙的严肃老者并肩而来，身后十多人身穿黑色球衣，昂首四顾，气势非凡。
白桦发现其中一人有些面熟，那人正四处打量，看到的白桦，微笑点头致意。
韩晓晓道：“是成山公园的老朋友。”
白桦恍然，原来是那个口气大得出奇，狂言说自己不进球也能带领队友取得胜利的家伙，当时遭得一番取笑。
“他们看起来很自信，不像弱队。”白桦怀疑地说。
韩晓晓道：“感觉挺强的。”
打篮球的人自然有一股气象，强弱在外在上多少能看出一些痕迹。
白桦回想成山公园的较量，吴剑传出好几个令己方防守土崩瓦解的好球，不过他那几个队友不给力，最后都成了失误。
白桦还记得他气得跳脚的样子，此时却不觉得好笑，这家伙应该是控卫，这富云高中也应该不弱，以他的身高若能胜任主力控卫的话，能力一定不凡。
秦振等都有些吃惊，对手身高基本都在一米八五以上，还有一个两米左右的健硕家伙，一个个气势充足，客场作战而不露无丝毫怯意，这份从容绝不是弱队能有的。
黄国栋奇道：“他们实力应该不弱吧。”
“他们刚进门那会儿，我几乎以为是城阳。”游野扮个鬼脸。
秦振冷冷道：“他们也配和城阳相提并论？区八强都进不了，纸老虎罢了。”
黄国栋点了秦振、刘炼、游野、金灿和自己，笑道：“一二三四五，上场打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