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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节 老帅哥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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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夫人笑道:“家中还有几个孩子,皆与你年纪相差不大的,原是应该叫他们来陪你,只是阿翁打发人接你,吩咐的急了,这会儿时间又不早了,等你先见了阿翁,也好用晚膳,明日再打发那几个淘气的来寻你一处玩。”

秦昭笑道:“劳烦伯娘费心了。”

因未乘轿,两人行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到了罗老国公住的得语院。

秦昭也是稀奇,按说他老人家如今还未退位,依旧是国公府真正的主人,原该住着正院才是,怎院子竟住的这么偏僻?

卫夫人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笑道:“阿翁是个爱清静的人,上房虽也给他老人家留着,只是阿翁倒喜欢住在这得语院里。这院子虽偏些,景致却好,可惜如今天气寒凉,若是到了春时,满院的紫腾盛开,那才叫美呢。”

两人一边说着话,已到了院前,早有仆人进院通报。

卫夫人领着秦昭进了院中厅房,罗彻正坐在那里,看到两人进屋行礼,扔了手中的书,对卫夫人道:“去看看阿昭的屋子收拾好了没有。”

卫夫人依言退了下去。

冷着脸的罗彻这才看向秦昭,已变脸一般的露出了慈祥的笑意来,对着秦昭招了招手:“过来。”

虽是深秋,这得语辽里却是花木繁盛,正打量着院子的秦昭听到召唤,便大大方方的踱上前去,笑问:“不知罗爷爷接了阿昭过府,可是有什么事?”

她一个小丫头,他能寻她什么事呢?秦昭也不过白问问而已。

哪想罗彻倒是叹了一声,笑道:“这一身红衣显得精神。从前你外祖母……也最是喜欢穿一身红衣胡服。”

他提到外祖母单颖时,脸上温柔尽现,又带着缅怀之色。

秦昭心中一动,想着这位年少成名的老英雄,难道和自己家外祖母,还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不成?心里想着,索性就问出了口:“罗爷爷年青的时候,很喜欢阿昭的外祖母?”

罗彻:……

哪有这么同一个老人家讲话的?

可秦昭的这份坦率,倒是合了他的心意,罗彻看着秦昭半响,方哈哈一笑:“不错。可惜我终究与她无缘。”

虽是笑着,语气中却有未尽的苍桑之意。

秦昭便觉得心中酸酸的。对这冷老头,倒亲近了几分。

便仰着脸,一本正经道:“若是外祖母泉下有知,知道自己被人爱慕,想来也是高兴的。”

秦昭虽然很想听听这帅老头和自家外祖母的故事,可也知道不当问,且这话实在失礼,不想罗彻显然一点也不生气,却也不想多说,只携了秦昭的手,道:“你可知道,明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忌日?”

逝者忌日,秦昭看了看自己一身红衣,歉意道:“阿昭不知,实不该穿这一身过来才是。”

罗彻却道:“这身就好,阿颖看到,知晓自己的外孙女儿长的这么俊美,当是欢喜的。我平生最不耐俗礼,你在我面前,也不必拘礼。”

竟然用俊美来形容她。秦昭心中的酸涩去了几分,调皮一笑,故意问道:“阿颖是谁?难道是阿昭外祖母的闺名?若是外祖母看到罗爷爷依旧俊美尤盛那些少年郎,只怕更欢喜呢。”

若是旁人,她自然不会说这些没大不小的话,可是对着这位有冷面寒枪之称的老国公,也不知为何,她说的顺溜的很。

罗彻听了果然开心,赞道:“你这丫头不错。”

秦昭心中也是暗暗撇嘴,也只他这样的才会夸自己不错吧,这些话若叫别人听说,只会说她大逆不道。

祖孙二人正说的欢,卫夫人入屋禀道:“阿翁,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儿媳先领阿昭去洗漱,再着人摆上晚膳可好?”

罗彻却挥了挥手:“你只管吩咐人去摆膳就是,我随阿昭去看看她的屋子,若有不好的,马上添减了。既是要住,就住的舒心些。”

卫夫人见自家这位对人一向不假辞色的家翁,对秦昭这份亲昵溺爱,心中也十分诧异,又想着从前哪怕是对阿昭的母亲阿念,虽然也是顶疼的,却也也未曾象对阿昭这么亲昵过,不免暗暗嘀咕,却是不知道原因。只是她是做儿媳的,在公公面前,只有听命的份,便退了出去。

罗彻则携了秦昭的手,心情极好的样子:“走,看看你的屋子去,如今天冷,我听说你住在王府的浮翠阁里,那儿可不暖和,不如就在罗爷爷这里住到新年时,再回王府吧。”

她还有多少事情等着要做呢,哪能在这里无限期的住下去?

秦昭忙道:“阿昭便在这里陪罗爷爷些天,只是阿昭答应了公主殿下,要在王府里学着理些庶务的,且阿昭自己也还有些事情要做,若是住在罗爷爷这里,怕是要扰了罗爷爷的清静。”

罗彻却是笑道:“我虽未住在城中,可你这丫头都忙了些什么,我却是清楚的。这院中有角门通往外面,我回头再拨两个护卫与你,你有事只管忙你的,总比你住在王府中要便宜。即是公主殿下真有什么事情寻你,我这里按排人送你回王府也就是了。”

秦昭有心得罗彻庇护,若真住在这里,很利于培养感情,再说诚如这老帅哥所言,如果这院子能通角门,并且准她可以自行外出,与外界联系的话,倒确实比她住在王府里行事要便利的多。

“罗爷爷可要说话算数。”秦昭笑道。

“放心吧,有你罗爷爷在,你想做什么都成。”罗彻一听秦昭这算是答应了,拍了拍秦昭的头,乐呵呵笑道。

“只是阿昭祖母那边,罗爷爷还得派人去说一声才是,还有公主殿下那里……”秦昭担心道。

“这些你无需担心,回头我自会让人去王府里说清的。”

秦昭却是想着,秦和等四人,要不要也叫到罗国公府来,再一想,他们有事自会来求见自己,至于安全问题,有这老帅哥在,想来是无碍的。想到安全问题,秦昭倒是想起一事来:“罗爷爷,我听人说您老人家少年时便以枪法闻名天下,阿昭最喜武事,从前也跟着护卫学过些儿,只是皮毛,罗爷爷若是得闲,也教教阿昭可好?”

不过这话才一说完,秦昭便暗暗后悔,人家家传的枪法,岂有乱传授的。

不想罗彻却道:“这有何难,总归你在这里也要住到新年,罗爷爷左右无事,就指点你些又有何妨,你若真喜欢,就在咱们国公府里住下去,罗爷爷亲自教授你。我瞧着你也有几分聪慧,想来好好练上过几年,别的不敢保证,爷爷却是能担保这京城小辈中,再没几个敢与你轻动干戈的。”

之前秦昭虽练了枪法,但是云瑞因怕被人识破,教的并不是纯正的罗家枪法。再说云瑞毕竟从前只是护卫,即便武艺高强,哪有罗彻亲自教导来的厉害?

秦昭闻言喜不自禁。

她虽不奢武学,但到底学了这些年,若有真正的高手指点,又怎能不高兴呢?

等到了给她准备的小院里,秦昭却是咋舌,她不过小住而已,何需把个屋子收拾的如此精致奢丽,秦晨和秦旭的房间她也是见过的,她自己住的浮翠阁更是开阔简单,可这屋子,竟是把整个上说城最好的东西都堆在了里面一般。

也真难为卫夫人仅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就布置了出来。

“罗爷爷,这屋子,是不是太奢华了些?阿昭从前久居乡间,就是回了王府,住的地主虽好,可屋子也是清减,这,这里阿昭实在是有些不惯。”

罗彻两眼一瞪:“这又算什么?你是王府嫡女,又是我罗彻的孙女儿,住的屋子岂能简便了?如此才是正是当的。再则了,女子须当娇养,你在王府如何我管不着,在我这国公府里,就得过最好的日子,享用最好的东西。你这孩子也是个没见识的,你是未曾见过你祖母小时候过的日子,那才是真正金枝玉叶该当过的。”

秦昭不知道她祖母老王妃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按说她前世就算是天之骄女了,但,同这一屋子的摆设比起来,她从前那叫一个穷。

算了,和这帅老头也说不清楚,既是按排成这样了,她好好住着就是了,只明日当得好好谢谢卫夫人才是。

心中既定,便八卦起来:“罗爷爷小时候和祖母便认识?”

提到从前,罗彻的脸上露出了笑意来:“你祖母是前朝帝王亲叔惟一的女儿,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自是娇生惯养的,我那时候儿在京城住了些日子,也常往王府里去,又因还是幼童,你祖母素来待我如亲弟一般。因此她的闺阁,我倒是见识过。却也是缘份使然,不想你祖母,后来又嫁了你祖父,我们倒成了嫡表亲。”

“这么说起来,其实阿昭倒应该叫罗爷爷表叔公了。”

“就叫爷爷吧,我听着亲切。什么表叔公的,这一表三千里,听着也别扭的很。”

秦昭一直觉得这位表叔公爷爷傲娇的很,可这半天相处下来,却异常亲近。

这边二人看了一圈,罗彻却嫌那床榻铺陈的不够软和,又叫了院里管事的使女木香过来,再添了一层蚕丝铺被,这才领着秦昭回了正房。

才一回去,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郎,正立在廊下,见到罗彻携着秦昭而来,走上前来,盈盈拜了一拜,娇声道:“阿云见过祖父。”

又看着秦昭,扬了扬眉,笑道:“这位便是王府的涪陵郡主阿昭妹妹吧?我叫阿云。”

秦昭还未回话,罗彻已皱着眉道:“你怎么来了?”

“阿云听说祖父回府,好些日子未在祖父跟前尽孝,极是想念,便来给祖父请安了。”虽是回着话,一双美目却是瞥向秦昭。

对于罗国公府上的人等,秦昭自然是做过了解的。

这位自称阿云的,想必就是越国公世子罗仝的妾室尉迟氏所生的庶女罗景云。

这位尉迟姨娘,却是出自鄂国公府尉迟家二房子,虽是二房,可鄂国公府嫡庶不分,两房并行。所以尉迟妻娘却是正经的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一个国公府的正经嫡出女郎,却作了妾,只不知所为哪般。

按说鄂国公府好歹也是开国元勋,鄂国公他老人家论起武力值,满大卫国老中青少排起来名来,只仅次于妖孽一般的存在罗国公他老人家而已。所以若论起国公府的权势,鄂国公府却并不逊于越国公府,就是在满京城的国公候府之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尉迟氏虽是二房所出,可前面也说过,鄂国公府的大房二房,却是无嫡庶之份的,因为尉迟氏其实是无论如何,也不当混到与人为妾的地步的。

然这世上就有那么些奇怪的人,好好的金尊玉贵主子的日子不过,偏要上杆子犯贱,与人为妾去。虽是贵妾。可那也是妾。

据说,这位尉迟贵妾原是觉得越国人府的世子夫人娘家不显,她们鄂国公府又是嫡庶不分,因此内院之中长大的,大概是以为天下人家都与鄂国公府一般,嫡庶不是个紧要的事情,再加上罗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卫氏娘家着实不给力,她自仗着貌美如花,加上鄂国公府之势,便是有了卫夫人这位正室夫人,那又如何?以后越国公府的后院,还不是她的天下?因此想着法子嫁进了越国公府。当然罗世子其人虽然和他爹禀性不同,殊是风流,但有那样多智近妖的一个爹,怎么会生出智商有硬伤的儿子来?

所以尉迟氏虽然设计了罗世子,如愿嫁进了越国公府,成功当上了小三,可惜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料中结局,自嫁进了越国公府后,原还能去她眉来眼去传情送意的罗世子,却待她寻常,正个把她当成了妾室一般,一月里,也不过能去她的院里住上个三日五日而已。

世子夫人卫世虽说出身不显,可论智商论手段八个尉迟姨娘都靠不了边。罗世子人虽风流,对这发妻却是敬护有加,尉迟氏美梦做了数年,至今没有觉醒的迹象,总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罗世子待她冷淡,是卫夫人使了手段,因此这些年来,一丝儿也不肯消停。

当然,这些八卦,都是拜陈金乌科普,秦昭才能知道的如此祥细。

罗世子虽有风流名声,其实后院里的妾室倒也不多,除了这位尉迟氏之外,还有一位封姨娘,那位封姨娘只是寻常妾室,生的也极是貌美,虽然尉迟氏的出身能甩封姨娘八条街去,但玉帝他老人家想来待下界子民是十分公平的,封氏出身不显,运气却好的让尉迟氏咬啐了满口银牙,才进府不过一年,便生下了一子,这庶子,叫罗景华。年龄比罗景云还大了一岁。

鉴于罗家的几个孙儿辈的,秦昭都知道名字,因此罗景云才一报大名,秦昭便知道这位姑娘大概就是那YY女王尉迟氏所出了。

实在是因为卫国公府两房的大老太太和二老太太年轻时黑里俏的名声太大,两人说起来虽黑,却真正是两朵黑牡丹,漂亮的很,可不然也不会让当年的打铁汉纸尉迟公虎躯一震,冒着杀头的危险,一下子就纳了两,还是于杀声震天的阵前强纳的。

因那两老太太的芳名实在如雷贯耳,秦昭一听罗景云自报大名,便好奇的看了这丫头一眼。

她这边看过去,正对着罗家阿云也正瞥着她。

秦昭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这姑娘一眼。

深秋初冬的天气,却是一身娇嫩的粉衣,瘦瘦弱弱的楚楚之姿,可一双打量她的眼,却出卖了她那傲气的象芦花小母鸡一样的本质。

都说罗景云的两个外祖母生的黑俏,秦昭没见过,并且估计再也见不到了,如今两朵牡丹黑估计还是黑的,可成了老太太了,哪里还俏得起来?好在她还能遥想那些丰州部落的黑珍珠们,陈金乌初“八”时,秦昭还想起来她曾经十分喜欢过的长的美艳惊人的一个黑人女演员,可惜,大梦一醒即千年,她连那黑珍珠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罗景云的亲娘如何,但是这罗景云的肌肤,实是白嫩的象是能掐出水来。这么看着,秦昭大抵也能想象出景娘云的亲妈,尉迟氏的风采了。

若是这样的美女,生在她曾经的那个时代,不需要大脑,只凭一张脸,大概也是能混个风起水生的,无奈如今局于这内帏一方四角天空之内,也不知道她们心中是否引为憾事。

她这边正脑补着,就觉得有些儿不对劲。

话说这姑娘她连见都没见过,她眼中的怨恨之意是哪里来的?没听说有过仇呀?难道她是帮着秦旭背黑锅?秦昭一想,实有这可能。老实说自家堂姐宜兴县主秦旭这家伙,确实是个挺拉仇恨的人。不过到底自家姐妹,这黑锅背就背了吧,总归眼前的姑娘,估计就是动手也打不过自己。

至于动脑,切,自己又没打算和她玩。

“难道涪陵郡主是觉得阿云身份卑微,不喜阿云在面前说话吗?”

啊?这是什么情况?

秦昭张了张嘴,视线重新落在这姑娘的脸上,却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语气里却蕴着三分委屈,四分讨好,还有余下的三分挑衅。能把这么复杂的情绪掌握的如此到位,这姑娘其实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罗三娘子言重了,阿昭原是客人,又哪敢在罗三娘子面前说什么喜与不喜?却是叫阿昭无地自容了,阿昭失礼之处,还望罗三娘子看在阿昭年幼的份上勿予计较。”秦昭一脸坦然道。

罗景云脸上却是红一阵青一阵。她竟然一声姐姐都不叫,叫什么罗三娘子。还不知道是哪个深山野森里跑出来的村姑呢,还当着自己的面,真充起了郡主的款?

心中虽然气的要死,可是当着祖父的面,罗景云却不敢发作。

自家这位祖父,她是知道的,在越国公府说一不二,无人敢违逆。若真惹得他老人家不喜,只怕将来她再无机会出入得语院了。这也是她一看秦昭就生气的地方,不过一个外姓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而已,她凭什么能得祖父看中,竟然还住以得语院来?他们这些亲孙子孙女,平时可是想进得语院都难。

前正院虽是祖父的院子,因祖母去世的早,后院这之中,祖父一向从不涉足,她想见着祖父,也只能借着祖父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在这偏院得语院的日子,还有一年那有限的几个必来请安的日子罢了。

可她若真想在这国公府里,成为真正的国公府小姐,就只能得到祖父的喜欢才是。父亲待她不过尔尔,姨娘又不是得宠的,嫡女从来视她如无物,一应该给的给从不少一份,可不该给的,她也从来没有。若是讨不了祖父的欢心,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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