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莫名其妙的决斗
“周宁哥哥，我要走了，以后你要多多去找我玩啊，我就住在霞飞路一百四十七号，很容易找到的。”
进入帕里斯城之后，安妮和提伯斯便要和周宁分开，回到自己的住处了。而周宁，也要去帕里斯神学院报道。
看着远处和自己挥手作别的身影，周宁心中闪烁过一丝淡淡的落寞，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霞飞路一百四十七号，周宁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牢牢地记下了这个地址。
周宁由西城门进城，而帕里斯神学院坐落于帕里斯城的西南部，因此，周宁在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便转身向南走去。
小小黑如同一只普通的宠物鸟一般，停在了周宁的肩头。
作为法兰西帝国的首都，帕里斯，自然是要比亭林镇，甚至是比敦刻尔克都要繁华无数倍。
这里寸土寸金，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整座城市仿佛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巨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旺盛的生命气息。
在摩肩接踵的人群当中，周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有几道目光，若隐若现地盯上了他。
……
……
帕里斯城西南部，以云外路、丹霞路、芙蓉路、繁华大道等数十条主干道交织成的网络上，点缀着数十颗璀璨的明珠。
他们是，别名帕里斯神学院的法兰西帝国国立第一大学、国立第五大学、国立第十九大学、帕里斯工业大学、法兰西财经大学、帝国魔法学院、帝国矿业大学、帝国魔能机械学院、三联学院……
这里有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大学城。
这里是一座城中之城。
帝国的法律赋予了这里极大地自由和独立，以确保学术研究的正常发展——以及学术研究产业化的速度。
因此，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几乎可以在帕里斯享受到不下于贵族的尊重和特权。
而周宁，也即将成为其中的一员。在这里，他将渡过他人生最无与伦比的四年。
照着在帕里斯城门口花了一个小银币买来的全城地图，周宁绕了大半天，这才找到自己的目的地。
国立第一大学巍峨雄壮的大门，就这么伫立在周宁的面前。
大约一千年以前，在圣战中取得胜利的教廷，用法兰西帝国的战争赔款，修缮并扩建了帕里斯神学院。在帝国和教廷的双重支持下，原本单一的神学院很快发展成为一个囊括各个专业的综合性大学。
强大的财力和学术实力，让其很快成为第一次魔能革命继续发展的温床，第一次魔能革命在这里得以延续，革命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这里诞生了无数的魔能机械专家、魔能动力学专家、魔能自动化专家、魔能信息化专家……
同时，教会赋予的深厚底蕴，以及文艺复兴运动的深远影响，让这里成为了整个西方大陆最具人文气息的地方。无数的哲学家、博物学家、纹章学家、史学家在这里获得了全大陆的声誉。
因此，这里是当之无愧的法兰西帝国第一学府。
老汤姆的推荐，也仅限于国立第一大学的神学院，而其他的专业，招生要求十分之严苛，对专业知识的要求，周宁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不过即使是神学院的文凭，只要印上了第一大学的校章，足以让周宁毕业后在帝都帕里斯找到一份薪水优厚的工作——这是帝国无数青年人的最大梦想。
报名的程序倒是乏善可陈，学校的工作人员也算是政府的行政人员，办事的效率还是十分高的。
而且帕里斯神学院的学生大多都有不弱的家庭背景，因此，这些小公务员也提不起兴致去为难这些学生。
只是旧一届的学生并未毕业，暂时还没有宿舍空出来，因此，周宁需要自己去校外找住的地方。
不过这一片的旅馆密集程度有点出乎周宁的意料，要知道，在亭林镇，也只有老杰克的小酒馆兼职做旅店生意，而在这里，几乎所有的门面房的上层建筑，都被改造成了旅馆。
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来说，这足以让他震惊许久了。
“大家都有宿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外面住这么贵的小旅馆？”
要知道，所有大学的标准住宿费都是十个金币每年，而在外面，每住一天，可都要花费一个银币呢。
当然，对于这些小钱，周宁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旺盛的求知欲让他一直在思考，学校外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旅馆，而且生意似乎还很不错的样子。
直到夜里入睡之后，听着隔壁传来的呻吟声，以及整栋建筑轻微的震荡感，周宁这才明白过来。
突然，他就想起雷暴沼泽里提伯斯和他的情人雷欧娜。
……
……
刚刚修剪过的，绿油油的草坪上，摆着一把长椅，周宁躺在长椅上，叼着雪茄，静静地享受午后的阳光。
果然是在有人的地方，金钱都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花了三千个法兰西帝国大金币，周宁就买下了这个跟大学城毗邻，环境优美、布局合适、位置绝佳的小院。
说实在的，饶是他定力超人，但一个人在小旅馆里睡一夜，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巨富，花钱买个住的地方也不算什么——毕竟，横财花起来还是不怎么心疼的。
要不是不希望自己花钱太过大手大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烦，他都想买一座城堡来住一住了。
再说，有个自己的小院，也总比住旅馆要方便的多。
……
……
国立第一大学图书馆。
周宁拿着刚刚领到的学生证进了图书馆，便被这浩如烟海的藏书震撼到了。
数万平方米的大厅上铺着抛光的大理石地板，上千座高大的橡木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类书籍。
光是这一楼的藏书，恐怕就超过千万册了。
不得不感叹，第一大学的实力和底蕴，由此可见一斑了。
“知识才应当是一个人最虔诚的信仰。”
看着书架前埋头苦读的学子，想着国立第一大学的校训——这看似有些离经叛道，甚至很可能被教廷视作异端的校训，周宁心中突然生出许多感悟。
不过他很快便笑着摇摇头，想起自己今天来是有要紧事的，于是便停止了胡思乱想，迈步向楼上走去。
按照图书馆门口的书目索引，周宁来到了图书馆二楼的一个小阅览室里——虽说是小阅览室，这里依然有着近二十万本藏书。
这里，便是教廷近代史典籍收藏室。
“火系……大主教……应该是在一百年前……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不对……还是不对……对，就是这一本……”
周宁口中念念有词，找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
迅速地将三寸厚的古书翻阅了一遍，周宁的目光，锁定在第三百四十二页的一行小字上。
“布莱克?费尔，火神殿第一百六十三任大主教，前火系神裔家族费尔家族长老团长老，于公元纪元1900年，复苏历1900年，启蒙历900年失踪，生死不明。继任者……”
“应该就是他了……”周宁在心中暗叹到：“果然，好大的来头啊……”
教廷下属七大神殿之一的火神殿前任大主教，神裔家族的长老……这个身份，除了代表无与伦比的实力，同时也代表了在世俗界，常人难以企及的巨大权势。
“哦！神裔家族！那么说，我吃掉的那具骸骨，是那些神灵的后代？难怪，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小小黑突然从周宁的怀里冒出头来，惊讶地说道。
原来的味道？难道小小黑，以前吃过神灵？
虽说周宁并不是正统的神灵信徒，对这些神灵也缺乏基本的尊崇和敬畏，但他知道，这些神灵的实力，都是凌驾于整个人间之上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才能品尝过神灵的味道？
更何况周宁是看着小小黑出生的，年龄不过一个多月的小小黑，怎么会有这么辉煌的曾经？
只是，鉴于小小黑的记忆和智慧都是传承自驴子，那么，那头驴子的身份，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不过，周宁今天来此，也仅仅是想对事实有一个基本的了解——毕竟，自己差点被一个死人给坑了，但却得到了这个人巨大的遗泽，总得弄明白这个人是谁不是？
……
……
转身出了图书馆，周宁拦下一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现在时间尚早，还未到用晚饭的时候，周宁觉得，可以回去继续躺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享受美酒和雪茄。
“平凡而安逸的生活确实是让人堕落的源泉啊……”周宁无不深情地感叹道。上次应和着他的驴子现在已经不在了，而小小黑似乎还没有这么丰厚的人生阅历，对这句话缺乏足够的理解和共鸣。
只是似乎总是天不遂人愿，周宁刚下马车，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自己的小院门前，正站着一个身着华服，须发皆白的老人，鹰钩鼻子，眼神凌厉。
看周宁走了过来，他便向前一步，带着一种尊贵的谦卑，开口说道：“周宁先生您好，我是费尔公爵府的管家，我仅代表费尔家族的四少爷，基明?费尔子爵，向您发出决斗请求。鉴于您没有贵族头衔，根据帝国法律，您无权拒绝此次决斗请求。决斗时间定于三日后，地点定于林肯公园斗兽场，希望您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