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人饮水...
今天和朋友去了四川省图书馆——西南最大的图书馆。我觉得我更加离不开成都了......就是有雾霾我也捏着鼻子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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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师兄不是我杀的，是恶魔。”书翁有些奇怪，这事情再清楚不过，同样身为驱魔师的李瞬华不应该不懂。
“你不打晕我，我师兄就不会死。”李瞬华神情木然。
“......可是如果你不阻拦我，我们也不会起冲突。”书翁有些无奈。
李瞬华沉默了。他看看李盖梅兄妹，他们正担心地看着他。
好吧，哪这是谁的锅？
李盖梅希望自己的妹妹自由，有错吗？
李娜莉不想加入教团，有错吗？
黑色教团带回使徒和圣洁，有错吗？
自己帮助李娜莉兄妹，有错吗？
明空师兄救自己，有错吗？
都没错。
都没错？那我师兄就白死了？
是千年伯爵的错！如果没有他源源不断地制造恶魔，就没有这一切惨剧的发生。大家就可以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是千年伯爵破坏了这一切！
太好了！终于找到人来背黑锅了，我们可以放下偏见，团结起来谴责真正的罪人了！大家鼓掌......
才怪！
我的师兄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句“他的锅”就能揭过去的吗？
为什么黑色教团职员们的死亡讯息不能通知他们的家人？
因为担心这些亲人好友会陷入悲伤，成为千年伯爵新的恶魔来源。
莫名其妙的，自己的亲人好友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怨恨都不能。
李瞬华感到来自命运的满满恶意。
有多少人，在李瞬华斩杀了他们已经变为恶魔的亲人后，痛哭不已，或者找他拼命，李瞬华多少能体会到这种心情了。
因为他现在就很想找个人拼命，无论输赢——也许输了更好，也许死了更好。
书翁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李瞬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打赢我，事儿就平了。”李瞬华抬头，眼神黯淡。
他没理会旁边的李盖梅和李娜莉，拾起一根木棒，朝书翁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
走到书翁面前一步远的位置，李瞬华抬手。
“你......”书翁看出少年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呜——”
木棍夹杂着破空的声音，向书翁的脑袋砸去。
书翁的瞳孔一缩，这个孩子是真想杀他！
老人身形一闪，一手隔开李瞬华挥棒的手，一只手按上了李瞬华的胸口。
“啪嗒。”
木棍脱手，掉落在地上。李瞬华被击得连连后退。
“孩子，你冷静一点！”
李瞬华一阵咳嗽，接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一步一步朝书翁走去，眼神空洞。
“只有先控制住他再说了。”
瘦弱的老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闪电般欺近李瞬华，一击把少年打得飞起，落进废墟之中。
几片碎瓦落下，废墟里没了声息。
“瞬华哥哥！”李娜莉想进废墟，被李盖梅拦住了。
“放心，书翁没有伤到他。让他冷静下吧。”李盖梅说。
书翁扭头看向李盖梅兄妹：“那么，两位先跟我去和库洛斯元帅汇合可好？”
“我们还会回来接瞬华哥哥的吧？”
“当然。”
“那......”
“天权，镇。”
绿色的波纹划过空气，覆盖了小小的寺院。一些本来就快倒塌的废墟，像被无形的大手按捺一样，塌得更彻底了，院子里一阵砖瓦落地的嘈杂声。
李瞬华站在一片砖石旁，抛掉了手中的砖头，一步一步向书翁走去。
少年的手臂被瓦片划破，留着鲜血，他看都不看，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书翁已经被压得跪在地上了，心中更多的是惊骇：“圣洁？怎么可能！他不是用剑的吗？”
李盖梅趴在地上，呼吸都变得困难：“瞬华！不要做傻事！”
但没用，李瞬华充耳不闻。他走到书翁面前，抬手，出拳。
“彭！”拳头打进肉里的闷响，书翁却没有动弹，他动不了。
沉闷单调的声响在寺院里响起。
李娜莉脚下的黑靴似乎感受到了同类，也发出了共鸣，李娜莉身子一轻，她哭着跑到李瞬华身边，小手用力拉扯李瞬华的胳膊：“瞬华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结果身体反被李瞬华的拳头带离了地面。
书翁已陷入了昏迷。李瞬华的拳头依然执着地挥动，打在书翁的身上、脸上......
李娜莉一咬牙，拦在书翁前面。
都是我的任性，他们才会死，瞬华哥哥你打我吧！
李瞬华无神的瞳孔中映出李娜莉哭泣的脸。
拳头夹杂着风声挥下，却在李娜莉的发梢上停下了。
不是这个人......
李瞬华混沌的大脑里，传来一个声音。
阵法里的血液已燃尽，圣洁失去了光芒。
李盖梅感到背上如山的压力像潮水般退去。他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瞬华面前，抬手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终止了沉闷的拳头。
“李瞬华！你疯了吗！”
白发少年的眼中终于恢复了清明。李瞬华放下了手。
“打得好...谢谢。”
我们的愤怒，源于对自己无能的憎恨。
可是当愤怒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时，又有几个人能想起这句话呢？
李瞬华一直都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觉悟，去面对命运对他的刁难，去反抗命运的不公。他也一直以此为傲。
可现在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对着天空吐口水，最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什么是命运？能改变的，不能改变的，都是命运。
他可以笑着承受恶魔带给他的伤痛，但当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开时，他崩溃了。
白发的少年突然意兴阑珊，他转身朝山下走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索。
寺院门口出现了几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两个穿着土黄色大衣的男人，和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
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声，众人抬头，一头已变形的lv1在空中看着他们。
lv1的身上，站着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黑色教团元帅，库洛斯。
库洛斯碾灭了手中的烟头，打量着寺院。
“看来错过了什么事呢。”